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勞心裏那小酸水呼呼地往外冒,覺得委屈,又覺得難受,可對著林源,又不敢發泄——這時候,她還想著讓林源原諒她呢,自己也不敢節外生枝了。(.好看的小說)


    不能打人,不能罵人,不能生氣,不能發怒,她嘟著唇整張臉埋在林源肩頭,一個人生悶氣——她又沒回去,那個身體怎麽會醒?難道是之前的艾勞?都親了,哼,親什麽親,有什麽好親的,一個五年躺在床上沒有知覺的女人,他們也下得去口!


    林源其實就是故意借著這個機會把這事兒說出來,不可能瞞著她,但如果不用這一招,估計這女人得鬧翻天,想壓製她,就得有備而來:“勞兒,當時,我們都以為那人是你,所以才……”


    艾勞不說話,悶著不出聲。


    “心裏不舒服了?”林源把她的臉抬起來,吻上去,吻上她的額,然後是她的眼睛,勾唇笑:“那麽,能體會我來到這裏之後看到你雄壯威武的男人隊伍是什麽心情了麽?”


    艾勞這才眨巴著眼,嘟囔了一句:“這不一樣……”


    林源肯定不會真的和她計較,之所以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是避免這女人以後知道了會炸毛,就她那脾氣,不壓著點,估計能把雞毛蒜皮的事兒折騰得像世界末日了一樣:“嗯,的確不一樣。一個吻,和夜夜歡愛比起來,微不足道,你說呢?”


    艾勞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然後使勁兒使勁兒掐——嗚嗚,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她就是心裏不舒服啊,可林源的話,讓她根本無法反駁!


    她使勁閉了眼,搖頭:“沒有夜夜歡愛!沒有!沒有!”


    “這事兒呢,就這麽兩清了,好不好?你那些男人麽——”說到這裏,他賣個關子。


    艾勞猛地睜開眸子,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你不能趕他們走!你要是敢,我就,我就——”


    林源好笑又寵溺地看著她,二十幾年了,每一次她吃癟,都是這副動人的模樣,怎麽也看不夠:“你就怎樣?”


    艾勞終於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我就掐死你!掐死你!”


    林源也不動,任她為所欲為:“你舍得?”


    艾勞肯定舍不得下重手,就是做做樣子出出氣,哼了一聲,這才開口:“掐死你了,我再自殺!”


    林源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勞兒,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去吃飯,我也嚐嚐古代的飯菜什麽味道。”


    艾勞知道這一局自己又敗下陣來了,她努力地想啊,小時候明明還有勝算的,可為什麽被他吃幹抹淨之後,就越來越受製於他了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兩人出門不遠就看到了楚離,艾勞老遠就伸手:“楚離!楚離!”


    林源也知道,這會兒她肚子裏有氣呢,也不計較,抱著她靠近楚離,遞過去:“餓了,先帶她去吃飯。”


    到了楚離懷裏,艾勞立即覺得神清氣爽的,被人壓製的感覺全部消失了:“你喂我吃!”


    楚離笑笑,吻吻她的唇角:“嗯,當然要喂!”


    這頓飯相當的豐盛,老七親自下廚,做了很多艾勞喜歡吃的,也從習昇口裏了解了一下林源的喜好,算是照顧客人。


    看到林源進來,男人們不免都有些緊張。


    即使沉穩如歐陽慕白和老大,也不由得會多想。


    知道了艾勞和林源等人的關係,清楚了艾勞在另一個世界有更加龐大的男人隊伍,男人們都有了危機意識。習昇並沒有說清楚以後會怎樣,他們擔心的是,艾勞會不會離開?如果離開,會帶他們一起嗎?


    就這樣,之前讓老二揪心的問題,再一次擺上了台麵。


    而習昇給了他們一個比較明確的方向——這一切的關鍵,在於林源的態度。


    男人們自己也有眼睛,都能自己思考,他們也看出來了,在林源麵前,艾勞真是乖得像隻貓兒一樣,還是那種沒有脾氣的寵物貓,連爪子都不敢伸一下的!


    男人們心裏難免會覺得緊張,艾勞的心,他們能確定,可是絕沒有想到有一天艾勞竟然會臣服在一個男人手下,對著那男人服服帖帖的——從來,艾勞在他們麵前,那可都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


    艾勞使勁兒地抱著楚離,感受著他的氣息和味道,在他頸間蹭了蹭,這才看向一眾男人:“都坐啊,愣著幹什麽!”


    男人們都注意到了,林源進來,徑直就坐到了主位的位置,那位子,以前是艾勞的專屬。


    再看林源的動作,用餐的禮儀絕對是出自名門,舉手間盡是高雅貴氣,透著遮也遮不住的王者之風!


    林源是混官場的,最擅長的,莫過於給別人無形的威懾!同時,察言觀色的本領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男人們的緊張他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他一言不發,悠然自得地吃自己的飯。


    老大開口:“姥姥,我們都吃過了。”


    李晨笑笑:“是啊,也不看看什麽時辰了。”


    林源看了李晨一眼:“剛來了幾天,學會咬文嚼字了,不錯啊。”


    李晨立即噤聲了。


    艾勞享受著楚離的貼心照顧,極力地想忽略這詭異的氣氛,可最後實在受不了了,男人們可憐的求助目光都在她身上打轉,讓她心疼死了。


    她清清嗓子,先看了林源一眼,然後才開口:“那個,你們這是怎麽了?楚離你們都認識了吧?這個,這個是林源,其實他人很好的,你們接觸久了就知道了。”


    男人們的表情都有點怪,其實林源人好不好的,他們不想知道,關鍵是,他們以後還有沒有和他接觸的機會!


    林源這個樣子,就感覺要把他們都趕出去似的!


    林源看向艾勞:“勞兒,我怎麽覺得你這話說得那麽勉強?”


    艾勞往楚離懷裏縮了縮,輕輕哼了一聲:“你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林源絕色的眸子微微地眯了眯,然後高深莫測地點頭:“嗯,這話應該是發自肺腑的。”


    男人們聽習昇說了,艾勞怕林源,那是從小就怕的,一直怕到現在,也沒改過,這會兒親眼看到了,不免覺得挺神奇的——這天下竟然還真的有能降住艾勞的男人?


    當然了,好奇也就是那麽一小會兒的事情,他們現在最主要的感受,就是緊張。


    老二開口了:“姥姥,你不會不要我們吧?”


    艾勞差點嗆著。


    林源輕飄飄地掃了老二一眼,又看著給艾勞拍背的楚離,開口道:“食不言,有什麽事兒,吃了飯再說。”


    他一開口,真沒人說話了。


    老二低了頭,第一次覺得一身武功沒什麽用,他也看出來了,林源根本就沒有內力,可單單他身上那份氣勢,就是能讓人心生臣服之意!


    老二是個藏不住話的,他這麽一問,男人們心裏不免都揪了起來,等著艾勞回答呢,結果又讓林源一句話把期待的心情打入了冰冷的穀底!


    這男人就是有這個本事,他這一開口,愣是沒人說話了,艾勞咳了幾聲,也沒說什麽,乖乖地沉默吃飯。


    要說最輕鬆的,應該是習昇和李晨。


    這倆人都知道林源什麽脾氣,一般來說,如果艾勞做了什麽錯事,林源通常都會折騰她一番,艾勞呢,也會略有收斂,至少在林源麵前,是乖乖的。


    這麽多年,幾乎成了習慣了。


    不過都不說話,氣氛確實怪異得很,艾勞本就吃得不多,吃飽了,帶著點請示的意味看著林源:“我吃飽了,先去那個房間,你吃完就過來。”


    林源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笑:“嗯,好,去吧。”


    艾勞就跟個獲了大赦的犯人從牢房裏衝出來了一樣,衝著男人們一揮手:“都過來!”


    林源知道她憋壞了,肯定有話要說,也不管她,繼續吃自己的。


    男人們那表情,也跟重獲了新生似的,跟著艾勞就走了。


    習昇坐過來,敲著桌麵:“差不多就得了啊,小心把她惹急了,真跟你翻臉。”


    林源挑眉:“我有分寸——倒是你,說有事不讓我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是因為這幫男人?”


    一提這個,習昇先歎了一口氣:“不是男人的事兒!我告訴你,你也分析分析。”


    那邊艾勞一坐下就被男人們圍住了。


    楚離雖然麵色不善,但看著比林源親切多了,男人們自然不怕他!


    “姥姥!你倒是說句話!我心裏怕死了!”清溪直接拉住了艾勞的手臂。


    艾勞摸摸他的臉:“哎呦我們小清溪,別怕別怕,沒事的,姥姥不會不要你們的!”


    李晨把他們一個個地拉開,又讓他們坐下,開口道:“一個個地問,別著急,勞兒沒說什麽呢,你們緊張什麽!”


    老五開口:“能不緊張嗎?那個林大公子看上去比習昇說的還要厲害!”


    習昇之前已經把林源的事兒告訴他們了,所以老五才有這樣的體會。


    沈煙也開口:“從來就沒見過姥姥這個樣子。”


    艾勞訕訕地笑笑:“丟死人了!那個,你們都當沒看見啊!他那個人,就是喜歡在人前要麵子,其實私底下很聽我的話的!”


    男人們忍不住想翻白眼——這話她也敢說?


    歐陽慕白開口道:“勞兒,你真的會回去你們的世界?”


    老二騰地就站起來了:“姥姥!你走哪兒也得帶著我們!不然——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艾勞從楚離懷裏站起來,走過去把老二抱住:“你個二愣子!再說這些話姥姥可要生氣了!姥姥肯定要帶著你們啊!一個個都別胡思亂想的了,現在走不走的,還不一定,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如果我要走,肯定是不會拋下你們的!”


    炎各弱弱地開口:“可是,我看林大哥好像不喜歡我們。”


    李晨聞言笑了,過來拍拍炎各的肩:“炎各,這句話你說對了,那男人,除了勞兒,他誰也不喜歡,所以,你也沒必要擔心,他不喜歡我,我還不是照樣跟著勞兒?”


    艾勞白他一眼:“別油腔滑調的,說正事兒呢!”


    楚離走過來又把艾勞拉回來,重新抱在懷裏,分別了五年了,一會兒也不想和她分開,什麽不做隻抱著也是好的:“林源的態度你們不用放在心上,他就那性子。”


    男人們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但還是不怎麽安心,之前百裏家族的事兒還沒弄明白,這下好,又來了一個林源,貌似更難纏!


    艾勞不想一直討論這個問題,反正在她心裏,她誰也不會拋棄,那就沒有必要糾結了:“百裏安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提到了百裏安,此時,在安卓銘的宅子裏,林柔然也提到了這個問題。


    但是,她說的是:“百裏安可靠嗎?”


    安卓銘笑笑:“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妥當了。隻要艾勞跟著百裏安離開,到了我布置好的地方,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林柔然沒那麽樂觀:“那些男人可都不好對付。”


    安卓銘給她一個盡管放心的眼神:“放心,我不會傷了那些男人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以前不是喜歡歐陽慕白,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而且,想要的,還是艾勞所有的男人?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


    林柔然一臉的淡定從容,談笑之間也有大將風度:“安公子說笑了,那些人比之歐陽慕白,相差無幾,男人麽,都是差不多的——當然了,慕白能入安公子的眼,也是他的榮幸。”


    安卓銘聽她這樣說,那笑容更是肆意張狂了:“哈哈哈哈!總有一天,我想要的,都會在我手裏!”


    “不過,”林柔然喝了一口茶水,冷冷開口:“歐陽瀾那小子,你還是防著點。”


    “他是慕白的弟弟,雖然蠢了點,笨了點,看在慕白的麵子上,我還是不會要他的命。不怕,他一直在家裏沒出去,我的人守著呢。如果他想要艾勞,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這麽幾天了,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艾勞以為那老和尚來了能解決什麽問題,太天真了!她不會知道,虛空這一去,根本就是有去無回的!”


    林柔然讚賞地看他一眼:“安公子好魄力!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必然是要心狠手辣的。看來,安王爺後繼有人了!”


    但很快,兩人笑不出來了!


    接到消息,歐陽瀾竟然去了歐陽慕白的那處莊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林柔然眸子裏多了幾分狠絕!


    安卓銘直接讓人把歐陽瀾帶了過來,開口就罵:“你沒長腦子!這時候過去做什麽!他們懷疑你沒有!”


    歐陽瀾什麽也不敢說,就是搖頭:“沒有!我就是去看看,他們懷疑什麽!”


    林柔然狐疑地看著他:“真的什麽都沒說?”


    歐陽瀾毅然點頭,堅決不承認自己的話說漏了嘴:“沒說!”


    此時,安卓銘也收到了百裏安的飛鴿傳書,立即把那紙條甩到歐陽瀾臉上:“你確實沒長腦子!就怎麽幾天你就忍不住了?非得讓他們都知道你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顯擺這個有意思麽?要是他們因此有了疑心,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歐陽瀾更不敢說了:“我沒忍住,我,其他的我什麽也沒說,而且百裏安也給我解圍了!”


    安卓銘和林柔然都氣得不清,但目前確實拿他沒什麽辦法,隻能又罵了他一頓,讓他回家好好呆著,哪裏也不準去!


    這事兒其實就是很簡單的,林柔然知道了艾勞的尋親計劃,就想了這麽一個招,就是想讓百裏安找機會讓艾勞一個人自投羅網,反正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艾勞死!


    所謂的百裏安,根本就是安卓銘風雨樓裏的人,那人確實也是個奇才,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扮演百裏家族的人,竟也是有模有樣的!


    當初所謂的提條件,讓歐陽慕白陪他一晚,他才答應帶他們去找百裏家族的事兒,純粹就是故弄玄虛,目的就是怕歐陽慕白疑心,覺得他怎麽這麽輕易就把百裏家族的信息告訴他們了。


    事後,他又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和歐陽慕白要銀子,其實也是在演戲,就是讓老八他們相信,他透露了百裏家族的信息,是被逼無奈的!


    本來艾勞等人一開始的確懷疑過安卓銘在搗鬼,可經過這麽一折騰,疑心大減,後來又見了百裏安,更加覺得他就是百裏家族的人。


    結果,安卓銘林柔然都忽略了歐陽瀾。


    或者是,他們都知道歐陽瀾對艾勞的感情,所以篤定了歐陽瀾不會破壞他們的計劃,但他們沒想到,歐陽瀾竟然偷偷地跑了出去,見了艾勞!


    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歐陽瀾本性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被歐陽慕白稍微地一哄騙,就把一些話透露出來了!


    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相反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艾勞等人開始質疑百裏安的身份並準備實施行動的時候,有人找到了那個莊園,聲稱要找艾勞!


    本來,歐陽慕白那個莊園不是隨便誰想進就能進去的,但來人是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四十多歲的樣子,雙眸透著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門人不敢怠慢,把這件事稟告了歐陽慕白。


    歐陽慕白覺得挺奇怪的,在燕京,什麽人認識艾勞?竟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他去見了那個人,也看出來對方是個高手,氣息吐納之間,顯示著有深厚的內功根底。


    他也不敢忽視,如此厲害的人物來找艾勞,是敵是友要弄清楚!


    沒想到,來者見了歐陽慕白,第一句話就是:“歐陽公子是吧,百裏靜有禮了。”


    歐陽慕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說的,確確實實是百裏這個姓!


    有了百裏安這個前車之鑒,歐陽慕白更不敢大意:“百裏公子?敢問找艾勞何事?”


    百裏靜卻道:“此處不宜詳談。”


    歐陽慕白帶著他來了偏房,待客之道卻一樣不少,奉茶之後,才開口:“百裏公子有事不妨直說,勞兒此時不宜見客,還請百裏公子見諒。”


    百裏靜的容貌過於平凡,如若不是那雙眸之間偶爾流過的銳利,混在人群裏,真是找不出來的那一種。


    他笑笑,很溫和地開口:“這次出來,是聽聞有人假冒我百裏族人,所以過來看看。”


    “哦?”歐陽慕白揚眉:“百裏公子從何處得來這個消息?”


    百裏靜伸手出來:“無需別人告知,掐指一算,自然知曉。”


    不等歐陽慕白再問什麽,百裏靜把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一一道來。


    最後,歐陽慕白不得不信了!


    因為百裏靜連艾勞的身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身份,就是昨日習昇才告訴他們的!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這個人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麽就是他們這些男人中有內奸!


    第一種可能,顯然不成立!百裏靜雖然武功高強,比之歐陽慕白,卻差了那麽一點,如若有人偷聽,歐陽慕白不可能沒有發覺!


    第二種更不可能!


    男人們都視艾勞如自己的命,誰會害她?


    百裏靜最後說:“歐陽公子大可不必有防備之心,我此次前來,隻是想助你們一臂之力,並無害人之心。”


    歐陽慕白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那麽,勞兒是不是百裏家族的人?你們百裏家族,是否真的有血訓一說?那個命中注定,也是存在的麽?”


    百裏靜卻隻笑不語。


    歐陽慕白也不好再問,隻得道:“如此,我去告知勞兒,讓她與你見上一麵。”


    艾勞見到百裏靜的時候,當真是奇怪得很,繞著百裏靜走了幾圈,最後問人家:“你長成這個樣子,說自己是百裏家族的人?”


    百裏靜卻垂眸頷首,始終不看艾勞一眼,言語之間,也頗是尊敬:“艾莊主說的是,百裏靜的確其貌不揚,讓艾莊主失望了。”


    艾勞話出口就覺得自己好像失禮了,哪有這樣當麵說人家長得難看的,她自己嘿嘿笑了笑:“沒有,沒有,其實閣下也長得很——”


    她想了半天,說了一個詞:“很個性!”


    林源一把把她拉過來了,開口問:“這麽說,百裏安並非你百裏家族的人?”


    百裏靜始終沒有抬頭:“是,百裏家族的人,大多其貌不揚,如若有那偽冒之人的姿色,倒是奇怪了。”


    “你如何證明你就是百裏家族的人?”老大開口。


    “百裏家族之人無需向別人證明什麽,百裏靜也從不說謊!”


    “那你如何證明百裏安不是百裏家族之人?”


    “我百裏家族之人,都有特異能力,能知前世今生,那所謂的百裏安,可會?”百裏靜抬眸看了老大一眼:“可把他帶來,與我當麵對質。”


    就在安卓銘和林柔然妄想等著百裏安的好消息時,卻不知道,百裏安已經被戳穿了身份,之後,被憤怒的老二一掌拍死了!


    百裏靜免不了又被艾勞仔細打量了一番,因為百裏靜說這一切都是安卓銘和林柔然的陰謀,他此次前來,就是幫助艾勞脫離險境的。


    艾勞對自己身處險境這事兒沒什麽感覺,她唯一好奇的是她的身份:“看你這樣子,那我肯定不是百裏家族的人!”


    百裏靜低著頭笑了:“我百裏家族怎麽會有如此尊貴……艾莊主的確不是我百裏家族之人,但老莊主之前對我百裏家族有恩,所以,算起來,艾莊主也是我百裏家族的恩人!”


    艾勞鬆了一口氣。


    男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艾勞又問:“我不是百裏家族的人,那麽,你能掐會算的,知道我的身份麽?”


    “艾莊主想知道身世之謎,還要去百裏家族走一趟。”


    他這話一說出來,男人們不免又開始起了疑心!


    剛處理了一個假的百裏安,難道這個百裏靜也不是真的?


    還是說,這是安卓銘的連環計?


    “什麽事兒不能在這裏說?”林源問。


    “因為艾莊主必須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目前無法離開百裏家族的駐地,否則,又怎會讓艾莊主屈尊走這一趟。”百裏靜的話倒也是合理。


    “這個人和我的身世有關?”


    百裏靜點頭。


    “好麻煩。”艾勞歎口氣,之前的危機解除了,她覺得挺開心的,更何況林源他們也過來了,所謂的命中注定全是騙人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她真的不想再去尋親了:“我能不去麽?”


    “那人的安危掌握在艾莊主手裏,艾莊主去,他則能生,如若不去,他隻能死。去與不去,但憑艾莊主做主。”


    “什麽人啊?他的生死為什麽掌握在我手上?”艾勞咦了一聲:“還有,你們百裏家族有沒有什麽奇特的族規?我去了,會不會受什麽限製?”


    最後艾勞還是決定走一趟。


    龍潭虎穴的,她都想去看看,最重要的,百裏靜說她可以帶著所有的男人去,多少人都無所謂。這樣一來,她更沒什麽可怕的了,何況,她還是想完成老和尚交給她的任務,就是可惜了被她支走了的和尚,幾天不見,還挺想他的。


    臨走之前,艾勞拉著歐陽慕白去找了安卓銘。


    她最恨這種背後使絆子的了,像雲軒那種,就是調劑生活情趣的,可安卓銘和林柔然,顯然就是陰險狡詐狠毒卑鄙了!


    安卓銘看到歐陽慕白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畢竟麵對自己心愛的人,做賊心虛的他不可能還保持十分的鎮靜!


    相比之下,林柔然則是穩若泰山。


    艾勞張口就罵:“你個死基佬!想害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告訴你!別說慕白隻喜歡我一個,不喜歡男人,就算他喜歡男人,情願上街邊的乞丐,也不會看你一眼!你就是脫光了他也不會碰你一下!看見你就想吐!你這種黑心陰毒的小人注定一輩子孤獨終老!還敢肖想我的慕白,你做夢去吧!”


    安卓銘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被她的話氣得七竅生煙,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都黑了,偏偏,艾勞不給他還口的機會,因為,她又開罵了!


    這次,艾勞罵的是林柔然:“我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不要臉的東西!想男人了有本事自己來搶!我要是輸了心甘情願地退出!在背後使陰招算什麽本事!也虧得你爹媽給你生了這份模樣,要不然,看見你那張臉就能讓人惡心死!就你這樣的,有男人喜歡才怪了!你上趕著倒貼都沒人稀罕!整天惦記著別人的男人,你怎麽這麽不知道羞恥!你們兩個就不覺得你們太卑鄙無恥了麽?什麽東西!我都懶得罵你們!和你們一般見識都能髒了我的嘴!就你們這樣的,難怪鬼混到一起去了,這就叫狼狽為奸!這就是奸夫淫婦!你倆倒是絕配了!”


    她喘口氣,歐陽慕白趕緊把她拉到一邊去給她順背:“勞兒你慢點,也歇口氣啊,別累著!”


    她瞪一眼,還喘著粗氣:“這是歇口氣的事兒嗎?罵人就得連著來,這樣才爽!”


    歐陽慕白真是沒見識過她這副模樣,覺得真是彪悍得可愛,特別是看著那兩人的臉色,的確挺爽的:“那你接著罵?”


    艾勞點點頭,推開歐陽慕白,伸手指著林柔然:“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麽想男人!你直接躺翠花樓裏去算了!那裏什麽男人沒有!一會兒不讓你歇著!肯定讓你爽到不行!安卓銘,你也別閑著,你那地方反正癢得很,整天想著讓人插,你倆正好湊一對,一個前麵一個後門,弄一個組合,就叫賤男賤女,歡迎來操!”


    她又哼一聲:“我警告你們!這是勞資最後一次給你們機會!以後要是消停了還好,如若不然,勞資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安卓銘這才有機會說話:“你!你簡直就是——簡直就是牙尖嘴利!你才是——慕白,你看,這樣粗俗的女人,你喜歡她什麽?蠻不講理!俗不可耐!那些汙言穢語她竟也說得出口!”


    歐陽慕白擁著艾勞,看也不看安卓銘,勾唇一笑:“我就是喜歡,誰也管不著!”


    艾勞送安卓銘一個大白眼:“看到了吧?我什麽樣他都喜歡,哪裏像你這個陰險毒辣注定一輩子沒人愛的死男人!”


    安卓銘:“你——”


    林柔然突然拉住他,眸子卻是看向艾勞:“艾勞,你說話也太難聽了!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麽這樣罵人!我和安公子已經訂婚了,你說那些話分明就是詆毀我的清譽!”


    她又看向歐陽慕白:“慕白,我已經和卓銘訂婚了,你還想讓我怎麽做?難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歐陽慕白這時候肯定不相信她說的一個字,敢傷害艾勞的人,他真是想一掌拍死她,但艾勞又說暫時饒了他們的命,歐陽慕白這才忍了一口氣,如今聽林柔然這樣說,冷冷開口道:“林大小姐恐怕會錯意了!我歐陽慕白什麽時候要求你做過什麽?你喜歡安卓銘,他也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要訂婚,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我心裏始終都隻有勞兒一個,林小姐還是別再說這些話來試圖挑撥我和勞兒的關係了。”


    安卓銘急了:“慕白,我哪裏喜歡她了,我不過是……。”


    林柔然的臉色之前就不好看,這會兒更加難看了,一句話說不出來,起身氣衝衝地說了一句:“艾勞!你給我等著!”


    林柔然走了,艾勞挑挑眉,看著安卓銘:“安卓銘!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喜歡男人呢,也可以理解!可是,你能不能別打名花有主的男人的主意?我告訴你,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歐陽慕白都是我的,你半點希望都沒有!”


    這下,她說完了,拉著歐陽慕白也走了。


    留下安卓銘一個人氣得要發瘋!


    歐陽慕白笑她:“勞兒,真是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不過,為什麽不除了他們?留著,總覺得是個禍害!”


    艾勞偎在他懷裏,馬兒在身下的速度也不快,兩個人彼此依靠,別樣的溫馨:“為什麽留著他們啊?我就是想讓他們看著我幸福!妒忌死他們!整天想搶我的東西,我要讓他們知道,門都沒有!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讓他們解脫那是救了他們,讓他們看著吃不著,才是最好的折磨!哼!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男人,生生世世都隻會圍著我轉!”


    歐陽慕白吻上她的發頂,幸福地勾唇:“勞兒!生生世世!我們永遠也不分開!”


    其實艾勞不殺他們,還有一個原因。


    百裏靜之後又和她單獨說了幾句話,透露出的意思,反正就是和老和尚的禪語有點像,說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說她做下的孽果,會報應在她的男人身上。


    艾勞覺得吧,殺人這事,她也不喜歡,她又不是變態,沒事誰有那嗜好啊!再說了,安卓銘和林柔然這倆人的確討厭,但也罪不至死!


    其實是艾勞不知道安卓銘他們後麵的計劃,如果知道他們想要她的命,估計她也不會這麽仁慈了。


    照這樣看來,那兩個人明顯就是想利用艾勞的迷信心理,讓她相信這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命中注定,還用滅頂之災這樣的話來嚇唬她,其實就是想逼艾勞和那些男人分開,結果,這計劃夭折了!


    艾勞等人準備啟程了,幸好百裏靜說那個地方離這裏不是很遠,不然艾勞真是又要犯愁了。


    不過,艾勞問他,既然知道這事,為什麽現在才來?


    百裏靜卻給了她一句頗有意味的話——一切,皆有定數。


    艾勞極其看不起說這些話的人,裝模作樣的,裝深沉,裝高深莫測,有話就說唄,還賣關子,真討厭!


    馬車裏,林源在閉目養神。


    楚離抱著艾勞,那手就沒老實過。


    艾勞隨著他的揉捏不時輕吟一聲,軟綿綿地靠著他,感受著他大手帶給自己的戰栗。


    楚離吻上她的頸間:“勞兒,你在這裏的身份好複雜,什麽時候回去?”


    “占著人家的身子,總得付出點代價來。等這事兒完了,就商量……。嗯……。回去的事兒……。”


    林源突然睜了眸子:“勞兒,那個要害你的女人,是怎麽回事?”


    艾勞沒敢把這事兒都告訴林源,就怕他知道了要去找人家算賬,此刻聽他這樣問,笑了笑:“沒事,她就是嫉妒我,之前她看上了慕白,可慕白不喜歡她,她就……。”


    林源突然伸手把她撈過來:“以後盡量避免和她碰麵,都說最毒婦人心——你今天和歐陽慕白去了哪裏?”


    艾勞吐吐舌頭:“去看歐陽慕白的弟弟啦!放心,我武功好著呢,那女人我一根手指都能點死她!”


    林源想了想:“輕敵是大忌。老大武功不錯吧,那男人也沉穩,以後要是出去,讓他跟著也行。”


    林源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見識了艾勞的輕功,他再厲害,也飛不起來,隻能給她選擇放心一點的護花使者。


    艾勞點點頭:“歐陽慕白武功是最好的!我都打不過他!還有老二,老大武功也不錯啦,但是老大最厲害的是易容術!老三會用琴音殺人!老四……”


    她抬眸,猛地看見林源臉色變了變,她眨眨眼,把一根根豎起來的手指收回去,勾著林源的脖子:“源,你怎麽了?”


    楚離看著心癢癢的,又不敢和林源搶:“嫉妒了唄,他現在才發現,離開二十一世紀,他一無是處。”


    “什麽一無是處啊!”艾勞白了楚離一眼,又趕忙去安慰林源:“源,你可千萬別這麽想!我告訴你,老大看著沉穩,其實很幼稚!老二更是個愣頭青!老三平時話少得急死人!老四看上去老實,其實也幹過壞事——反正,人無完人,源,你和他們不一樣,在我心裏,你就是完美的!誰也比不上!”


    楚離酸溜溜地開口:“勞兒,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


    林源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


    楚離也就是隨口說說,這麽多年,他們都習慣了,艾勞對林源,一直是這樣的,平日裏背後罵他,卻還是見不得他不開心。


    不過,他又一想,艾勞對他們每一個似乎都差不多,誰不開心了,她都是一樣的緊張。


    艾勞繼續道:“不是厚此薄彼,我是實話實說!反正在我心裏,源就是最棒的!”


    林源這才勾了勾唇,攬住她的腰身:“這違心的馬屁,我還是接受算了。”


    其實林源剛剛走神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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