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河跟他們去了。他們先後掀開了外間床上的被子和裏間的枕頭,那上麵的東西他認得,因為他已是過來人。雖然早已風幹,但在布麵上留下深深的花印,那是男人的精斑。


    龍大河驚慌了:“我根本沒有幹那事……”


    耿亮讓兩個同事再去調查女學生,領龍大河重回了辦公室,喊:“龍老師,把門關好。”


    龍大河把門關好坐下,說:“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你們一定要弄明白。”


    “我們不會輕易抓人,但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罪犯。龍大河老師,我多麽想幫你。我們都是小尨河人,你隻有老實告訴我,我才能幫你啊!”


    “憑空誣告的事,你讓我說什麽?”


    “比如你看著她們的漂亮頓生邪念,你怎樣竄進女生宿舍,怎樣脫了衣服,怎樣摸了她們的饃和腿,又怎樣上了身……說吧。”耿亮見他沉默,走到他的身旁裝著非常友好的樣子勸,“海燕嫂子是小尨河有名的美女,當初聽說要介紹給龍永圖的。年齡剛剛三十出頭,那苗條的身材誰見誰想摟,那臉蛋誰見了誰想親,那饃挺挺的,看她臉蛋的白就可斷定那饃雪白雪白的。誰見了誰想摸,還有那腿……我就想這樣的女人,可我沒這個福分。你攤上了,卻不知道珍愛。你說嫂子那樣不美,那樣不好。她是成熟的紅蘋果,可你為什麽偏偏喜歡上一個個苦澀的青蘋果?大的十九歲,小的十三歲吧。當然,年齡小但身體有成熟的感覺。一個個女學生出挑的俊!出色的挺!我也是男人。是正常男人就有欲望,我也想摟,想親,想摸,想進……可是我們是黨培養的幹部、知識分子,我們有妻室兒女,有父老鄉親,我們不能幹這缺德的事情啊!當年,嫂子十四五歲你就搞到手了,尨老太和尨海鳴夫婦極力反對,但法律支持你們,你們反對婚姻包辦追求自由愛情,我們羨慕。可今天,你是有妻有子的男人了,為什麽還要當‘流氓老師’?……”


    “你才是真正的流氓!”龍大河霍地站起來,手差點兒指到耿亮的鼻子上,義正言辭地說,“看你剛才的話像人話嗎?什麽臉?什麽饃?什麽腿?不像審訊,倒像是教唆我怎樣流氓;不像批判,倒像是想向我請教……”


    “沒有,你慌張什麽!你和嫂子分居了?我怎麽忘了呢?也難怪你從姑娘身上下手。我理解,我也想,大河老師,你教教我,你怎樣得逞的?”耿亮在龍大河的身旁坐下。


    耿亮這一著夠絕,一是討教了占有少女的高招,二是龍大河說了就等於承認了罪行。但龍大河氣得雙手捧著胸口,舒緩著因憤怒而急跳的心。


    “那看他們的調查吧。”耿亮去辦公桌前坐下,扔給龍大河一支煙,大河沒接掉在地上。耿亮自點一支,吐著煙霧。


    盡管龍大河解釋,女學生和賓館工作人員作證,他們還是把龍大河鎖定犯罪嫌疑人之一。


    尨順行知道耿亮他們會進一步取證,一旦對女學生重新談話,就有可能暴露自己。自己的計劃難以實現,恐怕坐牢的不是龍大河,而是他尨順行。為了保全自己,他再一次約尨仙薈到賓館附近的一間閑置的小房子裏。


    “順行,這樣做太對不起龍大河老師了。”尨仙薈一進來就後悔了。


    “幹革命不能心慈手軟。你不想辦法打倒他們,他們就會騎在我們的頭上作威作福。”


    “那也不能編造他輪奸我們啊!傳出去我們怎樣嫁人啊!順行哥。”她望著他,眼睛裏含著委屈的淚水。


    “幹革命不犧牲能行嗎?沒人要,哥哥要你。”尨順行把她攬過來,他試著觸摸到她胸部肌膚的時候,他的心緊張的跳動……


    “順行哥,我也不知道我是那樣想你,想你和我永遠在一起,永遠抱著我,撓我耳朵,腳心,撫摸我……我知道這樣不行,可我又不能沒有你。”她伸出小手撫摸著尨順行的嘴唇,“順行哥,你長胡須了。”


    尨順行被她這一撩撥,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控製不住激起的熱浪,將她狠狠地吻了起來,也許過於著急,也許還不曾懂得男女之歡,把嘴唇吻到鼻子上、眉毛上、額頭上。


    她覺得褲袋被解了,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甜甜地夢。在這睡夢裏發現一根毒蛇在向她慢慢地逼近……


    她抓緊了腰帶,喘著氣說:“哥!幹什麽?我們告龍大河流氓教師,你這是幹什麽?”


    “你們告了龍大河。現在要拿出證據,要檢查你們的身體,可你們好端端的姑娘身子,我們不是誣告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嗎?誣告罪和流氓罪一樣要檢查、坐牢。你不是想當知青嗎?”


    “嗯!可現在我怕!我想到龍大河,就心有愧,就……”她抓住他的手,像一隻羔羊懇求一隻餓狼。


    “現在隻能你為黨,為革命,為上山下鄉運動作出犧牲,找到一個證據。”他拽開了她的手。


    “那也不能幹這個,我要嫁人。”


    “嫁我!”


    “我們是兄妹。”


    “我是大伯撿來的,與你不是親兄妹。”


    “可我還是怕!順行哥。”


    “必須拿出證據,才能把他告倒。你不能當知青嗎?”尨順行已經變化成一條餓狼,再也容不得尨仙薈求饒,將她按到在身旁的爛草上……


    當耿亮將調查的材料上交,發現龍永圖坐在局長辦公室裏。耿亮的預料果然應驗了。黃靜槐一案在尨城縣造成了惡劣影響,龍永圖作為縣革委主要領導,毅然承擔了主要責任,提出辭職。縣領導根據他的要求,讓他負責尨城縣公安、司法工作。


    那時候公安司法幾乎癱瘓,主動權掌握在造反派手裏。因此這方麵的領導幾乎成了閑職。但龍永圖不這麽想,他想將一些冤假錯案重新審查,至少不再或少發生黃靜槐之類冤案。“交給我吧。”他對耿亮說。


    “老領導呢。”耿亮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是不相信我?還是沒調查好?”


    “不!不是!材料全放這裏了。”耿亮退下。


    龍永圖全權接受了“教師輪奸案”,立即傳喚龍大河去縣公安局進行抽血化驗。


    這是龍大河的第一次化驗血型,又將耿亮取回來的枕巾上的贓物進行化驗,得出的結論是:龍大河的血型和現場遺留的精斑血型一致。


    “我曆來把你當做當代包公,沒想到辦案如此荒唐。為什麽不驗證一下尨順行?”


    根據龍大河的提議,龍永圖又將尨順行傳喚進行驗血。奇跡出現了:尨順行的血型和現場遺留的精斑血型一致。


    難道是尨順行、龍大河兩人作案?還是驗血還不夠科學準確?龍永圖想到了那三個女學生。


    她們來了,當龍永圖請來女工作人員對她們驗明正身的時候,除了尨仙薈的處-女膜有微創之外,其他兩名絲毫無損。況且尨仙薈多次證明不清楚,龍永圖隻好將龍大河、尨順行拘留了三天。


    第四天,尨二嬸領著尨仙薈來了,“我聽了簡直難以置信,原來是有人教唆女兒,為了當知青。有人起草了一份龍大河的檢舉信,讓她們抄寫了一遍再簽名。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當知青……”


    耿亮再次傳喚了尨順行,在人證、物證麵前,他不得不說了真相。尨順行與三個女學生,其中一個是他的堂妹,雖然沒有實質性進入,但他畢竟接觸了她們的肉體,甚至留下了髒汙。完完全全治他的罪。然而,這一消息傳到家長那裏卻出現荒唐的結果。


    尨海鳴和何玉蓮沒有來,隻是尨海鳴在電話裏大罵一通,說是尨順行和尨仙薈是兄妹,兄妹之間怎麽會出現如此丟人的事情。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尨家,往尨家臉上潑髒水。


    “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看誰敢陷害副司令?”


    “查什麽?再查連我祖墳都挖了!”尨海鳴的意思是想不了了之,怕消息傳出去丟了祖宗,但耿亮卻故意裝傻向尨海鳴保證:要是誰敢挖尨家的祖墳,我日他祖宗八輩!


    尨海鳴那邊就這樣交代過去,另兩位女學生的家長從孩子的名聲考慮,力保尨順行無罪釋放。還有其中的一位看上尨家的勢力和錢財,又怕尨順行繼續糾纏,就向尨家提親,被拒絕了!尨順行發泄了私欲企圖將罪名轉嫁到龍大河身上,並竊取龍大河知青大隊長的職務,所策劃的一場陰謀差點了把自己圈進牢獄裏去。恰逢上尨海鳴的麵子和另兩位家長的愚昧,也看得出那時法律的不健全。他算是無事了!然而這沒有人性的指控,這殘忍的誣陷,差一點毀了龍大河,同時毀了她們自己的一生。


    龍大河雖然無罪,但是帶隊期間發生這樣的事情。處於保護同誌,教育他人,立即撤銷了龍大河隊長的職務,並按照“中小學公辦教師一律下放回原籍,恢複民辦教師身份”的指示精神,告知他已經不是尨城縣師範學校的教師了。龍大河沒有埋怨任何人,沒有責怪任何人,他希望那些製造冤假錯案的人們能夠像三個女學生一樣有一個良心的回歸。


    當龍大河回到縣招待賓館的時候,那群女學生早已坐上汽車踏上了茫茫的知青路。招待所裏住下的是參加修築“防空洞”的一些指揮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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