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舟在列車上遇上了尨順行。她們並排坐在一個座位上。座位上下鋪,沒想到如此擁擠的列車,鋪的上麵沒有人,對鋪的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和一個和她穿著同樣藍裙的少女。那男人不由偷看了何仙舟一眼,正好和她窺探他的眼神碰了正著。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美妙的少女!長長的辮子披在修長的身腰,天使般的臉蛋,眉毛彎彎仿佛大槐樹上懸掛的新月,鼻子挺拔,尤其那柔媚溫軟的眼波和他的眼光一碰,眼神仿佛滴出水來,她的臉上飛起的兩片紅暈,隱約透出青春的熱情與羞澀!


    “姑娘你這是去欲都,還是北京啊?”那男子主動打招呼。


    “二叔,你不認識哪!她是何仙舟,我的同學,從家裏跑出來的,上北京見偉大領袖的。”尨順行介紹。


    “別理他,我們在‘四清查’運動經常見麵。”何仙舟認識他尨海鳴。


    “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仙舟越來越出脫了!”尨海鳴從包裏取出衣服和軍帽走向何仙舟,端詳了片刻,順手牽了一下裙邊,把衣帽給她。見她不理,順手又在她圓實彈力的屁股蛋上摸了一把,笑著說:“這麽漂亮的裙子,讓你換了實在委屈你了。馬上到衛生間換上!”


    何仙舟心突地一跳,臉就紅了,心想:尨順行啊!你這是什麽二叔啊!大天白日摸屁股,流氓!但又一想,也許是領導關心學生呢,別把人家往壞處想。


    “我二叔就那樣!”尨順行也看到了尨海鳴那隻手,勸何仙舟不要見怪。


    “衛生間在哪?”何仙舟的手臂上托著衣服,難為情地問。


    “在那—”尨順行手指著前麵說,“不遠,右拐。[.超多好看小說]”


    何仙舟去了衛生間,由於第一次出遠門,忘了上門閂,就輕輕地解開了裙子上最後一根帶子。在她溫柔的喘息聲中,那身裙子輕輕的滑落在地板上,那渾圓柔潤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中,接著那豐滿而完美的胸脯,纖美的細腰和玉腿……完全暴露在一個男人的眼前:一個完美的、勻稱的、炫目的、誘人氣息的少女之軀。


    門閃開了一條縫,進來半個男人頭來,何仙舟隻剩下最後的短褲,他恐慌地收回身子,猶如觸電一樣惶恐,神經連著骨髓一樣酥麻的震顫。


    “把門關好!”何仙舟聽尨順行喊他,急忙轉過身,用胳膊抱著羞辱的胸膛。


    “我忘了告訴你要關好門,其實我什麽沒看見。”尨順行也轉過身急忙關好門。他來不及思考,好奇、欣賞、窺探、向往說不清楚的複雜心情,把眼睛再次貼在門縫,隻望著她白嫩光華的脊背,想象著那胳膊內暴露的胸和雪白挺拔的峰,“誰叫你讓她關門呢。”他自言自語,戀戀不舍地回到座位上。


    等何仙舟穿了軍衣,把長辮子盤好,戴好帽子回來坐下,尨順行看到了她臉上淡淡的紅暈,聽到漸漸不規律的呼吸。


    愛情是一種本能的追求和向往,這不是政治傾向和上層建築領域的革命和混亂所能改變和扼殺的。客觀地說,雖然60年代中國傳統文化中許多美德被否定,但青年對於愛情的態度普遍懷著一種樸素的堅守,加上意識形態對個人情感的強烈壓製,在男女關係上相當嚴肅和保守。學校經常舉辦一些活動,尨順行和何仙舟雖然不在同班,但都是學生幹部,常常在一起,何仙舟苗條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甜潤的聲音,優雅的舉止早已讓尨順行等學生所傾慕。(.好看的小說)尨順行矮不要緊,醜也不要緊,反正那個時代永遠沒有帥的概念,相反長得漂亮反而缺乏勞動人民的本色。論及家庭成分,他是貧農,他也有資格追求女生。然而,他卻始終難以啟齒,隻是默默地去想,今天能夠偷窺一個半裸體的少女,他感到一種罪惡在包圍自己的靈魂。


    “你在幹什麽?”尨順行聽到有人問他。


    尨順行見二叔站在他的背後,心越發跳動得厲害,緊張地說:“我……我……”


    “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你們應該把革命放在前麵,革命的愛情是不能擁抱、親吻的。這樣你才會更有出息。”尨海鳴的諄諄教誨敲擊著尨順行的耳鼓。


    “二叔,我們甚至連手都沒有牽一下,我們隻是革命同誌關係。”尨順行臉紅到了耳根。


    “沒牽手都這樣關心人家,要是牽了手還不有男女作風問題啦?你們不過十六七歲,青春是什麽,是戰鬥、是勞動和創造,而不是愛情和美酒。你到別的車廂看看,好好幹。”尨海鳴拍了一下尨順行的圓頭,回到了自己的車廂裏。


    列車在丘陵間蜿蜒盤旋,車廂裏的燈突然滅了,女生驚慌的尖叫聲和男人睡覺時的呼嘯聲頓時響徹了整個車廂。按照平時,尨順行一定是鼾聲最響的那一個。然而這一次,何仙舟魔鬼般身材始終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她的呼吸讓他去想象那起伏的胸膛,他難以入眠,見車廂裏一片漆黑,心中不由一動,猛地伸手碰了一下何仙舟柔滑細膩的手。


    “你幹什麽?”何仙舟警惕地問。


    “那邊……”何仙舟的手在尨順行的手裏握著。


    何仙舟感覺到對麵一男一女坐在了一起,也意識到尨順行再逐步向自己靠近,她推開他的手,挪挪身子。


    從車窗投進的月光讓何仙舟看到:那少女趴在車窗上,像是遙望著星空,那少女想透一下氣,解開了上衣的一個扣子,修長的美腿微微交叉在一起。


    那少女身上散發一股淡淡的香氣,月光照著她俊俏的臉。何仙舟借故離開了尨順行走到那少女的身旁,像是找到自己的夥伴或者說是姐妹。她們互相感覺到同性、年齡相仿在一起會安全一些,就往對方靠近了一些。


    “你好象舍不得離開家鄉,離開爸爸媽媽。”何仙舟說。


    那少女的眼睛很亮,何仙舟感覺到那少女也許哭了。那少女很悲傷地說:“我好像沒有爸爸媽媽。”


    善良的何仙舟沒想到還有一個姑娘比她可憐,趕忙道歉:“對不起。”


    “沒必要這樣客氣!”那少女卻述說起自己的身世,“我爺爺,救我的爺爺發現我的時候,一隻狼正圍著它扒出來的女孩轉悠,也許想著從何處下口,爺爺的獵槍響了,那狼托著受傷的腿逃進了山穀中。爺爺救了我,但我先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何仙舟借著郎朗的月光端詳著這位少女,突然覺得她那眼睛,那嘴,那臉蛋和黃靜槐嫂子長得如此相似,想到了嫂子曾經給她說過,嫂子有一個叫翠槐的女兒,可惜在大饑荒的時候,跟著於槐江二嬸去小尨山找觀音土,因為偷著多吃了觀音土,就被撐死了。於槐江二嬸就含淚把翠槐掩埋了……


    “那你哪個公社,哪個大隊的?”何仙舟多了一個心眼,她想把車上的奇遇將來告訴嫂子。


    那少女正要回答,尨海鳴也走過來挨著她扶在窗前。


    月光朗朗,尨海鳴輕而易舉地看到衣扣下少女的春光,他情不自禁地將一條腿慢慢靠近了她修長赤露的美腿,雖然隔著褲子,卻依然感受到肌膚的光滑柔膩。那少女身體一震,但沒有把腿移開,或許她也感覺到他火一般的體溫了,仿佛不經意地晃動一雙長腿,依舊望著深邃的太空。


    尨海鳴晃動著膝蓋,輕輕摩擦著她的大腿,用手掌的邊緣在她柔嫩的屁股蛋上撫摸。那少女突然反應過來,一隻手隔著裙子按住他的魔爪。


    “到衛生間換了衣服,不要失去進北京的機會。”尨海鳴又催促那個少女。


    “嗯!”那少女臉發燒似地趴在車窗上,過了一會兒離開了,尨海鳴也跟了出去。


    何仙舟乃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她不知道那個少女為了進北京做紅衛兵的頭目,為了表示對黨的“忠誠”,正一步步墜向他設置的深淵。


    那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到衛生間去了。


    美麗的東西總是隱藏著罪惡,越是美麗的就越容易使人犯罪,就像大煙花一樣。車廂裏剩下尨順行和何仙舟,尨順行便放肆起來,他抓過了她的手,急促地喘息,他感覺到何仙舟身體的微微顫抖著,卻沒有任何聲音,就壯大了膽子,不再滿足於輕柔的撫摸,而是微微加大力量揉捏起來。這時,何仙舟鼻翼間發出難耐的哼聲,腦袋裏好像要爆炸一樣,他的左手輕輕地攬過柔軟的細腰,右手向她的酥胸移動,發出很危險的信號。她在他的懷裏渾身酥軟仿佛沒有骨頭一樣,想到衛生間在他麵前暴露酥胸的情景,本能地掙脫了尨順行手裏的手,“不,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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