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沒有對相國說實話呀李儒歎息地說道。


    嗯李儒,你的意思是說奉先兒蒙騙了咱家董卓驚疑地沉聲問道。


    李儒聞言後,先點頭,隨之又搖頭,弄得董卓一頭霧水。


    李儒啊,你別隻顧著搖頭晃腦,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儒正色地稟報道:相國有所不知。奉先和文昌幾天前就已結下仇怨。此次奉先名為兩軍切磋較量,實際卻是興兵報複,想要一雪前恥。


    董卓愕然地看著李儒,問道:咱家怎麽越聽越糊塗,奉先兒為何要大動幹戈報複李利李儒,你說他們兩人幾天前就有矛盾,此話從何說起


    看到董卓似乎對這幾天龍驤李府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李儒連忙把呂布帶著親兵向李利索要貂蟬的傳言說與董卓知曉。


    隨後他說道:相國,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小婿也是五天前才聽說此事。


    隨即小婿派出細作詳加打探,方才得知奉先主動登門拜訪李利,知道貂蟬被王允帶回府之後,他並未善罷甘休,而是借此挑釁滋事。結果奉先挑釁不成,反而被李利身邊的侍衛打傷,懷恨離去。因此奉先此番領兵邀戰李利麾下的武威軍,絕非練兵切磋那麽簡單,而是一場激烈的戰騎廝殺。


    董卓聽完事情的原委之後,稀疏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浮現出絲絲怒氣,又有幾分驚訝之情。


    奉先竟敢蒙騙咱家,膽子不小啊


    李儒聞言後,眼皮不由得跳動幾下,稍稍思量之後。起身走到董卓身前,勸慰著說道:相國不必動怒,奉先也是一時衝動,義憤難平,報仇心切所致。以小婿猜想,他並不是有意隱瞞實情,而是擔心相國心疼李利這個新女婿,不許他與李利起紛爭,他才出此下策。


    奉先驍勇,威震天下。眼下相國身邊還離不開他,尚需他領兵征戰和護持左右。故而,此事不宜聲張,相國也不用過於責怪奉先,隻要他和李利二人沒有損傷。大戰一場也無妨。


    董卓眯眼看著李儒,沉吟道:李儒。你此話何意別繞彎子。直說無妨


    小婿領命。李儒當即點頭應聲,隨即神情狡黠地說道:正如相國所想,再過幾天李利就是您的女婿,此時很有必要考校一下武威軍的戰力。


    倘若李利麾下的武威軍能與奉先手下的並州狼騎打成平手,那您的這個小女婿便可堪大用。相國可將他依為臂膀,與呂布一樣。好生賞賜他,加官進爵,收為己用。如此,相國擁有呂布和李利二將。便等於接管了他們手中的兩支勁旅,戡平天下便指日可待


    如果李利手中的武威軍戰力一般,被奉先打得慘敗,那相國權當不知此事,隨後也不必深究。等小妹嫁給李利之後,就讓他返回武威郡,替相國駐守西涼後方。


    這樣一來,便將奉先與李利二人相距數千裏,他們之間自然不會再有糾紛。而涼州有李利紮在那裏,韓遂和馬騰等諸侯也不敢妄動,如此相國就不用擔心涼州動亂,可以高枕無憂了


    此等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為嗬嗬嗬


    董卓聞言連連點頭,大笑著說道:李儒啊,你這腦瓜子就是聰明這麽多年了,就沒有能難倒你李儒的事情。哈哈哈


    相國過獎了。李儒謙遜地應道。


    董卓笑罷後,眼睛眯成一條縫,頷首頗為驚奇地說道:這個李利李文昌,咱家先前還真是看走眼了


    咱家一年前也見過他,那時候他還是個隻知道逞強鬥狠的毛頭小子,頗有勇力,卻無謀略,難成大器。沒想到時隔一年,他居然成了氣候,遠赴武威上任之後,搖身一變,屢戰屢勝,打敗了韓遂和馬騰,剿滅韓遂麾下八部眾,還一舉收複張掖三郡之地。


    不簡單呐


    李儒深有同感地附和道:相國所言極是。半月前小婿奉相國之命前去西門迎接李利回城,當時董越將軍就對武威軍讚不絕口,聲稱李利麾下的金猊衛戰力頗強,僅比飛熊兵稍遜一籌,實力不容小覷。


    小婿當時並不相信董越將軍的話,以為他是恭維之言,不足為信。沒成想奉先前去挑戰李利麾下將領,居然一個回合之下便墜馬落敗,還受了輕傷。


    要知道奉先可是名揚天下的第一戰將。虎牢關一戰,奉先雖敗猶榮,陣斬諸侯軍十餘位將領,與劉關張三兄弟大戰上百回合,全身而退,武藝之強勇冠天下


    讓小婿萬萬沒想到的是,奉先居然一個回合之內敗在李利手下的一個無名將領手裏。當真是莫大的諷刺,匪夷所思啊


    董卓頷首說道:是啊。奉先驍勇,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威名遠播。隻是他怎麽會敗在李利麾下將領手裏


    哦,對了,李儒啊,打敗奉先的那個將領叫什麽名字


    李摯據說此人是李利在武威郡新收的家將,忠厚老實,寡言少語,因此李利賜他姓氏,取名李摯。李儒不假思索地說道。


    董卓沉吟道:李摯,李利新收的家將咱家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仿佛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呃李儒聞言微微愣神,隨即解釋道:相國聽過李摯的名字,不能吧據細作探報,李摯原本是給韓遂牽馬的馬奴,終日與戰馬牲畜棲居在一起,邋遢不堪。後來韓遂率軍和李利率領的武威軍大戰之時,這個馬奴受傷被俘,隨後歸降李利,很受李利器重,收他做了府中家將。


    噢,對了,他原來不叫李摯。叫豸奴


    豸奴董卓神情驚駭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李儒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急聲問道:你說李摯原名叫豸奴


    咳咳咳李儒猛然間被董卓提著衣領,嚇得他陡然變色,加之衣領勒得脖子難受,迫使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呃,文優啊,你沒事吧快說李摯究竟是怎麽回事董卓看著李儒臉紅脖子粗的喘不過氣來,頓時鬆手放開他。隨即寬慰李儒一句,急聲問道。


    咳咳咳小婿沒事。李儒咳嗽著大口吸進幾口氣,滿臉漲紅地搖了搖頭,急忙說道:相國沒有聽錯,李摯的原名就叫豸奴。這是涼州細作頗費周折探得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董卓聞言後,雙眸失神坐回原位。喃喃自語道:豸奴。給韓遂牽馬墜蹬的馬奴,原來是他


    難道相國見過此人李儒詫異地問道。


    董卓沒有應聲說話,而是兩眼呆滯看著正堂的屋梁,似是在回憶往事。


    片刻之後,董卓失神的雙眼漸漸恢複清明,看著李儒頷首說道:咱家確實見過他。而且還見過他三次,至今記憶猶新啊文優,其實你也見過他,隻不過你當時還是咱家手下的書佐小吏。對他印象不深而已。


    哦竟有此事,小婿怎會毫無印象,一點也想不起來李儒驚詫地說道。


    董卓神情有些傷感地問道:文優,你可記得赤兔馬是怎麽得來的


    這個小婿知道,赤兔馬是大姐夫北宮伯玉送給您的絕世神駒。當初送來的時候,赤兔馬還是一匹小馬駒。李儒應聲說道。


    董卓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可你卻不知道赤兔馬並非隻有一匹。你姐夫當初在羌人草原捕捉了一群西域野馬,其中有兩匹野馬王神駿無比,恰好是一公一母。此後數年間,這對野馬隻產下兩匹一模一樣的火紅馬駒,大的那匹就是你大姐夫的坐騎,小些的馬駒送給了老夫。


    這匹馬便是奉先如今的坐騎赤兔馬。


    昔日咱家率軍與韓遂率領的羌族叛軍多番廝殺,好幾次差點就誅殺了韓遂老賊,可是都被他逃脫了。因為韓遂胯下的坐騎就是你大姐夫的驊騮神駒,也就是那匹大些的赤兔馬


    李儒愕然地說道:原來如此。可是李摯與此事毫不相幹哪


    董卓搖頭說道:不,文優,此事恰恰與李摯有關赤兔馬何等神駿,憑他韓遂一介書生,焉能馴服赤兔馬但他馴服不了赤兔馬,李摯卻可以,因此李摯一直是韓遂身前牽馬墜蹬的馬奴。此外,李摯確實勇猛之極,他徒步如飛,力大無窮,手持一對鎖鏈勇不可擋,生食血肉,嗜血凶殘。咱家曾有一匹汗血寶馬就是被他生生咬斷馬頸,生撕活剝而死,險些害了咱家的性命


    啊李儒失聲驚叫,急聲說道:相國所言不錯。那李摯確實是使用鎖鏈做兵器,奉先就是被他手中的鎖鏈纏住方天畫戟,最終墜馬落敗的


    這就對了。咱家當初見到韓遂身邊竟有如此神勇之人貼身保護,驚羨不已,直到奉先出現之後,咱家方才得償夙願,如虎添翼。六年過去了,不成想昔日的豸奴竟然離開韓遂,跟隨李利,還被李利收為家將,取名李摯。


    嗬嗬嗬李利當真是好本事,好眼力,好造化呀董卓頗為感慨地說道。


    呃李儒驚疑地看著董卓,輕聲問道:相國難道不打算追究豸奴的罪責,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


    董卓聞言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時過境遷,豸奴已是李利的家將,改頭換麵取名李摯,還有什麽好追究的。何況咱家把婉兒都嫁給了李利,難道還要追究陳年往事,捉拿李摯問罪嗎李利既然把李摯留在身邊,時刻伴其左右,便說明他對李摯十分信任器重。以後婉兒跟了李利,若有不測,那李摯也能保護婉兒周全。


    算了,此事就此作罷,權當沒有發生過。


    聽到董卓這番話後,李儒心中如驚濤駭浪般震驚不已。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發現李利在董卓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因為這是他跟隨董卓十幾年來,第一次看到董卓竟這般大度,儼然是一個頗具長者之風名副其實的嶽父。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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