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風怔怔地站在那裏,對牛克山的問話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目光呆滯而散漫,表情木訥而漠然,他不明白牛克山為什麽要這麽用力地握著他的手,他不明白牛克山究竟要對他幹些什麽,他也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否會傷害到自己,他開始緊張起來,目光裏透出了些許的慌亂,他的本能驅使他努力地想把被牛克山握得緊緊的手解脫出來,而牛克山因為激動,緊緊握住他的手竟然不願鬆開,這令他愈發緊張,他的手上加大了力氣,企圖奮力甩開牛克山的手。台下的唐天強一看,馬上跑上主席台來拉住了老風的手,牛克山也隻好鬆開了手,老風見到了唐天強,就像一個孩子見到了親人,他的臉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唐天強對牛克山歉意地笑了笑,連忙把老風拉到了主席台的一角,輕聲地勸慰他,而老風始終躲在唐天強的背後,低著頭,不敢再麵對牛克山的目光。(.無彈窗廣告)


    牛克山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畢竟和戰友分別了近二十年,難道是因為自己懷念戰友心切而認錯人了嗎?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觀察眼前劉風的模樣,沒錯,眼前的劉風的的確確和自己多年以前失散的戰友非常相像。


    他急忙派人把張村大隊的民兵連長把張德旺道找到近前,指著劉風問道:“他真的叫劉風?是從小在你們村裏長大的嗎?”


    張德旺的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了,在水庫裏吐完昨晚的宿酒之後,精神狀況也好了很多。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劉風當然是我們村裏的,我和他是從小光著**一起長大的。”


    牛克山遺憾地搖了搖頭,看樣子的確是自己認錯人了。不過這個劉風和自己的戰友長得實在太像了,他不由得感慨造物主的神奇。此時,唐天強拉著平靜下來的老風重新走近了主席台,後麵領獎的民兵也陸續走了上來,時間容不得牛振山再多加考慮,他懷著複雜的心情親自給老風頒發了獎狀,佩上了紅花。(.好看的小說)然後,目送著唐天強拉著老風走下了主席台。


    老風胸前掛著大紅花,手裏拿著獎狀,站在大卡車後車廂的最中央,傻傻的笑著。張村大隊的民兵們興高采烈的圍繞在他的身邊,人人都對這老風交口稱讚,簡直就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老風,這次你得了全公社第一名,就會有很多漂亮姑娘追求你了,在咱村挑一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結婚算了。”趙大海大聲地開著玩笑。


    這時車廂裏不知道那個人說了一句:“讓老風娶藍玉蘋得了,藍玉蘋是咱村裏最漂亮的姑娘,美女配標兵是天生的一對。。。。。。”


    趙大海聽了以後怒氣衝天,跳起來揮著槍杆子非要找那人拚命。被眾人拉著好歹勸開了。原來趙大海追求藍玉蘋的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了,三隊的王二蛋故意和趙大海開玩笑呢。


    汽車到了村口,張善坤早領著村委一幫人敲鑼打鼓的夾道歡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看熱鬧。張德昌和張德旺從大卡車上下來,與張善坤熱烈握手互相祝賀。大家跳下汽車,幾個小青年一下子就把老風抬了起來,簇擁著走進了大隊部,現場群眾一片掌聲,大隊部前一片歡天喜地,比過年過節還要熱鬧。


    老風這次給張村大隊爭了光,民兵們也感覺腰杆挺直了,走路也有勁。張德旺也紅光滿麵心花怒放――人要順了就幹什麽事情都順,這不,自己雖然沒有遊完全程,但牛部長還是在大會上表揚了他帶病堅持比賽、頑強拚搏、不怕犧牲的精神。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不過摸摸自己的良心,他確實還是覺得有點受之有愧。


    按照牛部長的安排,老風被樹為全縣的學習貫徹**到大江大河去鍛煉號召的模範標兵,輪流到各公社為民兵做報告。由於老風不會說話念稿子,就由張德旺陪同代念。於是,張德旺每天腆著大肚子,趾高氣揚地鑽進專門接他的大卡車,帶著老風趕赴各個會場,照著張德昌給他的發言稿,千篇一律的重複著照本宣讀,就如同他是標兵模範一般。


    很快,老風的名頭日漸響亮,傳遍了濟中縣的每個角落。此後不久,在縣裏舉行的打靶比賽中,老風又取得了全縣打靶射擊第一名,被評為市級的模範標兵。市裏的黨報《紅太陽日報》專門在頭版頭條刊登了老風身背兩隻步槍武裝泅渡的巨幅照片,以《勇救戰友,身背雙槍,武裝泅渡顯身手》為題對老風的事跡做了詳細報道。之後,幾份全國性的報紙也相繼做了轉載報道。


    老風在我們縣裏成了遠近聞名的英雄人物,他的傳奇故事被我們周邊地區的人們傳為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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