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隻聽清了第一句,便覺得腦中一陣轟鳴,接下來的詞就再聽不清了。


    其實哪裏用得著再聽,隻用第一句起個頭,便能知道接下來的詞是什麽。


    洛晨心中一陣劇痛襲來,忙四下環顧,琴聲漸起,輕柔而且舒緩,又透著淡淡哀傷,


    而後是隱隱的歌聲,是個女聲,空靈而且悠揚,那聲音聽著耳熟,洛晨卻一時想不起是誰,隻是唱詞卻聽不清楚。


    她循著歌聲走出練功房,這才發現隔避的一扇門虛掩著。


    她悄悄走近,過門的琴聲婉轉,像是失意少女的低低哀訴,歌聲重起時,她聽清了歌詞。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洛晨知道,這是唐代銅官司窯瓷器上的題詩,帶著古韻的曲子和音調,和著鋼琴簡潔純淨的聲音衝擊著她的心,一曲終了時,仍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無法自撥。


    良久後,琴聲再起,這次換了首輕快些的曲子,可不知是不是受剛才那首歌的影響,洛晨總能在那歡快中聽出憂傷的味道。


    方才被那首歌壓抑住的好奇心此刻重又升起,洛晨上前兩步,透過門縫向內張望,頓時微驚,雖然鋼琴前的女人背對著門,長發披垂掩了她的身形,洛晨卻仍能認出那是秦佩熙。


    剛才的旋律重又在洛晨腦中響起。


    君生我未生?若像她猜測的那樣,秦佩熙和鳳天老板段誠修有著情感糾葛,那麽他們年齡相仿,曲中的這個君與我,顯然指的不是他們。


    可若不是他們,秦佩熙又怎麽可能將這首歌唱得如此哀婉淒美,像是曲中之人一樣。


    正想時,耳畔傳來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洛晨這才回過神來,躲進一邊的拐角處,邊探出臉去張望時,正看見tim神色凝重地走來,卻並不拐進自己的那間練功房,而是直接走進秦佩熙的歌房。


    隨即裏麵傳來了談話聲,雖然好奇,可洛晨也明白偷聽牆角是個不合禮儀的事,於是躡手躡腳地從拐角處閃出,準備避過tim走回練功房。


    經過門口時,卻被tim的話吸引頓住了腳步。


    “你真的要退出娛樂圈?”tim的聲音嚴肅。


    “是。”她回答得簡潔迅速,似乎早已經拿定了主意,沒有留戀。


    “真的因為訪談上所說的?你懷孕了?”tim的聲音有些遲疑。


    洛晨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伸手握住胸口側耳傾聽秦佩熙的答案。似乎她口中的一個答案,“是”與“否”就能決定著自己的命運,是喜或悲。


    等待的時間短暫,可在洛晨看來卻是漫長。可就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裏,洛晨明白了一件事實。


    她對所有人撒了謊,她對蕭荊南撒了謊,她也對自己撒了謊。


    她不可能忘記他,不管躲開多遠,不管如何刻意。


    她的心裏始終有他,永遠有他,也可能唯一隻有他。


    就在她明白的這一瞬間,她聽到裏麵傳出秦佩熙的嗓音,如剛才的歌聲一樣優雅婉轉,隻有一個字,卻能判給她死刑。


    “是。”


    ――――


    佩熙的歌是什麽意思?歌裏的人是誰?


    乃們說,她真的懷孕了嗎?


    天,我發現自己似乎在寫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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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讓你們失望,乃們也表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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