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何仙舟聽說要加入紅衛兵,要去欲都,要去北京,還哭著鬧著搞一身軍裝。[]龍大河伯父借她的那身軍裝被黃靜槐藏下了,北去的火車上,尨海鳴給她的那身還穿在身上,盡管很合適像定做的一樣得體,但是她還是希望換回那一身漂亮的裙子。


    “不行!哪有紅衛兵穿著裙子滿街走的?”尨順行思索了一會兒沒有答應。


    “你去跟你海鳴叔說說,就允許我穿裙子吧。”何仙舟懇求他,指著那一群紅衛兵,說:“你看她們一個個像個男娃,確切地說像打敗的兵,沒一點兒女娃的俊氣!”


    “露胳膊露腿的,像個資產階級小姐,哪像紅衛兵啊!”火車上的那位少女喊道。


    “尨順行,你要是看裙子好,你把她帶到家裏,晚上穿給你看嘛!何必在這兒穿著礙眼啊!”


    …………


    尨順行被這群姑娘們激怒了,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去掀何仙舟的裙子,“換了!換了!再讓我看見我給你脫了信不信?”


    “怎麽不信啊?就是……尨順行他也敢啊!”她們越說越刻薄,越黃。


    “快換了,軍裝在你包裏。”尨順行控製不住又摸向她大腿處的裙邊。何仙舟手一擋推開了他的手,不高興地說:“你走吧。我不想見你!我想一個人走走。”


    “好!好!我走!”尨順行離開了她。他沒有想到,紅衛兵的瘋狂的野蠻,給群眾、給自己帶來了斑斑血淚……


    何仙舟紮著一條烏溜溜的大辮子,穿著綠色的長裙和一雙頭部略呈尖型的皮鞋,在街道上跑著,大辮子在渾圓的小屁股蛋子上一顛一顛的……三五個紅衛兵看見了,瘋狂地追了上來,還沒等她明白過來,一個小個子紅衛兵從她後麵將她抱住。她知道稍為掙紮,她那還算豐滿的峰還不知被揉搓成什麽樣子,因為那一對兒鴿子就藏在他交叉的雙手裏麵。或許那紅衛兵還沒有注意到,但她清楚地知道必須將這雙還稚嫩的手移開,卻沒有想到跑過來第二個紅衛兵,將她那漂亮的大辮子齊耳根地剪去,第三個紅衛兵脫去了她那一雙皮鞋,左手提著,站起來臉幾乎貼著她的臉上,嗅著她馨香的花露水,那貪婪的右手從她那白淨的美麗的臉蛋上,摸向她那挺起的胸膛……何仙舟身子顫抖了一下,覺得裏麵被他摸出了她珍貴的東西—那是大嫂給買的雪花膏,好歹他沒有觸到那個地方。他把那雪花膏、鞋子當成資產階級用品全扔到下水溝裏去了。


    “流氓!敵友不分的強盜!”何仙舟罵起來。


    最後一個跑過來,也在她身上搜索著什麽,幾乎同時觸到她帶電的東西,縮回了手站在那兒說:“怕是工農兵吧,先問問再說。”


    “難道工農兵還抹香水、穿高跟鞋嗎?”扔皮鞋的紅衛兵說,突然發現了一件“資產階級的東西”—那是何仙舟的裙子,他想去掀起她的裙子,她跑開了。


    她拚命地跑,她想那個打高粱葉子的男人在一個地方等他,她跑啊跑,再次跑回大槐樹下的那一片高粱地裏。隻見那間屋子,門像是鎖著,要是那個男人在一定會救她。她敲了敲門,沒有人出來,又沿來時的小路跑,跑著,跑著,突然被一個娃娃臉的小男人絆倒。就在她被摔倒在地上的一瞬間,裙子自然地向上翹起,小男人賊賊的目光順著她白皙的大腿一直向上延伸。


    “撞得好痛!”她嬌聲呻吟著,飛快地把那雙腿合上,纖長的手指仿佛拍打灰塵,很自然地把裙子下擺整理到原位,喊道:“是你啊!順行!”


    “對不起了!對不起了!同誌們不知道是你?”尨順行一邊賠禮道歉,一邊扶她起來。一陣少女的幽香沁入鼻中。他的鼻血差點兒噴出來。


    那群似乎發現了她的秘密的紅衛兵見尨順行來,各自散開了。何仙舟的裙子緊緊貼在身上,顯露出魔鬼般的曲線,長長的辮子,天使般的臉蛋,眉毛彎如新月,鼻子筆挺,嘴唇紅潤,尤其她的眼波又媚又軟。當她看到尨順行窺探的目光相碰,她的臉上馬上飛起兩朵紅霞,眼睛如清泉透出無辜的表情。尨順行扶著她慢慢站起來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從她的低領處看到了她雪白、渾圓的半座山峰。她有些緊張,剛剛站起的腿像是摔傷了,柔軟的身體居然倒在尨順行的懷裏,他立即感到一陣陣熱浪擠壓,想去攬她的細腰。


    “討厭!”何仙舟揀起書包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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