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王爺知曉奶娘當日的苦心,不知會如何?”


    這句話似乎還在耳邊回響,看著麵前那一張一合的嘴唇,婷夫人忽然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的厲害:“絕……絕兒不會相信你的!”


    林瀟瀟轉過身,手指指了指婷夫人,然後又朝著自己鼻子指了指:“你覺得,我們之間,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婷夫人心下一沉,她自是知道,就前幾次的情形來看,王爺必定是相信這個小蹄子,她說什麽便是什麽,現在看來,還是的先等等看!


    “其實,你知道嗎,湯藥中下毒的手法,是最低級,最弱智的一種!”林瀟瀟嘴角詭異的笑著:“當然,像那種混合的下藥,算是比較中級的一種,可是最高級的,還是神不知,鬼不覺,最好你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又或者是現在!”


    婷夫人眼神緊緊地盯著林瀟瀟,緊張戒備,就好似生怕林瀟瀟下一刻便會突然對她出手一般。


    “你說,現在我若是想要弄死你,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了?”林瀟瀟臉上的笑容直讓婷夫人想到了那閻王的笑容,兩者都是那麽的惹人厭,可是卻又有種讓她仿佛逃不開的感覺。


    “不,你不能這麽做!”婷夫人使勁的搖著頭,雙目更是驚恐的瞪大。


    “當然,這種事,我又怎麽會做呢!”林瀟瀟看著麵前似乎突然鬆了一口氣的婷夫人,輕輕地對著指甲吹了口氣:“前世,我的雙手也算是沾滿了血腥,可是今生,我卻很想讓他幹幹淨淨的!”


    “咚――”婷夫人直接的坐倒在了地上,背抵著桌子腳。眼神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林瀟瀟。


    林瀟瀟轉而走過去,在那凳子上麵坐下,手指在那桌沿上麵輕輕地劃著:“你知道,你最愚蠢的是什麽嗎?”林瀟瀟好笑的看著麵前已經是麵如土色的人,心中很是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那就是你自作聰明的給本王妃下藥!你難道不知道,本王妃是玩藥的高手嗎,你若是稍微沉得住氣一點,不定就能暗算到我了,隻可惜,你太過急功近利了!”


    似乎是害怕過了頭,婷夫人此時竟然是鎮定了下來,輕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小心地走到離林瀟瀟有些距離的窗邊坐下,聲音也是恢複了平靜,眼神冰冷怨毒的看著林瀟瀟:“你是怎麽想到用同樣的方法對付我的?”


    林瀟瀟隨意的掀掀眼皮:“當時就看到那裏有一盆豹皮花,你說呢?”她的意思就是,她並沒有那麽費盡心機,不過是隨手那麽一指。


    婷夫人又開始有些忍不住的呼吸困難,伸手使勁的撫了撫胸口:“那你怎麽又確定我一定會用龍涎香呢?”


    “猜的!”林瀟瀟同樣的淡淡的說道,眼見著婷夫人那銳利的眼神又開始要噴火了,林瀟瀟這才悠悠的解釋道:“龍涎香可算是最為高級的一種香料,作為一個卑賤出身,極力的想要顯示自己高貴的人,自然是首選龍涎香!”


    “你……你說誰卑賤!”婷夫人手指顫顫的指著林瀟瀟,厲聲喝道。


    “怎麽聽話就是不聽重點呢!”林瀟瀟無奈的抬頭,一絲耷拉下來的長發輕輕地垂落在臉頰側,看起來,更是添了一抹別樣風情,此時,就連婷夫人也不由得微微閃眼,不得不說,就她這個模樣,怕是當年的珍妃也是不及半分,她不由得又想到,這林瀟瀟原本乃是信王妃,就她這心機,若是信王娶了她,必定是如虎添翼。


    “這樣說吧!”林瀟瀟抬頭,看著那好像有些發怔的婷夫人:“我就不繞彎子了,你就說說,皇後打算做什麽好了!”


    “皇後她……”婷夫人猛然回過神,眼神警惕的看著林瀟瀟,然而,眼底卻是一片驚濤駭浪:“你在套我的話!”


    “我這可不算是套話,我隻是光明正大的問話!”林瀟瀟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我的耐心很有限,當然,我也知道,你自持有著皇後這個保護傘,便是高枕無憂了,但是尼莫不是忘了,像她們,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稍微不慎,便是萬劫不複,這個時候,誰也保不了你,而你,將是第一個被推出來犧牲的!”


    林瀟瀟的話音剛落,婷夫人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自然,她活了這麽多年,林瀟瀟說的話自然不是誇大,當然,她的話更是隱含著一種威脅。(.無彈窗廣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婷夫人微微垂下眼簾,不做聲了。


    “罷了,看來奶娘的腦袋似乎還未清醒,其實,本王妃是真的不急!”林瀟瀟一邊起身,手輕輕地將一縷發絲別到耳後,眼神則是直接的看向窗外,在看到那一抹白色的時候,嘴角微勾,抬手輕輕地彈了彈指甲:“不知道烤乳鴿的味道怎麽樣,說起來也好久沒有吃到了!”說著,邊隻看見那牆頭的白色鴿子陡然間便從牆頭跌倒了下去,然後就連抽搐一下也沒有的咽了氣。


    直到房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婷夫人才咕咚的咽下口水,背後的衣衫竟是全都打濕了,此刻,她才意識到,這林瀟瀟,似乎被她以前接觸到的那些妃子更加的難以對付,不僅如此,她的手段也是比她們更狠。


    ――


    吩咐念棋將那信鴿處理掉之後,林瀟瀟便打算去書房見安逸絕,剛剛走到書房外麵的院子,邊看著安伯虎著臉如同門神一般侍立在那裏,在見到林瀟瀟的時候,在那大門口的兩個侍衛幾乎是清晰的看見安伯臉色似乎黑了一下。


    “今兒個天氣不錯,安伯在這兒守門呢?”林瀟瀟似笑非笑的看著安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對於這個可愛的老頭兒,林瀟瀟心中倒是並沒有多麽的介意,其實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太過關心安逸絕而已。


    聽到林瀟瀟說守門的時候,安伯明顯的臉色微微一僵:“王妃哪的話,老奴不過是在這裏看著不讓一些閑雜人等打擾到王爺,畢竟王爺在裏麵商量大事,可不像某些人那麽的閑!”


    林瀟瀟挑挑眉:“安伯似乎不喜歡我!”


    “哪裏!”你終於看出來了?安伯不卑不吭,但是眼神卻是一直看著麵前的腳尖,給人一種極為恭敬的感覺。


    林瀟瀟正欲說著什麽,便見著身後一個小廝正快速的朝著這邊跑來,在見到林瀟瀟還有安伯皆是在場的時候,整個人微微一縮,戰戰兢兢的上前,硬著頭皮開口:“王,王妃,丞相府的柔夫人來了……”


    林瀟瀟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對麵安伯眼神也是明顯的不友好的看著那炮灰小廝,眼神詭異的讓那小廝很想伸手遮著自己那不算好看的臉。


    “在哪兒?”林瀟瀟冷聲問道。


    “前廳!”小廝猶豫了下,說道。其實,他很想說,那柔夫人一臉的盛氣淩人的樣子,似乎很想去安華樓來著,不過到底還是被攔住了。


    林瀟瀟點點頭,轉身之極還是衝著安伯點了點頭。


    “你小子不錯,叫啥名兒?”待林瀟瀟走後,安伯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的猛拍著那小廝的肩膀,直接的讓那小廝一顆玻璃心碎了一地,他就知道,相府的人沒一個好人,難怪說那些個小廝一聽到要進來稟報,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奴才,奴才叫程大勇!”小廝哭喪著臉。


    戰王府麵積雖然不是所有王府最大的,可是到底還是挺大的,從後院到前廳有些距離,這次跟在身後的是念書,還有念琴二人。


    “王妃,剛剛……”念書剛剛並沒有隨著去亭花苑,所以忍不住心下好奇,小聲問道。


    “沒什麽!”林瀟瀟顯然不想多說,隻是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心中忍不住有些不舒服:“對了,那謝紫瑩怎麽回事?”


    “這件事,奴婢也不清楚!”念書微微一愕,然後搖搖頭,她也確實不怎麽清楚,隻知道那謝紫瑩一切都是安總管安排的,但是,安總管總不會自個兒私自做了主張,定然是王爺授意,但是這話,她這個做奴婢的也不好怎麽說。


    “嗯,你多留意一下,那謝紫瑩的父親的事!”林瀟瀟算是個比較小心眼的女人,其實,說起來倒也不算是小氣,隻是這事兒,擱誰心裏也定是不舒服的,當然,她自是不會懷疑安逸絕對她有二心,畢竟,若真是論起容貌,那謝紫瑩就算是拍馬也及不上她的。


    轉過最後一個走廊,林瀟瀟便聽得前廳一陣清脆的響聲,林瀟瀟臉色微微一沉,舉步走了進去,眼神冷冷的環視一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丫鬟小廝,隻有中間站立的婷夫人正氣呼呼的將茶杯摔在地上。


    “柔夫人好大的脾氣!”林瀟瀟淡淡的走過去,無視柔夫人那滿臉的怒意,徑自到了主位上坐下,這才微微側首:“念琴,還不得趕快換上茶具!”


    “是!”念琴微微屈了屈膝,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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