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便是連風都好似靜止了一般,院子裏王府的下人們皆是戰戰兢兢的低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隻有宮霓裳身後的幾個西冧國人挺直了脊背,一個個好似揚眉吐氣一般的站得筆直,林瀟瀟還未有動作,身後念畫便猛地竄了出來。(就愛看書網)


    “王爺對我們王妃癡心一片,絕對不會娶你這個西冧的郡主!”念畫臉上怒意翻騰,這幾人中,念畫年紀最小,所以最是衝動,在她心中,自然什麽都是林瀟瀟最好的,宮霓裳如此說,念畫心中自是氣憤難抑。


    而林瀟瀟身後的念棋則是眉頭微皺,剛剛念畫動作太快,以至於她根本來不及阻止,小心地瞄了瞄林瀟瀟的背影,心中有些擔心的看著前麵的念畫。


    林瀟瀟麵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的喝退念畫,嘴角的笑容泛著淡淡的冷意,微微上前一步,淡淡的睨了宮霓裳一眼:“這點王爺倒是不曾對本王妃提及,說來,本王妃當初也是皇上賜的婚呢!”


    林瀟瀟的話音,剛落,宮霓裳便是臉色微變,她有些弄不懂林瀟瀟說這話,純粹是在嘲諷她,還是……


    微微斂了斂臉上的神色,宮霓裳謹慎的笑了笑:“是嗎,想來王爺也是事務繁忙,才未來得及告知王妃吧!”宮霓裳說著,不禁挺了挺胸,他就不信,憑著她的手段,還抓不住安逸絕的心,隻是,林瀟瀟於她,始終是一根刺,早晚有一天,得拔了它!


    林瀟瀟沒有理會宮霓裳那突然將不知從哪裏來的自信,隻是眼神瞥了一眼地上殷殷的望著她的兩個侍女:“不過,現在本王妃很好奇,這究竟是唱的哪出啊?”


    “不過是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下人而已,本郡主不會連著點自由都沒有吧?”宮霓裳淡淡的瞥了一眼跪著的兩名侍女,臉上卻是掛著得體的笑意。


    “既然不聽話,那自然是得教訓的!”林瀟瀟說著,淡淡的走了過去,在離宮霓裳大概五步遠的地方站定,眼神微帶著淩厲的掃了一眼周圍站著的一圈王府下人,臉色不由得又冷了一些。


    而王府的一幹下人也被林瀟瀟那淡淡的卻夾雜著淩厲的眼神看的微微一顫,他們自是知曉林瀟瀟那眼神中所代表的含義,發生了這種事,作為王府中的下人,自然是首先便應該通知林瀟瀟才是,隻是,在場眾人,大半都收過宮霓裳的好處,所以……


    “不過……”見宮霓裳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林瀟瀟不由話鋒一轉,那滿含壓迫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宮霓裳:“不過,要處置,也是由本王妃來處置!”說著,便冷冷的盯著那地上跪著的兩名侍女:“究竟怎麽回事?”


    “王妃,冤枉啊!”其中一名侍女首先便是大聲喊起冤來:“奴婢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發釵,更沒有見過,奴婢真的沒有拿郡主的發釵!”


    林瀟瀟眼睛淡淡的轉向另一個。[][就愛讀書]


    “是的,奴婢兩人一直在一起,收拾郡主的房間之後,奴婢兩人麵退下了,當時根本就沒看見什麽發釵!”另一個顯然性子較為冷漠,見到林瀟瀟來了,頓時背脊便挺得直了,看著宮霓裳的眼裏也明顯帶著幾絲冷意。


    林瀟瀟定定的看了兩人半晌,沒有作聲。


    “王妃,事實很明顯了,莫不是王妃還想包庇下人的這等偷竊行為麽?”宮霓裳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嘴角微揚的看著林瀟瀟。


    “此事是真是假,本王妃還真看不出來,不過,若是郡主真有那麽一個發釵,想來應該還在王府中才是!”林瀟瀟嘴角微揚,看著臉上漾著淡淡驚愕之色的宮霓裳,微微側了側首:“念棋,讓安伯著人搜查一下他們兩人的院子,然後在搜查一下這個院子!”


    “等等!”聽到林瀟瀟如此吩咐,宮霓裳自是不幹了:“明明是這兩個下人拿走的,為什麽還要搜查本郡主的院子?”宮霓裳眼中含著點點怒意,不過那怒意到不似作假,隻是林瀟瀟還注意到她身後那個粉衣侍女在聽到林瀟瀟如此吩咐的時候,眼神中劃過一絲慌亂,林瀟瀟心裏不禁有了一些底。


    “郡主這話倒真是有些好笑了,本王妃不過是讓人搜查一下王府,這個院子說到底也不過是郡主的暫居之地而已,而且,本王妃如此,自然是為了讓郡主快點找到發釵而已,既然郡主為了那根發釵如此大動幹戈,想來,那發釵定不是尋常之物,如真是這兩個丫鬟哪盜走,本王妃自不會姑息,如果……隻是郡主不小心忘記了放在哪裏……”說到這裏,林瀟瀟停頓了一下,隻是那話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宮霓裳自是聽出了林瀟瀟的言外之意,頓時冷笑道:“王妃莫不是在說本郡主冤枉了這兩個賤婢?”論心性,宮霓裳自是比不得林瀟瀟,這下子,竟是連臉上故作姿態的假笑也維持不下去了。


    “既然不是,郡主又何必如此激動?”林瀟瀟淡淡的一瞥,宮霓裳隻覺心底突然竄出一股涼意,心下不由微微一怯,轉而便是惱羞成怒,臉色也微微難看起來,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做聲,林瀟瀟絕不如表麵看上去這般好說話,宮霓裳自然不是傻子,既然皇上已經賜婚,那麽安逸絕便絕對不能夠明目張膽的抗旨,她還是暫且忍耐,想罷,宮霓裳便也不做聲了。


    安伯來的很迅速,一張老臉依舊鎮定,林瀟瀟微微斂了斂眉,從安伯臉上沒有看出絲毫意外,林瀟瀟心下冷哼,這件事,他怕是早就了然於胸,不過這個老狐狸最會扮豬吃老虎了,想來,若不是今兒個林瀟瀟到這裏,怕是他還會裝聾作啞。


    “等等,這邊不能搜——”安伯帶來的人自然都是好手,而且還都是生麵孔,對此,林瀟瀟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眼見著幾個人就要朝著另一邊的耳放搜去,那個站在宮霓裳身後眼神閃爍的粉衣侍女頓時大叫出聲。


    叫完之後,整個人愣了愣,周圍眾人的目光也是不約而同的投向她,便是連宮霓裳也是滿臉猶疑的盯著她,那粉衣侍女便是在鎮定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女,這一下子便是漲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再加上那邊林瀟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更是讓她無地自容,幾乎是瞬間的,粉衣侍女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林瀟瀟:“這院子可是我們這些女子的閨房,哪能讓這些個大男人隨便進去搜查,這要是……”


    林瀟瀟眼中劃過一道譏誚:“這好辦,安總管,便安排幾個侍女進去搜一下便是!”


    “郡主……”粉衣侍女微微有些慌神,隻好求救的看向宮霓裳,宮霓裳柳眉微蹙,眼裏劃過點點的暗怒,不過卻還是很好的斂去,臉上麵前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恐怕不妥吧,王妃難不成是懷疑我的侍女會盜取我的發釵嗎?”


    林瀟瀟淡淡的睨了宮霓裳一眼,那一眼,仿佛輕蔑與不屑,宮霓裳不可否認是極美的,但是在這一刻,不,或許更早,在遇見林瀟瀟的那一刻,她便被她打擊的連地上的泥土都不如,這讓她心中更是惱怒不已。


    “是與不是,可不是嘴上說說的!”林瀟瀟的聲音稍顯有些漫不經心,但卻讓宮霓裳生出一種膽寒的感覺,看著粉衣侍女那瞬間慘白的臉色,宮霓裳一顆心猛然下垂。


    “王妃,總管,這是在房間搜出的東西!”這廂,進去搜索的幾個侍女中的一位走了出來,抖落著手中的一個半掀開的包裹,裏麵除了一些零散的首飾之外,其中最醒目的還是那隻金燦燦的發釵,那是一隻極為華美的黃金鑄造的發釵,是一隻金色鳳凰形狀,打造的極為精美的發釵,就算是忽略它的材質,這也是極美的首飾。


    宮霓裳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至極,“啪……”回身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向那個粉衣侍女:“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居然是你偷的!”宮霓裳的臉色很是扭曲,當然,很大一部分的怒氣還是來自於林瀟瀟,尤其是看著林瀟瀟那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更是讓她有種像是被扒光了的感覺,自然,她不可能把氣撒到林瀟瀟身上,所以隻能是那個讓她丟盡了臉的侍女承受了。


    此事過後,想來宮霓裳又會消停一段時間了,事後,林瀟瀟似笑非笑的睨著安伯,走廊外邊的樹木樹葉已經全部掉光,一些稀疏的枝丫打在走廊上,落下斑駁的剪影,安伯靜靜的跟在林瀟瀟身後三步遠的地方,不遠不近。


    “安伯在王府多少年了?”林瀟瀟漫不經心的朝著前麵走去,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安伯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旋即便是恭敬的答道:“老奴生是王府的人!”林瀟瀟不免為安伯的矯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自然,她也懂得安伯這四兩撥千斤的功力,當下便也不再拐彎抹角:“那好,安伯可否告訴本王妃,今兒個這事怎麽說?”


    安伯依舊麵色不變,聲音愈發恭敬,眼觀鼻鼻觀心:“王妃不覺得這樣能夠看得更清楚麽?”


    林瀟瀟心下一怔,眼神微眯,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高深莫測起來,似歎息一般道:“倒是我當局者迷了……”


    林瀟瀟是聰明的,但是對於安伯,她始終看不太透徹,他對她的態度亦是模糊的,不過卻也能感受到,現在安伯對她至少是善意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安伯倒還真的幫了她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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