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千古名句,果不其然。[]


    即使是飛上枝頭做上了大富人家的奶奶,也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原本怎麽樣還是怎麽樣,本性永遠也改不了,這是寧奕在心中給自己對蘭香下的定義。


    蘭香直挺挺的往那一跪,哭著喊著的把什麽都招了,寧奕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絲憐憫。像這樣的女子,一輩子隻能做人們的玩物,若當初不投靠寧守仁,蘭香之後的處境又會是怎樣的呢?


    寧奕微微歎了口氣,事實上對於自己原先是怎麽死的,心裏也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可是當蘭香把什麽都招了以後,全場的人都一片駭然,寧守仁臉色發白,身體開始不斷劇烈顫抖起來。


    死罪,這可是死罪啊!是要被拉到菜市口砍頭的死罪是!寧守仁心裏想著。


    忽然,寧守仁忽地做起,雙手一把掐住蘭香的脖子,雙眼犯出一股凶光,歇斯底裏地吼道:“賤人!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蘭香被寧守仁掐住了脖子,臉色急劇發白,雙手不停地亂舞,寧守仁用盡全力掐住蘭香的脖子,手骨微微發白,顯然已是用了全力。


    “放開他倆!”寧奕一聲重喝,兩旁的仆人立即使勁全身力氣將寧守仁拉開,被強行拉開的寧守仁仍然自顧自的瘋狂的亂吼:“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險些被寧守仁掐死的蘭香臉色發白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過神來後惡狠狠地指著寧守仁的鼻子破口大罵:“若不是你當初強奸我,我又怎麽會屈身與你!”說罷又跪倒在寧奕麵前,哭哭啼啼地說道:“少爺,全是那老賊做的好事,奴家是沒有辦法啊。。”


    蘭香哭的聲淚俱下,看的寧守仁怒氣更盛:“你這婊子胡說些什麽!事情出了反倒來全部推到我身上了!你怎不說當初如何主動勾引我的?”


    堂下霎時間一陣混亂,蘭香和寧守仁瞬時間互相揭著老底推諉罪責,看的寧奕又是一陣歎氣。(.無彈窗廣告)大難臨頭各自飛,寧守仁和蘭香這一對勾搭起來謀奪寧府家產的奸夫淫婦,此時早已是反目成仇亂成了一團。這時雲兒又給寧奕沏了杯茶,寧奕不急不慢地喝著茶,一邊坐在那看戲。


    寧守仁和蘭香吵了半天,驚動了整個寧府的人,正堂外早聚了一群人朝裏觀看,寧奕也沒有出言驅散他們,依然自顧自的喝著茶,任他倆人翻天覆地的吵去。


    兩人吵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互相間猛然發現,這真正的話事人寧奕,到現在還隻是做在那不緊不慢的喝著茶,一言未發,兩人這才終於這才終於停止了互相吵鬧,安靜了下來,惶惶不安地望著不緊不慢低頭喝茶的寧奕。


    見寧守仁和蘭香互相指責完安安靜靜的互相低著頭站在一邊,寧奕吹了口茶品了品,雙眼微微一抬,慢條斯理的說道:“說完了?”


    見二人畏畏縮縮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寧奕心中一陣冷笑,自己這個大少爺身份正處於絕對的優勢下,寧守仁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整個寧府裏無一人不懼怕他,討好他,隻是因為自己這個家主從來沒有管過事,完全放權到寧守仁這個奴才身上去了。


    而此時再瞧寧守仁模樣,哪裏還有平日裏的一點兒威風?看的寧奕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陣冷笑,在絕對的勢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隻是放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寧守仁在寧奕眼裏不過就是一隻小小的孫猴子,自己這尊如來佛想什麽時候壓他就什麽時候壓他。老虎不發威還真當自己是病貓了?竟然還妄圖敢暗害自己,謀奪寧家的產業?


    想到這裏,寧奕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警醒著自己,無論長江黃河,無論水清水濁,一旦水滿一樣是大壩決堤,禍患千裏。寧守仁一開始就真的有那麽大野心麽?寧奕不相信,寧奕絕對不相信,記憶中的寧守仁當初也是一名忠厚老實,忠心耿耿的管家,隻是因為權利的關係,這才讓寧守仁一步一步地走向這無底的深淵。


    看著兩人如打了雞血般的惶惶不安的模樣,寧奕的心裏瞬間便有了決定。


    寧奕喝完杯中的最後一點茶水,抹了抹唇上殘留的茶汁,看著緩緩說道:“寧守仁。”


    “少爺。。老奴在。。”寧守仁仰起老臉,惶惶不安地應道,一嘴八字胡依然油光發亮,隻是整個人都沒有了當初蔑視一切,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氣勢,整個人瞬時間變的萎靡不振。


    “你傾吞寧家的銀子,與蘭香偷情的事,看你這麽些年勞苦功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一隻狗,養了這麽些年,也有感情,你們二人犯下的這些事,本少爺可以不追究。”寧奕隻是剛說完,寧守仁眼中立即迸發出一陣驚喜和求生的希望,雙膝一軟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頭。


    “謝大少爺既往不咎,謝謝大少爺,老奴下輩子願做牛做馬報答大少爺一片洪恩。”寧守仁不住地磕著頭,看的堂裏堂外的人們不由得投來一陣鄙視的目光,果然是條養不熟的老狗。事實上寧守仁和蘭香私下裏做的那點事,那些下人們隱隱約約也都知道一些,隻是平日裏看大少爺那副不學無術的模樣,又對寧守仁的讒言媚語言聽計從,誰人又敢揭發寧守仁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一旦揭發,輕則重打一百棍子逐出府去,重則直接打死報到官府,官府也隻能做個備案,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都隻是一群簽了賣身契的苦哈哈,自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了,誰還嫌命長了?


    寧奕抬了抬手,臉上已是一片冰冷,沉聲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二人意圖加害本少爺的罪,本少爺卻不能放過你們!”


    此話一出,驚的寧守仁和蘭香忽然全身一陣顫抖,寧守仁驚懼地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正端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隻見寧奕身材修長,麵白如玉,雙眼炯炯有神,一道流線垂直而下,緊閉著的雙唇竟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轉過頭在看身邊的仆人和昔日對自己恭恭敬敬,吹噓拍馬的一幹寧府下人們,此刻也早已是一臉的鄙視,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般,隻是朝著寧守仁暗暗地朝笑。


    “完了,完了,大勢已去也。”寧守仁不由得在心中暗呼一聲,頹然地癱倒在地,頹喪地低著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蘭香卻不如寧守仁一般頹喪,她本就是個下三流的妓女,隻會伺候男人,雖東窗事發,依然還滿心祈禱著寧奕會看上自己,憑蘭香一手的技藝,自認一定會讓寧奕大少爺夜夜笙歌樂不思蜀,最壞的不過報官問罪,淪為營妓,好一些的淪落教坊司,在宋代,女人還沒有因為犯罪還被砍頭的先例,最壞最壞的,不過就是淪為營妓,供那些邊關打仗的大頭兵聊以取樂。是以蘭香倒也一言不發,隻是滿心希望地看著寧奕。


    寧奕看著二人的神情,忽然心中一軟,好半天才頹然歎了口氣道:“罷了,把寧守仁拖下去打四十個板子,蘭香就免了吧,然後把二人統統逐出府去,淨身出戶,以後都不許在踏進我寧家的大門一步。”


    幾個健壯的護院武夫一聽,立即嘿嘿冷笑著走上前來架著寧守仁和蘭香便要往外拖,寧守仁不由望著寧奕的雙眼的一陣驚叫:“大少爺饒命!那可是四十個板子啊,這些人會把老奴打死的!”


    蘭香一聽,剛剛鬆弛下來的神情又立刻緊繃下來,不由得像瘋婆娘一般大呼道:“大少爺你讓奴家淨身出戶,奴家一介若女子還怎麽活呀!”蘭香掙紮著要掙開那些護院武夫的手,卻哪裏掙脫的開,垂亂的發髻披散下來,活如一個瘋婆娘一般大喊大叫,哪裏還有平日的一點溫柔媚骨的模樣?


    那幾個護院可不管這些,嘿嘿冷笑地一直把蘭香拖到了門外後,一把扔了出了寧府大門外,還不忘卡了一把油。蘭香披頭散發地坐在寧府大門外嚎啕大哭,吸引了一群路人在旁觀看,此時的蘭香哪裏還要什麽臉皮,沒有胭脂珠寶,沒有漂亮衣服,沒有銀子的恐怖日子,隻是想想就不由得讓蘭香陣陣發抖,這簡直比殺了蘭香還要難受。


    聽著府裏不斷傳出來的殺豬般的嚎聲,碩大的板子無情地打在寧守仁的身上,痛的寧守仁徹入骨髓。那執行家法的護院突然冷笑一聲,雙目忽然露出一股凶光,舉著板子的手猛地用力,一板子結結實實地打在寧守仁的一條腿上,寧守仁痛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隻聽哢嚓一聲,整條腿立即被這道巨大的力量打的變了形,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又一板子夾帶著一股濃烈的勁風來到,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寧守仁的另一條腿上,直接將寧守仁的兩條腿通通打斷。那個執行家法的護院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板子隨手一扔,然後命幾個下人抬起昏死中的寧守仁,打開大門,手一搖直接把寧守仁扔在大街上,也不管寧守仁是死是活,把大門一關,任憑瘋子般坐在地上的蘭香如何哭鬧,寧府裏也再也聽不見一絲的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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