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了,輕歌就那麽安靜的坐在皇甫霖的身邊,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一樣。


    兩個侍衛也來了,站在房外,隨時等候他們主子的吩咐。


    皇甫辰的神色陰鬱,眼眸中是深深的擔憂,輕歌的一言不發,反而比她哭出來要讓他感覺窒息的多。


    暗歎口氣,皇甫辰的眸光不經意的轉向了黑暗角落處的桌幾,那上麵,是一包白胡子老人臨走前,讓他熬給輕歌的藥。


    輕輕起身,走到桌前,看著那包藥,思慮一下,拿了起來,準備親手給輕歌熬藥溴。


    卻看見那包藥的下麵,放著一張折起的紙,皇甫辰隨手拿起,打開看了少時後,雙眸頓時多了一絲疑惑,猛地轉身,快步進了裏屋。


    “看看這個,寫的是什麽?”皇甫辰淡淡將紙遞到輕歌麵前,輕聲說道。


    輕歌緩緩抬眸,看著皇甫辰手中的紙,接了下來…禱…


    慢慢的,她黯淡的目光亮了起來,猛的抬頭,急聲問著皇甫辰:“他在哪?行雲前輩在哪?”


    “行雲前輩?你認識他?”皇甫辰微微一頓,莫名的問道。


    “皇甫霖有救了,他可以醒來了……”輕歌心頭微微開朗,轉頭,看著皇甫霖,唇角,終於微微彎了起來。


    “二弟有救?怎麽救?需要我做什麽?”皇甫辰驚疑的看了輕歌一眼,疑惑的話音中透著微微的欣慰之意。


    輕歌清澈的雙眼始終凝視著皇甫霖,聽了皇甫辰的問話,隻微微笑了笑:“請皇上替我準備一個木桶和一些珍貴的藥材,其餘的,我一個人便夠了。”


    皇甫辰微微眯了眸子,總覺著她的話中含著一絲不明的意味,她說她一個人就夠了,她要怎麽救呢?


    疑惑歸疑惑,皇甫辰還是令了兩個侍衛找齊了輕歌所要的木桶和藥材,隨後按著她說的話,將皇甫霖抬進灌滿熱水和草藥的木桶後,離開草屋。


    草屋內。


    輕歌撫著皇甫霖如六年前一樣滾燙如火燒般的身子,唇角慢慢泛起一抹笑容,行雲前輩留下的紙上,隻寫著一行字:行雲流水,一切如初。


    隻八個字,便說出了留信人是誰,而且十分明了的說出了怎樣能夠救皇甫霖----就如六年前一樣,隻不過,六年前救他的時候,是不得已而為之,而如今,全是默默的深情……


    褪去最後一件小衣,輕歌光潔的身體完全展現在皇甫霖的麵前,她微微一笑,從容的邁進了那還散發著淡淡自然香氣的木桶中……


    三天後,皇甫霖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輕歌那含著欣喜、溫柔、眷戀的目光,他亦慢慢笑了起來,輕輕喚了一聲:“歌兒……”


    而皇甫辰,在輕歌凝視著皇甫霖的眸中,驚訝的發現,她的目光,就如雲昕看著自己的眸光一樣,是那麽的清澈,那麽的深情……


    雲昕……


    皇甫辰的心中,不知不覺中泛起了溫馨的深情,心底那抹未曾觸及的感覺慢慢溢上腦海,他驀然發覺,這種深深舒心的感覺,隻有在雲昕的身邊,他才覺著真實。


    ……


    兩個月後,皇甫霖身體完全康複,就在皇甫辰準備與他一起回大成時,他卻自請留下,他說,南宮衝不除,北金這個附屬國,始終是個不安分的地方。


    輕歌也決定留下,皇甫辰思緒良久,終於同意了皇甫霖和輕歌的請求,並撥出兩萬精兵留守北金,統一聽從皇甫霖指揮。


    就在皇甫辰回到帝都半年後,南宮衝終於在北金一處山地深處被生擒,隨後押解回帝都,弘安皇帝禦筆朱批,斬立決,隨身死士則全部被刑部判了腰斬,與南宮衝同一日行刑。


    至此,北金之亂徹底平複,大成皇朝終將迎來一片繁榮昌盛之景。


    皇甫霖與輕歌也回了帝都,王府之中因為皇甫霖的回來一片熱鬧喜悅之色,直至深夜,依舊未散。


    念兮和軒兒也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王,尤其是念兮,自皇甫霖回來後,一直膩在皇甫霖身旁不肯走,直到她睡熟了,皇甫霖才能抱起她,輕輕的把她放在她的小床上。


    三日後,皇甫霖自失蹤後首次上早朝,在朝上,皇甫霖告訴皇帝,若沒有常寧公主請求西渭的幫助,大成軍隊也不可能打敗北金軍隊。


    皇甫辰遂派使節前往西渭,大成協議,兩國互不侵犯邊境,永久交好。


    常寧聽聞南宮衝終被處決,申墨初逝之時對輕歌的那抹恨意漸漸消失,在輕歌與皇甫霖去申墨的陵前探望她時,她說出了她的決定,她要陪在申墨身邊,永永遠遠。


    西渭新皇乃常寧一母之兄長,他親自來到大成接常寧回西渭,無奈常寧心意已決,隻得落淚而歸,皇甫辰思忖再三後,看著常寧堅決的目光,終於答應了她的奏請,準她留在大成,完成她的心願。


    ……


    月色朦朧,白的聖潔,銀的清亮,華軒宮中,淳皇貴妃容雲昕正借著紅燭的亮光,一針針的繡著百合,倏爾,她手中一停,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輕輕在她的身後停下。


    莞爾一笑,放下手中的繡工,起身後的眸子迎向身後之人的目光,而那雙目光,自找到怡親王回宮後,便多了些許的溫柔情深。


    “皇上。”雲昕輕聲喚著他,正欲曲膝施禮,卻被他快速一扶,搖了搖頭道:“今後,在我的麵前,不必施禮。”


    皇上自稱--我?


    此刻的感覺,仿佛就像在夢中一樣,雲昕釋解的笑容間,微微透著一絲疑惑。


    “昕兒,快到日子了吧?”皇甫辰薄唇微勾,神色間,漾起溫馨的笑容。


    “是,還有不到一個月。”雲昕的眼底不自覺的泛起一種幸福,是發自內心的,不含一點雜質的幸福。


    皇甫辰輕輕拉起她的手,柔情脈脈的看著她,少頃,淡淡說道:“今晚的月色不錯,想和我一起賞月麽?”


    雲昕微微閉合了一下雙眼,眸光中,仿佛有著亮晶晶的東西在燭光下閃爍著,唇角綻開一抹燦爛如花的笑意,點了點頭,隨著他,走向那灑滿幸福的月光之下。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雲昕忙得閉起雙眼,心中不知想著什麽,神色間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多。“昕兒,許的什麽願?”皇甫辰笑看著她,伸出修長的右臂,輕輕環住她的腰肢,讓她靠著他溫熱的胸膛,輕聲問道。


    “皇上,昕兒不能說,說了,就不準了。”雲昕甜蜜的靠在他的懷中,撒嬌似的說著。


    皇甫辰好笑的垂眸看著她:“快做母後的人了,還是這麽孩子氣。”


    “什麽?”雲昕倏的一怔,抬頭,凝視著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


    皇甫辰笑笑,攬著雲昕的臂膀加大了些力度,左手又拉起她的手,隻擁著她看著天上那皎潔的圓月,並未再說什麽。


    雲昕也沒有再問,此刻的她,滿足的倚在給她安心的懷中,感受著他手心裏傳來的溫暖,極其緩慢的綻放出深深的笑容,這樣,就夠了,足夠了。


    二十日後,淳皇貴妃順利產下一位公主,是為大成弘安皇帝長公主,皇甫辰喜悅之餘,為長公主起名靈雙,意寓靈秀皆全,天下無雙。


    同年七月,淳皇貴妃正式冊封皇後,從此之後,六宮無妃,深情永久,她的後半生,都是榮寵不衰,恩典不斷,引得天下多少癡情的女子,又是羨煞,又是嫉妒,而或,還有些酸澀。


    ……


    夜色淡涼,荷葉清香,偶有一兩聲隱隱的蟲鳴,在銀色的月光下,更襯托著這夜,沉靜如水。


    此刻,怡親王府。


    “父王,念兮要和你一起睡。”念兮緊緊摟著皇甫霖的脖子,圓圓的小臉使勁蹭著皇甫霖俊朗的臉龐,稚聲稚氣的說道。


    “念兮長大了,要一個人睡。”輕歌輕輕拍了拍念兮的後背,柔聲說道。


    “娘親撒謊。”念兮扭過頭,大大清澈的眼睛看著輕歌:“娘親想和父王一起睡,才這麽跟念兮說的。”


    “念兮……”輕歌聽了念兮的話,好笑的皺了皺眉,道:“這孩子,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歌兒,念兮說的不對麽?”皇甫辰淡笑著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看著輕歌。


    輕歌佯裝惱怒,道:“小孩子家的胡鬧,你也跟著胡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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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明天大結局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撒~~~~


    祝親們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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