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驅車去了商場,滕曼給小燕子挑了好些漂亮的衣服和裙子,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給她買的妥妥帖帖,考慮到這兩天她要住在這兒,又給她買了睡衣和洗漱用品,零食、小人書,娃娃抱枕什麽的,總之,最後溫景之是叫了商場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才將東西給弄上了車。[]


    回到家,溫景之自然是當搬運工了,滕曼則換好衣服,給小燕子放了洗澡水,就抱著她去了浴室。


    一切都打點妥當,溫景之站在窗口,伸手扯著脖子上的領帶,淡綠色襯衣的扣子也在修長靈活的指尖鬆開,蜜色的肌膚開始展露它的豐采。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唐炎的話,按理說,這事兒,他不應該知道的,唐婉婉還沒有大意到這個地步。


    “你該不會去動什麽手腳吧?”這是唐炎的原話。


    其實,他之前也有想過,到時候弄個假的鑒定報告,反正不讓滕曼知道就好,而且,這個念頭,在今天見到小燕子之前,還是牢牢的占據著他的心頭。


    可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考慮,看得出來,她是那麽喜歡小孩,而他們,能有孩子麽?


    溫景之的眸色漸漸黯淡下來,思緒又飄遠,如果他們可以有孩子,那會比較像誰?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最好男女都要一個!


    唇邊溢出一絲苦笑,這時候想這個,簡直是對自己的酷刑!想想都痛,可勁的痛!自己都不能承受了,還能指望滕曼不放在心上?那該是多大的壓力……


    滕曼給小燕子擦了好多的沐浴露,浴室裏都是一個個騰空升起的小泡泡。


    小丫頭高興的不行,一直仰著脖子吹呀吹,吹破了就咯咯的笑!


    滕曼側身坐在浴缸的旁邊,幫她擦拭後背,小小的身板上,幾乎沒什麽肉,瘦的都能摸得清她一顆顆圓圓小小的算盤骨。


    目光觸及她被截掉的雙臂傷疤時,滕曼的手,顫顫的想要上去摸一摸,可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鼻頭酸澀的緊,她趕緊的轉開視線,當時,她該是有多疼呀!


    這惹人憐的孩子!


    “燕子,你的大名兒叫什麽?”滕曼隨便扯了個話題,拉開自己的注意力。


    “李想!我的大名兒叫李想!可是我喜歡大家叫我小燕子,因為小燕子會飛!這是我自己幫自己起的小名兒哦!”


    一句話,說得滕曼逼回去的淚意又湧了上來,是呀,小燕子會飛,她其實也希望自己能飛吧?


    這個折翼的小天使!


    “姐姐,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吧?”小燕子突然轉過頭,晶亮的大眼內,盡是濃厚的笑意。


    姐姐是叔叔的女朋友,這話,從小孩子的嘴裏說出來,竟沒有半絲的別扭,跟不合邏輯。


    滕曼沒想到她會突然就這樣轉過臉,慌亂的聳著肩膀趕緊從自己的臉上拭去眼淚,掩飾性的笑了下,“嗯,小燕子真是聰明。”


    “姐姐,你哭了,為什麽?”她抬起小臉,目光純真的,似要看到人心裏去似的。


    “是為了小燕子嗎?其實,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一點也感覺不到痛的,真的,我可以用腳寫字,洗臉,刷牙,吃飯,大部分手能夠做的事,我都可以的!”她一臉的自豪。


    滕曼再一次感到驚訝,驚訝於這孩子敏感的心思,和她的玲瓏剔透。


    “嗯,姐姐相信你,小燕子是最棒的!”她突然覺得詞窮,在這個才8歲的小孩兒麵前,不論用什麽華麗的言辭去讚美她,都是蒼白無力的。


    洗完澡,滕曼拿著寬大的浴巾將小丫頭整個抱起來,一直把她抱到客房的大床上。


    “這裏好漂亮呀,燈也好看,床也好看,連被子都好看!而且好軟,好舒服!”小燕子這看看,那看看,估計都覺著到了皇宮。忍不住的用自己的小臉去蹭蹭蓋在身上的絲被,一臉的欣喜和滿足。


    滕曼拿來了吹風機,幫她邊吹頭發,邊笑問:“那小燕子以後都住這兒好不好?”她既然是孤兒,那應該是可以收養的吧?


    “可以嗎?我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嗎?”小燕子立即轉過頭,興奮的望著滕曼,也隻是幾秒鍾而已,她隨即又垂下眼。


    “怎麽了?”剛剛還挺開心的呢?


    “還是不要了,我在老家有好多同學和老師呢,我,我舍不得他們,我會很想,很想他們的!”


    滕曼關掉手中的電吹風開關,笑著扳正她的身子,輕捏她的翹鼻子,“傻丫頭,想他們的時候可以回去看他們呀!姐姐陪你!”


    小燕子想也不想,堅決的搖頭,“還是不要了。”


    滕曼也不勉強,這樣的孩子,她其實最需要的是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周遭人的態度對她很重要,也許,待在她習慣的地方,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小燕子很健談,一會兒跟她講學校的趣事,一會兒跟她說她們那兒又好多好吃的,一直聊到很晚,才打著嗬欠跟滕曼道晚安。


    剛才一直側撐著身子,這會兒,滕曼覺著整個肩膀都不舒服,一邊甩,一邊揉,往臥室去。


    推門一看,竟是沒人,便拿了浴袍,直接往浴室而去,等她洗完澡出來,房裏還是空空的。


    滕曼稍稍擦了擦頭發,想都不想的來到書房,果然,見男人坐在沙發裏假寐。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在兩人間還有兩步的距離時,猛的撲過身去!


    軟軟的身子被溫景之抱了個滿懷,一陣馨香撲鼻而來,男人的心神不禁漾開了。


    “這麽饑渴?又是什麽動作,這回?”溫景之將她扳過身來,兩個人麵對著,就著她耳邊的軟乎,輕輕咬了一口,而後又不知足的用牙齒在上麵磨了兩下。


    滕曼不高興的嗤了一口,“你一早就發現我了,對不對?一點都不好玩兒,你就不能假裝被我撲倒麽?”


    這丫,自己的動作沒技術含量,還要讓人放水?得虧她說得出口。


    溫香軟玉在懷,他也不是什麽柳下惠,自然是上下其手的一番折騰。


    浴袍褪下了半拉,垮垮的堆在胸口,似遮非掩的掛在飽滿處,溫景之的眸色轉暗,目光灼灼,恨不能將這人兒給生吞活剝,吃到肚裏去!


    滕曼被他泛著紅光的眼眸給嚇到,“你這,是餓狼轉世呀!”瞧給她肩膀啃得?


    “唔,我就是,你都幾天不給碰了,還不許我餓一回?”男人埋首在她的胸前,嘴裏含著,說的口齒不清。[.超多好看小說]


    這日子簡直不是男人過的,兩個人都是初經人事,男人麽,大多無師自通,女人就要適應一陣子了。


    他雖然回回都急不可耐,可心底裏到底是疼老婆的,做的時候,也盡量不傷著她,可就苦了他自己了,臨了吧,吃一回,癮就大一回,直鬧得回回吃不飽。


    他可不就是一隻餓急的狼麽?偏這兩天還隻能死憋著,心裏那個憋屈呦,就甭提了!


    滕曼這頭,被他給攪得,也是心蕩神馳,這事兒整的,好像是她迫不及待要似的,親自送上門來給他享用!


    她揪住眼前的頭發,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想讓聲音從自己口中溜出來,


    男人的動作越發的猛烈,滕曼側過頸項,轉頭,不甚清晰的視野內出現一條內褲的影子,已經是破敗的沒法看了!


    哎,最近,她內褲的破損率是呈直線飆升的——


    由於姿勢的原因,怕滕曼的身體吃不消,溫景之一直不敢放開做,雙臂握緊她的細腰,十指皆扣入她的皮肉內,控製著節奏和力道……


    不一會兒,身上的人兒身體一陣緊縮!


    滕曼有些急切的咬上他的側後頸,卻仍是阻止不住鼻孔哼出的天籟!


    溫景之那件淡綠色襯衫,已被汗水完全浸透,黏膩的貼合他的身體曲線,賁張的肌理在暗色的燈光下尤為顯得蒼勁矯健。


    滕曼雙手軟趴趴的掛在他的肩頭,下頷被他捏起,兩人額間相抵。


    她眼眸水波蕩漾,雙唇泛著潤澤的光,俏臉一片酡紅,那媚態,簡直讓溫景之愛到骨子裏去。


    “舒服嗎?”溫景之聲音暗啞性感,充滿了誘惑的穿透力,鑽入滕曼的耳膜,如攜帶著一枚小小軟軟的羽毛,撓啊撓的,直撓到她的心上去。


    “你,討厭!”天哪,這聲音,也夠銷魂!


    溫景之了然的笑,愛憐的輕啄她的小嘴,“書上說,女人的話都要反著聽,她們說討厭,就是喜歡,是不是?”


    滕曼是打死也不要再開口的,隻是急著搖了搖頭,嬌嗔的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體內的小溫立刻受不起誘惑的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滕曼怒瞪著雙目,滿眼的羞澀和窘迫。


    “你,你就不能管管它麽?”這丫的,還有完沒完了?


    溫景之暗笑,笑的連一口白牙都露了出來,那模樣,真是夠淫夠蕩!


    “沒辦法,它此刻思想‘獨立’,我可管不住!”其實是,不想管吧?不對,好像還受他的支配!男人啊男人。


    滕曼顯然不信他的鬼話,“我說,溫景之老同誌,做為一名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你,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忒無恥了!


    既然已經被說成是無恥,那麽——


    索性就無恥到底了!


    溫景之拉起她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往自己腰上一纏,隨即,雙手又繞到滕曼的臀部,固定好位置,自沙發上起身——


    滕曼是渾身一個激靈,身體的反應很誠實,當即便緊緊的將他吸附住……


    溫景之忍不住的駐足,兩人結合之處傳來的那陣酥麻,直直的鑽入他的腦神經中樞,興奮得連兩邊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個不停!險些憋忍不住。


    朝臥室趕的步子越發的加快,他一口咬住滕曼的耳朵,靈舌沿著她的耳部輪廓不停的舔吸。


    “曼曼,你太熱情了,把我夾得好緊,差點被你吸出來!”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壓抑和隱忍,邊走邊動。


    呃,賜她羞憤致死吧!


    這男人當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什麽事兒都敢在走廊做!


    滕曼此刻心裏沒啥別的想法兒,隻想著,快點結束吧!


    事實證明,滕曼的擔心真的不是多餘的,溫景之一時半會兒還真是結束不了,回到臥室,兩人從床上轉戰浴室,又從浴室蔓延到落地窗前……


    總之一句話,濕漉,濕漉,化做灘灘地圖。


    最後,滕曼終於是累得連趴下的力氣都沒有,任由溫景之將她抱去,洗了不知是第幾次的澡。


    “曼曼,曼曼?”男人心疼的拂開她臉頰的濕膩發絲,垂首看著她某處的紅腫,伸過手去,將裏麵的汁液悉數引了出來,又給她簡單的衝洗了下,這才將她抱了出來。


    滿室的旖旎味道,甜腥的發膩。


    窗外已經偶爾有鳥叫聲,溫景之從床頭櫃的醫藥箱內找出一個白色小瓶子,打開,手指沾染上半透明的乳膠狀藥膏,輕輕地掰開她的雙腿,細心的開始為她塗抹。


    沉睡中的人兒似乎是感受到那處的清涼舒爽,忍不住舒服的呻吟。


    完事後,溫景之抽出右手的食指,那片指腹上是一個長期扳動扳機後留下的厚繭,它白天碰的東西是神聖的,如今碰的東西,更加神聖!


    怎麽辦?還是睡不著。溫景之萬分不舍的盯著懷裏的滕曼良久,神情懊惱到了極點,他甚至開始鄙視自己。直到渾身的疲乏將他吞噬,這才勉強睡過去。


    ……


    所謂打鐵要趁熱,這不,趁著滕曼態度放軟的時候,溫景之把拍婚紗照的時間給敲定了。


    小燕子很是高興,她說,還從來沒有看過婚紗呢!非吵著鬧著要跟著滕曼去。


    原本,滕曼還想著要擺擺資格的,他們好像每次吵架,到最後都在床上不了了之,真是沒格調。可受不起小燕子那期待的眼神,她也隻好點頭答應。


    卻沒看到那一大一小,擠眉弄眼得逞的笑。


    金秋十月,拍婚紗照的好去處,莫過於香山了。


    漫山遍野的紅,這時候正值旅遊高峰,溫景之特地抽空去了趟靜宜園,選好地兒,而後又跟裏麵的管理層通了氣兒,等那天把這地方空出來。


    官僚階級就是這點方便,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他幾句話搞定,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大爺模樣。


    於是一整個影樓的工作人員幾乎都來,還有那個聽說很大牌的外國攝影師,前呼後擁的,那架勢,真真兒是相當具有規模!


    秋後的香山,風景那自然是不用說的,綿延了數萬畝坡地,豔若朝霞,紅似火!登高遠望,一眼望不到頭的成片紅葉樹,那叫一個瑰奇絢麗!


    腳下是一大片工作人員四處搜集而來的落紅葉,鋪了滿滿一條石徑小道,蜿蜒到一棵粗壯的紅葉樹下。


    滕曼和溫景之攜手從上麵走過,根本就不像是在拍照,而是在閑逛,滕曼一身潔白的婚紗,後頭拖著長達三米的尾擺,撅著小嘴嫌麻煩,溫景之是十足的好耐心,彎腰替她收拾起那攤綢料,搭在了臂彎間。


    那個攝影師的拍攝方式也很有噱頭,一般他要是不出現,基本就沒人能找到他,完全不知躲在什麽地方。


    就這樣,整整一個上午,除了給滕曼補妝和換衣服的時間,其實大家好像都是來度假來的。


    終於到了吃飯的時間,一大片紅樹下麵,就隻剩下滕曼和溫景之兩個人。


    兩人踩著滿地的落葉,隨著淙淙聲,來到一條小溪邊。


    滕曼見狀,簡直歡喜的要死,雙腳一蹦噠,手臂就纏上了男人的肩頸。


    溫景之即刻會意,一個公主抱,輕鬆的將她護在胸前。


    滕曼嬉笑著,立刻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走,抱我過去泡腳,這山路上走半天的高跟鞋,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這倒是真的,可是沒辦法,為了照片的效果,這是必須要犧牲的。


    兩個人找了塊比較平坦的石板坐下,滕曼將白玉似的小腳,往那清澈見底的溪水裏那麽一泡,潤滑的溪水如絲般的流拂,半天的疲乏都不見了,那叫一個舒爽!


    滕曼仰起頭低歎,“好舒服哦!”嗓音輕柔,嬌媚軟糯。


    抱著她的溫景之渾身一震,“床上的時候,怎麽也沒見你這麽爽過?它伺候的比我還好?”


    瞅見滕曼那一副快樂賽神仙的享受樣兒,溫景之果斷的不舒坦了。


    滕曼抽了抽嘴角,連眉毛都在無意識的抽動。這男人,不說話的時候是一君子,一說話便成了一痞子!


    “這能比麽?根本不是一個概念,而且,服務的地兒也不同呀!”滕曼依舊眯著眼,細聲細氣的自喃,絲毫沒覺得她自己說的話又有多曖昧。


    哎,這倆人,果真是一路貨色!道貌岸然的家夥。


    溫景之眉角一挑,還沒來得及反駁,一句話便被堵在了喉嚨口。


    “小叔,我發現,你其實,挺悶騷的,平時還愛裝模作樣。穿上軍裝時不可侵犯,穿上西裝時隻可遠觀,不穿衣服時——”滕曼突然就打住,一雙水汪汪的澄澈水眸,滴溜溜的轉呀轉的,在溫景之臉上巡視幾個回合,一臉的壞笑。


    溫景之看得有些著了魔,深黯的瞳仁倒映出一張嬌俏女人的臉,緩緩的垂頭吻住她帶著笑意的嘴,輾轉舔吸,仿佛啃一輩子都不嫌累似的。


    “不穿衣服是什麽?怎麽不說了?”一把低啞的嗓音,混合了溪水流動的聲音,聽著真是無比的有情調。微微分開了兩人相貼的距離,隻是嘴唇在說話的時候仍然若有似無的能碰觸到。


    經過他的一番蹂躪,滕曼的小嘴越加紅豔,雙眼內是不加掩飾的喜歡。


    小手捉住他的衣領,壞壞的扯開嘴角,“你當真要聽?”這胃口吊的!


    溫景之在內心不知呻吟了多少遍,壓抑著心頭的熾熱欲火,點頭。


    “不穿衣服嘛,是引人犯罪!”最後四個字她特意湊近他的耳朵,邊嗬氣邊笑。其實原版是,不穿衣服時一切推翻。


    她就是想看看他抓狂的樣子,就像前些天早上,被自己綁在床頭調戲的樣子!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溫景之的額角青筋浮凸,隱忍的牙關緊咬。


    這邊,男人忍得辛苦,那邊,女人的撩撥才剛要開始!


    “回去?嗯,好像還要很久哦!”滕曼故意無辜的眨著眼,食指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自己的嘴角,俏模樣,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是那種不妖自媚的那種。


    在那一瞬,男人聽見自己強大的自製力在一寸寸崩坍,聲音清晰的叫他心頭直突突!就是當初在無人島被野獸圍攻也沒有這樣緊張過!


    滕曼原本是要看著他難受的,因為她斷定,以這男人的素質,還不至於在野外那啥,可事實證明,在他的底線被觸碰以後,部隊提供的各方麵參考數據都劃歸為零!一切皆有可能……


    自製力是毛東東?羞恥心是什麽顏色?原則算個鳥?


    如今在他麵前擺著的,是他溫景之的女人,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尤物,一個讓人恨不能一口吞了的妖精!


    撲倒!再撲倒!狠狠撲倒!行動力才是軍人本色!


    那件好好的純白西裝,此刻正被溫景之鋪在一大片落滿紅葉的平地上,紅的似血,白的似雪,兩相交錯,視覺效果是那般的逼人眼球。


    “會,會有人來的——別…”滕曼麵紅耳赤,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她隻是一句玩笑話,為何就引火自焚了呢你說?


    從上往下看,能看見的隻是溫景之寬闊的肩背,他把滕曼保護的很好,將她整個圈在懷裏,邊安慰的啄吻著她的雙眼,邊從裙底探手進去……


    許是在野外的關係,兩個人都不能盡興的投入,竟是試了好幾次,都不能得其門而入。


    溫景之被欲念浸染的雙眸,複雜克製的幽光,臉上的汗珠從挺直的鼻梁懸落鼻心,最後醞釀著,掙紮著,墜進滕曼的頸間,漾開一片水漬!


    他的大手探至滕曼的腰間,安撫的揉捏,“放鬆,你這樣緊,我們得磨蹭到什麽時候去?”


    “我,我沒有,是你的問題!”這女人,懂不懂事兒了?這種時候能說男人有問題麽?


    無疑是自討苦吃!


    前戲做的夠足,溫景之原想等她準備好,再一舉將她拿下,可她竟在質疑他的能力?有哪個男人能忍受?


    男人那殺傷力十足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竟受質疑了!它急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戰鬥力……


    所有激情稍稍退散,溫景之將滕曼摟在懷中一番憐惜,粗糙的掌心拭著她額間的汗濕,薄唇輕輕的印上,“累麽?”


    嗯,事後裝好人!往死了做的時候怎麽想想後果?滕曼是半點力氣都沒,懶得跟他廢話。


    隻是,肚子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響,代替她抗議了。


    溫景之一臉懊悔,當場石化,他忘了,兩個人還沒有吃午飯呢!


    可憐的滕曼,即使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還是不折不扣完成了某項偉大的使命!


    當溫景之半摟著滕曼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件可憐的西裝皺的不成樣子,而且,滕曼完美的發型也搞得極其頹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可人小燕子就不屬於明眼人的範疇了,一句話問出來,把人憋得個半死!


    “叔叔,姐姐,你們上哪兒去了?咦,姐姐,你脖子這邊怎麽了?是不是被蟲子給咬啦!”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站在滕曼的跟前。


    “這樹林裏的蟲子都很猛的,姐姐你要當心嘍!”看姐姐的樣子,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不知道是誰,一個沒憋住,生生的將口中的水噴湧而出!


    這還不僅僅是稱呼雷人,還有蟲子問題,樹林的裏的蟲子好生猛的!還會咬人,大家要小心嘍!


    饒是溫景之這張厚臉皮,也經不起這番圍觀,滕曼瞥見他耳後根的暗紅色,不禁也想笑,活該!


    那天的婚紗照出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什麽叫郎才女貌?什麽叫金童玉女?什麽叫珠聯璧合?什麽叫神仙眷侶?什麽叫羨煞旁人?去看那套婚紗照!


    攝影師愣是在照片洗出來後要留一套。


    可人溫首長就不樂意了,憑什麽他媳婦兒的照片要給別的男人留一套?不給!


    其實他最最喜歡的還是那天在影樓,他在滕曼被絆倒的那一刻過去接住,被影樓的攝影師給抓拍下來的。那個瞬間,他是心無旁騖的愛著滕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全身心投入的同時,總是覺著不安……


    晚間,溫景之終於知道那種不安來自什麽地方。


    接到騰遠山的電話,溫景之便不作停留的來到兩個人預約好的地方。


    “爸,您放心,那醫生沒問題,再說,我們就給他幾根頭發,他並不知道是誰。”


    雖然知道騰遠山不會擔心這個,但溫景之除了這樣說,也沒旁的法子來給予安慰。


    “景之,我們不做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該怎麽過日子,還怎麽過日子——”騰遠山從來也不是舉棋不定的人,可臨了,到這節骨眼兒上,他竟然覺得自己有可能會沒法麵對。


    溫景之沉默了片刻,他一開始也是這樣的想法兒,可後來想想對滕曼又不公平,徹底的查個清楚,無論結果如何,他的選擇都不會改變。


    “爸,您想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瘤子嗎,我希望曼曼可以得到父愛,是全心全意的,而不是一份存有疑慮或者是毒刺的。至於我,可以撐得住!”他甚至都連以後他們如何要孩子,都已經想好了對策。


    談話到此為止,望著手上交出去的東西,兩個老爺們兒的心頓時百味雜陳……


    婚禮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溫景之這次回來,一早就著手在籌劃了。辦喜宴的地方,是一艘超豪華的私人遊輪,其實真正邀請的人物沒多少,大抵是溫耀祈的同僚,還有各個領域的領軍人物。


    滕家那邊也是,除了必要的親戚長輩,就是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


    日子也是極為吉利的好日子,陰曆九月十九,寓意一生一世,長長久久。


    那天,整個城區內的主要顯眼位置的廣告牌,都是滕曼和溫景之巨幅的婚紗照,真是豔羨煞了多少少男少女純潔的心靈。


    卻也僅僅是這樣而已,所有的媒體,一律被謝絕。


    接新娘的車隊,早早的便已整裝待發。作為伴郎的吳天,摸著那輛婚車大半天了,一臉傻兮兮,老大就是老大,連這車牌都能弄到,真神!


    “我說,你這車是打哪兒弄來的?莫不是假冒的吧?”瞧這話說的,溫景之什麽人呀,能作假不成?可是,甲a02156,不是早就不用了麽?古董級的牛x車牌呀!


    跟它老人家一比,那後頭的,京et,京ag6,庚a庚g雲雲的,根本不夠看呀!敢情整個京城的大人物都把座駕給挪這地兒來啦?


    “我爸給弄來的。”溫景之理著袖管,撫摸著袖口,口氣淡淡的,好像這就是無比稀鬆平常的事兒!


    要說這吳天也是個正宗的二世祖,紅三代,自己前途也是無可限量的,可他還就願意跟著溫景之混,就佩服他!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


    “我說,他老人家怎麽不給弄個主戰坦克直接轟過來!那不就更牛了!”


    還別說,一開始的時候,溫景之還確是有這想法兒,可念頭一轉,這開在路上要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可怎麽得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哎,你說,一會兒我們過去,你嫂子那邊的同事,會不會使絆子?”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起這個,吳天一下興奮起來,“那是,你準備好了嗎?紅包!”這丫,兩眼放著光,幸災樂禍也就那樣了。


    溫景之也沒空跟他扯淡,直接將後車座裏的一個‘炸藥包’扔到他懷裏,“給你安排了,總之,除了你嫂子之外的女人,一切就交給你!伴郎同誌,我看好你!”


    說罷,還一本正經的拍拍他的肩頭,以資鼓勵。


    “哎,不是,老大,我就值這點料啊?”再怎麽,也得弄張支票,簽上名,大氣的仍他,後麵的零讓他隨意的劃呀。真不大氣。


    溫景之氣定神閑,“就這點料都不是你的,搞定那群女人後,剩下的,才是你的。”


    “要是不夠呢?”吳天傻傻的問出這樣一個倒黴問題。


    “你倒貼呀!”這還用問?


    “……那你怎麽不用你的美色呀!”雖然隻是小聲的嘀咕,可還是換來一記排山倒海!


    有備方能無患,吳天果然是嘴皮子利索,啥都能拿得出手來,紅包,現成兒的;唱歌,從《我是一個兵》唱到《山路十八彎》;笑話,冷的,h的,隨口便來,哄得閨房門裏爆笑一陣接一陣的,可就是不給開門!


    吳天那叫一個心急如焚,拿他當猴耍呐!可也不能耽誤了正事兒啊!


    倒是一旁的溫行昀,果斷的朝他做了個手勢,先禮後兵,咱這兒一群部隊裏出來的老爺們兒,還能被幾個女人給難住不成?


    吳天立馬會意,正要伸進褲袋掏家夥,卻聽聞裏頭傳出來一個聲音:


    “新娘子說了,除非新郎官兒叫她聲好聽的,她樂意了,就開門兒,不樂意,你們就是進來了,她也不走!”


    “嘿,嫂子,你這是,唱內出啊?”吳天第一個嚷嚷開了。


    溫行昀聳了聳肩,笑著望向溫景之,“好了,小叔,你上吧,丫的脾氣你最清楚。”


    嘿嘿,他樂的看好戲!


    在一旁幹杵了半天的正主兒,抬手扶額,真真兒是慣得沒個樣兒了,也不看看今天這什麽日子,能玩兒麽?


    “我說,老婆,你就不心急麽?”新郎官陣營裏頭一次發出一陣暴喝聲,這話問的,忒有水平了。


    “我急呀,可你應該比我更急吧?”那頭也不甘示弱,不矯情,不扭捏,她這是說事實!


    今天不是新娘子最大麽?作為新郎官兒的他,不聲不響的躲在後頭,就能順利過關,哪兒有這樣的便宜好撿?她很沒麵子的好吧!


    溫景之挑著嘴角,想象著門板那邊的人兒是如何一副驕傲的模樣,心頭就漾開了無數的小花兒。


    “嗯,老婆說的是!好了,先開門,別鬧,晚上隨你怎麽罰我,好不好?”這包容寵溺的聲音,真是惡俗透了!


    兩邊陣容的配角都忍不住一陣的惡寒,“咦,真肉麻!”


    說話的內個,真是那在訓練場上被人稱為“修羅”的溫景之麽?這待遇,天差地別呀!


    “不行,那你唱首歌給我聽。”滕曼又出幺蛾子,一副小女兒的羞態,隔著門板對自家男人撒著嬌。她還從來沒有聽他唱過歌呢!用他喊她的那個嗓音唱歌,肯定好聽!


    溫景之一臉為難,這丫頭,果真是胳膊肘朝外彎兒的主兒。


    “要不,就唱吧,不然——”溫行昀若有所指的抬著手腕,給溫景之看時間。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平日子裏都不敢跟他對著幹的那些個家夥,也都壯了膽子起哄:“要不就唱吧,老大!嫂子這也不容易,前陣兒還‘千裏尋夫’呐!”


    門裏的滕曼聽到這樣一句,頓時囧的頓腳。


    “唉,那你開門呀,我記得你房裏有鋼琴,沒有伴奏我怎麽唱?”


    這丫,還真唱呀?滕曼一陣熱血沸騰,原也隻是想為難為難他的。


    “哪,先說好啊,不帶耍賴的,男子漢一言九鼎的,我開了門,你可得唱哦!”這叫醜話說在前頭。


    這女人,竟敢質疑他,該打!


    “快點吧,你不急,我急!”一輩子也就這一回,哄哄自個兒的老婆,也沒啥丟人的!


    原以為,滕曼穿著那身婚紗的樣子他都見過不知幾回了,驚豔過了,也就淡定了,可哪知真正到了眼前,溫景之還是很不爭氣的被自家老婆給勾得三魂丟了七魄。


    溫景之望著眼前宛如人間天仙似的老婆,腳下都忘了要挪步。一晚沒在一起,兩個人就這樣眼神相互交纏,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身邊的人一陣的起哄,溫景之回過神,再上前一步,攬住她裸露的肩頭,將頭紗拉過給遮住小半,“沒有披肩麽?會冷。”


    這男人,可真會煽情,滕曼這樣想著,臉上升起一抹嬌羞,“就你事兒多,在房間呢,冷什麽?”邊說,邊把他拉至鋼琴前,給他打開蓋子。


    “你會彈吧?”她記得,有一次看他打開鋼琴觸摸過琴鍵。


    溫景之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邊兒上,“我們一起,好久都沒有碰了,很是生疏,你幫我。”


    溫行昀聞言在後麵嗤笑,這小叔,還真是謙虛!要麽就是矯情。


    修長蒼勁的十指輕輕搭上琴鍵,試了下音,朝滕曼點點頭,一串音符瞬間在他的指間流瀉出來。


    滕曼訝異的瞥了他一眼,訝異於他的指法熟練,訝異於他選的歌——《你是我的眼》。


    如果我能看得見


    就能輕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就能準確的在人群中牽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見


    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遊


    就能驚喜的從背後給你一個擁抱


    ……


    你是我的眼,


    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為你是我的眼,


    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這是一首有些傷感的歌,溫景之深沉的嗓音,卻為它平添了一份情深,在高潮部分,滕曼忍不住要為他和聲,沒有經過排練,兩個人卻演繹的精彩纏綿。


    一曲唱罷,眾人呆了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開始鼓掌!還是吳天有眼力見,趕緊遣走所有的人,很狗腿的為他們掩上門。


    “為什麽要唱這首歌?一點也不喜氣!”滕曼撇撇嘴角。


    溫景之隻是笑笑,在她唇邊竊的一個吻,“曼曼,你就是我的眼,沒有你,我就是個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瞎子;沒有你,我的世界就是色彩再多,對我來說,也是多餘……”


    這番話,他是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出來的,滕曼立時被感動的不行,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胡說,不準這樣咒自己。”什麽瞎子不瞎子的,她不愛聽!


    經過一番的苦戰,新娘子終於要出門,眼看就要功德圓滿,卻被一個陌生電話絆住,而電話那端的內容,才真正是一枚超級炸彈!


    “……所以,你不能和他結婚,你們這樣,會後悔的!這是——”亂倫!?


    ------題外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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