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臉皮厚,也算艾勞的一個特點。[]


    因人因事而異,臉皮厚不能算是貶義詞。至少,在艾勞看來,臉皮厚意味著鍥而不舍、百折不撓以及急流勇進,為了自己想要的,不怕困難,迎難而上,首先這心態就值得表揚。


    何況,艾勞覺得風絕現在的態度,比剛見他那會兒好多了。


    至少,她跟著他,他沒趕她走。


    但艾勞時不時地想起他之前和屈雲在一塊,心裏就一會兒酸一會兒澀的,嘀咕著屈雲和她媽沒一個好東西!哪天得了機會真是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們娘倆!


    很多事,艾勞現在還不敢和風絕說。


    風絕現在的記憶裏幾乎算是一片空白,艾勞怕一張口,說我們兩個是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我是魂穿,你不是——估計風絕會把她當瘋子看。


    她的所有男人的身體,她都很清楚。他們身上的每一寸脈絡,每一處敏感,什麽地方有個疤,哪個部位有個痣,她都一清二楚。


    習昇右側腰部,腋中線那地方,有一塊粉紅色的胎記。


    不大,小小的圓形。


    那天,艾勞的話一出口,風絕的腳步就停住了。


    艾勞又說:“你失憶了,我不知道你的習慣變了沒有。但以前,你喜歡辣,飯前習慣先喝點湯。你不喜歡吃青菜,最不能容忍芹菜的味道。你坐著的時候,喜歡旋轉無名指上的戒指——如果我說那戒指是我買給你的,你信嗎?你刷牙的時候——哦,這裏沒那個條件,還有……”


    艾勞的話沒說完,風絕開口了:“我們——是夫妻?”


    艾勞直覺想點頭,雖然沒領證可這事兒大家心裏都有數。想了想,她這樣說:“我們是愛人。”


    風絕問:“那我們為什麽分開?”


    艾勞不知道怎麽解釋了——靠!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穿越!八成是天上哪個該死的神仙玩忽職守抓錯了人!


    反正艾勞現在就想著老六趕緊回來,先把風絕的失憶治好了,其他的事情,都能緩緩。


    老六沒來之前,當務之急,她還是要和風絕搞好關係。不管怎麽說,她受不了她的男人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心裏滋味不好受,可習昇那高傲的尊貴模樣,真是讓她愛死了,恨不得撲上去就啃兩口——可惜了,現在是有賊心沒賊膽。


    因為那天,風絕還問了她:“那幾個男人,是你什麽人?”


    艾勞這會兒沒心情欣喜他是不是吃醋,他現在沒記憶,根本不知道艾勞以前有多少男人,艾勞頓時悔得不行,她趕緊回憶剛剛那會兒是不是隻有沈煙抱著她?其他男人有沒有和她有親密接觸?


    風絕又開口了:“你說我們是愛人,那麽,你有幾個愛人?”


    艾勞張口結舌了。


    艾勞想說實話的,但一想,萬一他失憶症治不好,接受不了她有這麽多男人,那她怎麽辦?這樣想著,她就編了個謊話:“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其實艾勞覺得,這也不算是撒謊。她的男人,的確是她的親人啊。甚至,比親人還親呢。


    風絕再沒問什麽。


    還有什麽好問的啊,他是失憶,可他不傻!親人?哥哥弟弟?以為他好騙?有那種關係的兄弟姐們?那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可都是不摻雜任何東西的寵溺和深愛啊!


    艾勞說得沒錯,他身上的胎記,他喜歡的東西,他的習慣,讓他沒法懷疑她的話。再說了,他自己的感覺也是騙不了人的。


    屈雲和他在一起呆了那麽多天,他真是一眼都沒多看。可艾勞呢?


    艾勞不一樣!


    真的!她抱他的時候,他的心跳都比往日響亮了幾分。


    他該相信,他們以前是親密的愛人關係。


    但他也相信,五年多的時間,足夠她去尋了新歡。


    她身後的一串男人,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慶幸自己失憶了,不必麵對失去愛人的痛苦。


    隻是,艾勞此時跟在他身邊,想做什麽?還是說想重新回到他身邊?那麽,那幾個男人她怎麽處置?


    風絕突然想到重點——幾個男人!為什麽不是一個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


    他不想開口,如同無視屈雲一般當艾勞不存在。


    艾勞自我感覺良好,覺得人家至少沒趕她——其實風絕根本就是懶得理她,這女人,一看就是被人家捧在手心裏疼的,脾氣不會好到哪裏去,要是趕她走,說不定會弄巧成拙。不如讓她跟著,時間久了,她覺得無趣,自然就放手了。


    之所以說放手,是因為艾勞很明確地和他說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失散那麽多年,該破鏡重圓了。


    艾勞其實知道自己這人確實有點厚臉皮,但你要說臉皮不厚她也混不到如今這個地步——當年,遊走在二十一個男人身邊,如果開口就臉紅,含羞低頭不敢看人,清純如小白兔,估計她早就被那些男人壓榨死了!所以,臉皮厚是武器!更是她生存下去的資本!


    如今,在心心念念的愛人身邊,她更是決心把這個資本發揚光大:“昇兒,我冷。”


    風絕坐著不動,即使身處破舊的廟堂,一身傲然也不減分毫。


    艾勞朝他身邊挪了挪,雙手抱膝,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他——三十五歲高齡的厚臉皮女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此時的動作有裝嫩的嫌疑:“真的,我冷呢。”


    風絕微微地抬了抬眸子,看了她一眼。


    艾勞立即半嘟著唇,用小白兔般可憐的眼神回應他。


    風絕真的不想理她,夏日炎炎的,她說冷,誰信啊?就算現在是夜間,可比白日裏涼爽不了多少,他還熱呢,她竟然喊冷?


    艾勞把雙臂收得更緊:“我傷風了。”


    風絕收了目光,淡淡地開口:“那你應該去看大夫。”


    艾勞屁股挪了挪,又近了一些:“我隻是想讓你抱抱我。”


    風絕不動聲色地起身,在另外一個地方坐下,徹底無視艾勞。


    要在以前,艾勞真是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她那二十一個男人對她的寵愛自不必說,就算是來了這裏,天霸山莊的一幹人等對她也是言聽計從的,隻有那別扭孩子龍溟,被她折騰得夠嗆,但也隻限於罵罵她,過過嘴癮——誰敢冷落她?誰敢無視她的感受?


    如果換了別人,艾勞早就跳腳罵人了,但這男人是習昇,是她早就刻在身體和靈魂上的愛。(.無彈窗廣告)她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癟癟唇:“你就這麽討厭我?”


    風絕不說話。並不是不想說,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對於艾勞的印象,怎麽說呢,他並不討厭。至少,如果屈雲和艾勞讓他選一個接近的話,他會選艾勞。因為,他排斥屈雲。


    但這話他不能說啊,說了那女人說不定會直接撲上來——雖然不知道怎麽會產生這種想法,但風絕覺得對麵的女人就是有這種本事!


    看著艾勞可憐楚楚的模樣,他還是有點感覺的。就如同初次見她,她哭得稀裏嘩啦,那種感覺,就好像有輕盈的羽毛撩撥著他的心弦,很輕柔,但卻讓人欲罷不能。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什麽樣,但自從醒來,他就發現自己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天下之大,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以為,他天性就是如此清冷。


    但這個女人,似乎總是能輕易地撩動他的情緒。


    就比如現在。


    其實,他有種想上前去抱著她的衝動。


    但之後呢?


    難不成和她的那些男人一起分享她?


    風絕覺得自己肯定不能接受啊。


    他對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麽看法,不排斥也不向往,如果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兩個人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和幾個男人分享一個女人,風絕覺得自己還是做不到的。


    他再抬眸看過去,艾勞眸子裏已經是水潤潤的了,他猜,如果他的話稍微重一點的話,那女人的眼淚肯定就和下雨似的嘩嘩地往下流。他不自覺地勾了勾唇:“不然,我來生點火?”


    艾勞立即笑了,眸子裏星星點點:“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風絕很無語,覺得自己就不該發那點善心。但話既然已經說出去了,他也就站起身付諸行動。


    艾勞很快就後悔了。


    火燃起來了,她倒是不冷了,那男人卻離她更遠了!


    她衝著他招手:“過來啊!人家都生病了,你也不陪著人家。”


    風絕坐在門口,冷冷吐出一個字:“熱!”


    艾勞突然發現——自己不熱哎!


    她說冷,一方麵確實是想以生病為借口讓習昇憐惜,另一方麵,她確實覺得有點涼。


    奇了怪了,大熱天的,她竟然在烤火!


    她甩甩頭,覺得自己真是怪胎。


    但此時廟內溫度驟升,她不熱,也的確是事實!


    那麽,她是真的病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


    艾勞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這會兒烤的熱乎乎的,挺舒服,就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直覺地想找個東西靠一靠——她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地上了。


    風絕嚇了一跳,根本沒時間多想地就跑了過去,一把撈起那女人抱在懷裏,低頭去看她的臉:“艾勞?艾勞?”


    艾勞緩緩地掙了眸子,嘻嘻地笑:“你還是心疼我。”


    風絕頓時有種想把懷裏人再扔到地下的衝動,但她身上傳來的異樣的溫度讓他的君子風度占了上風。他的手撫上她的額,皺眉:“很燙。是之前就這樣還是烤火烤得?”


    艾勞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麵拉拉:“你親我一下,我的病就好了。”


    風絕頓時就確定自己被這女人耍了!


    他沉著臉拉下她的手,把她推出自己的懷抱,一句話不說,重新走到門口的位置坐下來。


    艾勞懶懶地又倒下去——不想動,也動不了,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


    風絕最後還是動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女人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倒在地上。


    他承認,他擔心了。


    他抿了抿唇,就算是那女人第二次的戲弄,他也認了——但不是!他再一次抱起艾勞的時候,怎麽叫,艾勞也沒醒!


    艾勞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依稀覺得自己是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裏。清溪?炎各?沈煙?嗯,絕對不是龍溟那小子!啊!是龍暮雲!


    這女人開口了,眼睛都沒睜,那手就不老實地往下麵摸:“雲兒,嗯,想死姥姥了。”


    風絕確定她口裏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他瞬間鄙視自己,這個時候還有閑心去計較她在叫誰!他猛地擋住她的手,語氣愈加冰冷:“看來你是沒事了!”


    艾勞一直有起床氣,聽到這聲音猛地驚醒了,睜開眸子,就望進一潭幽深的古井裏——縱然往日裏是淡然無波,此刻也有了些怒意在燃燒!


    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以及手上想做的動作,艾勞立即化身期艾小白兔眨著眸子裝無辜:“什麽?”


    風絕推開她,動作雖不溫柔,卻也沒多大力道,他站起身,聲音更加冷淡:“就此告辭。”


    艾勞這才發現兩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空氣裏漾著淡淡的藥香,觸目所及的,是一排破舊的藥櫃——這裏,是藥鋪?


    艾勞想起昨夜的種種,快走幾步抓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走!”


    風絕頭也不回,但腳步卻是停下了。


    艾勞不確定是不是剛才自己的話惹怒了他,但不管怎麽說這時候不能把關係弄僵——她的習昇啊,她不纏著才怪:“你要對我負責!”


    風絕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回頭看她:“你說什麽?”


    艾勞振振有詞:“是你抱著我來的吧?是你和我單獨相處了一夜吧?孤男寡女的,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


    艾勞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原來二位並非夫婦啊。”


    風絕臉色微微紅了紅,可惜背著光,沒人看見。


    別指望艾勞能尊老愛幼,這女人就是唯我獨尊的主:“你是誰?”


    老人家也不計較她的無禮,嗬嗬笑著:“我是這兒的大夫。昨夜這位相公急病投醫,就在我這兒歇下了,誰想你二人並非夫婦,這倒是我的疏忽了。”


    艾勞看了看剛剛兩個人坐著的凳子,瞪了過去:“有你這樣的大夫嗎?你就讓病人睡板凳?”


    “床倒是有,隻是老夫這裏鄉野山間的,沒什麽人在這裏留宿,隻有我平日裏睡的一張床。昨日我倒是想讓這位相公帶著你去睡,可這位相公說什麽不肯,我這才作罷的。”


    艾勞這會兒也不管那麽多了,伸手到懷裏摸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那老人:“診費。”


    老人依舊笑嘻嘻地接過來:“多了多了,沒有碎銀子麽?”


    艾勞也不客氣:“散不開就別接啊!”


    風絕微微地顰眉。


    艾勞就這脾氣,她不在意的人,她說話就從來不注意別人的感受:“別假惺惺了,姥姥賞你的。”


    風絕掙了艾勞的手就走了——這女人!蠻橫無理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他就不該管她的死活!


    艾勞追上去:“負責!你要負責!”


    身後的老人依舊笑嘻嘻地,搖著頭:“這性子,唉,真是一點兒沒變。”


    風絕真是沒留戀地大步走,但他怎麽也不可能比艾勞快,艾勞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話:“藥呢?”


    艾勞一頭霧水:“什麽藥?”


    風絕覺得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每每看到她無辜的眼神就不能淡定。他咬咬牙,一句話不說,轉身又走回去了。


    艾勞哎哎地又追:“等等我啊!我病還沒好呢!”


    兩人回到那藥鋪的時候,那老頭正提著幾包藥等在門口呢,看見兩人回來,連忙迎上來:“我正要去追呢。二位,這是您的藥。”


    風絕接過來,淡淡地致謝:“麻煩了。”


    老頭捋著胡須搖頭:“客氣客氣。”


    艾勞上前挽了風絕的手臂拖著他走,臉上漾著甜甜的笑:“昇兒,還是你對我最好!這是什麽藥啊?會不會很苦?你喂我吃嗎?”


    不管艾勞說什麽,風絕一直是閉口不語的。


    艾勞跟著他走,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像隻嗡嗡叫的小蜜蜂。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一個大鎮上。


    風絕直接進了一家客棧。


    兩個人進了房間,艾勞興奮得兩眼冒星星:“昇兒,你是不是要對我負責了?趕了半天路了,要不咱先沐浴?”


    風絕真是愣住了,半天才回味過來這女人話裏是什麽意思!看她一臉興奮的模樣,那手放在衣領上,就等著他一聲令下就準備脫了!


    他慌忙退了一步:“艾勞,你別誤會。我把你送到這裏來,是想讓你好好養病。我們就此告別。”


    艾勞騰地就從床上站起來了,滿身的火熱頓時被兜頭一盆涼水澆熄了:“你——你說什麽?敢情我說了半天你就沒聽進去?你要對我負責!負責你懂不懂!”


    風絕點頭:“我懂。責任我可以負,你確定你會離開那些男人以後隻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不會,所以,不是我不負責任,是你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背後的承諾。”


    艾勞使勁眨了眨眸子,睫毛撲閃撲閃地擋了她的視線,讓她險些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


    這是習昇?


    她的習昇會對她說這種話嗎?


    她努力地深呼吸,告訴自己他失憶了!他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然不能接受自己有眾多男人——可該死的她還是覺得心裏憋悶!那種感覺就如同從小到大都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她承認,習昇的話沒有錯,可她就有錯?


    她不該招惹這麽多男人?


    她不該見一個愛一個?


    她不該如此濫情?


    可天殺的,她有脅迫過他們嗎?


    她有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他們做自己的男人嗎?


    哪一個,她不是谘詢過他們的意見?哪一個,她不是放在心坎上來疼愛?


    鬱悶!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直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習昇!如果林源在這裏,信不信他一槍崩了你!”


    風絕不動,但他腦子裏某根神經因為艾勞提到的那個名字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近距離看艾勞,此時她憤怒的麵容別有一番滋味,比之昨夜的恬靜纖柔還要動人——當然了,風絕絕不會讓人知道,昨夜,他幾乎盯著艾勞看了一夜!


    艾勞微微用力,風絕的身體就隨著她的力道往下麵壓了壓,她仰著頭,兩個人的鼻尖幾乎撞到一起!她開口,聲音又怒又急又懊惱又無奈:“你怎麽能——我知道你失憶了,可老子就是生氣!看來不給你點懲罰,你是不知道你是誰的人!”


    距離太近,風絕的視線隻能往下麵走——這樣的角度,竟發現她的唇異常嬌嫩,粉嘟嘟的,亮晶晶的,如春日裏的花瓣,迷了人的眼。


    艾勞的霸道立即體現了,不過是一瞬間,風絕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下一秒,他被扔在床榻之上,還來不及適應突然倒下的詫異,一個柔軟的嬌軀已經貼了上來!


    風絕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她肩上抵著她靠近,同時暗暗平複突然狂跳的心:“你做什麽?”


    艾勞的回答簡潔明了:“做你!”


    話音剛落,她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風絕隻覺得一陣眩暈撲麵而來,之後,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艾勞其實自己也有察覺,自從跟著風絕,身體好像真的有點問題了。怎麽說呢,就是覺得不想動,全身懶洋洋的——她原來就很懶,走路都恨不得讓別人背,之前那是心理因素,可現在這種情況卻是身體的問題,看著風絕在前麵走,她有幾次都差點追不上他的腳步!


    艾勞想想,這種情況,之前也出現過,就是她剛穿越過來那陣,整天的想她的男人們,靜靜的,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就覺得身體沒力氣。


    從什麽時候開始好轉的呢?


    好像是她第一次打起精神下山吃野食!


    她至今還記得,她走了很遠的路,終於到了一個有鴨店的小城,買了那裏的一個清倌,一夜歡愛。


    第二天,她就精神了。


    然後,她開始陸續收徒弟。


    她有時候會想起第一次見那老和尚時,那老和尚就問過她的身體狀況,現在想想,似乎冥冥之中昭示著什麽。


    當時老和尚問她身體是否有何不適,她搖頭。


    但她知道,她撒謊了。


    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


    她沒有葵水。


    但她沒有任何不適,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除了少了那個每月如期而至的親戚,艾勞覺得她的身體好得可以參加馬拉鬆。


    剛開始那會兒,艾勞還真是被嚇到了。


    她剛來頭幾個月,根本沒心思想這回事。等她發現大姨媽沒來造訪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之後的事了。


    那時候,她基本和八大護法熟了,就讓老六給她看看。


    她沒覺得什麽不好意思的,更何況在醫生麵前,病人有什麽隱私?她敞敞亮亮地把話說了,結果老六給了她一個無比震撼的答複——姥姥,葵水那東西,你從來也沒有過,今兒個怎麽想起來問這事了?老莊主不是早就說過了,你命相不凡,非池中之物,與一般女子不同,自然不會有那醃臢肮髒之物了。


    這個答案差點把艾勞雷死!


    她不懂醫,但也知道女人沒月經是不正常的。這涉及到以後的婚育問題,更可能會讓她提前進入衰老!


    她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敢情老六對她身上的特殊現象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最後,她也徹底死心了,但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個完整的女人——靠!那東西有了太煩,沒有吧,又他媽的惦記著!


    艾勞最後也想開了,她算是知道了,少了大姨媽,她還真不算是個正常的女人了——不管她怎麽折騰,她從來沒懷孕過!


    這說明什麽?


    艾勞沒深想,什麽不下蛋的母雞之類的詞眼直接被她扼殺在搖籃裏——總之一句話,沒了這東西,就一個好處,隨時隨地和男人做,沒有任何的思想負擔!


    反正身體方麵,艾勞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撲倒風絕的那一瞬,艾勞堪比下山猛虎——艾勞腦海突然電光火石地亮了一下!莫非是因為幾天沒碰男人,這才萎靡不振?


    沒空容她多想,身下男人的清新氣息瞬間讓她進入狀態,纏綿深入的法式舌吻讓兩個穿越了空間相隔了五年又見麵的愛人徹底了解了什麽是甜蜜溫馨,什麽是一觸即發,什麽是如遭電擊!


    熟悉的味道,記憶深處的纏綿,即使風絕腦子裏一片空白,可也下意識地撫上了艾勞的圓潤肩頭!


    艾勞的吻,沿著他的唇往下,纖手做先鋒,褪下他哪裏的衣物,她的唇就落在什麽地方——或輕或重的啃噬,在他身上留下屬於她的印記!


    風絕的粗重呼吸響徹在房間裏,身體僵硬得無法自抑,淺淺碎碎低聲的輕吟從他喉嚨深處溢出來,灑落在整個空間,旖旎動人!


    艾勞的手不安分地覆上去,早已蓄勢待發的欲望正等待她的愛憐,她身前的圓潤覆上風絕的胸膛,舌尖滑過他的耳垂,聲音誘人性感:“昇兒,我的昇兒,想死你了,要嗎?要嗎?要嗎——”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身體突然被翻轉,她的笑意含在唇邊,風絕的吻已經火熱地開始了!


    艾勞的修長雙腿緊緊纏繞著他的腰身,讓他帶動著自己搖曳著最美麗的韻動,相貼的身軀,在床板的吱呀聲中她的男人終於帶著她步入了兩人向往的天堂!


    風絕側身躺著,多半重量放在了床上,兩個人依然是赤luo相依的畫麵。身下的人兒,嬌豔如花,迷離的眸子似乎有無限的引力,讓他迷失其中。


    他的修長手指撫過她的唇,終於在歡愛之後喊了她的名字:“勞兒……”


    艾勞的笑很醉人,上揚的唇角,閃爍著星光的眸子,連鼻翼之上似乎都張揚著幸福的味道。她貼上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柔聲道:“終於——又是一體了。”


    風絕的吻落下來,輕輕的,在她的睫毛:“我們,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


    “曾經,這是你最愛的運動。”


    風絕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綻放笑顏:“現在也是。”


    艾勞恨恨咬他一口:“非得讓我做了你,才說句人話!”


    風絕把她抱得更緊:“我會努力想起來。”


    這下,艾勞算是把風絕搞定了。


    艾勞後來想想,覺得自己真不適合用其他的手段勾引男人,最直接的,就是撲倒做了他!講那麽多廢話有個鳥用!再多的甜言蜜語比不上你湊上前去的一個吻!


    風絕話還是不多,但兩個人沒了隔閡,再加上這老女人刻意撩撥,兩個人的關係也算突飛猛進。


    老六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肯定有奸—情了。


    先不說艾勞那一臉甜蜜的模樣,就是風絕的眼神,和沈煙又差得了多少?


    老六給風絕診脈,艾勞在一旁用星星眼期待地看著老六。


    老六的眉微微地皺起來,然後兩眉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眉間一個清晰的“川”字!


    艾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好給老子看!


    老六頓時覺得殺氣過來了,分神看了艾勞一眼,頓時老實地低了頭,不敢看她——姥姥,診脈最忌分心。


    事實證明,艾勞的星星眼撤退得很是時候,老六沒有給她期待中的答案。艾勞立即拍桌子:“什麽?治不了?治不了這話你也敢對著老子說!老六,姥姥幾天沒收拾你,你是不是皮癢了?”


    老六抿著唇,小心地措詞,不想讓她太生氣:“姥姥,失憶症本就不好控製,如果選用針灸療法,也不是不可以。但這位公子的症狀,並不嚴重,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不需治療,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會恢複了。”


    艾勞頓時又睜大眸子,一臉驚喜:“真的?”


    老六無奈,他有幾個膽子敢騙她?“真的。”


    艾勞上前就給了老六一個熊抱:“我們家六兒最乖了!姥姥疼啊!乖乖!”


    老六的臉在艾勞肩頭上方,衝著風絕擠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笑臉。


    風絕伸手拉住艾勞的手臂,把她拉過來。


    艾勞還不忘拍拍老六的肩:“六兒啊,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姥姥真是沒看錯你。”


    老六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了,艾勞的喜怒無常他是早就習慣了的,反正隻要她不生氣,她怎麽高興怎麽說唄。


    風絕在一旁看著,真是詫異這女人的變臉速度如此之快。想想她對自己的態度,頓時從心底對老六湧起一股同情。


    艾勞聽了老六的話,相當於吃了定心丸。


    雖然風絕現在也是她的人了,可失憶後的他肯定不如原來的習昇可愛——艾勞補充一點,在床上的時候倒是一如既往地勇猛熱情!


    艾勞得了空,就問老六龍暮雲的情況。


    風絕被她吃幹抹淨,不知是忘了還是刻意回避,反正再沒提艾勞那些男人的事。


    艾勞倒是落得省心,再說了,在她看來,風絕說的那些話,那都是屁話!混賬話!他以後再敢提,他提一次,她就壓他一次!一定要讓他長記性!


    問龍暮雲,她也不回避風絕,開口就說:“龍暮雲回來沒有?姥姥還真想他了。對了,老皇帝怎麽樣了?”


    老六如實稟告:“皇上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注意休養就是了。至於龍暮雲——”


    艾勞見他吞吞吐吐的,想也知道老皇帝不讓他走。她又看老五:“你怎麽不給那皇帝老兒下點毒?毒他個神誌不清看他還敢不敢動我的小雲兒!”


    老五笑笑:“姥姥,那可是皇上。”


    艾勞又想拍桌子,可惜手被風絕拉著,沒拍著,可氣勢沒減:“敢惹姥姥,管他是神是佛!如果清溪炎各帶不回來人,看姥姥不燒了他的皇宮!”


    老六連忙圓場:“姥姥,也沒那麽嚴重。我聽龍暮雲說,皇上並非不讓他走,隻是讓他暫代政務,等他身體好了,龍暮雲就可以離開了。”


    艾勞哼一聲:“這話說出來哄三歲小孩呢?那他十年不好,龍暮雲就在宮裏待十年不成?”


    老六不說話了,這個時候,通常是姥姥的男人哄,他沒這個資格。


    老五上前一步,把手裏的東西呈給艾勞:“姥姥,這次去宮裏,陰差陽錯發現了一味香料,我配在了香囊裏麵,姥姥你聞聞——”


    艾勞伸手接過來,放在鼻子下嗅:“嗯,真香呢。”


    她笑了,伸手把香囊塞到風絕懷裏:“好好收著,要是丟了我可不饒你。”


    老五急得喊了一聲:“姥姥——”


    艾勞抬了抬下巴:“怎麽,有異議?”


    老五癟著唇低了頭,那是他花了很多心血給她準備的,就是擔心她哪天著了別人的道兒,他想他不在的時候,也能護她周全。可她如此輕易地就把那麽貴重的東西給了另一個男人。老五說不上來心裏什麽滋味,一向對她的話服從慣了,她做什麽,再不對,他也知道他沒權說什麽。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異議。”


    艾勞挑挑眉,眼角抬了抬:“知道你是為姥姥好,可習昇沒武功,這東西放他身上比在姥姥身上用處大。好了,五兒啊,姥姥哪天指導一下你的武功,你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可老五不敢說!每次都這樣,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他們八個人哪一個能逃過去?


    老六連忙打圓場,就怕艾勞再提起龍暮雲:“姥姥,咱們接下來怎麽走?”


    艾勞靠在風絕肩上,真是覺得自己神采奕奕,精神好得想跳腳——看剛剛拍桌子的氣勢就知道了:“當然是去屈家。咱也去湊湊熱鬧。這時候去,還趕得及嗎?”


    老五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小心眼地計較自己的東西被姥姥送給了別人。


    老六暗地裏扯了他一下,麵上笑著道:“姥姥想去,自然是趕得及。還有三天,咱們趕趕,熱鬧肯定能看上。”


    艾勞把老五的情緒收在眼底,起身,彎腰探頭從下麵去找老五的眼睛:“五兒啊,怎麽沒精打采的?”


    老五蹬蹬地推了兩步,實在沒想到艾勞的臉以這樣的姿勢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姥姥,我沒……”


    艾勞倒背著手,踱步在他麵前:“你那小心眼姥姥還不知道?好了好了——”


    她伸手摸進懷裏,掏了塊玉佩出來,隨手甩給老五:“姥姥那天一看見這塊玉,就想起你了。喏,戴上試試。”


    老五手忙腳亂地接過來,捧在手心裏生怕掉了。


    艾勞見他不動,上前一步,扯起那玉佩之上的繩結就往他頭上套。


    老五連忙低頭,唇角不自主地裂開了:“姥姥,真是給我的?”


    艾勞幫他戴好,點點頭:“嗯。這可是姥姥第一次買東西送男人,滿足了?”


    老五忙不迭地點頭,一臉的喜色敢情早就把驅毒香囊的事忘在腦後了:“謝謝姥姥!”


    幾個人說走就走。


    艾勞和風絕在馬車裏呆著。


    老五老六各騎一匹馬在前麵開路。


    老五時不時把玉佩從頸間扯出來,看一眼,笑笑,再放進去。過一會兒,又扯出來,又笑笑,又放進去。


    最後,老六忍不住了。


    老六傾身過來,一把扯住那繩子,仔細看那玉佩。看了半天,老五支支吾吾地抗議,他才鬆了手,冷冷哼了一聲,夾了夾馬肚,一個人跑到前麵去了。


    馬車上,艾勞就是倒在風絕懷裏的,她不喜歡坐馬車,晃得人頭暈腦脹的:“昇啊,你沒事了就努力想以前的事,我好多話要問你呢。”


    風絕嗯了一聲,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發,問她:“那天你說林源,林源是誰?”


    艾勞想了想:“嗯,是你大哥。”


    “你不是說我姓習?”


    “結拜的。”


    “我們感情很好?”


    能不好嗎?都拜倒在一個女人的身體下麵:“嗯,好著呢。”


    “那,你和我說說以前的事,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艾勞就皺著眉,使勁想這個開場白怎麽說。


    難道,她要說——從前,有二十一個男人,情同手足,共同擁有一個女人。而你,是二十一個男人之一。


    最後,艾勞決定避重就輕,感情史就不多說了,提提這家夥小時候的糗事也不錯。


    她慢慢想,想起來一件就說一件。


    風絕仔細聽著,唇邊的笑淺淺淡淡的,也透著他想不到的寵溺。


    艾勞正回憶著呢,馬車突然停了。


    艾勞抬眸:“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姥姥,我來了!”


    ------題外話------


    zuohongxia的鑽,redcocotree、詩菲依的鮮花,謝謝了,麽~有件事要和你們說,結果怎麽也想不起來要說什麽了,下次想起來了再說吧。愛你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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