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話就問吧!”林瀟瀟輕輕地翻了翻手中的書,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那好幾次欲言又止的念琴,心裏有些惶惶的,就連藏裏經典的醫書都是沒辦法繼續看下去,林瀟瀟輕輕地深呼吸了一下,旋即便是輕輕地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麵,窗外的清風吹著那邊的簾子,不知不覺的,天氣也開始變涼了,林瀟瀟幾乎都是忘了計算日子,來這個世界差不多好幾個月了,也就是到了此時,她心中才開始有些悵然,想到還在現代的父母,心中突然間有些空落落的。


    “王妃,當初你不是解了寒一的毒嗎?他不是逃走了嗎?”為何又……


    林瀟瀟輕輕地將一片紙張夾到那書頁中,然後將書合上,置於身側的矮桌上,適才緩緩的道:“念琴,你覺得寒一這個性子怎麽樣?”


    “冷漠,孤傲,還有就是討厭!”念琴說道寒一,便是滿臉的沒好氣,尤其是對於寒一那忘恩負義的做法更是嗤之以鼻,因此,對他自是沒什麽好印象,隻是王妃為何如此問?念琴疑惑的看著林瀟瀟。


    “不錯,寒一此人孤傲,但是你不覺得當初,他交代的也太輕易了嗎?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是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想說的,也是問不出來的,可是當初,我一問他,他竟是什麽都說了,偏生就是如此,這其中的可信度便是大打折扣。”


    “可是當初他是在得知王妃會醫術的情況下所以才……”念琴想,他當初是如此的渴望解毒,為了解毒,說實話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啊。


    “你也說了,他是如此的渴望解毒,可見,此人定是一個渴望自由的人,為了自由,不惜背叛組織,那你說,他又豈肯為了解毒而再次的失去自由,所以,我便知曉,他那個時候說的話,亦是半真半假,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為他解毒,然後跑人!”林瀟瀟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邊嘴角大張的念琴,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是吧,王妃當初竟是連此都想到了,那麽當初王妃為何還要……”


    “為何還要給他解毒是吧?”林瀟瀟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或許,我也是在賭……”


    念琴見林瀟瀟竟又是發起呆來,便沒再多問收拾了一下,便是走了出去,剛剛關上門,便見著念書站在了身後,這普一轉身,念琴嚇了一跳。


    “作死了,站在背後嚇死人了!”念琴嗔怪的瞪了念書一眼。


    “王妃休息了?”念書沒有理會念琴那佯怒的話,隻是微微朝裏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


    “王妃看起來好像有些疲倦的樣子……”說著,念琴眼神與念書二人對視一眼,一同轉身朝著走廊另一邊走去:“這件事王爺那邊怎麽說?”


    “王爺說會處理好的……”剛剛轉過走廊,便聽得那邊一處尖銳且帶著幾分囂張的女聲,二人對視一眼,一同走了過去。


    “做什麽瞧不起人啊?告訴你,我可是王妃娘家來的陪嫁丫鬟,小心我告訴我家小姐,讓她將你亂棍打死!”西蘭單手叉腰,一手狠狠的戳著麵前低垂著頭的一個小丫鬟的腦門兒:“別以為我現在在亭花苑,你們一個個就能欺負到我的頭上!”


    “西蘭姐,我沒那個意思……”麵前的小丫鬟是後麵才招收進來的,此時她真的是快要哭了,心裏委屈的要死,卻是不敢反抗,隻是乖乖的低著頭,任由麵前的西蘭在那裏憤憤的怒罵。


    “沒這個意思?沒這個意思那你看看你這是什麽飯菜,這怕是給豬,豬都不吃!”西蘭此時簡直是快要氣炸了,正好逮著一個好欺負的丫鬟,她正好可以出一出積壓已久的怨氣,所以這個小丫鬟便是倒黴了。


    “這是王妃的命令,府中要縮減開支,亭花苑的人皆是如此!”麵前的小丫鬟雖然心中害怕,卻還是勇敢的抬頭與西蘭對視著。


    “王妃怎麽可能下這種命令,我看定是你這小蹄子故意的吧?”西蘭整日憋在亭花苑,此時都快發瘋了,更別提一日三餐,菜色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山珍海味,都有吃膩味的一天啊,更何況,整個亭花園的人,主菜竟都是換成了蘿卜,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小環,你怎麽在這兒,廚房裏的人找你半天了!”那邊,念琴終是看不下去了,輕輕地走了出來,眼神略帶著嘲諷的看了看那裏臉色突然間變得很奇怪的西蘭,嘴角突然間愉悅的揚起:“王嬸要出去采辦,一會兒小環你便跟著去吧,對了,去城南那邊水灣買最新鮮的甲魚,王妃今兒個想喝甲魚湯!”


    “唉,奴婢知道了!”此時,小環是打心眼兒裏感激念琴,重重的對著念琴彎腰行了一禮:“奴婢這就去!”說完,便像是後麵被鬼追一般快速的一溜煙的就竄了出去。


    “你這賤人,就是喜歡和我作對!”西蘭此時聲音中滿是尖銳,看著麵前紅光滿麵的念琴,她心中的嫉妒便是蹭蹭的升騰而起,若不是她們幾個,現在王妃身邊,定然還是她在侍候,都是她們,肯定是她們在王妃身邊亂嚼舌根子,說了她的壞話,所以現在王妃才沒有來理會她!


    念琴聞言冷笑不已:“隻有賤人才罵人是賤人,嚼舌根子,你也配,西蘭,我奉勸你,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亭花苑,別再耍什麽幺蛾子,不然,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到時候你便是自找死路!”念琴自是知道,林瀟瀟並不會因為她是自小侍候在身邊的人就會饒了她的。


    “你是怕我會去搶了你的位置吧?”西蘭不屑的笑道:“小姐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我比你還懂得怎麽服侍小姐,你自是怕我搶去你的位置,所以才來警告我的吧?”西蘭一臉的不屑。


    “有的人,總是這般自以為是!”念琴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才輕蔑的看著她:“奪走我的位置?那你大可以試試看!”


    ――


    林瀟瀟原本打算斜躺著休息一下,誰知道竟是睡了去,醒來的時候時間都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王妃,醒了啊?”念棋輕笑著掀開珠簾走了進來,服侍著林瀟瀟起了身,一邊笑著道:“王爺剛剛派人傳了話,說是今兒個可能要晚一些回來!”


    “可是去了宮內?”林瀟瀟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內照映出來的那個模糊的身影,臉頰上的稚嫩已經退去,原本便是極美的麵孔更是漸漸長開,就這麽隨便的一個模糊輪廓,卻也是極美的,但是卻是分外陌生,輕輕伸手,撫上那銅鏡下麵鏤空叼著紫荊花的架子,一手輕輕地撫上臉頰。


    “是啊,昨日是太後大壽,今日才是專門召見三國使臣!”念棋見林瀟瀟眼神微微有些呆滯的望著銅鏡內,微微抿了抿嘴笑道:“王妃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人了,就算是女人見著也得看得癡了!”


    林瀟瀟輕笑著搖搖頭,伸手正欲去拿一邊的木梳,卻在看到那旁邊的鐵盒子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然後轉過方向,拿著那個鐵盒子,。


    “嚓――”鐵盒子彈開,裏麵那枚白(河蟹社會)虎令正靜靜地躺在那裏,當時從寒一手中拿過白(河蟹社會)虎令的時候,她便將之擱在了一邊,這這白(河蟹社會)虎令間接地造成了林瀟瀟的死亡,又間接地造成了她的重生,一枚小小的玉佩,卻能蠱惑那麽多的人。


    “念棋――”林瀟瀟突然喚道一旁眼神亦是有些失神的落在白(河蟹社會)虎令上麵的念棋,眼神微微一黯:“念棋你可知這白(河蟹社會)虎令的用途?”


    “這……”念棋忙低下頭來:“奴婢隻是聽說,這令牌可以調動一神秘勢力!”


    神秘勢力麽?林瀟瀟輕輕地握住掌心冰涼的令牌,適才微微起身,突然間想到,自己貌似好久沒有見到那條跟來的花斑蛇了,微微怔了怔,也是,都秋天了,怕是躲在哪個地方冬眠去了吧。


    “王妃!”珠簾外麵,念書的聲音恭敬有禮的響起:“永和布莊的人來了,說布莊那邊出事了!”


    “布莊出事了?”林瀟瀟臉色微微一沉,然後道:“你且先去告訴安總管一聲!”


    “呃,是安總管讓奴婢前來通知王妃的!”念書額頭上忍不住滑下一滴細汗。


    林瀟瀟亦是一臉的黑線:“那你去告訴安總管,說本王妃讓他走一趟!”林瀟瀟眉頭蹙了蹙,看來,這攘外必先安內啊,雖說安伯沒什麽壞心,長此以往可不行聽著門外念書的步子遠去,林瀟瀟眼神上下的打量了念棋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念棋,你可知安總管有什麽弱點?”


    念棋微微愣了愣,但是轉而一看林瀟瀟的神情,便是知道這安總管定是惹惱了王妃,在這二人之間,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所以當即,念棋便將自己知道的毫不保留地說了:“這王府上下,皆是敬畏安總管,可是安總管卻是唯獨避馬房的徐寡婦如蛇蠍!”


    “哦?這是為何?”林瀟瀟來了興致,當即將手中的令牌隨手置於鐵盒內,蓋上,這才滿眼興趣的看著念棋。


    “因為這徐寡婦看上了安總管……”念棋說著,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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