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紅掩映,群花簇擁的院子,景色極美,邊緣一排排楊樹林立,中央空出好大一塊空地,另一邊的樹蔭下,一張圓形石桌,四個石凳,石桌上麵放著一個紫砂茶壺,還有幾碟精致茶點,而那中央的空地上,一襲淡紫色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遠遠望去,真難以分辨,究竟是花更豔還是人更美。


    一枝迎春,


    送走寒冬萬裏雲。


    一片丹心,


    為誰苦追尋?


    問聲郎君:


    誰是夢中人?


    點絳唇,


    垂下雲鬢,


    著我綠羅裙。


    ……


    幽幽的女聲,如怨如泣,聲音低沉婉轉讓人聞之皆是能感同身受一般,尤其是那聲音中的哀怨,還有一絲的不甘。


    琴音落,舞姿停,歌聲止。


    霎時間,滿園俱靜,隻剩下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長身玉立。


    “走吧!”好半晌,林瀟瀟才幽幽的說道。


    身後的念琴與念棋兩人對視一眼,再看了看裏麵那淡紫色的身影,還有另一邊那樹下淡紅色的身影,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問。


    而身後大概五步遠的安伯則是沒有做任何的解釋,隻是安靜的站在後麵,如同雕像一般,就連那裏麵低沉哀怨的歌聲都似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安伯,那謝紫瑩怎麽會在這裏?”林瀟瀟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安伯,這些天,各處商鋪的賬簿都送來了,林瀟瀟正準備去賬房查看,沒料,剛走到外麵,便被裏麵那如怨如泣的歌聲給吸引了過來,但是讓她有些吃驚的是,居然在這裏看到了謝紫瑩。


    “回王妃,這是王爺的安排!”安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哦?”林瀟瀟有些意外,旋即揶揄的看著安伯:“莫不是王爺想要換換口味了?”


    “咳……咳咳……”安伯被林瀟瀟這句話嚇的一驚,有些驚悚的看著林瀟瀟:“王妃誤會了,這……王爺他……”


    “還是說,安伯想給王爺找些個新鮮的?”林瀟瀟對安逸絕自然是信任的,隻是對於謝紫瑩的事情,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好看的小說)


    “老奴不敢!”安伯微微垂下頭,那不溫不火的樣子,讓林瀟瀟頗為無奈。


    王府名下的產業其實並不多,尤其是下麵的經營不善,現在基本上是入不敷出,尤其是幾家,每月基本上沒有絲毫盈利。


    “啪……”輕輕地將手中的賬簿丟在桌上,林瀟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這些可真是人才!”


    “王妃見笑了!”安伯像是絲毫沒有聽出林瀟瀟話語中的諷刺一般。


    “行了,那些個店鋪,幾家收回來了?”林瀟瀟一邊將整理過的賬簿遞給一邊的念琴手中,一邊翻看起另一家的賬簿:“咦?這不是……”


    林瀟瀟驚愕的望著手中的賬簿,然後抬頭震驚的看著安伯:“這是恒寶齋的賬簿!”


    “不錯!”安伯終於溢出一絲微笑:“這是恒寶齋上月的盈利情況,與其他店鋪支出的想比,還略有盈餘!”


    林瀟瀟臉色有些古怪的打量著手中的賬簿,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最終還是搖搖頭,不無感歎的說道:“真不愧是強權社會,還是權利好用!”


    陽光灑下,庭院中的露珠一一被蒸發,地麵的潮濕也漸漸的退。


    “撲撲……”一陣撲棱聲,旋即,一隻白鴿緩緩的落在牆頭。


    “咻――”一道黑影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伸手迅速的抓住白鴿,然後小心地從那白鴿的腿上輕輕取下一個小型的竹管,這才輕輕地放飛白鴿,旋即黑影如同青煙一般飄下。(.無彈窗廣告)


    悠悠的看完紙上的內容,安逸絕伸手遞給了另一邊的水悠然,水悠然蹙眉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安逸絕的神色,這才遞給了一邊一隻老神在在的柳君如:“王爺,這……”


    “嗬,倒是看不出來,這木頭也挺受歡迎的!”柳君如撚著紙條,輕輕地笑著:“這寧泉倒也是個人才,若是能收服倒也不錯,隻是這錢家那邊不好交代!”


    “你以為那麽簡單?”安逸絕鄙視的看了柳君如一眼:“這寧泉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此人不可信!”


    “不可能啊,這寧泉不是三年前得罪了一個知州,這才被打壓成了一個鎮守麽?”水悠然一臉疑惑。


    “說你笨呢,還算是抬舉你了!”柳君如鄙視的看著水悠然:“估計你腦袋裏除了黃金就沒別的了!”


    “你――”水悠然眼中冒著怒意的看著柳君如,眼看著兩人又要掐起來了,安逸絕適時的咳了一聲:“好了,我是讓你們看後麵的!”安逸絕黑著臉無語的看著兩人。


    兩人也適時的打住,柳君如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收起:“吳岩信中說的,後麵那夥人,應該便是林正濤的人,若是屬下猜得不錯,那正是林正濤暗中培養的那一夥暗衛!”


    “嗬,老家夥好不容易得到手的白虎令就那麽丟了,定是心中不甘,隻是不知道拿走白虎令的究竟是誰!”水悠然細想了一下:“王爺,需不需要屬下去打探一番?”


    “嗯!”安逸絕沉沉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另一邊的柳君如:“著人盯著寧泉,本王有些擔心,他會是皇上的人!”


    “什麽?”水悠然驀地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吧,若是真是皇上的人,絕不可能還是個鎮守啊!”


    “本王也隻是猜測!”安逸絕臉色沉了沉。


    ――


    秋高氣爽,安華樓前樹蔭下,一張圓形石桌,林瀟瀟與安逸絕二人相對而坐,林瀟瀟雙手拄著石桌撐著下巴,桌上麵平鋪著一本醫書,安逸絕則是學著林瀟瀟的樣子,隻是那腦袋卻是一點一點的。


    “念棋,去將房內的軟榻搬出來!”林瀟瀟小聲的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念棋說道。


    念棋一邊捂著嘴偷偷的笑著,一邊看了看那邊的安逸絕一眼,福了福身,轉身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房內,王爺此時的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當然,對於王爺一心想著要陪著林瀟瀟的事情,念棋還是很感動的,這個世上,這王爺怕是最好的呃男人了,她從未聽說過,一個男人能夠為了自己的妻子做到如此地步,想來,王妃也是幸福的吧?


    軟榻有些寬大,完全是按照安逸絕的塊頭定製的,也是重量十足,念棋想了一下,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


    “咚――”林瀟瀟驚愕的望著對麵腦袋磕在石桌上的人一眼,強忍著笑的看著那額頭上的一塊紅印:“怎麽樣?是不是很困,要不要去休息?”伸過手,輕輕地在那額頭上揉了揉,剛這一下磕的可不輕。


    “沒事!”安逸絕臉色微紅的握住林瀟瀟的手,頭微微往前麵送了一些:“娘子,揉揉就不疼了!”


    “你都陪了我好一會兒了,事情都處理完了嗎?”一邊在那額頭處的幾處穴位按了按,這人還真是鐵做的,剛剛那麽大響聲,居然沒事,此時,正巧看著另一邊兩個小廝搬著軟榻走了過來,林瀟瀟忙起身:“軟榻擱這兒就成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小廝立即躬身的退下,隨後是念棋。


    “過來在軟榻上躺會兒吧!”林瀟瀟一邊拉著安逸絕,直到站在軟榻邊上,這才輕輕地將他按著坐到上麵:“我給你擦點藥,對了,你下午有事嗎?”


    安逸絕隨著林瀟瀟的手勢微微躺下,眼神一直盯著林瀟瀟:“沒事!”嗯,原本是打算去軍營的。


    林瀟瀟意外的看了安逸絕一眼,然後好笑的欺身坐了上來,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一個小小瓷瓶,隻見她從那裏麵倒出一滴綠色的液體,然後小心地在他的額頭上麵小心地按壓了起來:“上次逛街沒有逛得盡興,所以下午的時候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安逸絕一邊享受的眯起,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那雙手滑膩的觸感在額頭上挪動,讓安逸絕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他能夠空下來的時間不多,明兒個又得去上早朝。


    陽關下的樹蔭中,一人仰躺著微眯著雙目,一人微微的低頭,小心地揉著那額頭,氣氛曖昧不已。


    突然,一絲寒光折射到林瀟瀟眼角,林瀟瀟給他擦著額頭的雙手不由得頓了頓,微微扭頭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一抹若隱若現的黑色衣角。


    “誰――”這廂,安逸絕差不多也在同一時間感應到了,悠的坐了起來,手快速的攬過林瀟瀟,然後更個人那高大的身子便攔在了她的身前:“娘子別怕!”


    林瀟瀟蹙了蹙眉,輕輕地拍了拍安逸絕的肩膀:“咳咳,沒事,這應該不是刺客!”林瀟瀟有些無奈的望著那邊的寒一,突地,一陣輕風吹來,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彌漫開,林瀟瀟臉色微變。


    “有血腥味!”安逸絕說著,整個人如同迅猛的豹子,突然地朝著那邊猛地撲過去。


    “等等,自己人――”林瀟瀟也沒有想到,安逸絕竟然會突然地出手,隻得大聲的叫住他。


    安逸絕隻是微微愣了愣,然後在林瀟瀟驚愕的目光中大手拎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大步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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