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上部） 4
拜國師為師傅的第三個月。
陰霾了十幾天的天空難得出次，傍晚時分，太陽西下，整個天空都塗上了一層昏黃厚重的晚霞。異樣的色彩渲染了整片天空，閃耀的光芒照映在皚皚白雪上分外絢麗。也將這幾間位於半山腰的小屋渡上一層層魅力的金黃。
靠西邊的廚房上方炊煙嫋嫋升起，韓奕澤正在做飯，無憂在廚房幫忙拉風箱順便在菜出鍋時躲著韓奕澤偷吃；無期坐在大門前的石桌旁自己和自己下棋，無凡則還在瀑布底下練功。
有時候韓奕澤會忍不住一直盯著無凡上下打量，因為這家夥實在太厲害了。一年四季，天天必到瀑布下練功。在這寒冷的十二月，連冬雪都連著下了好幾場了，偏偏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天天上瀑布那裏報到。搞得韓奕澤直想拿個x光機來掃掃這家夥還是人不是了。
自從來到陰山，韓奕澤便擔任起了煮夫的職責，天天負責四個大男人的夥食。
人員到齊後，小屋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三個人六隻眼睛巴巴的盯著韓奕澤手上捧著的大骨湯，神情極其渴望。
“師傅，為什麽我練易容術三個月了，卻一點成效都沒有？”韓奕澤放下湯碗，那六隻眼睛也跟著湯碗的移動而轉移到餐桌上。
“是嗎？”無期端起碗筷對著桌子上的菜肴一陣掃蕩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會到韓奕澤的問題。“你都怎麽練的？”
“我都是按照你給我的書練的。”韓奕澤也端起飯碗，老二無憂夾了一大筷子的兔肉放進韓奕澤碗裏，老大則夾了一筷子大白菜。
“謝謝大師兄，二師兄，肉吃太多了會變胖子的……”韓奕澤抗議的將兔肉塞進嘴裏。
“按書上練是沒錯啊，我自己也沒練過……”無期伸出筷子，從老大老二的掙搶裏搶回盤子裏的最後一塊兔肉。“小三，趕明兒叫老二多打點野味，我怎麽覺得這桌子上的菜老不夠？”
“你也沒練過？那誰練過？”韓弈澤覺得自己好象受到了欺騙，忿忿的從三人的魔爪下搶出最後一盤土豆護在懷裏。“我今天晚上做了六個菜一個湯，夠多的了……”
“都沒練過！”三個人齊聲喊道，口水滴答的盯著韓奕澤麵前的最後一碟菜。
“不可能吧？我上山的時候師傅和我說過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的。”被三人盯得受不住的韓奕澤最終還是乖乖將土豆交了出來，最後一碟菜終於被三人搶光。
“師傅沒騙你啊！”老大無凡掐掐手指算了算，吃飽了坐在餐桌旁腆著肚子打著飽嗝，從桌子下方端出一碗菜放到韓奕澤麵前。“的確是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
“謝謝大師兄。”韓奕澤端著大半碗白米飯，心想還是大師兄好，會給自己留菜。“那為什麽我學了三個月都沒效果？”
“各人天資不一樣，所以學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啊！”老二無憂從廚房又盛了碗湯放在韓奕澤麵前，數落著他。“就你這吃飯的速度，不照顧著你點，你早餓死了。”
“那依我的天資，大概要學多久？”韓奕澤期期艾艾的看著國師無期。
“你麽……咳咳……”國師被他看得有些發怵，於是幹咳了兩聲。一邊打馬虎眼一邊向老大使眼色。
“這個……老二你說……”無凡不得已從無期那接來麻煩，最後還是將皮球踢向無憂。
韓奕澤期盼的眼神從無期的身上轉移至無凡那，又從無凡那飄到無憂這裏。
“你放心，以你的天資。”無憂皺著眉頭掐算一番，最後肯定的拍拍韓奕澤的肩膀，咧嘴一笑。“二十年之內肯定能學會的！”
“可是師傅說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韓奕澤勉強笑了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以證實這不是在做夢。
“根據師門以前練過的人來計算，的確是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老二沒心沒肺的接了一句。
“我資質這麽差？要練二十年……”韓奕澤傻笑著，飯也沒心情吃了，隻期盼的看著國師無期。“師傅，二師兄開玩笑的吧？”
“那個……二十年，差不多……”
“二十年……”
韓奕澤怔怔的站起來端著飯碗朝外走。看韓奕澤傻傻的表情，無期師徒三人鬆了口氣。
原本跨出門檻的韓奕澤這時突然轉了個身，將手裏的飯碗用力向屋裏扔去。
“我要下山……”
拜國師為師傅的第六個月。
自從三個月前知道自己的資質如此之差，連練個易容術也要二十年後，韓奕澤對傳說中的易容實在是失望透頂。
但是暗影和皇家衛隊肯定還守在山下，就這麽冒冒然的出去，肯定還是逃脫不了他們的跟從。本想從別的地方下山，但是從無憂口中他打探到整個陰山根本就是國師的地盤。除了上山的那條路，其他地方全部被奇門遁甲所包圍，隻能從那裏上來的就從那裏出去。
權衡再三，韓奕澤終於決定還是先在山上呆一上一段時間，等想到別的方法掩蓋容貌擺脫暗影和皇家衛隊再下山。
“吃飯！”將廚房裏的六菜一湯端上桌，端起自己的碗筷，韓奕澤默聲埋頭吃飯。
“……”
無凡無憂端著碗筷，看看韓奕澤沉默的樣子，隻覺得胃口全無，什麽也吃不下。
無期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
“小三，當初我初見你時並無收你為徒之意，隻是因為陛下認為你還不具備獨自行走江湖的能力，讓我教導你一些易容防身之術。”無期停了停端起茶水漱漱口又繼續歎道。“早年我曾受過陛下的恩惠，原本以你的資質，我實在是不願收下你。隻因陛下在信中有托付，我這才勉強收下你。而那句‘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並不是我騙你，而是我根據以前師門裏先輩練成先後推算出來的，實在是無心之失。”
“師傅，我不怪你，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韓奕澤抬起頭來，神情更加窘迫了。原來，要不是爹的托付，師傅根本連看都不會看我，難道我真的一定要依靠爹和哥哥才能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
“小三，雖然易容術你學不成，但是據我這三個月來的苦心查探配製，終於配出書上寫的換膚藥。”國師捋捋胡須，正正經經的時候還真有幾分道骨仙風。
“換膚藥？是換皮膚用的嗎？”
“換皮膚倒是不可能，但是能加深膚色。我在兔子身上試過了，藥效還不錯。”無期含笑點點頭，頗為自得。“隻不過這藥洗一次效力隻能維持一個月！所以必須得隔一個月洗一次才能持久！”
韓奕澤一跳而起朝自己的房裏跑去。
“那還不趕緊給我試試。”
將藥遞給韓奕澤後，無期無凡無憂三人擠坐在韓奕澤門前的石坎上嗑著花生，吐了滿地的花生殼。
“老大老二，為師過幾天會應廣成子之邀前往虛成穀做客，小三就交給你們了！”無期歎息的冷著一張臉，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憂心忡忡。“老二，小三的命像我始終算不出來，但是我卻算出你命中三劫已迫在眉睫。”
“師傅，我的命中三劫不是已經化了一劫了麽？”無憂從老大手裏搶回自己剝好準備留給小三的花生米，順便伸腳踹了他一腳。
“你一歲那年已經化了一劫，但是還剩下兩劫，這兩劫一天不過，你一天就不能離開陰山。”無期歎了口氣，老大是人情債收回來的，老二是人情債收回來的，本以為最後一個老三總能自己做主，卻還是人情債收回來的。自己是造了什麽孽啊，總替別人擦屁股。“為師已經想過了，與其讓你一生困在陰山終老，還不如讓你出去應劫而生。小三下山的時候，你也跟他一起走吧，跟著他，你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師傅，真的要出去啊？可是小三不願意出去，他說一出去又會被一大群人跟著。”無憂咕咕噥噥，將剝好皮的花生米藏起來，以斷絕老大的覬覦之心。
“小三不願出去隻是因為不想山下那全人跟著他，但是繞過陰山從別的地方出去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小三自然也就願意離開了。”
韓奕澤悄悄拉開房門蹲在無期身後，本想嚇嚇這三個讓他煮了六個月的大混蛋。但是聽見有避開暗影和皇家衛隊的方法，他一下子忍不住興奮撲上去從後麵摟住無期的脖子。“師傅，你真的有辦法繞過陰山從別的地方出去？”
“小三就這麽信不過師傅呀？太讓為師傷心了……”無期一邊假裝傷心的拉起袖子抹抹眼淚，一邊伸手從無憂懷裏摸出一包花生米塞進自己懷裏。
“師傅師傅，你太好了，你太好了……”韓奕澤興奮得隻想尖叫。“我可以闖蕩江湖啦，我可以闖蕩江湖了……我可以不用煮飯了……”
“小三，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無期把韓奕澤拉到跟前，扶著他的肩膀拉著他的手放進無憂手裏。“答應師傅，不管去那裏，在無憂兩劫沒過之前你一定要帶著他。”
“師傅，我會帶著師兄的。”怎麽好象將我許配給二師兄一樣，韓奕澤別扭的抽回被無期放進無憂掌中的手掌，然後撩起頭發站起來在三人麵前轉了一個圈。“師傅你的藥好靈啊，你們看我這樣是不是好象換了個人？”
此刻用過藥的韓奕澤，原本如同象牙般白瑩潤的肌膚已經被膚色均勻的黝黑所代替，膚色一變，韓奕澤那張驚世容顏便被灰暗的膚色完全遮蓋住，精致的五官完全隱沒，刹那間如同換了個人一樣與平常人毫無二致。
“效果還不錯。”無期撚撚胡子，顯然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不過小三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喝酒，這藥的效力遇酒即退。”
“我又不喜歡喝酒，沒事的！”韓奕澤興奮的挽起袖子將黝黑瘦小的胳臂露在三人麵前。“你們看，到處都變黑了，這下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這邊韓奕澤正高興著呢，那邊遲鈍的老二無憂終於從韓奕澤變身的震驚中掙脫出來，一把撲上去抱住幹瘦黑小的韓奕澤嚎啕大哭。
“小三，我美麗又可愛，會做飯又會燉湯的小三，你變回來吧！你變成這樣，我以後做夢豈不是要嚇死……”
拜國師為師傅的第三個月。
陰霾了十幾天的天空難得出次，傍晚時分，太陽西下，整個天空都塗上了一層昏黃厚重的晚霞。異樣的色彩渲染了整片天空，閃耀的光芒照映在皚皚白雪上分外絢麗。也將這幾間位於半山腰的小屋渡上一層層魅力的金黃。
靠西邊的廚房上方炊煙嫋嫋升起，韓奕澤正在做飯，無憂在廚房幫忙拉風箱順便在菜出鍋時躲著韓奕澤偷吃；無期坐在大門前的石桌旁自己和自己下棋，無凡則還在瀑布底下練功。
有時候韓奕澤會忍不住一直盯著無凡上下打量，因為這家夥實在太厲害了。一年四季，天天必到瀑布下練功。在這寒冷的十二月，連冬雪都連著下了好幾場了，偏偏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天天上瀑布那裏報到。搞得韓奕澤直想拿個x光機來掃掃這家夥還是人不是了。
自從來到陰山，韓奕澤便擔任起了煮夫的職責，天天負責四個大男人的夥食。
人員到齊後，小屋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三個人六隻眼睛巴巴的盯著韓奕澤手上捧著的大骨湯，神情極其渴望。
“師傅，為什麽我練易容術三個月了，卻一點成效都沒有？”韓奕澤放下湯碗，那六隻眼睛也跟著湯碗的移動而轉移到餐桌上。
“是嗎？”無期端起碗筷對著桌子上的菜肴一陣掃蕩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會到韓奕澤的問題。“你都怎麽練的？”
“我都是按照你給我的書練的。”韓奕澤也端起飯碗，老二無憂夾了一大筷子的兔肉放進韓奕澤碗裏，老大則夾了一筷子大白菜。
“謝謝大師兄，二師兄，肉吃太多了會變胖子的……”韓奕澤抗議的將兔肉塞進嘴裏。
“按書上練是沒錯啊，我自己也沒練過……”無期伸出筷子，從老大老二的掙搶裏搶回盤子裏的最後一塊兔肉。“小三，趕明兒叫老二多打點野味，我怎麽覺得這桌子上的菜老不夠？”
“你也沒練過？那誰練過？”韓弈澤覺得自己好象受到了欺騙，忿忿的從三人的魔爪下搶出最後一盤土豆護在懷裏。“我今天晚上做了六個菜一個湯，夠多的了……”
“都沒練過！”三個人齊聲喊道，口水滴答的盯著韓奕澤麵前的最後一碟菜。
“不可能吧？我上山的時候師傅和我說過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的。”被三人盯得受不住的韓奕澤最終還是乖乖將土豆交了出來，最後一碟菜終於被三人搶光。
“師傅沒騙你啊！”老大無凡掐掐手指算了算，吃飽了坐在餐桌旁腆著肚子打著飽嗝，從桌子下方端出一碗菜放到韓奕澤麵前。“的確是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
“謝謝大師兄。”韓奕澤端著大半碗白米飯，心想還是大師兄好，會給自己留菜。“那為什麽我學了三個月都沒效果？”
“各人天資不一樣，所以學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啊！”老二無憂從廚房又盛了碗湯放在韓奕澤麵前，數落著他。“就你這吃飯的速度，不照顧著你點，你早餓死了。”
“那依我的天資，大概要學多久？”韓奕澤期期艾艾的看著國師無期。
“你麽……咳咳……”國師被他看得有些發怵，於是幹咳了兩聲。一邊打馬虎眼一邊向老大使眼色。
“這個……老二你說……”無凡不得已從無期那接來麻煩，最後還是將皮球踢向無憂。
韓奕澤期盼的眼神從無期的身上轉移至無凡那，又從無凡那飄到無憂這裏。
“你放心，以你的天資。”無憂皺著眉頭掐算一番，最後肯定的拍拍韓奕澤的肩膀，咧嘴一笑。“二十年之內肯定能學會的！”
“可是師傅說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韓奕澤勉強笑了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以證實這不是在做夢。
“根據師門以前練過的人來計算，的確是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老二沒心沒肺的接了一句。
“我資質這麽差？要練二十年……”韓奕澤傻笑著，飯也沒心情吃了，隻期盼的看著國師無期。“師傅，二師兄開玩笑的吧？”
“那個……二十年，差不多……”
“二十年……”
韓奕澤怔怔的站起來端著飯碗朝外走。看韓奕澤傻傻的表情，無期師徒三人鬆了口氣。
原本跨出門檻的韓奕澤這時突然轉了個身，將手裏的飯碗用力向屋裏扔去。
“我要下山……”
拜國師為師傅的第六個月。
自從三個月前知道自己的資質如此之差，連練個易容術也要二十年後，韓奕澤對傳說中的易容實在是失望透頂。
但是暗影和皇家衛隊肯定還守在山下，就這麽冒冒然的出去，肯定還是逃脫不了他們的跟從。本想從別的地方下山，但是從無憂口中他打探到整個陰山根本就是國師的地盤。除了上山的那條路，其他地方全部被奇門遁甲所包圍，隻能從那裏上來的就從那裏出去。
權衡再三，韓奕澤終於決定還是先在山上呆一上一段時間，等想到別的方法掩蓋容貌擺脫暗影和皇家衛隊再下山。
“吃飯！”將廚房裏的六菜一湯端上桌，端起自己的碗筷，韓奕澤默聲埋頭吃飯。
“……”
無凡無憂端著碗筷，看看韓奕澤沉默的樣子，隻覺得胃口全無，什麽也吃不下。
無期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
“小三，當初我初見你時並無收你為徒之意，隻是因為陛下認為你還不具備獨自行走江湖的能力，讓我教導你一些易容防身之術。”無期停了停端起茶水漱漱口又繼續歎道。“早年我曾受過陛下的恩惠，原本以你的資質，我實在是不願收下你。隻因陛下在信中有托付，我這才勉強收下你。而那句‘資質好者兩月便成，資質差者三年可成’並不是我騙你，而是我根據以前師門裏先輩練成先後推算出來的，實在是無心之失。”
“師傅，我不怪你，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韓奕澤抬起頭來，神情更加窘迫了。原來，要不是爹的托付，師傅根本連看都不會看我，難道我真的一定要依靠爹和哥哥才能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
“小三，雖然易容術你學不成，但是據我這三個月來的苦心查探配製，終於配出書上寫的換膚藥。”國師捋捋胡須，正正經經的時候還真有幾分道骨仙風。
“換膚藥？是換皮膚用的嗎？”
“換皮膚倒是不可能，但是能加深膚色。我在兔子身上試過了，藥效還不錯。”無期含笑點點頭，頗為自得。“隻不過這藥洗一次效力隻能維持一個月！所以必須得隔一個月洗一次才能持久！”
韓奕澤一跳而起朝自己的房裏跑去。
“那還不趕緊給我試試。”
將藥遞給韓奕澤後，無期無凡無憂三人擠坐在韓奕澤門前的石坎上嗑著花生，吐了滿地的花生殼。
“老大老二，為師過幾天會應廣成子之邀前往虛成穀做客，小三就交給你們了！”無期歎息的冷著一張臉，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憂心忡忡。“老二，小三的命像我始終算不出來，但是我卻算出你命中三劫已迫在眉睫。”
“師傅，我的命中三劫不是已經化了一劫了麽？”無憂從老大手裏搶回自己剝好準備留給小三的花生米，順便伸腳踹了他一腳。
“你一歲那年已經化了一劫，但是還剩下兩劫，這兩劫一天不過，你一天就不能離開陰山。”無期歎了口氣，老大是人情債收回來的，老二是人情債收回來的，本以為最後一個老三總能自己做主，卻還是人情債收回來的。自己是造了什麽孽啊，總替別人擦屁股。“為師已經想過了，與其讓你一生困在陰山終老，還不如讓你出去應劫而生。小三下山的時候，你也跟他一起走吧，跟著他，你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師傅，真的要出去啊？可是小三不願意出去，他說一出去又會被一大群人跟著。”無憂咕咕噥噥，將剝好皮的花生米藏起來，以斷絕老大的覬覦之心。
“小三不願出去隻是因為不想山下那全人跟著他，但是繞過陰山從別的地方出去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小三自然也就願意離開了。”
韓奕澤悄悄拉開房門蹲在無期身後，本想嚇嚇這三個讓他煮了六個月的大混蛋。但是聽見有避開暗影和皇家衛隊的方法，他一下子忍不住興奮撲上去從後麵摟住無期的脖子。“師傅，你真的有辦法繞過陰山從別的地方出去？”
“小三就這麽信不過師傅呀？太讓為師傷心了……”無期一邊假裝傷心的拉起袖子抹抹眼淚，一邊伸手從無憂懷裏摸出一包花生米塞進自己懷裏。
“師傅師傅，你太好了，你太好了……”韓奕澤興奮得隻想尖叫。“我可以闖蕩江湖啦，我可以闖蕩江湖了……我可以不用煮飯了……”
“小三，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無期把韓奕澤拉到跟前，扶著他的肩膀拉著他的手放進無憂手裏。“答應師傅，不管去那裏，在無憂兩劫沒過之前你一定要帶著他。”
“師傅，我會帶著師兄的。”怎麽好象將我許配給二師兄一樣，韓奕澤別扭的抽回被無期放進無憂掌中的手掌，然後撩起頭發站起來在三人麵前轉了一個圈。“師傅你的藥好靈啊，你們看我這樣是不是好象換了個人？”
此刻用過藥的韓奕澤，原本如同象牙般白瑩潤的肌膚已經被膚色均勻的黝黑所代替，膚色一變，韓奕澤那張驚世容顏便被灰暗的膚色完全遮蓋住，精致的五官完全隱沒，刹那間如同換了個人一樣與平常人毫無二致。
“效果還不錯。”無期撚撚胡子，顯然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不過小三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喝酒，這藥的效力遇酒即退。”
“我又不喜歡喝酒，沒事的！”韓奕澤興奮的挽起袖子將黝黑瘦小的胳臂露在三人麵前。“你們看，到處都變黑了，這下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這邊韓奕澤正高興著呢，那邊遲鈍的老二無憂終於從韓奕澤變身的震驚中掙脫出來，一把撲上去抱住幹瘦黑小的韓奕澤嚎啕大哭。
“小三，我美麗又可愛，會做飯又會燉湯的小三，你變回來吧！你變成這樣，我以後做夢豈不是要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