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說湖泊下遊的淺灘裏有許多色彩斑斕的貝殼,而且有的貝殼裏還有珍珠。於是,百無聊賴的夭夭一大早就纏著卿若來到淺灘旁戲水。
村民們都去打獵了,女人也在家漿洗衣裳,偌大的淺灘隻有卿若和夭夭兩人。靜謐。夭夭挽起裙角迫不及待走進水裏捧著水嬉戲,卿若坐在沙粒上看著她。
“快來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玩水的嗎?”夭夭見卿若不動,於是再一次催促道。
卿若撫摩額頭,皺眉道:“水有些涼,我也不知道怎麽忽然不想下了。汊”
夭夭狐疑地看看她,然後一邊彎腰撿貝殼一邊問:“你家南宮瑾禾怎麽還沒起床?”
卿若羞澀一笑,避而不答。夭夭看她那模樣就猜到了幾分,於是存心取笑道:“小別勝新婚,我懂了。不過你讓他悠著點,別把腰閃了!還有啊,那個太多了傷身又腎虛,為了一時快感而損耗身體,不劃算!”
“花夭夭!”卿若又羞又惱,也顧不得水涼,提起裙角就走進水裏準備給夭夭一點顏色看!
夭夭掩唇輕笑,靈巧地躲避著,同時掬起一捧捧水灑向卿若。卿若被夭夭挑起了戲水的興致,於是也掬水灑向她,二人嬉戲著玩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卿若忽然感覺小腹一陣鑽心的疼痛!痛苦的捂著小腹,抬頭間,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輕飄飄的倒了下去……
“卿若!”夭夭緊張的看著卿若栽倒在清冽的河水裏,慌忙走過去攙扶—朕—
須發皆白的陳大夫替床上的卿若把脈之後露出微笑。夭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大夫反而笑了,她想想就憋悶!
“陳大夫,她怎麽了?”
“喜脈。”
剛剛蘇醒的卿若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了大夫的診斷。
晴天霹靂——
平地驚雷——
難道是……澹台君瀾的孩子……
夭夭聽了同樣震驚,她沒料到卿若已經有了那個澹台君瀾的孩子——
“她剛剛有身孕,清晨的水太涼了,刺激了身體,所以才會暈厥。我去給她抓點安胎的草藥。”陳大夫對夭夭說道。夭夭點點頭。不管孩子是誰的,都是卿若的寶。
卿若驀地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來叫住大夫,說:“不用了大夫,我沒事了。”
夭夭和大夫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幾分驚詫!哪個母親會如此大意,完全不在乎肚子裏的孩子呢!
卿若知道,八爺一會兒就會趕過來。她一定要在八爺來之前讓這二人守住這個秘密。她不能讓八爺知道她有了澹台君瀾的骨肉!
“我……我想自己告訴我相公這個好消息,所以麻煩二位一會兒不要跟他說好麽?”卿若擠出一絲微笑,對二人展現自己初為人母的“喜悅”——
這樣一看,她倒是很正常。跟夫婿分享血脈的驚喜是人之常情。大夫和顏悅色的點點頭。夭夭也隨便點頭應承。
二人剛剛答應,八爺一臉緊張,風風火火趕來了。
他徑直坐到床沿,握住卿若的手,托著她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什麽大問題才問焦急道:“怎麽了?好好地怎麽會暈倒?”卿若還沒回答他又抬頭看著大夫和夭夭,急切問道:“若怎麽了大夫?她怎麽無緣無故會暈倒?!”
大夫捋著灰白的胡子微笑,“問她自己吧!”說完便走出房屋研磨藥材去了。夭夭見八爺如此緊張卿若,心中倍感安慰,隨後也出去了。
“我沒事。”卿若努力擠出迷人的微笑,說:“我們回去說吧!”
八爺撫摩一下她蒼白冰冷的臉龐,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裏走出去,對大夫和道謝後就和夭夭一塊兒回了。
房間裏,卿若獨自蜷縮在床頭,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忍著流淚的衝動。
她隨便撒了一個謊,說自己染了風寒,於是八爺出去替她熬薑湯了。他本來是想讓義母幫忙熬,自己陪著她的,可她不要,說義母不能太操勞,硬是把他推去了廚房。好在熬薑湯不是難事,他一個人忙一陣也就忙過來了。
卿若如今隻覺得,好不容易驅散的陰霾又重新席卷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比之前更加陰暗寒冷!即使裹著厚厚的被子,也抵擋不住身體的冰冷!那種冷,瞬間凍結了她好不容易為八爺滾燙起來的心——
“老天爺,你為什麽對我如此不公平!我隻想跟瑾禾好好在一起,你為什麽不能成全我!”卿若喃喃自語,巨大的無助和悲傷讓她咬破了柔軟的嘴唇!即使血腥味充斥了她的唇齒,也洗刷不去澹台君瀾賜予她的汙辱!
這個孩子,她不承認,她也不會要!即使打掉這塊肉會危及她自己的生命,她也非拿掉不可!倘若生了他,將會成為她一生的恥辱!
“難怪我無法替自己診脈,原來這病症的確跟男子不一樣呢!”她仰天苦澀大笑,卻固執地阻止淚水劃過臉頰!嗬嗬,沒有男人會有身孕,所以,子卿沒有教她如何診斷這病症,嗬,真是滑稽!她竟然跟那個禽獸有了孩子……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卿若迅速斂去所有情緒,努力作虛弱溫柔的模樣。八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坐到床沿,一半心疼一半難為情的喂她喝薑湯,說:“我……第一次熬,一定很難喝,你忍忍吧若,以後我一定學著做飯燒菜!”
他信誓旦旦地說完便紅著臉舀了一勺薑湯,溫柔地吹涼後喂給卿若。辛辣感刺激得卿若原本就酸澀無比的鼻子更加刺痛,差一點就落下淚來。入口是淡淡的香氣和膩人的甜,到了心頭,卻是刺骨的苦澀。
“唔,甜得膩人,我不要喝了!”卿若作嬌嗔的模樣別過頭去,在八爺看不見的角度拚命眨動眼睛,努力將眼淚眨回眼眶。
八爺溫柔地舀了一勺湊近她唇邊,霸道兼備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在生病呢!不準跟我鬧。乖,把它喝光了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要是不聽話,我會生氣的!”
“我真的不要喝——不然你放下吧,我睡會兒起來再喝!”卿若扭頭看一眼八爺,然後背對著他躺下,安靜作睡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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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撫摩額頭,皺眉道:“水有些涼,我也不知道怎麽忽然不想下了。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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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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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剛答應,八爺一臉緊張,風風火火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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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卿若獨自蜷縮在床頭,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忍著流淚的衝動。
她隨便撒了一個謊,說自己染了風寒,於是八爺出去替她熬薑湯了。他本來是想讓義母幫忙熬,自己陪著她的,可她不要,說義母不能太操勞,硬是把他推去了廚房。好在熬薑湯不是難事,他一個人忙一陣也就忙過來了。
卿若如今隻覺得,好不容易驅散的陰霾又重新席卷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比之前更加陰暗寒冷!即使裹著厚厚的被子,也抵擋不住身體的冰冷!那種冷,瞬間凍結了她好不容易為八爺滾燙起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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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甜得膩人,我不要喝了!”卿若作嬌嗔的模樣別過頭去,在八爺看不見的角度拚命眨動眼睛,努力將眼淚眨回眼眶。
八爺溫柔地舀了一勺湊近她唇邊,霸道兼備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在生病呢!不準跟我鬧。乖,把它喝光了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要是不聽話,我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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