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吟秋看見那三個少年被推出來之後就知道,他們是誘餌。


    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四周又不見其他半個人影,這簡直就分明是在引誘這裏的人冒險前去營救他們。那三個矮人就把他們抗在肩膀上捏在手裏,對於他們的力量來說也和人類手裏捏著的絨毛小雞一樣,不過是心念一動就能擰斷脖子撕成兩截。所以這也肯定是針對他和鄧德爾法師兩個陷阱,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針對他的。


    但是即便以萬有真符的感應,他也沒看出三個少年周圍有什麽埋伏著的不妥的地方,連虎視眈眈地被人所注視的感覺都不怎麽濃厚,至少他最忌憚的那位故友應該是沒有的。所以當看到後麵的大批人馬漸漸靠上,他終於是忍耐不住用擬像術和高階隱身術一路潛伏過來。


    當看到這個巨熊一樣的老人猛然出現在身邊,而且居然仿佛完全能看穿他用奧術的隱去的身形,他意外之餘又不怎麽意外。隻是這個分明是運用奧術的老者居然是像戰士一樣用一對大刀斬擊,這才讓他有些驚奇。


    風吟秋側身險險閃過老人手中的長刀,肩膀上找人借來的硬皮甲剛剛被刀鋒擦過就像紙片一樣被刮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地麵上的岩石也好像黃油一樣地被刀鋒劃出一道深深的溝渠,這老人刀上的力道居然絲毫不輸於那個矮人首領那樣的怪物。而這老人的刀勢也是極為老辣,一看就是曆經了千百場生死搏鬥淬煉的。


    不過風吟秋又何嚐不是。無論是西狄蠻人在蠻荒中廝殺出來的殺戮技巧,還是軍中千錘百煉專重殺伐的戰技,各門各派各式各樣的招數,甚至於近乎道的絕頂武藝,他見識過的絕對不比任何人少。相對來說這歐羅大陸的戰技就略顯粗糙了,就算這老者戰陣經驗及其豐富,但缺乏了深厚傳承終究是高度有限,甚至不及天賦更高的高文的劍技更為圓潤靈活。


    所以風吟秋用了個唐門的小巧身法險險閃過老人的長刀之餘,伸手一指,兩道強酸箭和三枚力場飛彈就朝著老人的麵門飛去。


    這樣近的距離之下,這老人的動作似乎又不以靈巧敏捷見長,可說是避無可避,但這老人好像就完全沒看到一樣,連眼都沒有眨一下。他的一隻眼睛渾濁而滿是血絲,另外一隻卻宛如精心雕琢的紅寶石,不帶絲毫生機和感情,隻是死死地看著身形完全隱形了的風吟秋,好像那四環奧術在他的眼中完全無用。


    噗噗輕響中,無論是酸液還是力場飛彈在老者身外寸許之處就被彈開了。同時老人的雙刀連連揮斬如同狂風暴雨一樣朝著風吟秋斬來。他臉上的皺紋溝渠縱橫,頭發完全花白,隻看容貌的話確實就是一個八九十歲,行將就木的老人,甚至都可以聞到那種老人特有的腐朽和衰敗的氣味。但是他的動作卻充滿了生機和爆發力,不止是力量大得好像超出了人類的範疇,連動作變化之間的彈性都好像有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人。


    轟轟聲中,老人就像是一個發狂了的廚師剁肉醬一樣把手中的雙刀完全舞成了兩團旋風,堅硬的地麵就像是最細微的沙石一樣被卷起飛揚,隨著他的挪動,周圍稍微被碰到的建築外壁也是一起被粉碎被斬得稀爛。噗的一下,風吟秋的身影忽然在沙石風暴中顯現出來,隨即被一刀斬中,隨即被卷入沙石中粉碎消散了。而老人手中的刀沒有絲毫停頓,依然在不斷地飛速斬劈,很快地又有一個風吟秋的身影被一刀斬中消散,又有一個顯現出來……


    直到嗷的一聲慘叫,老人的須發衣衫猛地全部燒了起來,雙刀封架住麵門,遮擋住碎石沙暴中的一道火紅射線連連後退。風吟秋快步從沙暴中衝出,維持著手中的赤紅射線一直照射在老人的身體上。


    一陣淡淡的白光閃過,老人的身形就像出現時候一樣地幾乎沒有征兆地就從原地消失了,剩餘的暗紅色射線透過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將後麵的一堵石牆給融化出一個熔岩大洞,


    後麵的矮人隊伍已經衝了上來,十數把投擲的斧頭和鐵錘先飛了過來。前麵的三個少年都還跌跌撞撞地沒跑多遠,風吟秋暫時也沒興趣和這些矮人糾纏,心念一動中,一片力場牆浮現出來擋住這些武器,他乘機轉身就走。


    雖然暫時將那老人擊退,但他心中警惕可沒半點放鬆,甚至都不覺得自己真的是擊退了那個突如其來的古怪老人。那老人居然毫不費力地看穿了他的四環隱身奧術,雖然仗著半桶水的小巧騰挪身法和不斷間隔地扔出擬像找到了出手機會,但是風吟秋可以肯定,那六環的‘極熱死光’真正落到老者身上的時候最多隻有十分之一的威力。別看須發皆燒了起來,老者用法術遁走之後連空氣中都沒留下什麽焦臭氣息,說明根本傷得不重。


    而且很有些古怪的是,老者的攻擊雖然看似勢大力沉凶猛無比,但風吟秋卻沒感覺到什麽真正的殺氣,這也是他能一直躲開老者攻擊的原因之一。老者對著那幾個擬像落刀之際也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頭顱胸腹之類的致命要害,對準的也是胳膊大腿之類的地方,也就是說老者是要生擒他。


    一陣微微的麻癢感伴隨著魔網的振動從他身體裏浮現,但是隨著龐大的生機和血肉精氣的運轉,這陣麻癢感幾乎沒地風吟秋產生任何的影響就消散了。但是風吟秋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的血肉精氣足夠強大,這依托魔網產生的效果就會將他身上所有的生機鎖死,就像是被人用重手法封了所有經脈一樣,連手指頭都別想動上一下。


    順著魔網波動的源頭抬頭看去,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漂浮在他頭頂的百米高空上。風吟秋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之前在奧斯星城中交過手的那個複興會法師斯蒂芬妮。


    “是她?”風吟秋意外之餘也有些忌憚。忌憚的倒不是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個子法師,而是她背後代表的力量。聽高文說過,奧法複興會雖然一意孤行經常探索帝國遺跡發掘奧術,一般來說不大受人待見,但相對來說高端奧術力量也就極強,當日那兩個九環奧術的威能也是讓他印象深刻。


    複興會的法師居然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當天截住安吉洛三個少年的想必也是她,這事情背後的因果就顯得有些深奧難測了。但這時節風吟秋也沒有心思再去多想,上空的斯蒂芬妮吐出十幾個音節之後,又構築出一個新的奧術。


    依然和上一個奧術一樣,沒有什麽光影和動靜,但是一股莫名的衝擊陡然在他神魂中爆發,讓他微微一怔。


    也就在這個時候,魁梧的老人又是突然在出現在了風吟秋身後,雙刀朝著他的雙肩直劈而下,竟然是要將他的雙手給齊肩斬下。老人身上的火焰已經全數熄滅,除了須發和上身的衣物不見了之外,肌膚之上沒有留下一點燒傷的痕跡,甚至就連那些被燒光了的頭發和胡須都在這短短的數秒之中重新又長出了短短的茬子。隻是老人臉上的皺紋似乎更重了,眼珠也更渾濁了,腐朽蒼老的老人味止不住地朝四周彌漫。


    轟的一下,老人的兩把大刀擦著風吟秋的麵胸和後背斬落在地。那針對神魂的衝擊對於有著萬有真符鎮壓識海來說連泛起一絲漣漪都做不到,他那微微的一怔不如說是奧術的效果,不如說是讓他吃驚。他隻是一側身就讓過了老人的斬擊,同時在地麵粉碎的衝擊中高高躍起。


    就算沒有太過高明的輕功身法,隻是憑著肉體那近乎極限的爆炸性力量,風吟秋如同弩箭一樣衝天而起朝著半空中的斯蒂芬妮而去。相對於老者的近身搏殺,這種遠距離毫無征兆又無法防備的奧術其實才是最危險的,如果剛才他真的被那種麻痹和精神衝擊製住,眨眼之間就會被老者砍斷四肢。


    而且相對於矮人北方軍團,或者其他什麽因為偶然一時的因緣聚會才敵對的對手,這個早宣稱要把他送上試驗台的女法師顯然才是真正的敵人。他不確定這個女法師是不是已經把他認出來了,但既然遇見那也沒什麽好說的,必定要第一時間擊倒或者打殺才是。


    看著直衝來的風吟秋,半空漂浮著的斯蒂芬妮先是一驚,隨即麵上露出譏諷之色,剛才那兩個控製型的奧術沒有奏效,她正頭痛還能用什麽樣手段去對付這個家夥,想不到他居然就這樣自投羅網而來。他這一跳雖然看起來力道十足,但想要達到自己所在的高度卻還不夠,而且就算他再能跳,又怎麽可能和飛行術的靈活相提並論,失去了借力的地方,再有力量在半空中也不過是個靶子罷了。


    斯蒂芬妮知道這個古怪西方法師所能運用的攻擊性奧術就那幾種,所以先激發了項鏈中的一個元素護盾,然後才從腰間拿出一個卷軸來。這是她專門為這次行動而去申請的七環奧術卷軸,不像之前在奧斯星城所用的那個召喚土元素長老,需要慢慢地用精神力來開啟,這是複興會的戰鬥部專門儲備的戰鬥卷軸,早就設定好了啟動的附加法術,啟動的步驟已經大大精簡,不比一個二環奧術多多少。雖然這個七環奧術並不大好操控,但隻要找準機會,就一定能將這個敵人製服。


    果然,就如同斯蒂芬妮所預料的,風吟秋跳起的再猛再快,上升勢頭達到七八十米的時候就緩了下來,而這二三十米之間正是奧術可以發揮效力的最佳距離。


    吟念出幾個音節輔助,不過兩秒左右的詩句,一個兩米長短,酒桶粗細的冰錐在斯蒂芬妮麵前凝聚出來,然後對著下麵剛剛來勢已盡的風吟秋狠狠刺去。她知道這個古怪的西方法師能夠分解奧術,奧術的直接攻擊大概沒什麽用,而且頭腦靈活花樣繁多,但是這冰刺術的作用已經完成,做出攻擊的隻是凝聚出的冰刺本身,和用奧術本身造成的元素傷害是兩回事。隻憑這個三環奧術就要將這個西方人擊敗是不可能的,但隻要擊中之後,那帶來的短暫僵直效果就絕對可以讓手中的奧術卷軸百分百地命中。


    當看到女法師手中取出的奧術卷軸的時候,風吟秋就笑了,眼神也亮了,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一根足比他人還大的冰刺臨頭而來。他隻是伸腿輕輕一點,把落腳處瞬間生成的力場障壁當做借力點,身軀就朝旁挪開,剛好避過了迎頭而來的巨大冰柱,隨後雙腳猛蹬,腳下再度生出力場牆來,原本已經去勢漸竭的身體猛然再度加速,朝著已經不遠了的女法師衝去。


    看到風吟秋的突然在半空中借力閃過冰刺,斯蒂芬妮隻愣了半眨眼的功夫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之前看到過風吟秋使用力場障壁,但高階法師能夠瞬發三環奧術了,那基本上也就會運用飛行術之類更為高級的手段,所以一時間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時候眼看風吟秋再度加速如同弩箭一般地朝她射來,根本來不及去激發卷軸,匆忙間隻能操控飛行術朝旁邊急閃開去。


    飛行術看似簡單,其實是同時操控重力和四周風壓還有力場的複合型奧術,熟練運用的奧術師在空中甚至可以比飛鳥還要靈活。斯蒂芬妮這一路而來用了差不多足足有十個飛行術卷軸,運用之間早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不過眨眼之間就飛開十米之遠,剛剛能躲過衝過來的風吟秋。


    但是風吟秋的手一伸,前方虛空中瞬間又是一麵力場障壁生成,他單手撐住消去前衝之勢的同時略一歪身,腳下再度生成力場,又朝著躲開的斯蒂芬妮重新衝來。


    斯蒂芬妮臉上開始浮現驚恐之色,她再一次發現完全小看了這個古怪的西方人,隻是一個瞬發的力場障壁就能將她之前自以為絕對安全的飛行優勢給完全抵銷掉。她隻能勉強運用飛行術再度急速轉向,但是之前的猛然移動已經讓她有些頭暈眼花,這一下轉向更是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被自己給甩出去一樣,不自禁地眼前發黑,鼻腔中開始有血流出。飛行術能開辟身周氣流免於施術法師被吹得開不了眼和呼吸不暢,卻還沒辦法連法師自己體內的血液也一起操控。法師們值得自傲的永遠都是知識和智力,可不是強悍的肉體,而且創立這個法術的法師,還有數百年來不斷改進這個法術的法師們,從來也不需要和敵人在空中這樣近戰搏殺。


    但是這樣的問題對於風吟秋卻是完全不存在的,他再度用出兩個力場障壁在空中一個轉折,繼續朝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女法師衝來。女法師鼻端甩出的鮮血滴滴砸落在他的臉上,一股隱約的腥味居然隱約勾動起他絲絲宛如狩獵即將成功的興奮感,但他也並沒有絲毫放鬆,之前在奧斯星城的交手就讓他知道這些歐羅法師的保命花樣極多,甚至能在自身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發使用,所以他伸手疾揚,從地麵起跳之時就一直捏在手中的三顆石頭呼嘯著朝著女法師飛去。


    這還是之前那位故友提醒了他。相對於還並不是運用得很好的歐羅奧術,熟悉了那麽多年的神州武道反而有可能更出人意表。那位其實並不精善於暗器的故友扔出的一粒石彈就不輸於什麽五六環的奧術,而曾學過唐門手法的自己雖然沒什麽天賦也沒怎麽練習,連入門都算不上,但在這個時候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石頭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分三個不同的方向朝著女法師而去,以風吟秋手上的力量和唐門的獨門手法,這核桃大小的石頭絕對比力場飛彈更有殺傷力,而且針對普通奧術的防護也不會對這種單純的石頭管用。


    白光閃動,那高大魁梧的老者居然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出現,正正地擋在了女法師前麵,兩顆石頭砸在老人身前寸許的地方就全都在悶響中碎成粉末,連老人的皮膚都沒有擦破一點,隻有一顆石頭從老人身邊飛過,噗嗤一聲輕響就擊穿了後麵女法師的肩膀。


    一手丟掉長刀抓住身後慘叫的女法師,老人單手持刀對著緊跟而來的風吟秋狠狠一刀劈下。


    力場障壁終究不如地麵那麽好借力,之前能夠借以閃躲騰挪的小巧身法再也沒辦法用出來,風吟秋倉促之間隻能舉手招架,同時激發出一個從鄧德爾法師那裏學來的防護型奧術,一層堅實的岩石在身上浮現。


    哢嚓一聲,那一層奧法變化出的岩石皮膚在老人的大刀下所能起的防護作用非常有限,刀劈破岩石皮膚之後直達入骨,風吟秋招架的雙手和後麵的肩膀一起血光暴現,而且這一刀的餘勢未竭,直接將他給劈得朝下落去。


    終於一刀建功的老人卻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身上白光閃動間,帶著斯蒂芬妮一起從空中消失了。


    雖然雙手和肩膀劇痛刺骨,但風吟秋卻笑了。剛才女法師被擊穿肩膀時手上的那個卷軸就鬆手掉了下來,現在正在不遠處。他腳下一蹬力場衝過去將之拿住,想了想回頭看了看剛才老人丟下的長刀,幹脆也再衝過去用受傷較輕的那隻手勉力拿在手中,腳下力場浮現,朝著商會駐地那邊跳去。這時那三個少年也剛好跌跌撞撞地在十來個霍華德家族商隊護衛的出擊接應下跑了回來。


    借助著一個二環的‘羽落術’緩緩落在商會駐地中,下麵的人立刻有拿來繃帶和傷藥的,不少人也送上歡呼。雖然這時候外麵的矮人和北方軍團的士兵已經列出隊列,將這裏給團團包圍了,但是風吟秋的這一次虎口奪食把三個少年法師給救回來的還是極為提振士氣的,尤其是那一段令人眼花繚亂的半空大戰,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擊退了那飛在空中的奧術師是不爭的事實。


    “溫德叔叔…實在是太謝謝您了…”短短的百米距離,三個少年幾乎跑得虛脫,兩個回來就癱軟在了地上,隻有大臉少年安傑洛還能勉強走上來,滿臉鼻涕眼淚地感謝。


    “溫德閣下…您…您…沒事吧…”相對之下,鄧德爾法師看向風吟秋的眼光就有些奇怪了,也正因為他身為奧術師,才能看出剛才這一幕戰鬥根本就不像是奧術師之間的戰鬥,眼前這個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古怪法師簡直已經顛覆他對法師戰鬥方式的認知了,甚至他都很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法師。


    不過風吟秋能把三個被劫持的少年給救回來,這是毋庸置疑大好事,鄧德爾法師也上前在已經包紮好了的傷口上用出一個死靈係的三環奧術‘傷勢恢複’。


    風吟秋感覺著傷口中血光筋肉的緩慢愈合,這一個刺激肉體恢複能力的奧術再加上他身體中本來就異常濃烈的生命力,即便是雙手和肩膀上這樣深可見骨的傷勢,可能也就是兩三個小時就能痊愈如初。


    “鄧德爾閣下,請幫我看看這是個什麽奧術?”風吟秋把那個奪自斯蒂芬妮手中的卷軸遞給鄧德爾。現在大戰在即,他不可能再拓印之後慢慢去實驗運用。


    “這是那個使用飛行術的法師閣下的?”鄧德爾接過卷軸仔細看了起來。對於風吟秋請他來辨認這倒不奇怪,後帝國時代的法師們所學習到的奧術都是極其有限的,尤其是西海岸這種地方的法師,所知奧術隻有他這個帝都貴族的十分之一也不奇怪。


    “這……好像是經過改製後專門用於戰鬥的卷軸……居然給七環奧術附加上啟動…這難道是複興會…那個法師是複興會的人?”不過仔細辨認之後,鄧德爾法師的臉色就變得非常地難看。“那些人瘋了麽?居然和這些盜賊野蠻人合作?他們所謂的高貴的理想呢?或者隻”


    “這個是什麽奧術的卷軸?”風吟秋裝作聽不見這些話。


    “啊,隻是一個力場係的奧術…不過那個法師為什麽會用這個?這個奧術可是公認的很不好操控,實用性也不是很高……或者說他其實不是複興會的,隻是偶爾得到了複興會流落出來的卷軸?”


    ###


    矮人和北方軍團士兵形成的包圍之外,臨時的指揮所內。


    “你們為什麽不出手幫忙?”


    蒂芬妮強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幾乎要讓她昏厥過去的劇痛,惡狠狠地瞪著矮人和邪教大祭司這兩個名義上的盟友。然後又轉身看看正在駐地指揮官的攙扶下吃力地坐下的阿達裏爵士,臉上滿是悔恨和內疚:“爵士大人,您沒事吧?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老爵士的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傷痕,連那些被灼熱射線燒光了的頭發和胡須,這個時候已經又長出了短短的一截,他那魁梧的身軀中似乎還充滿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生機和力量。隻是此刻他的神情卻是有些呆滯和遲緩,眼中的光芒猶如風中燭火,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沒關係,我還撐得住。”阿達裏爵士歇了幾口氣,眼中才恢複了些神采,挪了挪嘴唇,慢吞吞地擠出一句話。但是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和之前的區別,戰鬥的時間雖短,但他實際上運用的奧術可不少,數個‘閃現術’都是五環奧術,奧術戰甲上自動激發的‘再生術’和‘元素障壁’則是六環。


    “你不是說你們先去試試嗎?尊敬的法師閣下?所以我們就沒急著動手。”金石首領咧著嘴,陰森森地笑著,他的心情實在是不錯,還難得地學著普通人的口吻用著敬語。看著老爵士那模樣,他高興得幾乎想要跳一支舞來慶祝。就算這個老家夥經過奧術改造又怎麽樣,要使用那麽多高級的瞬發奧術可不是沒有代價的,隻看這個老家夥的樣子就知道了。“嘿嘿,還有,後來你們有奧術飛來飛去的那麽高,我和大祭司閣下可都是戰士,就算是想幫忙也幫不到啊。”


    足足失敗了兩次,斯蒂芬妮才給自己用上了一個死靈係的二環奧術‘痛苦截斷’,把肩膀貫穿傷帶來的疼痛給消除了。北方軍團的醫護士兵已經給她處理了傷口,止住了血抹上了藥膏纏上了繃帶,但是除非是法則性的死靈係法術來重塑肢體,否則她的胳膊短時間之內是別想用了。


    但是肉體上的疼痛,還遠遠比不上此刻她心裏的難受。這次能得到老爵士的相助,她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絕好機會,對於這兩個肯定是心懷鬼胎的異族自然就不希望他們來插手,但是想不到結局卻是一敗塗地。原本就是強弩之末的老爵士大大透支了精力,而她準備用來抓捕那個西方人的卷軸居然反而被搶了過去。


    “這位法師閣下不用擔心,局麵可依然是掌控在我們手中的。”一旁的西方人大祭司開口淡淡說。他語氣平淡,木質麵具後的雙眼依然如兩個深不見底的水潭,波瀾不驚,好像剛才上演的不過是一場平淡無味的小把戲。


    “好。那接下來就請你們兩位去對付那家夥了。”斯蒂芬妮惡狠狠地看著大祭司。相對於完全那邊完全不可理喻的矮人蠻子,相對來說這個西方人至少還有把柄在自己這方的手上。“如果大祭司閣下希望我們完美地履行我們的承諾,那你最好把那個人抓來交給我們。那對我們都有好處。”


    大祭司點點頭,緩緩說:“請放心,我不會再失手了。我從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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