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楚清妍聽著聽著也忍不住笑了。


    這歌,真的絕了啊!


    其中一句“昨天比明天要更好沒錯啦,是明天要更好是我唱錯啦”,更是絕絕子!


    前一句是如此無謂且敷衍,後一句是行行行,你們說什麽就什麽吧。


    你閉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他在無所謂的攤手,嘴角憋不住般在輕蔑的翹起。


    畫麵感都給你直接拉爆了。


    這讓楚清妍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蘇陌連麥的時候,他最後說的那句:“我覺得這比賽太簡單,先讓他們三天,不然完全沒意思!”


    不僅是楚清妍,所有的粉絲都想起了這一幕。


    赫然發現,其實他就沒變過,隻是我們的心態和情緒在不斷變化罷了。


    不管是比賽前三天所有人都把他當傻子,還是後三天所有人都開始把他當作神,這兩天水友又因他的策略問題發生怎麽樣的爭吵。


    其實都與他無關。


    就如同月亮從不管人的悲歡離合,該陰晴陰晴,該圓缺圓缺。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該吃吃,該睡睡,想唱歌就唱歌,想跳舞就跳舞,安靜就安靜,玩命就玩命,自說自話,自彈自唱......


    人應該活得純粹一些,而他是純粹到讓你覺得他就不像是個人,古古怪怪,又可可愛愛。


    虛弱到一步三喘,卻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哪怕眼睛布滿血絲,依然能迸發出澄澈的光芒。


    不知為何,楚清妍突然莫名的羨慕他。


    誰又不是呢?


    每個人都想活得純粹一些,但這真的很難。


    一首歌直接讓直播間燃到失控。


    “6666!”


    “安可安可!”


    “真行走的CD!”


    “衝衝衝,一起瘋!”


    ......


    蘇陌的粉絲全燥了起來,用滿屏的“666”湮滅一切。


    土豪們也紛紛拔刀,連屏幕外的空間也給全占了,什麽狗屁節奏全給他衝散!


    “這些人都特麽瘋了吧?”


    “得,沒救了,勸都勸不回來。”


    “冥頑不靈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很靈,偏偏冥頑。”


    “靈個錘子,就一智障!”


    ......


    幾條陰陽怪氣的彈幕,在滾滾洪流中沒能掀起一絲波瀾。


    而且無論他們怎麽說,看蘇陌的直播實況就是好玩。


    隻要蘇陌提起狀態,哪怕是無聊的趕路都會變得無比精彩,這是其他選手再獵100隻馴鹿也比不了的。


    粉絲全嗨了起來。


    而蘇陌自己也感覺良好。


    唱了一首歌後,神清氣爽,士氣高昂。


    要說有什麽不好,大概就是天後的歌有點難唱,路有點難走。


    或者說,壓根就沒路。


    雜草叢生、亂石縱橫,坑坑窪窪,崎嶇不平,每邁出一步都是艱難的。


    感覺自己走了很久,以為走了很遠,回頭一看實際距離,嗬嗬一笑,隻歎一句行路難。


    不過,置身在這片狂野的土地上,心兒也隨之遼闊了起來。


    陽光灑在身上,涼風拂過臉龐,空氣中彌漫著灌叢和泥土那沁人心脾的清香,融入自然的感覺很是美妙。


    遠處的群山壯麗,但最吸引蘇陌的還是身旁湛藍冰川湖。


    或許是因為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片湖,湖是夢的入口,總承載著一泓星夢。


    又或許單純的是因為它純淨到使人性的狹隘羞愧,深邃到使人的尊嚴渺小,永恒到使時間陌生,靜默,清澈,簡單而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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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它,蘇陌就想起一句詩:被摒棄於溫暖之外,滿足於荒涼的寂寞。有孤獨,才能保持永遠澄澈的豐滿。


    清風吹起,長波十裏,千萬年湛藍的寂寞,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又走了大半個小時。


    一棵巨大的雲杉樹倒臥在湖畔,露出了它與大地息息相連的命脈之根,交錯盤繞的樹根呈現一幅碩大的天然根雕牆。


    眼睛永遠不會厭倦美好的景致,但還沒等蘇陌走上前去欣賞一番,順便歇歇腳喘口氣,看到幹枯的樹幹上那蹭刮的痕跡和爪印後,身上的寒毛瞬間炸起!


    “有熊在這裏活動過!”


    蘇陌心跳狂亂的低喝了一句,連忙環顧四周,得趕緊繞開這片區域。


    一邊快步離開湖畔,一邊大喊發出聲音。


    “嘿!妹妹你大膽滴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頭!”


    “......”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手心無不緊捏著一把汗,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了。


    等到蘇陌遠離湖畔進入荒原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大家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安穩多久。


    蘇陌左前方約15米處的一堆亂石中,一隻猞猁縱身竄上了石堆上,並立刻蹲伏了身子,眼睛發出精光,緊緊鎖住了自己。


    “噝~!”


    “看到了嗎?那裏有一隻猞猁,它鎖定了我,在發出警告!”


    蘇陌停了下來,必須保持冷靜,半眯著眼,“不!不是一隻,是兩隻,一隻母猞猁,下麵的石縫裏還有一隻幼崽,這是它的巢穴。”


    猞猁沒有帶娃打野的習慣,有幼崽在基本說明這裏是它的巢穴。


    “它好像受傷了,肩胛處的有一大片血跡,是受傷了還是捕到獵物吃過後留下的?我看不太清。”


    蘇陌隻知道它正目露凶光的在朝自己呲牙,毛發已經炸起,帝王引擎在轟鳴。


    帶著幼崽的野獸是危險的。


    無所謂受傷不受傷,隻要是沒傷到奄奄一息動彈不得的猞猁,蘇陌都很有自信,自己一定打不過。


    別看這大貓咪長得萌萌噠就輕視它,貓科動物就沒一個是好惹的,無論是紋身的,還是燙頭的,亦或是頭上有“小揪揪”的。


    猞猁是中型貓科動物中的王者,它們的四肢粗長而且矯健,戰鬥力超乎尋常人的想象。


    捕獵比自己大十倍的鹿都沒什麽問題,同等體型的狼跟它一對一單挑,基本都是被它按在地上隨便錘的。


    “惹不起惹不起。”


    “我闖進了它巢穴領地,它應該隻是想驅趕我。”


    “趕緊溜......”


    蘇陌保持正麵對著它,然後慢慢的後退拉開距離。


    背對著貓科動物是最愚蠢的行為,貓科動物都是不講武德的,最喜歡在背後搞偷襲,這是在億萬年進化中刻在血脈基因裏的天性。


    便是家養的寵物貓也都是這樣,隻要你敢在它麵前炫耀你姓感的後背,它的DNA就會蠢蠢欲動,然後偷襲撲上來,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的那種。


    而以耐力著稱,通常都是采用伏擊的方式捕獵的猞猁就更不用多說了。


    但隻正麵對著它還不夠,蘇陌還得不斷的快速轉頭查探後方,注意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不能有一絲大意。


    因為這是一隻帶著幼崽的雌性猞猁。


    在傳統印象中,獨居貓科動物的雄性個體在育幼過程中是不承擔任何責任的,基本都是啪完拔無情,然後去尋找領地內其他發情的雌性個體。


    猞猁也是獨居動物,雄猞猁也不會和雌猞猁住一起撫養幼崽,但在整個育幼的過程中,它會承擔一定的責任,而且它的方式非常獨特。


    雄猞猁會離開雌猞猁,同時又默默保持關注,在周圍暗中保護。


    比如在配偶產子之前,它們會提前在森林裏清場,主動出擊捕殺家域範圍內的其他捕食者,比如狼、獾、狐狸等等,目的是清除幼崽的潛在威脅。


    此時的猞猁是最凶猛殘暴的,猞猁殺狼的事件基本都發生在這個階段。


    落單的孤狼隻要打得過,它就會上去滅口,尤其是懷孕的落單母狼,就不可能放過。


    狼窩見一個掏一個是必然,小狼崽子一個不留,免得它們長大後跟自己的娃搶飯吃。


    當爹當到這個份上真沒誰了,小猞猁還沒出生呢,就已經有貓幫它提前把橋搭好,把路鋪平了,所以猞猁幼崽的存活率是出了名的高。


    而當配偶產子後,它還會時不時的過來給母子投喂食物,把自己捕獵到的食物放在母猞猁巢穴附近,讓它們輕鬆獲取。


    除此之外,雄猞猁還會經常在母猞猁家域範圍及附近溜達、做標記,以達到震懾對手的作用。


    如果這是一場狼人殺遊戲,那麽很明顯,它就是暗夜中的守護者。


    因此,由不得蘇陌不緊張,指不定自己的周圍就還潛伏著一隻雄猞猁,以為哥要欺負它老婆孩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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