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利不留情麵的一番數落,劉璋滿臉漲紅,惱羞成怒道:李文昌,莫非你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當眾羞辱於我麽


    李利輕輕搖頭,不以為然道:專程羞辱你你多心了,我既沒有這麽多時間,也沒有這份閑情逸致,更沒有奚落別人的嗜好。


    劉璋聞言後,臉上的怒色愈發濃重,麵紅耳赤的怒斥道:既如此,你無須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其他。你應該知道本州想知道什麽,直接說吧你究竟有何倚仗,膽敢孤身前來我州府內堂顯而易見,素來極重顏麵的劉璋被李利徹底激怒了,以至於他已經無暇顧及自身處境,再也顧不上身為書生文士的斯文和禮數,頗有擼起袖子赤膊上陣的架勢。


    值得提的是,劉璋曆來注重涵養,自視極高,自恃漢室宗親的漢皇貴胄身份,輕易不會動怒,更不會臉紅脖子粗的惡言相向。此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算是首開先河,破例了。


    可見李利方才一席話確實捅到他的痛處,以致他霍地跳將起來,勃然大怒;若不是尚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過李利,恐怕他會直接大打出手,與李利徒手搏鬥。所幸他還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否則的話就要吃大虧了。如果他當真與李利動手,李利隻需隨意甩甩手,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即便不死,至少也是毀容。


    毫不誇張地說,比拳腳功夫。十個劉璋綁一塊兒也不是李利的對手,來多少死多少。再多也白白搭,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完全沒有可比性。因此劉璋和李利動手,等同於自己送上門來找死,純粹是活膩了。是以他縱然氣得七竅生煙,五髒冒火六腑移位,也不敢向李利挑釁動手,隻能是唇槍舌劍,逞口舌之利而已。


    而李利壓根就沒打算把他怎麽樣,否則手起刀落便可解決問題,何必多費唇舌。


    最重要的是。劉璋代表的並不僅僅是他自己,其身後還有數百名益州文武,上千名郡縣官吏和十餘萬益州將士,以及數百萬益州百姓。而這些都不是刀劍能夠解決的問題,還需循循善誘,盡量說服劉璋知難而退,從而做出李利所希望看到的明智的決定。


    眼看劉璋怒不可遏的樣子,李利不為所動地淡淡一笑,隨即端起茶盅呷口茶水。好整以暇地側耳傾聽門外的狂風暴雨,神色自若,甚是悠閑。


    但是,李利的這一舉動隻能瞞過正在生悶氣的劉璋。卻瞞不過堂下靜靜傾聽的張鬆吳懿和董和三人。看到李利的目光瞟向緊閉的大門之外,他們第一感覺就是李利似乎在等什麽,或者說門外還有李利帳下的援兵。卻至今尚未趕到。


    這一霎,董和的神色甚為焦急。直勾勾地看著堂上的劉璋,希望劉璋能夠及時看到他的示意眼神。從而迅速離開李利。隻要劉璋與李利拉開距離,董和就會立刻大喊一聲,招呼門外的甲士入內擒殺李利和吳懿二人,即使為此喪命,亦在所不惜。


    這就是董和的為人和堅守。盡管他和李利甚是投緣,頗有一見如故之感,但是他身為劉璋帳下之臣,斷然不會棄劉璋於不顧而改投李利麾下;不管劉璋曾經如何對他,他心裏始終還是偏向劉璋這邊的。這便是他所秉持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無論何時何地,時刻不曾或忘,堪稱忠義之士,文官之楷模。


    可惜的是劉璋此刻滿腔憤怒,根本無心留意堂下的情形,自然不會看到董和的焦慮神情,更加不會知道李利之所以遮遮掩掩地含糊其辭,其實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援軍衝進州牧府,繼而趁著風雨交加之際悄無聲息地控製整個州府,一舉奠定勝局,畢其功於一役。


    劉璋對此渾然不察,還以為李利既然出現在州府內院,必定已經控製了整個府邸,是以他心裏早就認命服輸了。此刻他之所以連番追問,無非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輸的,帳下文武有多少人暗中投靠李利,藉此尋求自我安慰:並非我劉璋無能,而是帳下佞臣逆賊太多,大廈將傾,自己獨木難支,不得已,隻能俯首稱臣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堂下的董和已經看出一些端倪,認定李利此番前來內堂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他就不會藏頭露尾的跟在吳懿身後進入府邸,更不會讓吳懿關閉內堂的大門,並守在門後。這些可疑之處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此刻州牧府裏的甲士都還是劉璋帳下兵士,而李利和吳懿的兵馬尚未趕到,亦或是還沒有攻占州牧府。


    如果這種推測成立的話,就意味著劉璋還有機會挽回局麵,即便不能擒殺李利,也能逃離李利的挾持,從而逃出生天。隻要他沒有被李利擒獲,一切就有回旋的餘地,即使成都失陷,劉璋還可以逃到鍵為郡和益州郡或益州屬國,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卷土重來。


    坐立不安之中,眼見劉璋遲遲沒有反應,董和心急如焚,急得額頭上直冒冷汗,全身大汗淋漓。片刻之後他決定孤注一擲,壯著膽子喊一嗓子,招呼門外的甲士入內解救劉璋。不過他知道這一聲呼喊必須鼓足力氣才行,因為劉璋之前也喊過一聲,卻被門外的電閃雷鳴和狂風大雨聲隱沒了,以致門外甲士根本沒有聽到堂內的動靜,從而無動於衷。


    來唔唔唔嘭就在董和鼓足力氣試圖揚聲呼救的一瞬間,他剛一張口便被坐在下首的張鬆捂住嘴巴,緊接著守在門口的吳懿一個箭步撲過來,一巴掌拍在董和的後頸上,直接將他拍暈過去。


    堂下的異常聲響引起了劉璋的注意,抬眼便看到張鬆捂住董和的嘴,而後吳懿疾步上前,一掌將董和拍得雙眼翻白,當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呃爾等這是驚愕愣神之中,劉璋指著張鬆和吳懿二人半晌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個空當,他已然明白了董和剛才想幹什麽,而此刻張鬆和吳懿二人又在幹什麽。


    永年,沒想到連你也背叛我本州待你不薄,破格提拔,賞賜府邸錦帛和美女,待你如天高地厚之恩,可你竟然背叛我告訴我,這是為什麽說話間,劉璋麵目猙獰,凶神惡煞地怒瞪著張鬆,咬牙切齒的斥問緣由。


    麵對劉璋的厲聲責問,張鬆滿臉漲紅,慚愧地低著頭,正當他準備開口答話之際,李利卻率先開口道:季玉無須惱怒,這一切隻因為你安於享樂,不思進取,以致帳下諸多有誌之士沒有用武之地,一身才華無從施展。說到底,益州雖然地大物博,物產豐盛,卻終歸是偏居一隅,僅有一州之地,郡縣雖多卻沒有益州的官吏多,是以很多人晉升無望,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以致滋生奢侈之風,各級官吏疏於政務,人浮於事,卻醉心於斂財享樂。


    然而這裏麵終究還有一些有誌之士,他們早已厭倦了鶯歌燕舞的生活,無心斂財與享樂,不安於現狀,希望得到更大的晉升空間,從而一展生平所學,實現遠大理想。永年便是其中之一,此外像永年這樣誌向遠大之士不在少數,因此季玉不必吃驚,人各有誌不可勉強。


    哼劉璋惡狠狠地瞪了張鬆一眼,冷哼一聲撇頭不再看他,遂審視著李利,沉聲道:看來大將軍方才一直在使詐,此番前來本州府邸卻是孤身犯險,事先並未準備妥當。既如此,大將軍便要當心了,你縱然能夠殺死本州,隻怕自身也將性命不保語氣不善,連稱呼都變了,開始自稱本州了,由此顯示出劉璋此時又有了幾分底氣,頗有草雞變鳳凰的上升勢頭。


    可惜的是他這番飽含威脅的說辭無形中暴露了內心的膽怯,色厲內荏,中氣不足,猜測的成分居多,虛張聲勢,試探李利的反應,從而印證他的判斷。而他之所以不敢擅動,是因為他擔心一旦逼急了李利,自身性命不保;畢竟以李利的身手而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他斬殺。是以劉璋此時頗有投鼠忌器之感,明明感覺機會就在眼前,卻不敢去抓,唯恐一步踏錯,萬事皆空。


    看著劉璋色厲內荏的神色,李利爽朗一笑,笑眯眯地道:你在試探我,亦或威脅我麽今夜我是否做好充足的準備,其實連我也不太清楚,你不妨試一試。若是傷及性命,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我本來是不打算殺你的,如果你自己執意求死,我便愛莫能助了。


    話音稍頓,留意到劉璋飄忽不定的狐疑眼神,李利接著說道:事實上,當初你重金收買的兩百餘名甲士並沒有戰死沙場,他們之中隻有二十餘名遇難,餘下兩百人全都隱姓埋名定居下來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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