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不由得點了點頭,依舊一臉微笑地一邊看著名冊,一邊不住地點頭道:“鮑大人身為洪州軍械院的監長,已經為官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軍械庫裏的軍械也是一件未少,質量也過的了關,鮑大人政績斐然,不錯不錯。[]”


    瘦麻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重重地道:“這回你還算說了句實話,成,沒有事我鮑章虎便先走了。”


    “鮑大人不急。”寧奕臉上的忽然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忽然緩緩地道:“‘老爺,我家男人似乎發現我們的事了,老爺可要保著妾身啊’‘一個鄉野村夫又有什麽好怕的,改明兒就尋幾個人坐了他,我的小乖乖,在讓老爺我親一口’。”


    瘦麻杆臉上頓時又驚又怒,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剛剛說的是什麽?”


    寧奕依舊滿臉的微笑,宛若春風一般的和熙,微微地道:“鮑大人稍安勿躁,且聽寧奕慢慢的。。一條一條地,念給鮑大人你聽。”


    最後那幾個字,寧奕咬的極重,臉上的表情也還依然未變。就在這時,瘦麻杆的心,忽然砰砰地直跳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去歲十月初三,洪州東頭王鴻寶家裏無故失火,全家死於非命。今歲開春時分,乃兄忽然莫名其妙暴斃,今歲洪州郊縣李家男人上山砍柴,便在也沒有回來過。。”寧奕慢條斯理地慢慢地述說著,就仿佛在述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一般,聽在鮑章虎耳中卻不由得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大叫起來:“誣陷,你這分明就是誣陷!拿證據出來,你可有證據不成?”


    “鮑大人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寧奕淡淡地道,“去歲王鴻寶家中的那場火災,花了二十兩銀子從洪州城裏找來了王二牛等一幹惡霸。今歲乃兄暴斃,乃是被灌下了烈性毒藥,爾後又花了五十兩銀子買通仵作,說是因病而亡。今歲李家男人,是被人一刀狠狠地剁掉了腦袋,然後焚屍埋於林中的一處百年老樹之下。。。鮑大人,你還想說什麽麽?”


    對於鮑章虎所做下的種種案子,寧奕一筆一筆的娓娓道來,落在鮑章虎的眼裏,卻頓時被嚇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滿臉的冷汗橫流,身後早已被冷汗濕透了整個後背。(.無彈窗廣告)


    “胡扯!全是胡扯!!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你這就是誣告!”鮑章虎忽然滿眼的凶光畢露,怒喝一聲道:“老子的表叔是李綱,你敢拿我怎樣!”


    鮑章虎的這一聲“我的表叔是李綱”,頓時讓寧奕剛灌下去的茶水頓時猛地就要噴了出來,鮑章虎的這一句妙語,於後世時的那一句“我爸是李剛”簡直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就算鮑章虎能搬出來“我爺爺是玉皇大帝”這樣的身份,寧奕也是毫不會理睬的。


    李綱?不就是那位被自己打掉了一顆牙的兩江經略府相公麽?寧奕回想了一下,在看眼前這位鮑大人,瘦麻杆一般的體形,年歲也已約有三四十多歲左右,當李綱李大人的弟弟還差不多!


    寧奕淡淡地衝著還一臉又驚又怒中的鮑章虎淡淡地道:“要證據是麽?皇城司的張十三張大人會給你證據的。若是對本官有任何的不滿,也可以跟張大人去說,本官相信,張大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為滿意的“公道”的!”


    說完以後,寧奕沉聲道:“人犯鮑章虎,殺人放火,禍害平民百姓,並且還做下了叔嫂通奸的醜事,簡直有違禮製,來人啊!拿了他的官帽,將人犯鮑章虎立即押往大牢,然後立即審問!報之皇城司!”


    “是!!”


    “姓寧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鮑章虎急怒之下張口便一頓破口大罵,隻是剛脫口而出罵完了這一句,便隻見一名士兵狠狠地一腳踢在了鮑章虎的腰上,手掌一揚左右開弓,一頓結結實實的巴掌頓時打的鮑章虎眼冒金星,連牙齒都打掉了一顆,爾後又立即將鮑章虎五花大綁,大門一開送入囚車之內!


    一直等在門外等的心驚膽戰的眾位官員一見又被抓起來一個,頓時個個大驚失色,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便已有兩名官員落馬押上囚車。姓寧的,你也太狠了吧!!!


    陳學藝也不由得有些側目,再也忍不住,微微地咳嗽了一聲,衝著寧奕低聲道:“寧大人,凡事皆不可做過了,畢竟還是朝中同僚,隻怕寧大人將來會吃虧,宦海水深。。都是同僚。。。”


    “寧奕省的。”寧奕微微地點了一點頭,然後重重地道:“寧奕明白,多謝陳大人提點。”


    陳學藝點了一點頭,也就沒在說什麽了。


    眼見還沒過多久,已有兩位江南官員落馬,正等待在府台衙門門口的一幹官員不由的又驚又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僚被五花大綁地拉上囚車。一陣刺骨的冬風吹過,那股刺骨的寒意頓時吹的人有些冷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接下來又沒過多久,隻見府台大門緊閉,被傳喚進去的官員一個個在寧奕麵前忽然上演了七十二般變化,或撒潑耍賴,或吹胡子瞪眼,或暗地裏悄悄摸摸地遞上些黃白之物,或躺在地上大哭打滾的。搞的寧奕不由的一陣頭大,這哪裏是考政,這簡直就比要債還讓人感到頭疼!


    隻見沒過多久,一輛輛囚車從眾位官員的眼前駛了過去,被傳喚進去的官員要不就是被五花大綁、滿臉哭喪地被押了出來,要不就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地被抬上的囚車,模樣一個比一個慘,看的眾位官員心裏也是暗暗心驚,心裏不斷地打著各種算計。


    從開始到現在,陳學藝就一直如同一尊木頭人一般,緊緊地閉著嘴巴坐在那裏,一聲也不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任憑寧奕一人吐沫橫飛,陳學藝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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