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於弛等人在院角菊落偶然,或是故意的相遇,一起相約著吃了個氣氛相當不正常的飯,過後五人好一同去後山敬香拜佛,在古刹,又會發生些什麽呢?


    隻見五人刻意的在飯桌上找話題,,可是也隻有於弛注意到南宮月,基本上就沒有說些什麽,都是很禮貌的應著,這頓飯吃得真令人心酸。


    兩盞茶的功夫,幾人就把午飯吃好了,彼此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雖然表麵上都和和氣氣,但暗地裏,波瀾壯闊,決臨易水。


    飯過,太陽朦朦朧朧的出來了,還是有些許的微涼。


    見於弛等人都準備好了,小書生便把平安香等的東西送來給他們,也並不催促著早些回來,隻半開玩笑的和南宮月說,替他為佛祖敬一注香,以祈求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


    說罷,五人便一同往後山古刹去了。


    深秋裏的後山,雖不似漠北那般風沙飛揚,也不似北方那般秋風甚緊,卻也是衰草枯楊,滿眼枯黃,一地淒涼,令人頓感悲從中來。


    經過這久的交流,於弛是知道南宮月有些多愁善感的,生怕因為一地淒涼,又讓美人落淚,一路上,和南宮月有說有笑,逗她開心,到也還好。


    其他人見南宮月和於弛這樣子,根本插不上話,到也是不多說什麽,隻是偶爾的幫於弛應和一下。


    不一會,五人就到了深山古刹裏。


    見南宮月、碟殞、於弛都在專心的拜著佛,敬著香,到是邵楓顯得有些不安分了,東張西望的,豪無虔誠拜佛敬香之意。


    這當然也逃不過上官焱痕的眼睛,從開始上山來,上官焱痕就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緊張,並不似在客棧那般淡然,卻又苦於人多眼雜,上官焱痕也不方便多問他些什麽。如今,終於上山來了,便想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這是怎麽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人心,令邵楓為他所用。


    青燈,古佛,一切皆空。


    於弛等人在小沙彌的指引下,還算順利的敬完該敬的香,按照慣例,小沙彌是要帶他們去禪房喝茶,等著用齋飯的。


    這是邵楓更是有些不安分了,便對於弛等人說道:“你們先去吧,我是個粗人,品茶,參禪的,著實有些讓我為難了幾分,這樣吧,我到寺裏四處走走,看看,逛逛,到用齋時,再去與你們會合,可好?”


    上官焱痕見他這麽一說,心裏想到反倒省事了,不用我刻意地去調開邵楓,也好,不用引起別人的懷疑。


    南宮月見狀到也識趣,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對邵楓淡淡的說道:“閣下這麽說到是薄了我們這等了,誰又是品茶參禪的行家,咱也不是這寺裏的師傅,還能這般說辭,您可真說說笑,既然這樣的話,那用齋時再見了,到逛了回來可要與我等說說有什麽可喜的見聞。”


    隨後,其他四人便隨同小沙彌到禪房裏,喝茶,聊天去了,唯有邵楓一人獨自在院裏東張西望,或者那不叫東張西望,叫欣賞風景吧。


    雖然寺院隱在深山別院裏,山門外還有竹子做遮擋,當晨鍾暮鼓,還是伴著晨光,攜著晚霞,聲聲的傳到山下,傳到紅塵客棧尋紅塵的人的耳朵裏,傳到石橋外,柳下的村民耳朵裏。


    原來山上的秋和山下的秋是一樣的,一樣的衰草枯楊,一樣的昨日黃花,不一樣的隻是院裏的菊,還在盛開,而且開得那樣好,完全不似客棧裏的,已是葉落花殘。


    邵楓一路走著,想著,看著,他在慌張,怕刀爺派了人監視著他,他在著急,著急因為一時上山拜佛敬香讓刀爺尋不到,讓好不容易建起來的信任,又功虧一簣,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四下裏走走,想想對策。


    而這邊,上官焱痕見邵楓要獨自去禪院裏閑逛,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一起上山的,無論是誰出了點什麽事,回去都不好交待。


    於是,上官焱痕見於弛等人聊的正起,從天文到地理,他也不好得插什麽話,便默默的起身出來了,並小聲告訴幫忙沏茶的小沙彌,他去去就來,如果他們問起,就說一會就回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上官焱痕就越過禪房,來到了院裏,想不到山寺雖小,院落到也是幹淨,整潔的,雖然比不起京城裏的寺院,到也是五髒具全,該有的,都有。


    上官焱痕見邵楓獨自在亭子裏坐著,一腿放平,令一腿倔起,手還耷拉在倔起那腿的膝蓋上,孤獨的看著遠方,到也是英雄本是寂寞的本色,不禁讓人心生起敬佩。


    邵楓見上官尋他來了,便說道:“上官兄這麽的就來尋我用齋嗎?貌似還不到吃飯的點吧?”


    “邵公子可真會說笑,可巧不吃飯就不能出來尋你嗎?倒也並不是要來尋你,同你說的,我也隻是個粗人,什麽天文地理的,我也不明白,他們幾個都是才女才子的在對詩唱賦,我也搭不上話,便出來四處看看。”


    “這寺裏的秋色可真不錯啊,哈哈。”


    “秋色是好,隻可惜看者無心罷了。”上官焱痕朝著邵楓冷冷的說道。


    “此話怎講?”


    “難道不是嗎?邵公子一路上來都心神不寧的,雖然南宮月他們一路有說有笑,而你,卻麵無表情,甚至到了寺裏,你的神色更顯得有些慌張,而且還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哈哈,可笑,難道我就必須要陪著笑嗎?我又不是腦子不正常,難道就我就不可以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當然,你當然可以這麽說,同樣,你也知道,這種借口隻是一時的,早上吃飯時胃口那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覺得不舒服了呢?你不覺得這種人的身體也太不好了吧?哈哈,這也太容易看穿了。”


    此時的邵楓有些坐不住了,立了起來,雙手按緊了腰上的配劍,準備著隨時拔刀,隻見他吸了一口冷氣,故作淡定的說道:


    “上官公子此番特意出來,恐怕不是不喜歡南宮月他們的詩詞歌賦吧?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哈哈,哪裏的話,邵公子說笑了。”


    “說!你到底想怎麽樣?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邵公子不必動怒,在下隻是覺得公子堂堂一表人才,如今卻要屈身於刀爺下,難道不覺得有些多餘了嗎?何況眾裏皆知公子可是當今尚書大人之子,是權是利,公子都不用如此委屈了自己,何必呢?”


    “哼,這些不用你管,我自己心裏有數,你就做好你自己吧!”


    “照你這麽說,你還是信不過我,難道就不打算相信我可以幫你嗎?邵公子,容我再問你一句,真的不必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告訴你又能怎樣,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你能幫我又能怎樣?你又不是聖人,難道你能逆轉一切?”


    見上官焱痕這麽一說,邵楓漸漸的放鬆了自己的警惕,又恢複了剛剛那懶懶散散的坐姿,擱下了剛剛還在緊按著的配劍。


    “我的確不是什麽聖人,浪跡江湖多年,什麽風風浪浪沒有見到過,若我真能幫你些什麽呢?這個可是說不好的。”


    “我看出來了,你是不一般,比起於弛,你要涉世的更多些,但是你能以什麽理由讓我完全的信任你,相信你不是刀爺派來監視我的呢?”


    “哈哈,文人們常說平生兩行淚,半為江山半美人。名,我有了;利,我不稀罕;論江山,我是個粗人;美人,曾經有過。在下一向走的正,行的端,江湖人稱‘絕義痕’是對我的抬舉,你,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


    “我離開家出來行走江湖也快8年了,絕義痕,哈哈大名鼎鼎的絕義痕,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想不到今天居然能看到他的真實麵目,而且還是麵對麵的,實在是不敢相信。”


    “哈哈,沒聽說過紅塵客棧惹紅塵嗎?不但是惹了紅塵是是非非,更有往日的前塵,惹是非。”


    上官焱痕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抿了抿嘴,苦笑著,又繼續說道。


    “那你現在覺得怎麽樣,還是不打算說些什麽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說,同樣,我也不會逼你的,我還在這,你若需要,就請,不需要,我也不會求你,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去看看這院裏的菊。”


    說罷,轉身退出了亭子,紮進了榭裏的那一排排**,留下一個還在鬱悶著的邵楓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院子另一邊的禪房裏,南宮月和於弛還在對著詩句,吟著歌賦,甚是喜悅,偶爾小沙彌也會來給他們敬茶。


    隻是,熱鬧隻是屬於南宮月和於弛的,剛開始碟殞還可以和他們搭上話,漸漸的隻能自己在一旁喝茶看熱鬧,偶爾還得替他們點評一下新作的詩詞如何。


    碟殞心裏早已經是千千怒火中燒,就差當場發作了,好在她還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不能大庭廣眾之下發火,但是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有可無,被人忽略,她想總有一天也要把自己此刻的這種感覺讓南宮月受受,看她還怎麽嘚瑟得起來。


    原來寺裏的清茶,寺裏的禪語是沒有辦法淨化碟殞的內心的,沒有人知道,就連她自己也不覺得此刻的她是多麽的醜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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