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野外間,正疾馳著一隻全副武裝的千人隊伍,在陽光的閃爍下,金燦燦的鎧甲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發亮。(.無彈窗廣告)


    這是一隻軍隊!是揚州府衛所往廬州城派去的一隻軍隊!


    揚州府府台陳學藝接到童若蘭手令時,正摟著一名歌妓飲酒作樂,賞花弄月,好不自在,當府裏的衙差急急忙忙的衝進這滿園春色的院落中時,陳學藝的一隻大手已然攀上了那名歌姬的胸口了。


    當陳學藝見到童若蘭的親筆信和名刺時,驚得渾身猛地一顫,打開被火漆烤澆的嚴嚴實實的信箋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後,當下不敢怠慢,立即大開中門請進從廬州城遠赴而來的祁青冬,大筆一揮寫成一份宣調令,急命手下心腹趕去揚州府衛所。當揚州府衛所將軍杜衝接到陳學藝大人的宣調令時,立即趕赴軍營,急調兩千兵甲,命手下大將劉韐立即開赴廬州城,幫助童若蘭“剿匪”。


    這隻軍隊已經全速行進了一天一夜了,祁青冬早已趕在揚州府衛的軍隊開赴前,騎著馬急衝衝的趕回廬州城向童若蘭報信。往來揚州與廬州,大約需要六天的時間,祁青冬一路上換馬無數,日行八百裏,三天內敢到了揚州府。眼下,劉韐身披一身金甲騎在馬上,令手下士兵全速趕路,務必要在第二天天亮趕到廬州城!


    劉韐此時的心早已無比沸騰,揚州府乃是內陸,治下繁榮,比起別的州府,百姓還算安居樂業,平時沒有仗打,劉韐的心早被撓的像是要燒起來似得,在這個年代,沒有仗打的將軍,就等於升不了官。而劉韐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已有整整六年了!


    劉韐舔了舔嘴唇,一股興奮的感覺油然而生,據從廬州城趕來報信的祁青冬所帶來的消息,那夥匪徒正聚集在廬州城一百裏以外的紫蓬山上。一夥匪徒而已,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五百士兵足以破敵,看我劉韐如何大破這群匪徒,在杜將軍的功勞簿上狠狠地記上他一筆!劉韐暗暗地想道。


    又看了看身邊的士兵,清一色的步兵裝扮,大宋缺馬,不能與北國的金國蠻人相比,然而宋朝士兵最善守城戰,若是能在一隻軍隊中裝備馬匹,那足以稱的上是精銳之師了,看著身邊正全速疾行的士兵,劉韐不由的莞爾一笑,步兵正適合在山林地帶作戰,此戰,必勝!


    想到這裏,劉韐忽然一陣大吼:“快點!再快點!!天黑以前,務必要趕到廬州城下!!”劉韐一勒馬韁,胯下那匹黑色的駿馬頓時一聲嘶鳴,一躍而起,在這無比燦爛的陽光下飛馳著向著廬州城的方向疾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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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兒已經三天沒有進過一粒米食了,此刻正被綁著手腳蒙著眼睛關在一間封閉的黑屋子裏,雲兒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被劫持到這裏已經過去了多少天了。每天都會有一名渾身酒氣的大漢粗魯地解下蒙在自己眼上的黑布,惡狠狠地一邊衝自己笑著,一邊端來一碗滿是酒氣的飯菜遞到自己眼前,而每當這個時候,雲兒總會倔強地轉過小臉,一言不發,碰也不碰一下。


    雲兒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群什麽人,然而,聰明的雲兒隱隱約約的可以猜出,劫持自己的這群人,一定是與三番五次想占有寧府名下的店鋪那夥人有關!


    每一天,都有一名赤裸著上身的大漢解開蒙在雲兒眼上的黑布,送來吃食,見雲兒不吃,隻好又重新蒙上了黑布,轉身離開。然而在三天後,那名大漢終於怒了,猛地一抬手惡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因為饑餓而有些奄奄一息的雲兒臉上,怒吼道:“小婊子,你要是再不吃,老子就奸了你!”


    雲兒被這一巴掌打的嘴角立即蹦出了一絲鮮血,看著眼前這名惡狠狠的大漢,雲兒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上忽然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笑容:“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即咬舌自盡。”


    那大漢又急又怒,雙眼忽然爆發出一股凶光,怒吼一聲,一把撲進了雲兒的胸口,瘋狂地撕扯著雲兒身上那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衣服,嘴裏不住地吼道:“你看我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奸了你這小婊子!!!”


    手腳被綁著的雲兒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如同死人一般的蒼白浮上雲兒的臉上,就在這時,那大漢忽然一陣痛呼,隻覺得背後一陣劇烈的劇痛猛地傳遍全身,還沒反應過來,頭發猛地被人狠狠地揪住一把摔在地上,那大漢又驚又怒,隻是抬頭一看,那大漢忽然倒吸一口冷氣,驚懼地看著眼前這名男人。


    黑暗中,隻見那男人身材不過五尺,隻是稍稍一用力,便瞬間將那名大漢摔倒在地。那男人冷冷一哼,冰冷的聲音裏絲毫掩飾不住那滿是殺氣的怒意,冷冷地道:“我說過,誰敢碰這女孩一下,我王英就削了誰的卵子。”


    “大。。大哥。。”那漢子滿臉的懼意,顯然已對眼前的這個矮小的男人害怕到了極點。


    王英冷冷一哼:“若是敢壞了事,我就銷了你的卵子,聽見了沒!”


    “是。。。是!”那漢子連忙連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那名叫王英的矮小男人慢慢地轉過頭,看著一臉蒼白的雲兒,忽然搖了搖頭,冷冷地道:“為什麽不吃飯?”


    雲兒毫無懼色地迎上王英那雙陰冷的雙眼,嘴角忽然掛起一絲微笑:“你們休想拿我來要挾少爺。”


    “要挾算不上。”王英冷冷地搖搖頭,“你很勇敢,隻是,隻要能留得一條性命,總比什麽都好。”


    隨手提起飯盆,放到雲兒麵前,王英冷冷地道:“吃吧,活著比什麽都好。”扔下這一句話後,王英轉身離開,隻留下雲兒一個人獨自關在這陰暗無比的房間裏。


    雲兒看著地上那份滿是酒氣的飯盆,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股笑意,然後隨即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看那飯盆一眼。


    王英剛走出了那間屋子,守在門口的一名大漢忽然衝著王英一抱拳,低聲道:“頭兒,徐公子來了。”


    王英微微地點了點頭,邁開大步走了出去,剛來到門外,隻見一名身著白袍的偏偏公子早已等在門外等待了多時,一見王英,那白袍公子立即哈哈一笑道:“王首領,我徐勝治來了!”


    王英的臉上掛起一絲笑容,衝著徐勝治一抱拳,笑意盈盈地說道:“那娘們在我這關著呢,隻是不知,當初允諾了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麽?”


    王英的一席話立即引來徐勝治一陣爽朗的大笑,手一揮,站在徐勝治身後幾名名手下立即抬著幾口箱子來到了王英麵前,徐勝治微微一笑:“王首領,請過目。”


    王英點了點頭,幾名大漢立即走了上來,打開箱子一看,被碼的整整齊齊的的大銀錠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銀光閃閃赫然發亮,引的那幾名大漢不由得立即狂咽了一口口水。王英隨手抄起一枚銀錠墊了墊,然後滿意地放下,衝徐勝治哈哈一笑道:“徐公子果然言而有信,這麽快就把這麽多的銀子運上山來了。”


    徐勝治親熱地挽住王英的胳膊,爽朗一笑道:“江湖上的人誰不知道矮腳虎王英的大名,清風山上鼎鼎大名的一員好漢,若是在王首領麵前耍那些花花心思,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王英猛地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來,手一揚道了個請字,滿臉微笑道:“徐公子言重了,來,裏麵請,正好和兄弟我暢飲幾大碗酒。”


    此時若是寧奕在場,乍一聽見矮腳虎王英的名字,一定會驚異地倒吸一口冷氣,水滸傳裏那位無比好色的梁山泊大頭目,此時正活生生的坐在徐勝治麵前,無比熱情地正和徐勝治二人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不知後世之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又該如何做想?


    桌上擺滿了各種徐勝治從山下帶來的熟食和美酒,憋了幾個月沒見過油葷和美酒的那些大漢此時忽然一見到滿桌的肉和美酒,哪裏還忍的住,一個個吃的風卷殘雲,大快朵頤,滿嘴的油顧也不顧,一仰脖子一大碗的酒瞬間便灌進了肚子裏,不多時,滿桌子的菜和酒立即被消滅的一幹二淨。


    徐勝治卻沒有同那些大漢一樣吃的風卷殘雲,斯文地築起筷子小小地夾上一口,滿眼斯裏地嚼在嘴裏,然後又輕輕地放下筷子,微笑地看著眼前那些正拚命往嘴裏塞著肉和酒的粗魯漢子們的吃相。


    說起吃相,王英相比起來卻又比那些大漢稍稍好上一點,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邊訓斥道:“你們這些雜碎吃起來注意點!別讓徐公子見笑了!”


    徐勝治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這樣的吃相才是真漢子麽。”


    酒過三巡以後,王英已是臉紅脖子粗,吱呀著嗓子,衝著徐勝治怒氣衝衝地一拍桌子道:“那個叫寧奕的小子究竟什麽時候來!我王英一定要替我娘子報仇,活剝了那小子的皮點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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