【52】明白愛,不過刹那!


    昨晚鄧芳婷剛好找崔振宇訴苦,酒喝了一半,鄧芳婷要打電話給元昱。


    崔振宇說:“芳婷,你省省吧,你哥喝得爛醉如泥。”


    其實,崔振宇這樣說,是司機告訴他的,說的是夏芷淩醉了,但不知是崔振宇聽錯了,還是聽漏了什麽,反正他就以為是元昱喝醉了。


    鄧芳婷昨晚喝了不少,後來直接在酒店裏開了個房間休息,睡醒之後,看看酒店就元昱住處附近,便買了些醒酒藥和早餐沒說一聲就跑了上來。


    鄧芳婷頂著六道犀利無比的目光,將事情原委說了一次,夏芷淩聽了隻是沉默,畢竟這事怎麽也輪不到她開口不是?


    夏睿也不說話,他瞪著她也也瞪得累了,朝鄧芳婷撇撇嘴,最後索性完全無視她,窩在夏芷淩懷裏拿出掌上電腦玩遊戲。


    元昱夾在中間,要說不焦心是騙人的。


    因為從夏芷淩不動聲色的沉默來看,鄧芳婷的這個解釋並沒能解開她心裏的疑問及介懷。


    “淩子,芳婷和振宇的指紋識別,是在我搬入公寓時輸入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是單身一人,芳婷和振宇偶爾會來這裏借住幾天。”


    他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他的直覺告訴他,夏芷淩介懷的,大概是鄧芳婷可以自由出入這事。


    因為,若果今天自己處在夏芷淩的位置上,在夏家住了一宿,一大早看到商雲朗自出自入地進了夏家,他肯定會當場想要殺人!


    夏芷淩“哦!”地應了一聲,眸光掃過元昱,然後垂下眼簾假裝看兒子玩遊戲。


    原來,在他的指紋識別機裏輸入識別記號,並不是什麽特殊的待遇,而是隨便那個誰都可以擁有的待遇!


    按理,自己是沒權管他家的指紋識別名單裏有誰,但昨晚,那一堆的誰和誰的指紋之中,被他強行加上了自己的。


    她討厭自己的指紋混雜在一堆堆他的過去式之中!


    夏芷淩那一個“哦”,包含了太多含義,即使是鄧芳婷那樣的粗的神經,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了。


    “哥,這些是醒酒的藥,淩姐,我還有事先走。”


    元昱也不攔她,接過她遞過來的藥,因為他確實想要對夏芷淩說什麽,但當著鄧芳婷的麵,有些話卻是無論怎樣都說不出口的。


    “嗯,謝謝!”


    說著,跟著鄧芳婷身後,送她到玄關。鄧芳婷手指一下指紋識別器,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元昱說。


    “哥,我和振宇哥的指紋,你還是快刪了吧,你孩子他娘不高興呢!”鄧芳婷這時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闖了禍。


    從來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事指指點點的元昱,這次,卻難得地點點頭。


    “嗯!”


    鄧芳婷離去之後,元昱走回客廳,這時,夏芷淩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而夏睿也背上自己的小背包,看樣子也準備要離去。


    元昱在兒子麵前蹲下,摸摸他的頭。


    “寶貝,爹哋有些事要跟媽咪談一談,你可以給爹哋一點時間嗎?”


    夏睿戒備地打量了他一會,抬起頭望向夏芷淩。


    夏芷淩捏捏兒子的臉,對他點點頭。


    “嗯,媽咪也有事跟你爹哋談,睿睿自己去玩一會好嗎?”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元昱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如果換了是其他人,她鐵定選擇逃走。但他是睿睿的爹哋,自己不可能總不跟他見麵。


    而且,心裏翻騰的那股陌生情緒,也讓她非常不安。


    這份不安,不用說,是源於這個男人。現在的她,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麽邪,才會突然對這個男人的這些那些破事舊事介意起來。


    夏睿見媽咪也這麽說了,於是懂事地點點頭,元昱牽著兒子的手進了書房,將書房裏的電腦打開。


    “寶貝,這台電腦,除了這個文件不能亂動,其他的,你都可以打開。”


    元昱對兒子當然是百分百的信任,而且,他的電腦,除了工作的文件不能亂動亂碰之外,並沒有什麽不能看的秘密。


    夏睿乖乖地坐在電腦前,等元昱走至門前,正要打開門離去之時,身後的小鬼突然冷聲說。


    “老花貓,你如果弄哭我媽咪,我就殺了你!”


    元昱還從沒被人這樣威脅過,可眼前的小豆丁是自己的小祖宗,自己的終身幸福與之密切相關。


    於是他頗為無可奈何地回頭,誠懇又虔誠地對窩在大大椅子裏的小豆丁說,“寶貝,爹哋不會!”


    “誰知道!”


    夏睿白了他一眼,雖然並不懂大人之間複雜的感情事,但他的敏銳直覺告訴他,見到那個姐姐之後,媽咪生氣了!


    元昱來了興致,重新又踱回兒子身邊,蹲下,兩張酷似的臉孔兩兩相對。


    “要不,爹哋立份文件?如果我讓你媽咪哭了,元氏就歸你?”


    元昱勾唇輕笑,對兒子過份保護他媽咪的心態,他愈來愈能體會。


    因為,如果眼前這小子讓他媽咪哭,自己鐵定毫不客氣提起這小子的雙腳在他小屁股裏一頓毒打。


    “切,我不希罕!”


    小子酷酷地嗆聲,元昱心情愈加地好,嗬嗬笑了兩聲,忍不住在兒子的臉蛋上使勁捏了一下。


    元昱回到客廳,夏芷淩正從廚房裏走出來,窗外的晨光正柔和地灑在她臉上,她一頭長發隨意用橡皮圈紮成馬尾,不施脂粉的肌膚,在金黃的晨光之下顯得剔透閃亮,細致緊密的肌膚上覆著薄薄的絨毛,俏麗的五官嬌俏靈動,在晨光之下就像一個誘人的水蜜桃,讓元昱恨不得想撲上去咬上幾口。


    “你有什麽事?”


    夏芷淩趁著他帶著兒子進了書房,快手快腳地將飯廳裏的碗筷和殘留的食物收進廚房裏,心裏在忐忑得直打鼓,他究竟想跟自己說什麽?而自己,急著想要厘清的,又什麽?


    元昱挨在她身邊坐下,夏芷淩動了動,想挪開身子,卻被他一把扯著手臂。


    “你覺得好點沒有?還要再吃點藥嗎?”


    他的嗓音依舊低沉富有磁性,以往她隻覺得好聽,但今天,卻感覺這嗓音有股莫名的吸力,讓她自然地揚起眼簾,對上他黑亮的眸子。


    他黑亮的眼眸深處,有些她一直以來都讀不懂的信息,以前,她總是會選擇忽略不見。但現在,那層層如迅猛潮漲一般湧向她的浪濤,讓她避無可避。


    “我早沒事了,你今天還要上班吧,我們還是長話短說吧!”


    她猜測,他是想要說鄧芳婷的事,或者,還有其他更多女人的事。她很怕自己沒有那樣的耐性,也怕自己沒有那樣的容忍力。


    因此,她希望聽到的,是簡單的結果,而不是讓她揪心的綿長過程。


    昨晚對他的那一輪吼叫,好像一個閥門,打開了她刻意囚困在心底深處的情緒,現在她內心洶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的思緒,居然有很多都是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


    夏芷淩不是傻瓜,更不是情感白癡,一直以來她隻是逃避愛情,但卻並非看不到愛情、也並非不懂愛情。


    在看到鄧芳婷的那一刹那,心裏泛起的那股滋味,經過剛才細細的思索,她明白了,大概,那就是人們常說的吃醋滋味。


    這種滋味她從沒有嚐過,但卻不想再嚐,因為太揪心、悶心、煩心!


    原來,不管她承不承認,不知不覺間,無論在她眼裏或是心裏,早就占滿了這個男人的身影。不管是六年前在勁情吧初見那個傲慢的他,抑或,是六年後這個臉皮極厚粘乎乎的他。


    這些年來,她從不願自己的情緒被誰左右,不願為誰而難過或傷心!她苦苦守著,自以為將自己固守在誰也無法觸碰的安全距離,不談情不說愛,隻要有兒子相伴著便可過一生。


    但讓她防不勝防的是,這個男人卻用奇怪的方式慢慢地侵蝕滲透,她一直以來固守的城堡,似乎,已經岌岌可危。


    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在感情方麵,夏芷淩做了這麽多年的鴕鳥,現在倏地明白了過來,心頭如密不透光的密室打開了天窗一樣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說吧。我聽著呢!”


    夏芷淩催促著眼前看著自己出神的男人。


    元昱很是詫異,為什麽隻是短短的時間,她看自己的眼神,便變得完全地不一樣了?


    “淩子,關於芳婷的事,我上次也跟你提過,除了訂過婚約之外,我跟她隻是世交,像親生兄妹一樣,從來沒有做過未婚夫妻該有的親密接觸,這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芷淩柳眉輕擰打量著一臉焦心的男人,卻是不說話,心裏考慮著,要相信他嗎?


    見她眼裏寫滿了探究,元昱知道她仍持懷疑的保守態度,隻得又補充。


    “其實,我長這麽大,除了你之外,從來就沒有過其他女人。這些年來,我不單止跟芳婷沒有作過任何親密接觸,也沒接觸過其他任何女人。”


    這次,輪到夏芷淩一臉詫異!


    誰能告訴她,她聽到的,不是童話故事,也不是天方夜譚?


    一個已經三十歲有錢有勢的單身男人,居然從沒跟其他女人有過親密接觸?


    按正常思維來推斷,這樣的男人,若非生理問題,就是有情感潔癖!


    難道說,他生理真的有問題?雖然,他和自己是曾有過一次的肌膚之親,但並不代表他之後就一定行啊。這樣想著的夏芷淩,凝視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怪怪的充滿了同情。


    元昱感覺到女人的眼光又變了味,而且,她這次的眼光看得他寒毛直豎,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該不會是在想什麽奇怪的事吧?


    “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敢相信!”


    夏芷淩聳聳肩,突然說了一句。


    元昱心口中槍,“為什麽不相信?難道你真以為我是花心大少?”


    元昱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夏芷淩看男人滿麵鬱悶的表情,突然心情好起來,挑眉嗔笑。


    “元大少,你今年貴庚?”


    元昱內傷,這個女人,自己差點連她有多少根頭發都知道了,她居然連他多少歲都不知道?


    “三十!”


    元昱咬牙切齒崩出兩個字,這個女人,是正在無止境地探觸他對她的容忍底線嗎?


    “嘖!一個正常男人,怎麽可能到三十歲都沒有與異性作過親密接觸?”


    夏芷淩俏麗的臉上,分明寫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可以隨便忽悠?”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元昱挑挑眉,語氣裏的火藥味漸濃。


    兩人誰都沒有察覺,彼此說的話題,已經慢慢地偏離了鄧芳婷,好像鄧芳婷並不是今天的導火線,而鄧芳婷,似乎也並不是問題的所在,也不再是兩人談話的重點。


    夏芷淩興味地望著元昱,這種興味,帶著幾分挑釁。元昱與她對視著,突然勾唇一笑。


    “要不,你親自驗證一下?”


    半眯的眸子,散發出極其危險的氣息。像貓,蹲在洞口瞥見目標老鼠出現時那般,露出興奮而又期待的眸光。


    等夏芷淩反應過來想要逃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像一隻敏捷的花貓,猛地撲上來,粗魯地將她壓在他身下。純男性的臉孔迅速湊近,黑亮的瞳孔驟然收縮,危險的光束越聚越小,似到了某個點,就會自動燃燒起來一樣。


    “元昱,你別亂來!”


    夏芷淩的心髒“呯呯”亂跳,像快要跳出來一般,本能地雙手死死地抵住男人結實的胸膛,努力穩住呼吸,端著臉孔警告他。


    “你不是說我不正常?”


    男人像貓撫逗爪子之下的老鼠一樣,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從剛才起,他就想要在這上麵啃上幾口,但剛才,他不敢!現在,他已經忍不住了!


    熱熱的氣息越來越近,夏芷淩感覺到男人越湊越近的唇,她緊張得忘了呼吸,直到男人輕輕地在她臉蛋上啃咬了一口。


    她驟然地大叫了一聲。


    “不要!”


    到底不要什麽?她也茫然,大概,腦內突然一掠而過的,是與這男人那一晚的痛苦記憶!


    元昱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正想要安撫她,在書房裏的夏睿突然就像箭一般衝了出來,敏捷如獵豹一樣撲在元昱背上,狠命撕打著元昱寬闊的背。


    “混蛋老花貓,我要殺了你!你快放了我媽咪!”


    元昱反手抱著兒子,對他來說,要將發了狂的夏睿控製住是易如反掌。


    “寶貝,我可沒有弄哭你媽咪哦!”


    男人臉皮極厚一手仍將夏芷淩困在懷裏,一手卻將兒子固在背上。


    “碰也不行!”夏睿的拳頭毫不留情地重重落在元昱的背上。


    元昱不是不能忍受兒子的重量,卻無法承受兒子的憤怒。


    於是他終究是坐了起來,先將夏芷淩拉了起來,然後,又將兒子抱到身前放在大腿上。


    “寶貝,我隻是跟你媽咪玩玩,不當真!”


    夏睿不是一般小孩那麽好騙,他惡狠狠的瞅著元昱,然後推開他,爬到夏芷淩懷裏,先是幫她理好亂了的幾絲發,才說。


    “媽咪,我們走!”


    夏睿生著悶氣,鼓著腮說。他知道,爹哋確實是欺負了媽咪。但現在他的力量,似乎打不過元昱。於是,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元昱看兒子的神色,像極了初次在聖英學園見他時的樣子,心裏一驚,心想大事不好!


    兒子好像真的生氣了!


    他伸手想要揉揉兒子的頭,但他的手才在半空,猛地被夏睿揮起的手拍開。


    “滾開!”


    這場景似曾熟識,夏芷淩和元昱,再次被夏睿眸子裏燃起的怒火嚇了一跳。


    夏芷淩連忙安撫兒子。


    “寶貝,你爹哋剛才跟我鬧著玩呢!我們不過是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情急之下,夏芷淩順口胡扯。即使她不是真心想幫元昱說好話,也是知道,若果不這樣說,隻會讓兒子心頭的怒火越燃越烈。


    夏睿不相信元昱,但對夏芷淩,卻是極信任的。聽媽咪這樣說,用探究的目光觀察了她一會,轉而朝一旁的元昱囂張地抬抬下巴,


    “媽咪是我的,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說著,環在她脖子上的小手極具占有欲地收緊,小臉緊貼在夏芷淩的臉上。


    元昱暗歎一口氣,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最強勁的情敵,不是商雲朗,不是展拓,卻是眼前這枚流著自己血液的小豆丁!


    心裏縱是萬分無奈,卻仍得乖乖地點頭,對著兒子俯首稱臣。


    “嗯,我知道!”


    夏睿看元昱一臉乖巧,氣終於消了大半,又見媽咪始終是在自己的懷內,這才放心地施舍給元昱一丁點笑意。然後像皇帝對臣子一般,傲慢地問元昱。


    “剛才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


    元昱不由得又暗罵起鄧芳婷來,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怎樣?怎麽會突然想起要關心自己來?他這才剛跟夏芷淩解釋完,現在,又得跟這像惡魔一樣的小豆丁解釋,這事,到底有完沒完?


    而且,眼前這小惡魔,看起來比他媽咪還更難對付!


    ------題外話------


    謝謝【楓之秋月】丫頭的寶貴票票,撲倒啵一下。


    今天的情節剛好到此,共欠四千,明天萬更。劇透一下,明天淩子生日,大家猜猜,蓄謀已久的元大少會有什麽驚人的舉動?!


    **


    每天,總有新的親,為竹子停留,也有舊的親,會舍棄竹子而去,但,即使隻是曾有那麽一句話、或者曾有那麽一章文打動過你,對竹子來說,你,就是知音!


    謝謝太多太多的親!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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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喆版本的《她不愛我》,很好聽!今天碼字一直聽著,聽得心一揪一揪,跟莫文蔚的版本各有特色,親們可以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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