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青島忍者村居住的正是越後忍者流為首的千葉家族,平日裏冷清的青島村此時卻顯得熱鬧許多,今夜這裏不僅聚齊其餘四大忍者家族的全部忍者武士力量,還聚集日本國多個忍術流派小家族中的高手,總數加起來就有五六百,其中最低實力的武士忍者都相當於華夏的三流高手,他們動用如此大的陣勢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在這裏布下天羅地網,擊殺那個來自華夏的變態小子以振國威,一萬回天國武士道的尊嚴,同時奪回屬於天國的妖刀村正。


    從甲賀望月家族垂頭喪氣回來後,四位家主立即發帖召集日本國內所有忍者家族的高手齊聚青島村,並向其闡釋有個華夏少年手持妖刀在天國屠戮武士忍者,昨夜已經滅掉百位上忍及豐臣家族,那個華夏少年公然挑釁天國忍者,他不僅是想再次消弱天國好不容易複蘇的武士忍者界,更是對偉大的天國武士忍者的一種侮辱,而稍微與甲賀伊賀走得近的家族見兩大家族並沒有參與其中,出於敏銳的直覺在異族犯我國威之際選擇明哲保身,但仍有不少家族滿腔怒氣與其“同流合汙”,義憤填膺的與四大家族站在同一條戰線,下定決心將這個敢挑釁天國威嚴的華夏小子扼殺在異地他鄉。


    在村子中央的一間小木屋內,四大家主均一臉嚴肅神情凝重,即使得到華夏龍組已回華夏的消息和聚集日本眾多高手,但四人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雖然沒真正見識過一流巔峰高手的具體實力,但憑想象力想象一下與富士山那位一劍便可傾城差不多的實力,想想都覺得恐怖,他們對外宣稱這次定要斬殺華夏少年,而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隻是一種奢想,隻求能在數百高手防守下使家族逃過一劫便已經是謝天謝地,至於滅掉那個變態的一流巔峰少年,他們想都不敢想,心中不禁有些懷疑這次和其他組織合作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甚至可能一步走錯而致使家族步豐臣家族的後塵,又想想甲賀伊賀對此事的態度,這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愈加強烈,而事已至此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背水一戰,隻希望那個變態殺神殺得心滿意足見好便收。


    千葉尚武長滿粗繭的大手顫巍巍地夾著一支煙,哆嗦著嘴唇吸一口長長呼出一縷淡煙,擠出一絲難看又苦澀的笑容。


    “華夏有句古話,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還有一句成語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隻要我們這次挺過去,得到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家族勢力超過甲賀伊賀也說不定,所以幾位還是想開些”


    武田歸信細心擦拭著手中明亮的武士刀,點點頭道:“他已經殺害我們那麽多忍者,若不收手必會引起兩國紛爭,一向堅守和平原則的華夏定不會因此而為其他國家留下話柄,所以我們這樣大動幹戈可能完全沒有必要”。


    聽武田歸信這樣說,四人想想也有些道理便微微鬆口氣,宮本建樹這才端起麵前早已冷卻的茶水小抿一口,說道:“但願如此,不過若是這樣的話,你對望月若香說的那番斥責富士山那位的話,到時恐怕對你很不利……”


    武田歸信擺擺手道:“建樹君過濾了,作為天國神話,若是沒有海納百川的胸襟怎配得上劍神之名,若真如望月若香所說會將我的那些話原本不動傳給那位,那說不定還會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很有可能在華夏少年殺戮我們武士忍者的時候出手阻止,我隻是擔心那番話傳不到那位耳中”,隨後他又皺起眉頭思量著這種可能性。


    “歸信君真乃大才!我還以為當時你對望月若香說的那番話隻是一時氣急口無遮攔而出,沒想到歸信君還有此用意,為了天國忍者歸信君果然殫精竭慮,若這次能夠成功,我藤原家族願與武田家族世代交好永不背叛!”藤原百匯真心地說道。


    藤原百匯此言一出,千葉尚武和宮本建樹皆是微微輕挑眉頭,包括武田歸信也是一臉錯愕,顯然沒料到藤原百匯會如此直接的表態,隨後幾人不留痕跡地掩飾掉臉上的不同表情,雖說藤原百匯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打破幾大家族間實力相仿相互製約的平衡,但目前還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如今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華夏少年。


    “但是我們兒子的仇…”千葉尚武緊了緊拳頭一臉心痛地說道。


    武田歸信大手緊緊攥住武士刀,雙眼冒出仇恨的光芒,“我們殺不了他不代表沒有人能殺得了他,此事過後,我們可以出高價雇傭世界頂級殺手,即使對付不了他,對付他的親人或女人還是綽綽有餘!”


    “看來隻有這樣了…”


    其他三人點頭稱是,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喊殺聲,將幾人驚得一屁股坐起,每人手裏拿著武士刀匆匆向外走去。


    等到他們出去後喊殺聲將近停止,隻有零星的傳來一兩聲輕微的喊叫,迎麵撲來的是一陣濃鬱的血腥味,幾人望去,隻見原來五六百位忍者高手隻剩下不到三百,所有人都顫抖地握著手中的武士刀站在他們麵前慢慢向他們這邊後退,而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手持血紅妖刀在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漫步似的邁著輕柔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向他們走來,仿佛每一步都踏著死亡的哀樂,重重踩在所有人的心上,而他所過之處屍橫遍野,他就如來自地獄的嗜血修羅,俯視蒼生視人命如草芥。


    井浩然一手持刀一手負後,俊逸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望著出來的四大家主,嘴角翹起迷人的弧度戲謔地說道:“你們以為這群蝦兵蟹將能擋得住我?那你們也太自不量力也太小瞧我的華夏功夫”。


    “年輕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難道真的想挑起兩國戰爭?”武田歸信望著對麵談笑自若的井浩然,額頭布上一層細汗,握住武士刀的手也不由輕微地抖動,臉上卻故作鎮定地說道。


    井浩然撇撇嘴,冷笑一聲,“你們幾大家族可以代表整個日本嗎?再說我隻代表我個人恩怨,我隻是想為我的女人討回些公道而已”。


    “你已經殺了這麽多人,難道還沒有討回公道嗎?”,宮本建樹忍不住怒聲道。


    井浩然輕輕揮舞幾下手中的村正,笑眯眯地搖搖頭,“我女人的公道討回的差不多,不過我作為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愛國青年,華夏的公道還沒有討回!”


    “你……這麽說你是想趕盡殺絕了?”千葉尚武也是第一次領教到井浩然的口舌功夫,本不怎麽擅長華語的他也不知怎麽用話語反駁,看來後麵的戰鬥在所難免,右手已經緊緊握住刀柄,隨時準備做最後一搏。


    “本來之前我隻是打算給你們一點兒小小的懲罰,來這裏也隻是想認識一下鼎鼎大名的四位家主,若是可以的話交個朋友倒也不錯,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嘛,不過你們的人好像很不歡迎我,見到我便要大打出手,而我又不能站著不動任你們欺負,所以我就沒有征求各位的意見幫你們教訓一下不懂禮節的手下,而我也隻不過略微使出十分之一的實力而已,我想各位定不會錯怪我一番美意,你們說呢?”。


    不怪才怪,我們現在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見這個家夥如此無恥透頂,四大家主簡直快要被氣死,而敢怒卻不敢言,人人心中憋著怒氣,臉上肌肉不停抖動,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井浩然,恨不得將其生吞,若不是習慣安逸奢華的生活比常人更加恐懼死亡與在血腥場麵的刺激下尚存一絲理智,他們定會“舍生取義”,誓死拚個同歸於盡!


    千葉尚武深吸幾口氣,平緩一下被井浩然勾起的怒火,麵無表情道:“華夏人,不要欺人太甚!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國還有許多你惹不起的人物!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在天國所做的一切將會在你身上或身邊的人身上重演!”。


    井浩然眼中劃過一道利光,心中也升起殺機,敢於威脅他的人他絲毫不懼,畢竟他有自保的實力,而敢於威脅他身邊至親之人的人,他定會將其扼殺在萌芽中,永遠不會讓慘劇發生在身邊人身上,今日發生在風華身上的事便是前車之鑒。


    想到這裏井浩然心中突然一緊,在浩然門成立後的幾日他總是感覺什麽地方很值得但卻沒有注意到,今日聽到千葉尚武的一席間接警告的話,他即刻便恍然大悟,他遺漏掉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身邊人的安全,他的父母,他的女人,都需要保護,自己如今是華夏大幫浩然門天之子,自己的家世背景也不難被調查到,在這條血路上敵人與仇人必不會少,雖說道上常言禍不及家人,而禍及家人的前例比比皆是,在這條路上沒有規矩可言,你強大規矩便由你定!你是勝利者你說的話便是真理!


    而今他身邊的女人除燕子和小瑤外,其他幾人皆有深厚的背景,料想一般人會顧忌其身後的家世不敢妄動,但也不排除一些喪失理智或比其背景更強大的敵人毫不避諱出擊的特殊情況,此外最需要被保護的便是他的家人,他已經覺得無法麵對若是知道他是華夏黑道魁首後會是如何表情以及心理的父母,若是再讓他們受到傷害,那他就是身死也難贖其罪。


    意識到一棋失策後,井浩然額頭已經滲出一層冷汗,連忙拿出手機自開學以來第一次撥通家裏的電話,內心祈禱著父母一切安好。


    對麵的眾忍者武士和四大家主見井浩然臉上陰晴不定,還帶著絲焦急,旁若無人的打起電話,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見他沒有緊逼的趨勢心中微微鬆口氣,暗歎這個煞星帶來的壓力著實不小,但眼睛和手上卻不敢有絲毫鬆懈,謹防井浩然的突然襲擊,而卻沒有一絲趁井浩然空門大開之際主動出手的想法,心中隻想著這個變態早點走最好,所有人都關注著井浩然的一舉一動。


    時間足足過去一分鍾,在井浩然無限焦急的等待與在甚至自己會瞬移大-法瞬間移到家中看看二老究竟如何的謬想中,電話終於被接通,從裏麵傳出蒼老卻很醇厚讓人聽了會倍感親切的聲音。


    “請問你是誰?這麽晚還有什麽事嗎?”


    一時間井浩然有喜極而泣的感覺,這個說話的男人正是他的父親,聲音與他離開之前一般不二,隻是多了些蒼老的韻味,不過他已經從父親的這句話中知道父母安好,因為父親說話時很自然很流暢,聲音沒有一絲抖動,顯然不像是背後有人威脅時不自然的樣子,心中的一顆大石終於放下,他長長舒口氣,微微張唇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如何出口。


    告訴他自己一切安好?告訴他自己如今已經是華夏第四大幫派的門主?還是告訴他自己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女人?


    井浩然合上嘴沒有開口,隻是靜靜聽著父親略微粗重急緩的呼吸,而對方也是出奇的沒有說話也是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彼此開口,這對奇異的父子身在兩地,彼此沒有道出身份卻似已經知道對麵的那個人是誰,心有靈犀般做著同樣的期待與守望。


    這時耳畔依稀傳來母親催促父親睡覺的話語,井浩然嘴角露出溫馨的笑容,他能夠想象到此時老父親正身穿開洞的暗紅背心,帶著老花鏡一手托著民-國時期老掉牙的電話筒,臉上似喜似悲,看上去有些“滑稽”卻又熟悉親切的情景。


    時間已經很晚,知道父親身體不好需要休息的井浩然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卻說道:“有些打攪,對不起,我打錯電話了!”


    然後沒給父親說話的機會便掛掉電話,隨後撥通諸葛雲天的號碼讓其安排之前想到的事宜,之後抬起頭望向四大家主,臉上又恢複迷人的笑容。


    “剛才說到哪兒?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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