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們經常去老街的茶樓喝茶,對於窟窿河中有河怪的傳聞也是屢聽不鮮,當時我還沒有怎麽在意,如今看來此言非虛。木漿砸在了水怪堅硬的皮膚上,隻聽見“啪嗒”一聲,木漿頓時斷成了兩截。


    河怪頓時被激怒了,驀地騰出水麵,它巨大的身型頓時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它全身長滿了金色的鱗片,頭頂上還長著兩隻如同牛角一樣的東西。


    一股寒意直襲過來,河怪扭動著金色的鱗身,迅速的用身子將小船裹了起來。緊接著隻聽到一陣木頭碎裂的聲音,小船的船板已經開始裂開了一條縫隙,冰涼刺骨的河水滲了進來。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麽玩意!”迷霧中,毛子破口大罵道。我試圖用手拉住毛子,豈料卻摸到了一片滑不溜秋的東西。我頓感不妙,忙想回溜,卻不知道河怪已經盯上了我。


    河怪一下子鬆開了小船,張開血盆大口徑直向我咬了過來。我慌不擇亂的向早已經被掀翻的船篷裏跑去,奈何小船就這麽大一點,哪裏經得起河怪的折騰。轉眼間,小船裏麵已經滲滿了水,恐怕不消片刻,就算不被吃掉,我們也將會被活活的淹死在河中。


    河怪恐怖猙獰的麵容映入我的眼簾,我心想這次真的死定了,卻不知為何,河怪並沒有一口咬下,而是不停的打量著我。


    “工兵鏟!”迷霧中我聽到老鱉急促的聲音,我赫然想起了老鱉的背包,裏麵有我們從張老爺子家發現的工兵鏟。但是此刻河怪就在我的眼前,恐怕還未等我拿到工兵鏟便已經被咬掉了腦袋。然而就在這時,河怪卻出人意料的轉過身子向老鱉的方向竄了過去,我趁著這一時機,忙俯身從腳下的背包中取出工兵鏟。


    河怪身長十尺左右,它的尾巴細長而尖,老鱉等人已經被逼上了船頭。六罐手裏拿著木漿,向河怪聳了聳,河怪才不管那是什麽,一口就咬了過去,木漿頓時斷成了兩截。


    見到這驚險的一幕,眾人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這河怪看上去怪異無比,像是蛇卻又多了兩根角,身上金鱗讓它看起來像極了龍,這也難怪六罐會說看到了龍。


    千軍一發之際,我揮著工兵鏟向河怪的尾巴處斬去,河怪吃疼的狂嘯了一聲,然後嗖的一聲離開了小船,徑直向河底沉了去。船板之上,隻留下一大片血跡,我手裏緊握著工兵鏟,深怕那怪物又折返回來。


    “鱉爺,那怪物到底是什麽玩意啊?”我問道。


    老鱉麵色慘白,大概也是驚魂未定吧,他定了定神,回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蛟蛇吧。”


    老鱉說蛟蛇是蛇類中最可怕,也是最神秘的蛇種,古人常將蛟蛇作為神靈供奉,而中華民族所信奉的龍其實也是蛟蛇的一種。在經曆了幾千年的歲月,蛟蛇基本上已經滅絕,而龍便成了神話。


    老鱉說完,六罐隨即接過話來,說:“我以前出海的時候也見到過這種蛇,當時我還以為是龍來的,現在想起來還真心有餘悸。”


    六罐的話讓老鱉驚愕不已,於是問道:“你在哪裏見過?”


    六罐說:“當年我去浙江沿海一帶打過魚,我隻記得是在舟山群島附近見到的,具體位置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哦?”老鱉的眸子裏露出了一絲的疑惑,但凡出現蛟蛇的地方,就必定與陰門墟脫不了關係,浙江沿海一帶頻臨東海海域,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那裏應該就是陰東門所在了吧。


    此刻船正慢慢的下沉,河怪剛才受了傷,應該也不會那麽快折回來。於是我在船上找到了一個爛盆子,然後向外麵瘋狂的舀水,而六罐則揮舞著剩下的唯一一根船槳。


    “老楊,我來幫你。”


    毛子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破罐子,六罐見了,剛想說什麽。卻不料毛子揭開蓋子就將裏麵的東西倒進了河水裏麵,頓時一股難聞的味道飄了過來。


    “這他娘的什麽東西,怎麽那麽臭啊!”毛子捏住鼻子,將手中的破罐子扔進了河水裏麵,然後忙將手清洗了遍。


    六罐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道:“那是我用的夜壺,咱們經常飄在水上的人都有一個忌諱,不能在水裏隨意大小便,否則裏麵的水鬼便會借機找你作為替身。”


    世界上不管什麽事情,哪怕是再沒人相信的東西,隻要他流傳了下來,就一定有依據,漁民有他們的忌諱,當然也是有道理的。


    此刻天已大亮,鬼霧稍顯淡了許多,我們的船早已經被折騰得散了架,最終在不懈的合作下,我們終於成功抵達了血塘灣附近的河岸。血塘灣位於三元鎮以北,其溝深達十裏,又有十裏溝之稱。這裏終年不見陽光,裏麵雲霧繚繞,不熟知路的人常常會迷失方向。


    老鱉從背包中拿出一塊破盤子,然後又拿出一支勺子放在上麵,並不時的東張西望。一旁的毛子看見了,頓時樂道:“鱉爺,現在是不是準備開飯了啊,連吃飯的家夥都準備上了。”


    老鱉並沒有理會毛子,一旁的六罐聽毛子這麽說,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那不是吃飯用的,而是司南。”


    司南,也就是指南針,六罐說他們出海的漁民,都會帶上司南以辨方向。


    此刻老鱉拿著司南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指著前方的一片灌木叢,說:“大家跟著我走,千萬別走散了。”


    雖然這是在冬季,但是灌木叢中蚊蟲還是特別的多,我和毛子全身上下都被叮得不成人樣,而且還起了紅疹子。還是老鱉和六罐皮比較厚,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一點事也沒有一樣。


    我問道:“鱉爺,咱們還要走多久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們撐不下去了啊。”


    此刻的毛子滿臉的紅疹,而且這種紅疹奇癢,隻見他不停的用手抓撓,臉上已經流出了血。而我也是如此,全身瘙癢不說,還感覺胸口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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