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水榭內,林瀟瀟臨窗側坐,仍由寒冷的風吹拂著臉龐的發絲,實際上她已經在這裏坐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了,冷風吹來,雖然寒冷,卻能夠讓她頭腦清醒。


    “王妃,柳大人到了!”念棋輕輕走進,低聲道。


    聽得這個聲音,林瀟瀟適才轉過頭來,臉上表情依舊淡漠如斯。


    “屬下見過王妃!”柳君如壓下滿心的疑慮,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微微站直了身子,看著臨窗而坐的林瀟瀟,窗外麵吹來的冷風,他都能夠感受到,見林瀟瀟如此,他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王妃還是過來些好,那邊風大!”


    林瀟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淡淡的笑容,仿若毫不在意,卻仍舊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柳君如想,其實,即便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怕也難以抵抗如此美色,王爺如此,便也沒什麽可奇怪的了,他又不由想到了安逸信,卻又不知是該感慨還是……


    “柳大人坐吧!”林瀟瀟微微起身,走了過來,隔著桌子在柳君如的對麵坐下。


    “不知王妃找屬下來是……”柳君如臉上浮起一絲疑惑,好奇的看著林瀟瀟。


    “王爺太忙,總是抽不開身……”林瀟瀟微微凝了凝眉,如是說道。


    柳君如頓時恍然,她想知道的無非還是一些王爺的事情:“王妃想知道什麽,君如知無不言!”女人嘛,不都是如此,希望從別人口中知道一些自己相公的事情,這些事情並不奇怪,所以柳君如倒也沒有多想,縱然林瀟瀟再聰明,可她總歸還是個女人。


    林瀟瀟挑挑眉,對於柳君如那眉宇間的一絲恍然,微微勾了勾唇角,旋即抬眼凝視著他:“你知道寒一的吧?”


    柳君如微微一愕,對於林瀟瀟跳躍式的思維,他承認跟不上節奏,好一會兒才從差不多已經被遺忘的記憶角落翻出了這麽個人:“有些印象!”說著,心中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林瀟瀟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輕輕地置於桌上,然後向前麵推了推:“打開!”


    柳君如眼神疑惑的自林瀟瀟的臉上朝著下麵的小盒子看了看,伸手輕輕地按著盒子,不由自主的噎了噎口水,眼神詢問的看著林瀟瀟。


    “打開——”林瀟瀟微微挑眉,看著那盒子。


    柳君如按耐住心中那如同貓撓一般的好奇,小心地伸手將那精致的盒子打開,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會讓林瀟瀟如此鄭重,心中縱是做了萬般猜測,卻也沒有料到會是那樣東西,以至於接下來他便直接的石化了。


    維持著掀開盒子的動作,柳君如瞪大眼睛的看著盒子內的東西,眼睛眨也沒眨一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幾乎是有些驚呼的道:“王妃,這——”


    林瀟瀟微微眯起眼睛,不放過柳君如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這是寒一給我的!”


    “呼——”柳君如微微鬆了口氣,然後才小心地蓋上蓋子:“那王妃給我看這個是……”


    “寒一給我說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找你來,便是想問問關於……”眼神下瞄,看向那按住盒子的手:“你知道多少就告訴我多少吧!”


    “王妃!”柳君如一臉肅容,豁的起身,眼神定定的看著林瀟瀟:“此事茲事體大,屬下看,是不是要告訴王爺一聲?”


    “王爺最近太忙了,再說這事……”林瀟瀟不悅的皺眉:“本王妃相信柳大人能夠更好地處理!”


    柳君如慢慢坐了下來,眼神小心地四下裏瞄了瞄:“王妃可否告知屬下,這白(河蟹社會)虎令,那寒一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寒一並沒有告訴我!”林瀟瀟凝視著柳君如:“不過他倒是告訴我,還有其他三令,不知柳大人可知道其他三令的所在?”


    柳君如微微收回了手,眼睛卻是眨也不眨的看著桌上的盒子:“屬下也隻知道,青龍令好像在北辰國,玄武令應該是在皇宮內……”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微微壓低了一些:“這白虎令卻是一直下落不明的!”


    “那麽朱雀令呢?”林瀟瀟的聲音不大不小,卻給人一種隻有柳君如能聽清的感覺。(.無彈窗廣告)


    “朱雀令……”柳君如眼中劃過一道複雜之色,旋即才澀然道:“朱雀令隨著月殤太子而下落不明!”


    ——


    重重疊疊的宮殿,迂回的走廊,越往裏,便是越是幽靜,這地兒原本應該不會有人來,即便是有人,不應該是這個時辰。


    然,此時卻有一人步履沉穩的朝著這邊行來。


    剛剛走進其中一座幽靜的宮內,裏麵撲麵而來的靡靡香味便是讓人有一瞬間的眩然,入目的全是那美得幾近妖嬈的紫色的花朵,照理來說,這個時期,花兒早應該凋謝了才是,這種花,卻依然妖豔的綻放著。


    突然,裏麵傳來一陣靡靡的琴音,那琴音低沉婉轉,如怨如訴,不過顯然,來人是不懂得欣賞之人,隻是微微蹙了蹙眉,便抬步朝裏走去,繞過好幾個轉角,才看到不遠處那邊的亭子裏坐著一抹妖嬈的紅色身影,一旁侍立著一個勁挺的黑色身影。


    來人顯然對紅色並不怎麽感冒,腳下步子微微頓了頓。


    “來者即是客,進來吧!”那聲音似乎有些輕,但是,卻極是熟悉。


    “不知戰王駕到,有失遠迎啊!”那人的聲音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手上動作仍舊是不輕不重,不緩不急的撫著琴,隻是琴音已經轉的比較急促,隱隱的帶著點點的不喜之意。


    安逸絕被人點名道姓,眉宇間倒是浮現一絲意外,挑挑眉看著那邊的那個身影,眼睛微微眯起,這身影,怎麽看怎麽熟悉。“想不到西冧世子在這兒過的倒是不錯!”


    “是挺不錯的,不過就是安靜了些!”頭微微垂下,一頭如瀑的青絲從肩頭瀉下,怎麽看怎麽……別扭,若說對方是個女人的話,如此倒也是極為香豔的,但若是個男人……安逸絕不由瑟縮了一下,倒不是害怕,是惡心。


    如此,倒是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但是聯想到麵前的人的身份,他不由走了過去,想要從正麵看看他的麵相。


    “有客人來了,黑影還不上茶?”輕輕地將琴擱置在一邊,那人輕輕起身,旋即慢慢地轉過身來,絲毫不意外的看著安逸絕那一臉的震驚之色:“小舍簡陋,戰王莫怪!”


    安逸絕眯著眼睛,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才冷笑著在他對麵坐下:“好一個西冧世子,真不愧是宮無墨的兒子!”


    “戰王過獎,咱們是彼此彼此,誰又能料到,在戰王你粗獷的外表下,不也掩藏著你的狼子野心?”西冧世子亦是嘲諷的看著安逸絕。


    “哼!”安逸絕冷哼道:“不知本王是該叫你神醫鬼手,還是西冧世子?”


    “我可是從來沒掩藏過身份!”宮瑤華微微聳了聳肩,不遠處,黑影正端著茶盤走了過來,安靜的給倒了茶之後,便靜靜的隱去身影。


    “倒是不知,作為質子的你,還能如此神通廣大!”安逸絕微微傾進身子:“那麽你是否可以告訴本王,你又是如何恰巧的出現在水患之地?本王是不是可以猜測,那瘟疫其實另有內情?”


    宮瑤華不在意的笑笑:“王爺如何猜測是王爺的事。不過,本世子向來是慈悲為懷,見東邑天災,這不是趕著去救人嗎?”


    安逸絕冷冷的盯著宮瑤華:“本王也不和你多說廢話,你既有如此神通,為何還會留在我東邑皇宮?”


    “我這不是安分的做我的質子嗎?王爺還待如何?”宮瑤華不溫不火的看著安逸絕,茶杯中的霧氣嫋嫋升起,在兩人間環繞,一時間,遠遠望去,就如同兩位好友在品茗談天一般。


    “那你該是知道,這次鎮南王是來接世子回去的吧?”安逸絕冷冷的看著宮瑤華。


    “知道!”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上的茶杯:“但是本世子發現,還是東邑國的景色美,風景美,人更美……”說著,曖昧的湊近安逸絕:“戰王覺得對否?”


    安逸絕微微眯起眼睛:“你想如何?”


    “哈哈哈哈……”宮瑤華突然朝後麵推了一下,微微仰著身子大笑起來,笑得不可遏止的,眼角似都有些淚珠溢出,旋即才微微擦了擦眼角:“本世子更加的好奇,娶仇人之女的感覺如何?”


    陡然,安逸絕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強大的冷厲的殺氣,周身的氣息陡變,緊鎖著麵前的宮瑤華,此時的他,儼然如同一隻被惹怒的獅子,也許下一刻就會將麵前之人給撕碎,實際上也是如此。


    幾乎是宮瑤華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脖子便已經被安逸覺得大掌緊緊地桎梏住了。


    “主子……”黑影的身形再快,卻也被安逸絕的突然動手弄了個措手不及,隻得用手中的劍警惕的對著安逸絕:“放開主上!”


    “咳咳……”宮瑤華嘴角的笑意沒有絲毫收斂:“惱……惱羞成怒……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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