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溫侯當麵,李玄見過呂溫侯。李玄佯作驚訝地大聲說道。


    行了,你快去叫李利出來見我呂布有些不耐煩地擺手說道。


    溫侯稍等,李某這就去請我家主公。李玄拱手一揖,既而轉身穩步回府。


    呂布看著李玄不緊不慢地走向正堂,頓時劍眉緊皺,眼底閃過一縷寒光,全身上下煞氣縈繞,顯然生氣了。


    隻不過龍驤李府門前兩側佇立著十餘名魁梧甲士,這些人目光平視著呂布以及他身後的一百名親兵,眼神十分沉靜,神情絲毫不為所動,手持長戈泰然挺立。


    看到這些極為精銳的守門甲士,呂布眼神中劃過一絲讚賞之色。隨之他勒馬駐足在門前等候,沒有擅自闖進龍驤李府。


    正堂內,李利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大廳裏,握著茶盅,凝神沉思。


    噔噔噔


    主公,呂布來了,正在府門前等著主公呢李玄不急不躁地走進正堂,輕聲稟報道。


    哦李利聞言沉吟著抬起頭,微微皺眉地說道:來得好快呀王允前腳剛走,他呂布隨後就到。呃,不對呀王允剛才明明已經答應我,此事就此作罷,怎麽呂布反倒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李玄聞言思量著道:主公,王司徒和呂布應該事先沒有商量。呂布身著甲胄,手持大戟,帶著百餘親兵從城門方向氣勢洶洶而來,或許他是從軍營中直接趕過來的。


    此外,呂布神情傲慢,言語中透著挑釁的味道,看那架勢似是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李利沉吟一聲。冷笑著道:呂布這廝素來眼高於頂,盛氣淩人,此番他還帶著親兵,看來是早有準備呀昔日呂奉先在陳留城下挑戰十八路諸侯大軍之時,尚且孤身單騎前往,今天來我龍驤李府反倒帶上親兵。嗬嗬嗬,他還真是看得起我李利元忠,請他大堂敘話。


    這個呂布口口聲聲說讓主公前去府門見他,沒有進府一敘的意思。李玄愕然說道。


    哦好,實在是太好了李利雙眸微眯。眼底滑過一抹寒光,冷笑著大聲說道。


    隨即他長身而起,大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元忠,吩咐下去。練武場奉茶待客


    李玄聞言大驚,快步走到李利身邊。說道:主公。你這是要與呂布撕破臉較量嗎不妥呀,呂布驍勇,威震天下,一旦打起來,恐怕我軍將領難免有所損傷,不值得啊還請主公三思。


    李利停下腳步。笑嗬嗬地對李玄說道:元忠,看來你還是不了解這位呂溫侯的脾性。呂布這廝狂傲不羈,自恃勇武過人,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強橫跋扈。這廝壓根就不講理,隻認拳頭,跟他理論無異於對牛彈琴。


    現在他既然不願進府敘話,那本將軍就請他直接去校場到時候,他若是心平氣和地說話,那一切都好說;若是他想動武,本將軍也不懼他。大家擺開架勢好好較量一番,也讓呂布這廝見識見識咱們武威軍的實力,否則他還以為世上所有人都怕他呂奉先手中的方天畫戟和胯下赤兔馬呢


    呃李玄驚愕一聲,連忙說道:主公,剛剛屬下稍稍打量了呂布一番,見他確實威武不凡,那不怒而威的氣勢與桓飛統領不相上下。隻可惜桓飛眼下尚在東陽穀大營,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除了桓飛之外,韃魯鐵家父子和金牯三兄弟隻怕都不是呂布的對手,除非眾將一起上,否則府中將領恐怕無人能敵呂布啊


    李利聞言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元忠,你說的沒錯。鐵家父子和金牯三兄弟一對一單挑呂布,自然是毫無勝算,必敗無疑。然而,韃魯卻能與呂布大戰兩百合而不敗,縱然他最終仍舊不敵呂布,但呂布想贏也絕非易事。


    此外,金牯三兄弟的實力不容小覷。昔日黃沙嶺一戰,他們兄弟三人聯手戰桓飛,大戰兩百個回合而不敗。最終桓飛倚仗金猊獸坐騎之威,勉力打敗了他們,但彼此間卻拚得兩敗俱傷,桓飛並未占到多少便宜。如果金牯三兄弟今日聯手戰呂布,勝負猶未可知,再不濟他們兄弟三人也能與呂布拚得昏天暗地,大戰三百合沒有一點問題。


    最重要的是,元忠你漏掉了一個人。桓飛對他尚且忌憚三分,自認沒有穩勝的把握,此番就讓他與呂布較量一番,看看這世上到底誰才是名副其實的飛將


    主公說的是李摯統領李玄脫口說道。


    李利微笑著頷首,說道:沒錯。這半年來李摯的武藝愈發嫻熟精深,氣息內斂,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瘦高個,實際卻是武藝大成之後的返璞歸真之象。之前他一直沒有遇到能與匹敵的對手,而桓飛又長期征戰在外,因此他們之間始終沒有真正交手。


    細說起來,李摯此前的淒苦經曆倒是與呂布少年時的經曆有幾分相似,茹毛飲血,與野獸廝殺中練得一身好武藝。他們二人的不同之處在於,李摯忠義無雙,而呂布則是生性太過凶殘,反複無常,忘恩負義,醉心於名利。


    李玄聞言暗暗吃驚,點頭說道:主公所言極是。李摯統領近來進步極快,不但能與人交談,而且天天練字,夜夜研讀兵書,處理軍務也得心應手,如今他這個金猊衛統領之職才算是實至名歸。屬下先前還真是把他忘在腦後了,現在想起來方知這是金猊衛近來麵麵俱到,不用屬下掛念之故。嗬嗬嗬


    溫侯大駕光臨,文昌未曾遠迎,還請溫侯見諒嗬嗬嗬


    人未至,笑先聞。


    府門前,李利帶著李玄鐵陀等人大步走到呂布坐騎身前,笑嗬嗬地拱手一揖。


    李太守哦,不,應該是驍騎將軍才對。去歲匆匆一別,李驍騎馳騁涼州,讓呂某刮目相看啊


    呂布高坐在赤兔馬上,話語雖客氣,但他那高傲的頭顱和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擺明是言不由衷,敷衍之詞。


    李利似是沒有看到呂布的表情一般,笑容不改地說道:溫侯過獎了。李某在武威郡不過是迫於形勢,被逼無奈應戰,些許戰功,何足掛齒。請溫侯移步大堂,也好讓李某好好招待溫侯一番。


    不必了。呂某剛從軍營趕來,滿身塵土,就不勞煩李驍騎了。某看李驍騎府上的校場尚好,雖不及軍營校場開闊,卻還算敞亮。不知呂某可否在校場歇歇腳呂布眯眼看了看龍驤李府西北角上的練武場,不容置疑地說道。


    李利微笑著說道:既然溫侯不嫌校場簡陋,願意屈尊暫歇,李某沒有異議。溫侯請


    說完話,李利退後幾步,抬手示意呂布進門。


    好,呂某便不客氣了。駕呂布隨口應道。


    當即他輕提韁繩,雙腿稍稍夾緊馬腹,輕叱一聲。赤兔馬宛如離弦之箭嗖地飛奔進門,從李利身前一躍而過,搖擺的馬尾距離李利的臉頰不到一尺,險些打在臉上。


    主公,呂布欺人太甚待末將前去會會他,看他有何能耐膽敢如此放肆


    主辱臣死。鐵陀眼見呂布居然在自家主公麵前撒野,頓時憤憤不平地看著呂布疾奔而去的身影,憤恨不平地說道。


    李利劍眉微皺,雙眸中閃過一縷寒光,麵色陰沉地擺手說道:算了,呂溫侯是並州塞外長大之人,自幼喪父,缺少父愛,我等何必和他一般見識。走,去校場,莫讓溫侯久等了


    李利說話的聲音頗大,百步之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幾十步開外的呂布亦能聽到。但見他策馬疾馳中身形微微一晃,速度稍降,隨即扭頭冰冷地看了李利一眼,冷哼一聲,旋即直奔校場而去。


    石板小徑上,李玄緊跟在李利身後,沉聲說道:主公,呂布欺人太甚。此番決計不能輕易放過他,屬下這就去準備強弓硬弩,讓他呂布有來無回


    李利腳步未停地搖頭說道:呂布此來不過是挑釁滋事而已,用不著這麽大費周折。何況董相國十分器重他,不看僧麵看佛麵,我們倒還不至於現在就殺死他。一旦呂布死在我手裏,恐怕董相國亦不能善罷甘休,我等反而會陷入危機四伏的境地。再說朝中百官大多視呂布為董相國之鷹犬,呂布一死,反倒是親者痛仇者快,得不償失,何必多此一舉


    剛才李摯已經去披甲備戰了,稍後讓他與呂布一較高下。嘿嘿嘿,赤兔馬果然神駿異常,隻是馬尾太長了,有礙觀瞻哪


    李利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眯著眼睛冷笑不已,眼神中閃現出絲絲殺氣。


    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先行告退。李玄低聲應道,隨即躬身退去。


    李利扭頭看了一眼李玄離去的背影,既而帶著鐵陀和十餘名親兵快步走向校場。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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