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和文慧領著小雨、小冰,抱著小露,號呼轉徙風餐露宿終於來到了亞布力。(.)亞布力是個比較普通的小鎮,隸屬於尚誌縣。亞布力唯一特殊的地方是它的火車站,似乎是俄羅斯人設計的,屬於哥特式建築。除此以外和當時北方的其他一些小鎮子一樣,都是破破爛爛。鎮子破爛,人也破爛,唯一不破的是人的精神,仿佛都打了雞血一樣亢奮。雖然自己還掐著癟肚子,但是卻一個個摩拳擦掌要去解放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受壓迫的無產階級兄弟。徐源他們一家到亞布力時是淩晨三點左右,同一火車來的旅客,在火車上互相照顧,似乎已經建立起了很深的友誼,但是這種友誼仿佛冬天裏的樹掛,看上去很美,卻很不牢固,一會兒太陽出來了便作鳥獸散了。隻有徐源一家舉目無親,仿佛被人拋棄的一堆垃圾一樣扔在候車室無人問津。[.超多好看小說]七點來鍾,那兩個負責押送徐源一家的差人吩咐徐源幾句,就去當地政府交換公文了。徐源等到八點來鍾,也不見那兩個差人回來,就和文慧把在家蒸好的幹吧饅頭拿出來,向一個看上去比較麵善的女站務員討了杯開水,一家人就著開水一人啃了一個饅頭。那個站務員見徐源一家雖然衣衫陳舊,但是卻幹淨整潔。文慧和下雨長得很像,都是瓜子臉,尖下頦;小冰大眼睛,大臉盤,一笑倆酒窩;小露雖然看上去也就五六歲模樣,但是粉雕玉琢,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那個女站務員來了好奇心,也不打掃衛生,手拄著條掃把,臉向著徐源問道:“同誌,你們是幹什麽的?”她不明白為什麽人家都走了,而徐源一家還在這兒糗著。徐源受了人家熱水之恩,滿臉堆笑的說:“我們是從興凱湖來的,因為成分不好,被發配到這兒來。”徐源謹慎的選著合適的詞語,既能把意思表達全麵,又不至於讓人抓住小辮子。不料那個女同誌竟然哈哈笑了起來說:“是珍寶島戰役拐帶的吧?”徐源一聽,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說:“可不是。”徐源怕話話多有散,沒再敢繼續往下說。那個女站務員看了文慧一眼問道:“那個女的是你媳婦?”徐源不知為什麽,一張嘴竟然說:“是賤內。”文慧聽到那個站務員問自己,出於禮貌,抬起頭向那個站務員笑了笑,明眸皓齒誰複見,及至聽見徐源給人介紹說自己是賤內時很生氣,瞪了徐源一眼。但是隻能瞪在徐源的後腦勺上,徐源根本看不見,隻好作罷。那個女站務員看的呆了,問徐源:“你媳婦多大歲數了?”徐源說:“四十三,屬蛇的。”“她可真漂亮!”那個女站務員由衷的讚歎,“看上去就像三十來歲,我敢說在亞布力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徐源聽了心裏雖然很美,但是一聽那個女站務員說在亞布力找不出第二個來,心裏又擔心起來。他回頭看了文慧一眼,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都好幾天沒洗臉了,還是光彩照人。


    那個女站務員還想說點什麽,這時那兩個差人已經交換完公文,領著當地的差人來辦理交割手續來了。那兩個差人給徐源介紹他們領來的一個男子說:“這是鎮上木材加工廠的喬廠長。”另一個似乎無關緊要,所以也沒介紹。徐源趕緊把兩隻手都伸過去和喬廠長握手,一麵謙卑的說:“喬廠長好,我叫徐源,初來乍到,還望您多多關照。”喬廠長很傲慢的樣子,一隻手伸出去仿佛用手指沾點湯嚐嚐鹹淡似的隻是輕輕的和徐源的手指碰了一下,徐源自我感覺似乎隻是自己的兩隻手互相握了一下。喬廠長的眼睛越過徐源的肩頭不停的在文慧的臉上打轉兒,同時聲音卻很高的說:“我叫喬龍升,以後叫我龍升就行。”文慧感覺這個喬廠長和徐源離得那麽近似乎沒必要這麽大聲的報上自己的大號,他之所以弄出這麽大動靜,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說給她聽呢。無奈,文慧隻好也抬起頭來和喬廠長對視了一下,笑一笑,算是出於禮貌。這一笑,喬廠長隻覺骨軟筋酥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嚇得文慧趕緊把臉轉過去假裝看窗外。那兩個差人和喬廠長握了下手,就坐上回程的火車走了。扔下徐源一家隻好拎著大包小裹跟在喬廠長的身後出了火車站。看著喬廠長一瘸一拐的背影,文慧在腦子裏過了一下喬龍升的長相:四十來歲,跟徐源年齡相仿。方臉,還算周正。眼睛沒什麽特別,不大也不小,特別是鼻梁兩旁貼近眼睛的地方有幾粒雀斑。一般來說,女人長雀斑的比較多,男人長雀斑的少。女人長雀斑,給人的感覺不新鮮;男人長雀斑,給人的感覺則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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