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鼎以為沒有了爺爺自己也許會失去快樂,因為爺爺的死就像是壓迫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沒有,睜開眼睛閉上眼睛一天過去了,也是睡了醒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快樂這個東西似乎裝著裝著就真的快樂起來了。


    金鼎鼎跟閔賢宇走那天天氣特別的好,姑姑柳岩岩、閔賢宇的父親,金鼎鼎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父親了,對於父愛這個東西她理解的真的不是特別深,或者說長大之後就沒感受過,閔中原對閔賢宇不好,可是對金鼎鼎卻是頂頂的好,金敏本來是想送著孩子走的,可是柳岩岩這邊也才開學,她要是真去了,難保姑父那邊就沒有話說,所以最後跟去的人還是閔中原。


    閔中原現在的形象更像是金鼎鼎的父親,嗬護她為她遮蔽起風雨,很奇怪的緣分,你看閔中原父子倆的相處,一般人看不出來他們像是父子,甚至更深層的交流都特別地少,幾乎是沒有話的,但是閔中原對著金鼎鼎就不這樣了。


    孩子上學家長肯定要送的,畢竟這是第一次,以後孩子可以在自己走,金敏等了半天就等金奶奶來呢,可是到最後孩子都上車了,金奶奶還是沒來,金敏跟著火車裏麵的金鼎鼎在往後麵走。


    “鼎鼎啊,到了那邊給姑姑打電話聽見了沒有?你要是有什麽困難了,一定要告訴姑姑聽見沒有?”金敏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平時還能看見侄女呢,現在是說走就要走了,去了那麽遠的地方,你說再見麵那就有點難了,將來金鼎鼎還能回來啊?


    回來這個城市幹什麽?誰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精彩?


    金鼎鼎眼淚止不住了,可是她還要往臥鋪那邊去,火車已經開動了,金敏就擺手,喊著讓金鼎鼎趕緊找位置,金敏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看不見了,金鼎鼎撲進閔賢宇的懷裏,她真的特別痛恨這樣的場麵,金鼎鼎所想的場麵就是自己拎著一個箱子走自己的,結果和自己所預計的卻一點都不同。


    “鼎鼎啊,好了別哭了,放假就能回來了。”閔中原安慰了一句。


    金敏從站台上去,順著候車室下來,就歎口氣,你說自己媽也是,孩子走了,你也不送一成,孩子的心裏該多難受?


    金奶奶來了,但是沒進去,站在外麵的出站口了,出站口用欄杆阻隔著就是能看見裏麵,但是你想看見誰,那不可能,在說這個時間還有看門的,金奶奶就是想進去也不現實。


    金奶奶拿著手絹擦著眼睛,老人家上年紀了,就愛流眼淚,控製不住了。


    看著火車開動了,金奶奶的心裏也說不出地泛酸,孩子就這麽走了,離開自己了,金奶奶轉身坐車回家,才上樓就看見金敏在門口等著呢,金敏也沒有家裏的鑰匙,隻能在外麵站著等,金奶奶不急不慢地爬上來。


    “我的媽呀,你可真夠狠心的了,愣是沒去送鼎鼎,我要是孩子,我心裏得記恨你一輩子。”金敏想把這話壓下去可是你想想,爸爸走都走了,再說爸爸是笑著離開的,雖然走的急,但是一點罪都沒有遭受到。


    金奶奶進了門慢條斯理地換著拖鞋,把鞋子放在一邊,一切進行的井井有條的,然後慢悠悠說了一句。


    “我送不送她能怎麽樣?我送了,她身上就能多出來二兩肉?”


    金敏囁嚅著:“那也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孩子……哎,我跟你還說什麽啊,媽,我爸現在也沒了,你就去我家吧,這樣我還能放心一點。”


    金敏就是求一個心安,把母親一個人扔在家裏她怎麽想都不行,本來老太太就跟老爺子感情好,現在老爺子還沒了,你說老太太成天在家裏還不得亂合計?


    金奶奶坐在沙發上,眉目沉靜:“你什麽都不用說,我還沒癱瘓呢,我就是癱瘓了,我還有我孫女養呢,我不去你家。”


    金敏一聽,本來要是聽見這話了吧,心裏還能有點別的想法,可是你聽聽金奶奶地聲音,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就這樣的感情說出來的話,金敏能當真不?


    “你都要跟你孫女斷絕關係了,誰養你啊。”


    金敏回家把包扔在一邊,姑父今天心情似乎挺好的,買菜回來的,金敏就看著窗外合計今天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不然這人怎麽就跟抽風似的?


    姑父把菜送進廚房裏。


    “老柳,我跟你說點事情唄。”


    姑父笑嗬嗬的看著金敏回答:“你想說就說唄。”


    “我合計我媽一個人在家不行,要不然我把我媽接過來住一段時間?”


    姑父沒有動靜了,這邊姑姑在等姑父的話呢,心裏合計這人怎麽就沒動靜了?自己起身進了廚房裏,姑父看著冰箱什麽也沒有幹,但是身體有點僵硬,金敏就知道這個人怪脾氣又來了,果然。[]


    “你說你媽現在腿腳也還利索,那別人死了老頭的就都去女兒家了?”


    這給金敏氣的,你說誰死了老頭呢?


    “你說死掉的那個老頭是我爸。”


    姑父就是不願意把金奶奶給接家裏來,要是接也是接自己爸媽啊,他幹嘛在老丈母娘獻殷勤,犯不上,這給金敏氣的,兩個人晚上就沒說話,柳岩岩回來就問她媽吃什麽,金敏也不說話。


    “爸,晚上吃什麽啊?”


    “找你媽去。”


    姑父自己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生氣,柳岩岩這孩子也就是心靈比較強大了,要不然生在這樣的家庭裏,今天不瘋明天也瘋了,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兩個人吵架了,得,自己別找不痛快了,背著書包進了臥室裏告訴自己媽媽一聲。


    “媽,我去我姥姥家了,這個月就不回來了。”


    她得罪不起人還躲不起嗎?


    柳岩岩背著書包要出去,姑父在客廳呢啊,就看見了,冷著大臉子就問女兒:“你去哪裏?”


    柳岩岩沒說話,姑父對著孩子就來氣了,那邊金敏衝了出來,柳岩岩趁機就跑了,其實柳岩岩害怕看見這樣的場麵,特別害怕,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做一點什麽。


    柳岩岩打車去了金奶奶家,金奶奶在廚房做飯呢,就聽著敲門聲,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對著外麵問了一聲。


    “鼎鼎啊?”


    金鼎鼎在金奶奶的心裏到底占據什麽樣的位置,你從金奶奶脫口而出的話裏麵就能看出來,金奶奶喊出來以後自己也愣了,問了一聲是誰。


    “姥,是我,趕緊開門。”


    金奶奶跟柳岩岩兩個人一起吃飯,她給柳岩岩夾菜,叫孩子多吃青菜。


    “別老夾肉,自己胖不知道啊?”


    金奶奶用筷子打掉柳岩岩偷偷夾的那塊肥肉,柳岩岩苦著臉。


    “姥,你說我爸媽什麽時候能離婚啊?”柳岩岩吃不下去飯,既然老是吵架那還過什麽啊?


    金奶奶用著一種清涼無比的口氣看著自己外孫女,又給她夾了一筷子的油菜放入外孫女的碗裏。


    “小孩子老是跟著攙和什麽,你爸就那樣,你當看不見就行了。”


    還能因為什麽吵架?肯定金敏回去就說了要把自己給接過去,金奶奶在心裏笑著,你還真就別害怕,我就是真癱瘓了,我也不會去你家叫你養活的,你可以放一百個心,這點骨氣我還有。


    柳岩岩在金奶奶這裏,金奶奶稍微還能有個人說說話,金奶奶以前睡覺從來不開著電視,可是現在必須開著電視聽著裏麵的聲音自己才能睡安穩了,柳岩岩發現幾次,就把電視給關了,這邊才關那邊立馬就醒,後來柳岩岩也不關電視了。


    金奶奶早上起的特別早,跟樓下的老奶奶一起去走步,就沿著街上走,溜溜達達的來回能一個小時,然後在回家做飯,天還沒亮就出門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柳岩岩也不知道,反正她醒了,家裏飯菜已經都做好了。


    柳岩岩就想,姥姥一個人太寂寞了,以前還不覺得,姥爺這一走,就看出來了。


    白天柳岩岩上學,金奶奶在家裏看電視劇,什麽韓國電視劇啊,她都喜歡看,有時候跟鄰居還說電視劇裏的劇情呢,樓下的那個老太太也沒有老伴,正好兩個人就當作伴了,老姐姐的說個不停。


    那邊閔中原送著孩子去學校,他完全就起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你說給閔中原忙的,一個寢室的都以為閔中原是金鼎鼎的父親呢。


    閔中原把孩子送到了自己就回去了,聽說附近的賓館價格都翻了一翻,估計家長不放心孩子還要留下來觀察兩天被。


    金鼎鼎的上鋪眼神很奇怪,皮笑肉不笑地,看的金鼎鼎身體直發毛,這是什麽意思?


    “喂,送你來的那個男生是你哥哥啊?”


    “謝謝,是我男朋友。”金鼎鼎說的很斯文,可是語氣毫不客氣,對於自己的東西她絕對不會讓別人起窺視的意思。


    上鋪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地關係,表情不怎麽引以為然,拍拍手,哇啦哇啦說了兩句,說什麽了金鼎鼎根本沒聽懂,你說金鼎鼎倒黴不?一個寢室裏四個人,竟然有兩個上海本地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那麽寸,一來就被那兩上海人給鄙視了,原因到現在她還沒找到呢。(.好看的小說)


    宿舍在東區,東區的條件也就這樣被。


    金鼎鼎自己試著熟悉校園,這裏的氣息跟在家鄉又不一樣,上大學了跟上高中肯定是不同的,你上高中的時候沒有人會看你穿什麽,上了大學你要是每天都穿一件衣服,雖然沒人說,可是講究的人背後會說你的,開始洗澡,金鼎鼎去的是本部的洗澡堂,結果沒有錯開高峰時間,你說這個難為情啊。


    人家說大一的孩子怕看,大二的偷偷看,大三隨便看,饒是金鼎鼎這麽一個老手,也有些覺得後背毛骨悚然的,一直都覺得是不是有人在偷看自己啊?


    金鼎鼎拿著電話,好半天還是打了出去,打給了金奶奶,不管怎麽樣,也不管祖孫之間發生過什麽,金奶奶是在這個世界上金鼎鼎生命裏很重要地一個人。


    金奶奶接起電話,聲音從那端悠悠傳了過來。


    “是誰?”


    金鼎鼎咬著唇,好半天唇上多了一個半月的印子,她終於說話了。


    “奶奶是我,我到了,很好。”


    金奶奶和金鼎鼎站在電話的兩端,兩個人都沒有在繼續說話,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就這麽靜靜地,然後聽見金奶奶輕輕歎口氣。


    “在那邊自己照顧自己,我聽說上海菜有點甜,你也不知道吃的習慣還是不習慣,要是不習慣下次回來奶奶給你帶一點鹹菜過去,至少想嫁的時候能吃。”


    金鼎鼎捂著自己的唇才能叫自己哭泣地聲音吞回去,她不想叫奶奶跟著落淚,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哭的次數恐怕比以往多少年加在一起哭的時間都長。


    金奶奶那邊覺得臉上濕漉漉的,自己伸出手一摸,也哭了。


    “行了,好孩子,過去都過去了。”


    這個結金鼎鼎原本試過有火燒沒有燒開,試著用剪子剪,似乎也沒有開,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依舊沒有開,最後莫名其妙地自己就開了,開的很輕鬆,甚至怎麽開的,她都沒有搞清楚。


    金鼎鼎是個外向的人,她喜歡表現自己。


    這一年是閔賢宇最不如意的一年,真的很背,跟他同學期的,似乎點子就格外的好,一個一個的都有私活,私活接個不停,他就完了,特別是在金鼎鼎拿到了獎學金的情況下,閔賢宇似乎沒兩股力量推著前進,前麵全部都是荊軻,可是推著他的人不會管那些,割傷了他的皮膚,甚至割疼了他的肉,受傷最嚴重的那個地方叫做自尊。


    金鼎鼎進去的不是一般的學校,可是她竟然拿到獎學金了?


    這樣一對比,自己還剩下些什麽?


    閔賢宇每次過去看金鼎鼎的時候總有人一副羨慕他的樣子,這種感覺叫自己很狼狽,特別是閔中原知道了金鼎鼎拿到了獎學金之後,那把閔賢宇給埋汰的。


    “你跟人家談戀愛?我告訴你,你給我對人家好點,就你這樣的,你能配上人家嗎?”


    是,以前閔賢宇聽著這些話覺得就是耳旁風,自己聽聽了就算了,怎麽就配不上了?他們是自由戀愛的,是自己願意的,她就喜歡自己啊,可是現在身上的那種自信似乎就慢慢被瓦解了,首先是閔賢宇自身出了問題,他的自尊心不知道為什麽就敏感了起來。


    金鼎鼎知道閔中原說話很不留情麵,閔賢宇不願意跟家裏伸手要錢,所以一般情況下她能不花閔賢宇的錢就不花,她自己拿了獎學金,那邊奶奶還給錢,錢一點都不缺的,金鼎鼎和閔賢宇現在是完全不同地兩種境地,她怎麽會理解閔賢宇的感覺呢?


    金鼎鼎很活潑,學長學姐不少喜歡她的,她的個性本來又是那樣的,你說跟一個假小子似的,個子也高,一個個子襯衫一條牛仔褲,短發,那後麵一看還以為是個男孩子呢,跟學長勾肩搭背的情況也有,閔賢宇開始看見了沒說什麽,後來慢慢地心裏就有了別的想法,她這算不算是想跟自己分手了?


    金鼎鼎上大二的一年,閔賢宇都沒有過來見她一麵,一整年她就是完全找不到他的,打電話永遠沒人接,金鼎鼎自己都感覺到了,感情變了,變的遙不可及,跟以前的感覺不同了。


    她跑去他的學校找他,看著他和幾個人從出租車上下來,那時候天都黑了,閔賢宇特別好認,金鼎鼎熟悉他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他好像挺開心的,一個女的靠在他的身邊站著,小鳥依然的,笑的也很開心,反正大家都很開心。


    按道理來說金鼎鼎應該走的,你看都看見了,你還不走你幹什麽?


    可是金鼎鼎沒有,她不習慣打無言的戰爭,就是要分手,你給我一個理由,怎麽了?


    就算是不愛我,跟我說一聲難嗎?


    怎麽這一年的感覺就突然變了呢?什麽改變你了?


    那個女同學的身材特別好,也特別高,看著樣子可能是做模特的,路邊的燈光照下來,影影綽綽的。


    “我說小宇以後得做我的專屬化妝師。”


    那個學姐好像是喝多了,就勾著閔賢宇的胳膊,臉貼在他的胳膊上,金鼎鼎就涼涼的笑著,還能在狗血一點不?


    她從一邊走出來了,有點吊兒郎當的,也沒狗血的衝上去照著女人的臉就甩兩巴掌,也沒把閔賢宇給拍飛到牆裏,雙手放在褲兜裏,就那麽出來了,嚇了人家一跳,兩個男的都捂著自己的心髒。


    “這是哪裏出來的?”


    金鼎鼎想了想:“要這樣嗎?”


    閔賢宇似乎想張嘴說什麽,最後吞了回去,金鼎鼎沒哭,也沒有眼淚,眼淚早在爺爺去世的時候都哭沒了,一個男人而已。


    “我沒有想到我輸給的是一份差距。”


    金鼎鼎轉身就走了,沒有帶走一絲感情,不是輸給了差距是什麽?


    兩個人橫越不過的差距感,他自卑,隻有這點。


    學姐也不鬧了,知道小學弟有一個女朋友是高材生,學弟被弄的五迷三道的,推了閔賢宇一把。


    “去追啊,有話要說清,灑這種狗血沒意思。”


    戀愛就像是一場重感冒?


    這是誰他媽說出來的至理名言?


    爺爺死的時候她感冒了,失戀的時候又感冒了,一整個晚上縮在床上蓋著被子渾身發抖的聲音整個寢室都能聽見,止不住地冷。


    “我說,你去看看醫生吧?”


    金鼎鼎的床這麽響,別人怎麽睡啊?


    分手就分手,沒有過不去的坎,金鼎鼎給金奶奶打電話的時候哭的跟小狗似的,在別人麵前說,離開他我還能活,結果當著金奶奶就沒有骨氣地哭了出來。“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啊?我成績好,我爺爺死了,我成績好,男人都不敢靠近我。”


    金奶奶那邊似乎咬著牙說出來的話。


    “你放什麽狗屁?成績好怎麽了,他還分手,跟他分,本來就是他勾引你的,現在分了更好,以後叫他找一個沒學曆的。”金奶奶一生氣果然很有威懾力,什麽話從金奶奶的嘴巴裏說出來就特別有感覺。


    金鼎鼎又是哭又是笑的,金奶奶就勸孫女,說要是真的不能挽回就算了吧,問題出現了你們解決不掉,早晚還是會有問題的。


    金鼎鼎眼睛就看著自己的手機,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自己的手機,她不想錯過他有可能會發給自己的信息,一天兩天三天……


    閔賢宇自己也造的夠嗆,跟學長出去喝酒,他的心情跟別人說,別人都不理解,人家知道的就是,你女朋友名牌大學念書的,將來畢業工作完全不成問題,工資就更加不用說了,你有什麽好擔心的或者有什麽好叫你這樣為難的,要是哥們能泡到一個複旦的,哥們就是死了這輩子都死的不虧了,你別管我有沒有出息,可是我泡妞有出息啊。


    閔賢宇折騰了三天沒折騰過去,主要過去的那些記憶太多了,拿著手機也是等了好幾天,他就想要是她給自己發短信,哪怕短信說要分手,他都不分了,管它什麽狗屁配得上配不上的,他都不管了。


    等啊盼啊,最後什麽也沒有等到,手機的屏幕設置了保護,他和金鼎鼎的手機屏幕保護是一樣的號碼,0932。


    對方提示已經關機,閔賢宇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問問兒子最近要不要回來,閔賢宇本來沒打算說的,可是後來架不住母親總是在問金鼎鼎的時候就脫口說了出去,閔賢宇的媽媽有好幾分鍾空白的時候,最後隻是歎口氣。


    盡管之前大家已經都可能想到了,可是現在聽見了,還是難免覺得有點惋惜。


    閔中原下班回來,就知道這個消息了,消息是閔曉傳達的。


    閔曉的成績也不怎麽好,在本城上了一個科技大學,這種大學除非你出來社會有人,要不然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大學生?


    閔曉坐在閔中原的旁邊,眉毛揚起挽著閔中原的胳膊、;“爸,你也別失望,早就能想到的,人家去的是名牌大學,進去之後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


    閔曉說話的時候唇角掛著一絲的諷刺,她就知道長不了,卻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快就玩完了。


    閔賢宇的媽媽坐在閔曉的對麵,倒是對著女兒笑了一下,笑容冷冷清清的,一下子就把閔曉剛才得意的笑意給凍在唇邊了,閔曉收斂起臉上的神情,這回不說話了。


    閔中原覺得金鼎鼎不是那樣的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兒子有毛病。


    “那還能怨得了鼎鼎了,就是他自己本身出問題了,自己配不上人家,惹人家生氣了……”


    閔賢宇媽媽聽了這個話就不願意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過去你說就說了,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可是這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於武斷?


    金鼎鼎是你的孩子,還是小宇才是?


    “中原,小宇才是你兒子,什麽叫配不上?在我眼裏沒有配得上配不上的,配不配的,也是她找的我兒子,是她自己自願的,沒人逼她。”


    閔賢宇的母親說完這句話就起身了。


    *


    張子聰去了大連那邊的一個大學,張子纖根本沒上大學,你看初中學習成績那麽好,最後一個大學都沒上去,很簡單啊,那時候也不是不能上,可是她自己就是不願意學了,王英傑出來了,總是勾搭她,這不,兩個人現在就同居了,就等著領證呢。


    王英傑出來之後,大姑二姑三姑都幫著孩子,就這麽一個孩子,你說能讓他吃苦?


    王奶奶和三個姑姑也都沒看上張子纖,特別是三姑,那一年在學校,三姑還記著呢,你這樣的孩子根本連羞恥心都沒有,可是王英傑不是他爸,誰說什麽也不好使,後期幹脆就砸話了,你們要是反對行,不是不行,我帶著她走人,我們倆滾。


    王奶奶一看孫子的態度這麽強硬,那還攔什麽啊?


    王奶奶同意了,這個事兒就算是這樣了,兩個人很快就同居了,因為年紀問題,還要在等一等,張強那邊知道了還能有什麽反應?人家王英傑家條件這麽好,自己女兒怎麽看都不能是吃虧的,也就同意了,倒是張蔡是總是在家裏嘟囔,跟兒子說,你姐現在在複旦呢,將來要是畢業就了不得了,你得好好學習跟你姐學,她是你姐姐,將來肯定會管你的。


    張蔡氏的這個兒子從小就聽媽媽說這個姐姐,心裏就特別喜歡這個姐姐,張強就不願意,老兒子上麵有自己的親哥哥親姐姐,幹嘛跟人家親?


    張子聰有時候放假回來就逗弟弟,小孩兒就說自己姐姐在複旦上學,將來自己也要去,仰著小脖子,張子聰第一次聽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緩過來了,摸著孩子的小臉笑笑。


    “對,她是你姐姐,金鼎鼎會喜歡你的。”


    *


    張子纖現在就是一個小老板娘,王英傑不在就她說了算,她頭腦也算是挺好使的,王英傑從外麵回來,臉上就有點不怎麽高興,張子纖就有點納悶,這是怎麽了?


    王英傑對張子纖很好,項鏈戒指耳環衣服,甚至不用張子纖說話,他就都給買了,不願意委屈她,對她真是特別好。


    “生氣了?”


    王英傑覺得自己頭腦發暈,渾身發冷,他真是沒有想到啊,二姑真是好啊,竟然能幫了王兆華那麽多年?


    王英傑今天去二姑家給送東西,結果在屋子裏撞上一個孩子,二姑的臉色有點怪,王英傑就納悶,心裏還合計呢,難道是二姑的私生子?想想又笑了,真是想的亂七八糟的,什麽跟什麽啊,結果那個孩子有點怎麽說呢?不懂深淺,就嘟囔自己爸爸媽媽多有錢,說自己叫什麽名字,還看不起王英傑呢。


    “我叫王玲,我爸爸是王兆華,我媽媽是魏淑芬……”


    這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引出來了,二姑心軟一次那就完,王兆華和魏淑芬似乎就吃定了二姑,兩個人怎麽說呢,運氣也不錯在海南那邊前陣子才帶著孩子回來,大賺了一票,你說現在魏淑芬走路都帶風了,那跟過去的自己不同了,她現在是有身份的人。


    王英傑看著自己的二姑和那個孩子覺得特別的刺眼,他用著一種幾近審判地目光看著自己二姑。


    “你真是我的姑姑,真是我的好姑姑。”


    二姑能忘記自己媽媽是怎麽死的,王英傑忘不掉,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張子纖勸了一句。


    “可能二姑也是看著他們可憐……”你說人家命好,借錢賺錢了,也不能都說是二姑幫的吧?


    再有一個,二姑怎麽對待王英傑的,王英傑可以不記著,可是張子纖畢竟得記著啊,誰叫她是一個外人了?


    張子纖的話才落下,那邊王英傑的眼睛裏迸裂出十分強烈的怒意,拿著桌子上的煙灰缸照著桌麵就砸了下去,手緊緊握著,張子纖嚇的一聲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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