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眾位大臣們獻上壽禮,也許是鑒於之前氣氛太過緊張,此時眾人反而沒了那份喜色氣氛,一個個皆是小心翼翼的,氣氛也是變得有些冷凝,大殿內充斥著算計敵對與審視,三國使者間氣氛也很是微妙,當然,大殿上最受矚目的卻是安逸絕,就連坐在他身邊的林瀟瀟也相對的接到了許多的探究的注視。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宮內的宮女們開始快速的掌燈,大成殿內亦是燈火輝煌,不覺,已是月上柳梢。


    漸漸的,大家大概是喝得有些高了,所以話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大殿內的氣氛也是慢慢地開始轉變。


    隨後,大家便是開始互相敬起酒來,與安逸絕相隔的較近的幾個武臣更是熱情的勸著酒。


    “大王嫂,臣弟也敬你一杯!”此時,與他們緊挨著的安逸郕亦是舉起酒杯,微微朝著林瀟瀟示意道,臉上的笑容爽朗幹脆,甚至隱隱帶著點點不羈的味道,實在是讓人很難討厭的起來。


    林瀟瀟眼神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皇宮這地兒,竟還能有此極品的存在?


    “怎麽,大王嫂是不是也覺得臣弟英俊瀟灑?”似被林瀟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安逸郕微微閃躲了一下,旋即便好笑的側側頭,不得不說,安文宇的幾個兒子個個都極是出色的,安逸曄的沉穩內斂,安逸信的儒雅俊逸,安逸郕的放蕩不羈,林瀟瀟不禁將目光放到那上麵瘦削且幹癟的安文宇身上,突然發覺,基因這回事兒,果然挺神奇的,再看看安逸絕,她更是相信隔代遺傳很強大,安逸絕絕對像先皇更多一些。


    輕輕地端著酒杯朝著安逸郕微微示意了一下,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緒,林瀟瀟剛剛將酒杯湊近嘴邊,便被一隻大掌給擋住了。(.)


    “娘子身子骨不勝酒力,少飲為妙!”安逸絕沉沉的瞪了安逸郕一眼,然後仰頭便將那小小的酒杯裏的水酒給倒入了口中,似乎是嫌棄那酒杯太小,還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一下嘴巴。


    “嗬嗬,是臣弟的不是,應先敬大哥才是!”安逸郕揶揄的衝著安逸絕眨眨眼,然後又衝著林瀟瀟擠眉弄眼一番:“不知王嫂可有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四皇弟莫不是想去大哥的軍營曆練一番?”安逸絕沉著臉,眼神帶著威脅的看著安逸郕。


    “嗬嗬,大哥和四弟關係極好呢!”那邊安逸信陰陽怪氣的看著這邊笑鬧的幾人,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安逸絕身邊低眉淺笑的林瀟瀟,他知道,今日大殿上眾人明裏暗裏沒少觀察她,一來則是因為安逸信退婚一事,另一方麵還是戰王安逸絕對她極度寵愛的事情。


    安逸信忍著心裏的不痛快,眼神恨恨的瞪了安逸絕一眼,如今怕是滿朝文武心中莫不都在嘲笑他,丟了西瓜撿芝麻,安逸信心中甚是不甘心,若不是安逸絕的出現,如今怕是林瀟瀟依舊在他身邊的時候,卑微的乞求著他的垂憐吧?若是他早知道,林瀟瀟並非是那般的草包,那般的無用,他又豈會那樣對她?越是想,他心中便越是難受,這大概也是男人的一種通病,尤其是安逸信身為皇子,自小便是要什麽便有什麽,但是偏偏在林瀟瀟的事情上,讓他栽了個大跟頭。


    “嗬,臣弟也敬三皇兄還有二皇兄!”安逸郕忙抬手衝著那邊正好看過看的安逸曄打了聲招呼:“二皇兄這是什麽話,臣弟自也是喜歡三皇兄啊,不過,臣弟最怕的還是軍營啊,若是大皇兄一個不滿,以後我就完了!”說著,還一邊怯怯的看著安逸絕,一邊以著搞笑的動作和誇張的表情對著安逸信敘述道。(.無彈窗廣告)


    “軍營……”安逸信輕捏著酒杯就是不送到嘴邊:“軍營苦寒,確實沒幾人能受得了,難為大皇兄多年來駐守邊關了!”


    “嗬嗬,大皇兄他身強體壯的,人也是牛高馬大的,自然不怕苦寒,隻是臣弟這細胳膊嫩腿的,這要是去了軍營,不是要我的命嗎?”安逸郕一邊使勁的搖著頭:“我啊,還是繼續當我的逍遙王爺,醉臥美人膝,何其快哉!”


    安逸曄微微搖搖頭,轉過頭,眼神便再也沒在安逸郕身邊逗留而是轉過身,低首對著身邊的女子說著什麽,也不知道那女子說了什麽,隨後就見安逸曄的眉峰緊鎖。


    宴會過去差不多大半的時候,林瀟瀟微微側首輕輕地對著安逸絕耳語了幾句,旋即便是悄然起身離席,直到從一側出了大成殿之後,林瀟瀟才微微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覺一絲倦意,今個一大早便起來折騰,直到現在已經是月上中天。


    “王妃,那……”念書與念棋兩人一直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後,念書心思最是敏感,加之祭天中途竟是出了那等事,雖然隱瞞的極好,可是宮內此時也是傳了個遍,這邊是皇宮,人們總是自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卻不知道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沒什麽,就是覺得裏麵氣氛太悶了,所以便出來走走!”林瀟瀟自是瞧出了念書與念棋兩人眼裏的擔憂,但是對於林清月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多說。


    一直走到一處假山池邊上,池子裏的水映忖著走廊邊上的大紅色宮燈,在水中引出一條紅色長龍,水中差不多快枯萎的荷花搖曳著,空氣中散發著陣陣的清香,林瀟瀟一手輕輕地撫著假山壁,心裏不禁想起,那時,好像也是在這樣一個地方,她與安逸絕第一次見麵……


    “王妃——”念書輕咬了一下下唇,聲音在空曠的夜色下顯得有些空靈悠遠,宮內的宮女太監皆是去忙碌著宮宴的事,此時這邊幾乎沒什麽人來,所以顯得格外的安靜。


    “噓——”林瀟瀟不悅的豎起食指,豎在唇畔微微噓了一聲:“別說話!”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將耳朵小心地貼在那石壁上,身子也縮在那陰暗的地方,石壁的另一麵,隱隱的,似乎是兩個人在爭論著什麽。


    林瀟瀟步履輕輕的小步繞過那假山石壁,另一邊正是臨水而修築的一方賞魚的平台,一座石橋從那池麵上淩空直達另一邊,那路徑沒入一簇小石竹林內,不知這條路徑究竟是通往那個宮,站在那邊的兩個身影從背後看,並不高,所以應該是個女人,而且身材也走了樣,想來定然也是上了年紀。


    “嬤嬤,你說我們這大晚上的,為什麽一定要去樓嬪宮,你知道的這宮裏不幹淨,那個女人也是死的……”其中一人聲音中滿是不滿。


    “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主子怎麽吩咐,我們便怎麽辦就是,少說話,多辦事!”那個老嬤嬤手中似乎還抱著些什麽:“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然到時候,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太後什麽脾氣你不知道?”


    太後?林瀟瀟也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倒是身後緊跟著也是一副小心翼翼模樣的念書和念棋二人則是有些怔愣。


    “嬤嬤,你說,我們知曉這麽多,萬一到時候太後若是……”一旁的女音比那老嬤嬤稍顯年輕些許,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轉過臉來,月光下,麵色有些朦朧,她手裏抱著一些破舊衣衫,還有些用具。


    “住口,以後少在我麵前編排太後的不是,好了,這些東西都拿過去燒掉吧!”那老嬤嬤說著,便徑直的走過那邊的石竹林,離去了。


    那稍微年輕的宮女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看,嫌棄的瞅著手中捧著的東西:“不過是一些死人的東西,做什麽還要搬出來燒掉!”那宮女一張臉都快走在一起了,慢慢地朝著林瀟瀟這邊行來,口中念念有詞。


    三人見到她直直的走過來,慢閃身躲在一處陰暗的地方,待那女子漸漸走遠,林瀟瀟才是皺著眉頭,似在極力的思索著什麽。


    走回大殿的路上,林瀟瀟想了半天,這才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念書:“念書,那個前太子的太子妃,是哪裏人?”


    “王妃怎麽了?”念書疑惑的望著林瀟瀟的身影,月色下,她的身影窈窕,顯得格外的柔弱,好似輕輕一伸手,便會破碎一般:“前太子妃乃是北辰國過來的和親公主!”


    “念書!”念棋暗瞪了念書一眼,然後小心地環視一周,這才低低的說道:“這件事在皇宮可是個禁忌,以後可別亂說了!”


    林瀟瀟眉頭深鎖,她怎麽感覺有些雲裏霧裏啊,想著剛剛那宮女經過的時候,嘴裏不斷地念叨著太子妃什麽什麽的,隻是,前太子都死了多年了,太子妃也應該早就死了,隻是,這件事難不成還與太後有什麽關係?


    回到大殿,此時,大殿之上正在上演一曲歌舞,撫琴的乃是皇後,跳舞的,則是珍妃,林瀟瀟挑挑眉看向安逸絕,她可是錯過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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