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州之行沒什麽特別之處,或論,勉強算是種樸對墨菲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別說梁繼了,就是種師道那毛頭小子都覺察出來了,所以對於墨菲去住客棧大力支持。他可不想自家堂兄走什麽錯誤路線,人家相公還在旁跟著呢……


    一離開綏州城,梁繼就裝弱,也確實,他的大腿裏子都磨去了層皮。這幾天為了不讓有心人有可趁之機,他可真是吃著了苦頭。


    自然,他進車裏了,墨葉便不好再坐馬車,再說,她本身也更喜歡騎馬。墨菲被已經“養好”傷的白帆勸上車,美其名約照顧二爺。


    對於梁繼這些天的相護,墨菲心底還是有數的,畢竟不是什麽都沒經曆過的。無形之中,對他倒也溫和了不少。隻是對於上藥這事,還是覺得不妥,想換白帆上來,卻被梁繼拒絕了。


    看著他有些別扭地將沾了藥膏的手伸向自己的褲襠,墨菲還真是有些……覺得他畏畏縮縮的。衝動之下,一把扯下那褲腰,在梁繼驚喘中摳了一大塊藥膏,幾把抹上已經紅腫的地位,之後才盯著那草叢中蠢蠢欲動的物件傻了一下。


    沒想到他長得白淨俊美,連那處的賣相也不錯。按說他也二十七了,居然還粉嫩嫩的沒什麽猙獰之處。眼下充了血,一彈一跳的竟更豔麗地茁壯起來,且尺寸還真是不小……難怪人家叫要他“巨”哥哥。


    梁繼被墨菲直白大膽的注視羞得玉麵通紅,卻心底雀躍,放軟了聲音微顫地來了句:“娘子~我不是故意的~”


    墨菲一驚,不甚溫柔地提著褲腰,將那處蓋了,扭頭甩了句:“還不醜……”


    梁繼係好坐起身,尋了條帕子,拉過墨菲的手輕輕擦拭著,“多謝娘子,這藥膏果然好用,抹上就清涼了不少。”盯著那又粉紅了的垂珠,心裏的草又開始瘋長。


    他是個正常的男子,幾個月不曾沾肉了,麵前又是令自己心動的娘子,一時便有些情難自禁。


    “還行吧,之前我也用過的。你若早些說,也不至於這麽嚴重……”墨菲覺得手心被梁繼擦得癢癢的。(.無彈窗廣告)明明手指尖上沾了藥膏,他擦那裏做什麽?


    墨菲用力抽回手,直接將那帕子也搶過來,抹了幾下又隨手丟回去。


    “娘子在看什麽呢?”梁繼悄悄湊近,一隻手半圈在墨菲的身後,聞著墨菲身上清冽的冷香,又有些意馬心猿了。


    “你家白帆動了春心~”墨菲瞧著並駕齊驅的一男一女,“雖然墨葉的年紀不小了,不過我是不會將她跟墨枝隨意配人的。”


    梁繼聽出那話裏的意思,可白帆打小就跟著他,眼見兄弟這回似真的動了心,總要為他說幾句公道話。


    “白帆還不錯的,看墨葉的樣子,也不討厭他……”


    墨菲哼了一聲,“現在我還離不得她倆,將來就算要嫁,那也是當主母的。歪瓜裂棗,妻妾成群的統統不成。”


    梁繼聽得心底泛冷,想起自己的曾經,覺得這回找到病根了。雙眼轉來轉去的,終是試探著說白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並沒聽說他有小妾通房之類的事。


    雖然白帆確實身邊沒個固定的女人,但據他所知,這小子也不是個雛兒了。都二十三了,啥不懂?這幾年不再像以前一樣,站穩腳根後,也有不少非良家女子往他身上撲的。隻不過,梁繼還真是沒聽說他有固定的相好。


    墨菲豈會那麽小白?扭臉白了梁繼一眼,便熄了他還想說好話的打算。


    路過洮州時,墨菲買了不少塊洮硯,大大小小的,不下二十餘,還買了幾塊原石。這下子將車廂占去了小半,梁繼有了借口,與墨菲親昵了許多。


    再遠的距離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這一天,總算是看到了汴京的城牆。


    墨菲沒直接回梁府,而是先去了娘家。把硯台都卸了下去,挑出兩塊小巧的,一個送給墨容,另一塊讓墨容送給米萊。餘下的都讓林嬤嬤收入庫房,以備她再用。


    梁繼雖然對她直接回娘家並無什麽特別的想法,不過看到她竟先想著米萊,就又不是滋味了。[]回想到種樸,心裏又亂了,莫非娘子真的喜歡年紀相仿的?


    墨菲被梁繼盯得心火又起,沒好氣地讓他也選一塊。結果梁繼喜滋滋地挑了塊大些的,上麵雕了花開並蒂的,硬說是墨菲送的,抱回了家。


    本想在娘家跟兄弟吃了晚飯再回去的,結果先派回去的墨葉匆匆找來,說家裏出了事,讓趕緊回去。


    路上聽了墨葉說了經過,墨菲的心火便又起了。冷眼橫了梁繼一眼,見他捧著那方硯台,後背緊貼著車板拚命搖頭的樣子,隻得作罷,忍下想罵的衝動。


    梁繼趕緊表態,一切任墨菲做主,他沒意見,又舉手發誓,那丫頭肚子裏的種兒,絕對不是他的。


    到了家,先是簡單洗漱一下,換了身衣服,二人便去了主院。知道了那個肚裏有貨的,夫人要直接送進墨瓊院的,被墨枝不給麵子地拒絕了。隻說一切等二少奶奶回來再定奪,她沒那膽子直接收人。


    墨菲生氣的同時直接賞了墨枝一百兩,當下不是明麵上賞的。


    墨菲站在主院外,扭頭看向梁繼,“最後問一次,究竟是不是你的?若是,我也不會在意的,頂多是臉麵上不好看而已,絕不會讓你再失去一個孩子。”


    梁繼被那冷眼一瞄便忐忑了起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擔心起好不容易才融洽了的關係。


    “對天發誓,真不是我的。”梁繼毫不猶豫地豎起三根手指,“娘子你信我這一回,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成。除了你,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生。”


    墨菲當下閃神,聽這意思,莫非那幾個休了的多年無所出,不隻是她們自己害著玩的?


    樸婆子站在正房門前,“喲,這不是二爺二奶奶嗎?可算是回來了,快請進吧,就等著你們呢~”


    墨菲進得屋來,眉頭微挑了一下,居然各房都到齊了,連梁老爺都在場,莫不是擺的鴻門宴?撇了眼跪在地當間的女子,原來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頭水湄,十八、九的樣子,長得真真跟水做的人兒似的。霧蒙蒙的大眼才對上墨菲便有些慌亂地垂了下去,刀削似的尖下巴被緊抿的唇角帶動得微微抖了抖,如小扇一般的睫毛顫了又顫。


    墨菲隨著梁繼給二老行過禮後,便自在地坐了。“這麽跪著,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疼呢,快起來吧。不管怎麽說,肚裏懷著的總跑不出咱家這幾位爺去。”


    墨葉聽了,直接上前,用力拉起她。


    墨菲打量了對麵的幾位,覺得三爺梁旭眼神有些怪異,可又發現梁老爺的肥臉顫了顫,眼神飄忽了一下,不由在心底哼了一聲。


    夫人先是剜了那水湄一眼,才轉向墨菲,皮笑肉不笑地說:“老二媳婦怎麽把別人都帶上了?這小蹄子可是說二郎占了她身子,都快二個月的身子了。既然回來了,就快領回去吧,你那院子可是銅牆鐵壁,任是我這個做婆婆的都送不進去個人。”


    墨菲似笑非笑地應道:“不急,雖說有可能是梁家血脈,但總得分清是哪枝上的不是?”然後看向梁繼,“二爺當我麵兒說的真真的,這會兒也請二爺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把話說明白了。”


    梁繼點頭,“水湄,聽說你哭著喊著懷了二爺的種兒,那你就當著大家的麵兒說說吧。二爺我何時何地以何種姿勢要的你~,若是說不出來或是說得不對,別怪二爺心狠,直接讓人伢子拎你出去。”


    水湄一聽,小臉唰地就白了,撲通跪倒:“二爺,求求二爺了~”然後就嚶嚶唔唔地哭了起來,根本不答話。


    墨菲皺了皺眉,三爺跟公公都眼底含疼了呢,這可真是熱鬧了。


    “你也別隻哭,二爺再好說話,也不會白養別人的兒子。不管是誰的,隻要你說實話,我必為你作主。你也是家生子,父母兄弟還在莊上,自然曉得厲害。”


    三奶奶不樂意了,“二嫂怎麽說話呢,敢情人家說是二伯的,你非說是髒水,扯上別人就舒服了?”


    “三弟媳這麽敏感做什麽?水湄是母親房上的人,能經常出入母親這裏,還能有誰?反正我家二爺可是沒那方便。沒兒子的,可不隻是我們二爺一個。”墨菲冷笑一聲,盯上梁旭,“三叔說,是不是?”


    梁旭卻垂著頭,沒吭聲。而梁老爺則狠叨叨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水湄的眼神便有些晦暗不明了。


    墨菲心裏多少有了數,見夫人又要開口,搶先道:“母親也是,這麽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還養在房上,可不是給爺們留著口呢?別說是男人,就是我看了,也從心裏往外的想疼疼呢。既然二爺說不是,明兒就打發人伢子來領人,誰讓那占了便宜的不敢認呢。”


    墨菲起身,“沒別的事兒,我們就回了。這點子芝麻小事,母親也查不明白,可見這家敗得也有情可原了。”


    梁繼見她起來,連忙也站起來:“父親,母親,反正那種兒不是兒子的,娘子就打發賣了就賣了吧,現在她當家。”說完還衝墨菲討好地笑笑,“娘子累了吧,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小心氣壞了身子……”


    水湄在墨菲經過自己時,一把摟住她的腿,顫聲道:“求二奶奶給奴婢留條活路~”


    墨菲站住腳,“鬆開,自己往死路上走,怪得了別人?隻要你說那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就按姨娘的待遇給你個身份。家規上也定著,生養梁家血脈的,都可以抬為姨娘,這一條對誰都有效。”


    “不是奴婢不說,隻是奴婢也不清楚這孩子是誰的~”水湄雖是丫環,卻是將府裏的各人都看得通透,知道如今能保下她母子命的隻有二奶奶了。之前說是二爺的孩子,也是被逼無奈,二奶奶那時不在府中,也是想等她回來的。


    “這話說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誰,怎麽就訛上我們二爺了?”墨菲回身,掃眼麵色不愈的那對父子。


    “二奶奶恕罪,婢子不那麽說,早就沒了性命。”水湄抬眼,水汪汪地看著墨菲,“婢子也是沒辦法,身不由已,但真的不知道是誰的。”


    墨菲退後二步,“那就沒辦法了。”


    水湄見她真的要走,嚇得哭出聲來,“二奶奶,婢子真的說不清楚,不是老爺的就是三爺的……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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