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到了麥收季節,槐樹園學農基地的麥子齊刷刷的一片金黃,何仙舟路過此處,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麥田,采摘一穗麥子在手裏一搓,圓鼓鼓的麥粒聚在嫩紅的手掌心裏,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仿佛自己置身於這沉甸甸的金黃世界了。


    龍大河及所有在縣城的幹部,都派到鄉下支援三夏大忙,正遇上往麥田送糞的何仙客,“是不是想……想海燕嫂子那大奶子了?”何仙客開著玩笑。


    “才不想呢。我們分居好長時間你應該知道的。”龍大河說。


    “你不想,鳥……鳥才想呢。你是不是劇團有……有相……相好的?你一定有!”何仙客指著龍大河的紅臉說,“這麽大……大年紀臉紅呢。”


    “別說這些,我跟你去看看麥子!”龍大河說著,騎車跟在騾車後麵往田野裏奔去鬮。


    何仙客卸下騾子泄糞,卻見何仙舟站在一旁開心地笑著,說:“多謝您了,把糞送我們農校。”


    “你看看,是農……農校的,還是我……我們學……學農基地的?”


    “我還認為這是農校的呢。是我錯了!”何仙舟的臉像太陽一般的紅亮,她羞澀地說,“麥子真好,就是地頭差了一些。哦”


    龍大河抓起鐮刀去割地頭的麥子,連忙說:“沒錯!沒錯!槐樹園的麥子有你一份功勞。”


    “這麥子還沒熟好,割了不可惜?”何仙舟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熟練而優美的割麥子的動作。


    “難免!也就搭上幾兩種子。現在送糞為了搶早茬。如果麥子熟了或收割了再運肥料來,我這裏已經綠油油一片了。”龍大河介紹著,鐮刀在手裏舞動。少頃,直起腰去喊,“仙客哥,把鐵鍁拿過來。”


    “為什麽地頭麥穗小沒有成實,反而往裏穗大又飽滿呢。”何仙舟問。


    “地頭太密,隻能當草料了。[.超多好看小說]這割下的麥子也沒有白費吧。”龍大河抱起割過的麥子送給騾子,“你想想每畝要播種一二百斤啊!能高產嗎?”


    “龍大河,你的意思是地頭裝裝樣子,到裏麵合理密植。”何仙舟說著,又問:“如果老百姓都像龍大河這麽聰明就好了!”


    “你認為他們都像尨順行那麽傻啊!省出來的麥子分給社員了。雖然麥子種晚了些,有的埋在大雪下,由於肥水適應,因而麥浪滾滾閃金光的憧憬成為活生生的現實。”龍大河抄起鐵鍁和何仙客一起卸糞。


    “仙舟,你來喝……喝一盅吧。”何仙客搗鼓完了糞,從懷裏摸出一瓶槐花香。


    “放下糞就摸起酒瓶,手也不洗,人家城市姑娘喝這個啊!”龍大河批評何仙客。


    “我們是無……無產階級勞動本色,你看……看一堆糞想想一灘麥子,想到麥香就……就聞到糞香。”


    “龍大河,麥子收割了,種什麽?”何仙舟問。


    “扶紅薯溝,或者種玉米。如果收了麥子再想起運糞,就常常遇上大雨,路上泥大,想運也晚了。”龍大河拿過何仙客的酒喝了幾口,又說:“你們農校也運了?”


    “我們多是衛生田,用的是上麵撥下來的化肥。”


    “如果隻土雜肥,秋糧還收一些。如果隻靠化肥,恐怕不會很好。”他們在田間地頭邊喝邊聊。


    “你們才是農業專家,我們農校也不過掛個名而已。過會兒去那邊看看。”何仙舟奔往農校的麥地。


    農校麥地和槐樹園小學學農基地僅一條小溝之隔,金黃的麥穗一根根筆直豎著,沒有一點弧度,而且穗小,下麵的麥秸已是黑色的了;還夾雜著青青的麥穗。原因是尨順行沒有按照龍大河的辦法控製麥苗的瘋長,反而追了冬肥,澆了冬水,年前拔節起穗,年後勉勉強強抽了小穗,到了芒種,麥田裏自然是黑乎乎地起煙。


    何仙舟不好意思回去了,讓尨順行自己去看。


    農校的麥子太慘了!這本來是不爭的事實。但黃龍槐、尨順行為了慶功,也為了部分學生早日回城、教書、做官、當會計……竟然請來一名女記者到豐收的地塊拍照。報上刊登了豐收的照片,還寫了一篇評論員的文章,內容大致是尨順行的樣板田豐收了,這是繼年後的又一個豐收年,是“批判修正主義路線的輝煌成果”……


    已到市裏做官的龍永圖看了照片和文章,立即做出批示,給農校送來第一台收割機。


    尨順行不相信春天還像綠色地毯的麥子,怎麽說不收成就不收成了。他趁人不備去看了他的那片麥子。他從地北頭往南走,突然發現一個高挑的麥子伸著大大的麥穗,他搓了搓,感覺手裏那一穗麥子被揉盡了,隻留下青色的麥漿。尨山翠和尨仙薈一樣,不過是剛灌漿的麥穗。而何仙舟才是那高挑的麥穗,麥粒表麵上青色,但顆粒飽滿,裏麵還有白色的麥漿。這正是采摘用手揉搓品嚐的最佳時候,晶瑩清香。再過些日子,成了金黃色,吃起來磕牙。再不能錯過機會,把收割機駕駛員的名額給她。


    然而等他將名額送給何仙舟的時候,被這個“流著白漿的麥穗”拒絕了。這時候,尨山翠又一次送上了門。這一次,是她主動的,自然表情和臉色甚是可愛。羞答答來到尨順行的懷裏要開那收割機。尨順行被她這一招一式完全答應了:“拖拉機轉你和仙薈妹妹一起開,你負責教會她。現在的收割機幹脆你來駕駛。要從知青中選擇德才兼備的進來。你就是農機隊的隊長。”


    尨山翠心花怒放,乖乖地跟他進了裏間,床碰著柱子,柱子帶動棚子亂晃。他先是瘋狂了一陣,再留她過夜,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棚子門還沒有打開。


    正當尨山翠駕駛收割機在地頭躍躍欲試,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這時,尨順行騎一輛自行車過來,傳來一道命令,“根據上級的指示,不能用機械代替手工操作。農業機械可以節省體力,但是不能節省艱苦奮鬥的精神。機械化可以代替手工幹活,但不能代替世界觀的改造。我們每一個革命青年要出一身臭汗,練一顆紅心!要用小鐮刀打敗機械化。”


    “大麵積播種的小麥最適應機械化作業,卻為什麽讓收割機停放在場棚裏?”尨山翠不理解,將收割機開回去,鑽進了尨順行的辦公室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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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花蛇爬上了尨山翠豐滿的胸膛,那紅信子輕輕地吸著。尨山翠驚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看見一張漆黑的鬼臉正貼在她的胸膛上,她差一點昏過去。


    “我是你順行哥。”尨順行見她驚恐的樣子說,“我剛從我們的麥地來,被染成這個樣子,對不起。”


    “你嚇死我了!你就像小尨河傳說中的娃娃鬼,專吸少女少婦的奶兒。”


    “我就是那花蛇變成的娃娃鬼。就像喝你的奶兒。”尨順行說著將尨山翠摟緊,去揣摩她聳立的白饃。


    “你,別這樣好不?我求求你。我一點情緒沒有。”尨山翠想推開他,“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把收割機給哪一個知青?說不明白,就別碰我!”


    “你是我唯一的寶貝……”尨順行容不得她哀求,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了她的衣服,“你再反抗,讓你陪何仙舟割麥子!”


    “你把仙舟姐怎麽啦?”尨山翠在他的身子底下喘著氣問。


    “不識抬舉的東西!她就是天仙那就是花我尨順行不會碰一下。”尨順行的手像一條毒蛇向她的大腿間遊動。


    “你一定打人家主意啦!起來!”她想反抗,可無濟於事,那蛇的毒液已經將她癱軟在床上。


    “我就愛你一個,你是最漂亮的,浪的。她們誰也不能和你比。聽話,配合我……”


    “痛!哪來的針啊?刺破了!狗日的!”尨山翠猛地翻身將尨順行推在一邊。


    尨順行從下身摸出一根像針的東西,淫笑著,說:“麥芒,一根麥芒!帶進去了!割麥子不是輕活。聽話。”沒想到一提去割麥子,尨山翠就完全被降服了,在他的身下任憑他蹂躪。


    農校的麥田裏,何仙舟和同學們拿著鐮刀,頂著炎炎的烈日,忙碌著收割著麥子。不一會兒,她白皙的胳膊上、臉上塗滿了黑色的麥塵,隻露出兩排碎玉般潔白的牙齒。麥田裏蚊蠅飛舞,盯在臉上、胳膊上,奇癢難耐。何仙舟從早到現在已經割過了近一畝麥子,等待她還有一畝多。


    大家的麥子割完了,惟獨剩下她長長的四壟麥子。望著無邊的麥浪,延伸到了盡頭。她腰酸得直不起來,她虛弱的身子在熱風中顯得無力,每割一把麥子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豆大的汗珠在灰色的臉上滾落下來,劃出一條條潔白的溝痕。不一會兒眼冒金花,暈倒在最後的一簇麥子邊……


    當何仙舟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黃香槐衛生所裏了。她第一眼看見龍大河滿頭大汗的在呼喊她的名字。身邊的何仙客告訴她,是龍大河從麥田裏把她背了回來。龍大河從何仙舟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倔強和剛強,佩服她與艱難生活做鬥爭的勇氣,佩服她與造反派們鬥爭的膽量和決心。這時的尨順行,一麵忙著吩咐女衛生員給她打針,一麵催促大家:“走吧,都到工地去!有孔雀照顧,有什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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