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心中真正在意的並不是王宮正殿內的那把至高無上的王座,她知道身為王族的擔當,為了恒古世界的安寧和平,就算王國民眾已經背棄了她,她亦願意為他們拚盡所有。


    “別讓巴易、耶瑞特陪著我了,我不需要保護,他們一身修為整日看我讀書多無趣,讓他們跟著你去吧,你比我更需要他。”永寧說完,轉身離去。


    巴易與耶瑞特是王族死士,二人修為高深,巴涉一度將永寧王後的安危都寄托在了此二人身上。


    對於永寧王後的吩咐,巴涉猶豫了一下並未出言拒絕,看著那女人依舊高昂著頭的背影,其眼中於一片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絲光明。


    能夠拯救恒古世界的隻有永寧王後,因為她有天人之心,天人之身。


    可能夠統治這世界的……是柴家?是其他恒古世界的大族?還是不懂世事的小王子?


    巴涉相信隻要老軍神李赤兵不死,他絕不會讓恒古世界落於古永王之外。


    巴涉亦相信天盟商號神秘人帶給他的消息,他相信的原因是其有著老軍神的印鑒兵符。


    有一日老軍神會帶著永生工資的後人回來這恒古世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自己早已經被對手盯上,死亡或許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為了曾發下過誓言一生效忠的王上,為了恩師,自己必須要冷靜,必須要在夾縫中保護好心中敬慕的王後,這是一場博弈,隻要還在棋盤上,即便自己隻是一枚最小的卒,巴涉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巴涉心思複雜的離開王宮藏書室時,王宮殿牆外角落處,一道詭秘的身影一閃即逝。


    日落。


    恒古王城看似一片安寧。


    散落著落日餘輝的恒古河水靜怡流淌著。


    王城內一座豪宅的密室中,一名隱身於黑暗中的黑衣老者正在與兩名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與一名相貌俊秀的青年男子議事。


    “四叔,您真的決定讓武家舉旗?”說話之人是恒古世界十大家族之一的武家家主武東浩。


    “怎麽?到了此刻家主還有所猶豫?我們再不有所動作,這王朝就真成他柴家的了。”被武東浩稱為四叔之人是恒古世界上院長老武翌晨。


    恒古王古永的消失,柴家人淩駕於王族之上的統治,加之恒古世界的死化日趨嚴重,暗潮湧動的恒古世界許多大家族都在籌謀著建立屬於本家的新王權。


    武家人的行動已經算是晚的了,宣布退出恒古王國統治的勢力就如同那雨後春筍,覆蓋了恒古世界全境。


    “就是,翌晨長老說的對,我們就占據天藍山以北,嶺雪原以南,這兩處有著天藍山做天塹,我們自成一境,何其逍遙,而且還有天脈九寺的支持。人家天脈九寺已經昭告天下,自成一境了,我們若是再猶豫下去,隻怕到最後連杯羹都喝不上了。”符合武翌晨說話的是武東浩的弟弟武東正。


    武東正長相雖粗狂,人卻極其精明,擅長經營,是武家大總管。


    “也罷,那我們就這麽定吧。隻是這王城內人員的安排?”武東浩最終下定了決心說道,身為家主,任何事情這男人考慮得都會比別人多一些。


    “城內人員安排依舊,他柴家人想要坐擁王城,到最後也要看手中所持、民心所向嗎。柴家父子再文韜武略,我們不與之為伍,偏居一偶,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在長老院上院一直與柴禁不睦的武翌晨起身說道。


    “怎麽?父親,我們不與柴家爭奪王之寶座?若您對王城沒有想法,那我們還安排人手於這城中做什麽?”一直在一旁揀選著一串飽滿葡萄不停放於口中,麵相俊俏白皙,掌管著武家戰部的武東誠細聲細氣的說道。


    “嗬嗬,我家東誠好氣魄,向來王座都是有能力者居之,你自信可敵得過那柴仲陽與柴仲斐?我留人手於這城中自有為父的安排。”武翌晨說話已經於黑暗中轉身。


    武東誠是武翌晨嫡子,這年青男子看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統-戰能力卻是武家第一人。


    “不試上一試怎知孰強孰弱嗎。”武東誠帶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武翌晨對兒子向來要求嚴苛,在武翌晨心中武東誠脾氣秉性太過散漫放縱,一點頂級將帥的典範風度都沒有。


    “大戰在即,最忌驕兵,你先給我掃平天藍山……記住,一戰不可敗。”武翌晨嚴厲一句過後,身形於密室中消失。


    武家想要脫離恒古王朝的統治,其天藍山境內其他地方勢力武家也是要清除的,可以說此刻的恒古王朝已經陷入到了內戰的泥潭之中,各大地方勢力群雄割據,戰亂的年代已經開啟,戰火正向著王城蔓延,柴家雖打著王朝天兵的旗號四處平定著戰亂,收複著想要脫離王朝的失地,卻有太多鞭長莫及之處。


    “知道了。”武東誠懶懶答應了一句過後,突然轉目看向武東浩極不正經的說道:“東浩哥,我第一次來這王城,您帶我出去見識見識唄,都說這王城裏的姑娘美得跟天上仙子似的,奶-子大得就和我們天藍山的雪峰一樣,想想都流口水呢。我真想找十位八位的來,回去武府也好和兄弟們吹牛不是。”


    “東誠兄弟,這種事兒你找我啊,走,二哥這就帶你快活去。”武東正說話走去武東誠身側,拉起其就向外走。


    武東正與武東誠勾肩搭背才走出兩步,隻聽身後武東浩嚴厲一聲:“東正!東誠來王城之事兒切不可被別人知道了去,你們兩人都給我收斂點。”


    “知道了,我這就起身回武府。浩哥,你可放心了?”武東誠說完話偷偷朝著武東正露出一臉壞笑,兩男人之後加快了腳步,身影迅速消失於豪宅外。


    無論何時、何地、何界,男人心中除去雄才偉略,討伐征戰,女人的位置也是極重的……


    夜幕降臨時分,恒古王城依舊極盡繁華,車水馬龍。


    各方勢力集結在這王城內,就如同那各色華燈,與黑暗中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區域,吸引著路人前來歡聚,有誌同道合者就高高舉杯,鶯鶯燕燕,歌舞生平;有利益相背者就血雨腥風,刀劍相向,命隕無聲。


    這樣的世界隻有那驚世強者才有可能改變,太多人被寄予厚望,也太多人自負有這能力。


    而與此時。


    正在為恒古王座大開殺戮的柴家戰部所向披靡,以柴仲陽與柴仲斐為代表黑龍旗軍與白龍旗軍沿著恒古河差不多橫掃了恒古世界最是富饒之地。


    與捷報頻傳的柴家戰部截然不同,柴家秘密派往各地的暗殺小隊前所未有的遇到了阻礙,生的**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強烈的,反抗是必然,選擇與對手同歸於盡亦大有人在。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殘酷的殊死搏鬥如同瘟疫樣在恒古全境乃至外界蔓延。


    一座極其隱秘的地下深穀,怪石嶙峋間永生公主權杖靜靜散放著美麗華光,其旁閉目盤坐著一位麵相極其俊逸的年輕白甲白袍男子虛幻身影。


    這年輕男子就是當年陪伴永生公主一起離開恒古世界有著白龍將軍之稱的耿一凡。


    為了那深愛的女子,為了她的囑托,耿一凡願意畫地為牢,以身為籠,一直守護在這深穀的黑暗之中。


    於這外界,四百餘年的等待,肉身早已腐朽,神魂卻越發強大的耿一凡一直沒能等來永生公主的消息。


    隨著幾道黑色身影在深穀中朝著永生公主權杖方向急馳而來,耿一凡如同是夢遊樣飄忽起身。


    “啊!”


    “噗!”


    隨著一聲聲慘叫,於永生公主權杖旁又多了幾具屍體,片刻功夫過後,一條體型駭人的巨蟒卷帶著那幾具屍體遁入黑暗之中。


    耿一凡的虛幻身影複又坐回原地,雙眸張瞌間有藍光在瞳孔中縈繞。


    與心愛女子迫不得已分離時,她說她會回來找他,他相信她說的話,便是相隔四百餘年他也沒有丁點懷疑。


    永生公主權杖的華光於黑暗中一直柔柔映照著耿一凡,繼續日複一日,隻待那美麗女子回還。


    無論何世,總是不乏癡心男女,他們為愛真的可以付出一切,願守海枯石爛。


    所以這天下間無敵的並不是至高修為,而是至死不渝的愛情,愛情讓人們化腐朽為神奇,讓人們可以跨越時空,跨越界線,讓不可能化作可能;愛情會給人們以希望,以美好,讓人們相信,世間諸物可滅,唯愛情萬古長存。


    在耿一凡緩緩閉目之時,於混沌雲層之下,陳小強、金媛媛、龍風男與美姬等人,為了心中好友摯愛,也正與敵人血拚。


    這是一場即殘酷又耗時的戰鬥,修為上的巨大差距讓金媛媛幾人每與對手對搏一招都如同是與死亡親吻。


    帶隊應付三名柴家永恒境的陳小強形象狼狽不堪,其身側戰部隊員已經損失一半有餘。


    陳小強本打著個個擊破對手的主意,不過以他與麾下戰部隊員的修為想要圍困住一名永恒境談何容易,而且他的意圖很快就被敵人看清,三名柴家劍客早已聯手,攻防一體,無論陳小強怎樣變換攻擊陣法隊形,這場狼群與雄獅的戰鬥一直都沒能分出勝負來。


    與陳小強和麾下戰部隊員來說力量的消耗是巨大的,不過在生死戰鬥麵前,大家都在死撐,誰都不敢露出疲態,因為稍不小心就會被對手要去了性命。


    該死!


    眼見著戰友一個個倒下,戰部隊員個個都血紅了眼睛。


    最為讓人鬱憤的是,三名柴家劍客都還活著。


    “殺!”


    陳小強的聲音已經嘶啞,少年神魂中神劍明宇也不再咆哮,隻冷眼看著場上的戰鬥。


    這是陳小強迄今為止所經曆過的最殘酷戰鬥,亦是最為憋屈的戰鬥。


    沒有了金永生,這支隊伍似乎總是欠缺了點什麽。


    所有人的修為對永恒境武者都構不成威脅,大家集結一起的攻擊速度又太慢,陳小強早意識到了己方的致命缺陷,但他就是不動用神劍明宇,他不動用神劍明宇自然有他的原因。


    戰鬥中犧牲是必然的,一支戰部的強大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某一個人的修為強大,雖然強大武者的存在具有絕對的威脅,但陳小強相信,個人武力再高,也還是敵不過一隻訓練有素的戰部,他們需要磨練,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學習成長……少年一直在等待時機,敵人放鬆大意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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