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山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泥土,輕聲說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也許是一切都太過突然,周鶴山有些難以置信,而且對於眼前的這名黑袍女子,周鶴山一時間也難辨敵友。[.超多好看小說]


    那黑袍女子微微一笑,捏起鬥笠又戴在了頭上,轉身說道,“哼!信不信由你,等你去了你山西的老丈人家自然明白。”說完,那女子轉身離開,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


    周鶴山一個人愣愣的站在草叢裏,靜靜地思考著一切,他不知道那名黑袍女子說的是否是實話,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從而又產生了一股畸形的想法,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浮現出妻子馮婉玲和那個混蛋李文國纏綿一起的畫麵,頓時內心油然而起一股羞憤,他恨的牙齒咬的嘎嘣作響,緊緊地攥著拳頭,朝著天空一陣怒吼,“馮婉玲!你這放蕩的女人!還有那個李文國!我周鶴山總有一天,要親手宰了你們!!”這吼聲振聾發聵,響徹數裏。


    遠處的密林當中,黑袍女子聽到後,陰邪的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李文國啊李文國!這馮婉玲要是在你身邊,張某恐怕再也看不到你的成長了,你一定會超越黃岐鎮,成為闡教陰陽眼的真正傳人,別忘了,你的八字命格,也是和張某最為匹配的,終有一天張某褪去這身女人的皮囊,還是要恢複男兒身的!”


    朧月當空,夜色寂靜。[.超多好看小說]


    一瞬間狂風四起,沙塵漫天,枯草樹葉迎風飛舞,漸漸地,風力緩和,天空山的樹葉和塵土也落定了下來,一根幹枯的樹枝被大風刮斷,咕咚一聲掉落在地麵上,枯枝掉落的不遠處,就是康王村北麵的土梁子,這時,一個腳步佇立跟前,那雙腳上穿著剛剛納好的新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是黃金魁,隻見黃金魁撿起地上的枯樹枝,徑直朝前走了幾步,自言自語的念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其實,黃金魁還是不放心黃姑姑和薑文新兩個人,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要跟去,雖說自己法術不濟,但是再怎麽說也是個幫手啊,哪怕是暗中協助他們也成,最後還是把心一橫,將女兒寶槐寄放在三老太爺家裏,並且還有二胖照料。


    黃金魁走到土梁子跟前,看了看那個井口大小的洞口,雙眼一閉,縱身一躍。


    黃金魁走在地洞裏,從懷中掏出一根蠟燭,用燧石點燃,火光照亮了地洞,黃金魁打著蠟燭緩慢前行,隻見地上一團混亂的腳印,黃金魁俯下身子用火光一照,心裏麵大約有底了。(.無彈窗廣告)


    走了沒多久,黃金魁麵前就出現了一麵石門,黃金魁伸長胳膊用燭光一探,隻見石門上刻著許多奇怪的花紋,再仔細一看,這石門上陰刻著一條巨大的盤龍,從爪子上辨認,這應該是巨蟒而非盤龍,畢竟隻有四隻爪子。


    黃金魁輕輕的推開石門,隻見一股瘮瘮的陰風襲來,吹得他後脖子發涼,黃金魁沒有吭聲,也不敢呼喚黃姑姑和薑文新,隻見地宮裏一團漆黑,寂靜異常,黃金魁抖了抖精神,輕手輕腳的秉燭前行,壓低身子仔細的看著四周,燭光微弱,照亮的無非是寸許之地,借著微弱的幽光,黃金魁突然間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團忽明忽暗的鬼火,一閃一爍,就在不遠處來回的跳動。


    對於地宮內的構造,作為後人,並沒有誰清楚地了解,四周圍的牆壁上盡是些青磚,隨著時間的久遠,早已經裂開了許多縫隙,就在這時,突然間黃金魁幽燭一閃,微弱的火光似乎找到了四口巨大的水缸,兩兩一組並排列在前方,像一個田字。


    黃金魁走上前去,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沒有回聲,他暗暗想道,沒有聲響,這裏麵想必有什麽東西,如果是空的,自然會發出叮叮的回音。想到這裏,黃金魁將蠟燭朝前一探,隻見這四口水缸的缸體上分別刻有四個大字,“康寧富足”。


    黃金魁撓了撓頭發,一時間看不出什麽端倪,畢竟這樣的水缸出現在眼前,似乎有些另類,也難以理解,不過好在每口水缸的上麵都蓋著一麵蓋子,黃金魁用手一摸,心裏不免疑惑,這康王地宮少說也有三百多年了,木頭製成的蓋子,居然保存的如此完好,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一般來說,木質結構的蓋子,經過幾十年的腐朽,早就成了一堆碎渣了,有的甚至連碎渣都不會留下,但是這四口水缸的蓋子,並沒有任何腐朽,反而異常牢固,質地堅實,這樣的情況不免令黃金魁心生疑惑。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黃金魁自小不愛看書,好吃懶做,黃家的法術也不好好學,對於各種木材的質地,產地,運用,性質,壓根就摸不著頭腦,在他眼裏,打水的木桶,用的時間長了,也就涅了,根本不可能長期保存,就跟死人的棺材一樣,不出三年,必定會和屍骨一起腐爛消散。


    但是,黃金魁沒有想到的是,這可是秦康王朱誌潔的地宮啊,秦康王是何等人物,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後人啊,大明的皇族,地宮裏所用的都是從各省各地運送過來的東西,就比如說這四口大缸的蓋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木頭,經過百年的消磨,一般的木頭根本經受不住。這蓋子可是正兒八經從深海中取得木頭,也就是傳說中的“鐵柳”,這鐵柳的質地異常堅實,別說靜靜地放置百年不朽,即便是扔進熊熊大火中焚燒,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可惜的是,黃金魁並沒有這樣的見識,隻見他用力的揭開水缸的木蓋,彎著脖子輕輕地嗅了嗅水缸裏的東西,畢竟鐵柳的質地堅實,若不使出全力,單靠手掌的力氣是根本挪不動的,經過這麽一聞,黃金魁雙眉緊鎖,陷入了沉思,但也並未發覺什麽不對,於是用手伸進去輕輕地摸了摸,這時候黃金魁突然一驚,自然自語道,“是清油!怎麽會是清油?”


    黃金魁的自言自語進一步說明了他的無知,因為這四口水缸上的幾個大字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康寧富足”,這四個字說的明明白白,就是祈禱和祝願老百姓風調雨順生活安康,再說了,朱誌潔的諡號是康,所謂康就是指的藩王在封地仁惠百姓的作為,從而追授的,並不是任何藩王都能隨便叫的,再說這缸裏都是些清油,在古代,米麵糧油都是五穀之精華,尤其以油最甚,民間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爾奉爾祿,民脂民膏,也有的稱之為油水,可見油在古代的重要性。


    秦康王的地宮門口放著裝滿油水的四口大缸,其實也是康王臨終前遺誌的表現,所謂為王者,心係蒼生,民脂民膏,惕勵警醒,所以才有了這四口裝滿油水的大缸。


    黃金魁擦了擦手,緩緩地蓋上木蓋子,轉身朝裏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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