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段府,喜慶的紅色紅色羅曼圍滿了整個段府,處處可見鮮豔的紅色,就連丫鬟與仆人的衣服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讓人一看就有幾分賞心悅目。


    尤其是處處掛著紅燈籠,可比過年還耀眼幾分。


    今兒個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何人?憂的是何人?自然不用多說,誰都能瞧得出來。


    “大少奶奶,秀娘為姑爺做好的禮服,老爺派我送來,問大少爺何時能夠到前廳去接待客人?”雅蓉親自送來了禮服,臉色不是很好看,應該是替冬兒委屈。


    冷冬兒看著賬本,並未抬頭,隨口說了一句,“你找個地方放下吧!等離從書房回來,我自然會讓他親自試試,一會兒就讓離去前廳。”現在段家已經是門庭若市,很多人排著長龍等著送禮,參加段家的婚禮,而新郎官卻沒有到場,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就連此刻去接新娘的人都是段昊天那個倒黴鬼。


    段別離死活不去,段風紀拉下了老臉去乞求也絲毫不能撼動段別離本分,段昊宮更加不適合是去迎親,畢竟是庶出之子,風評又不太好,去了隻會丟段家的人。而段昊天雖然很少出府,可是斯文俊雅的模樣早已經深入人心,派他去也是最合適的一位人選。


    本來這樣子混事段昊天肯定不想趟渾水,可是段風紀從昨天晚上就在段昊天的耳邊實行軟鞭政策,他不怕爹的撒野,就怕爹的胡攪蠻纏,折磨的他實在沒招了,就真的跳上寶馬去迎親了。


    反正段別離好命,隻要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那所有不想做的事情自然會有替死鬼。


    “是,大少奶奶”雅蓉找了幹淨的地方,將禮服放下。“那雅蓉就不打擾大少奶奶了。”


    “好。”冷冬兒在紙張畫了幾個公式,賬本上的賬冊很快就出現了差異,她的清秀的眉頭蹙起。


    雅蓉福了福身子,“大少奶奶,那雅蓉先退下了。”


    “恩。”


    “大少奶奶。”雅蓉欲言又止,終於引起了冷冬兒的注意,她抬起了清冷的雙眸,並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卻在問雅蓉何事?雅蓉委屈的表情已經不言而喻,“大少奶奶,你為何要親自為大少爺提親,你明知道大少爺有多麽的喜歡你,我……雖然老爺相逼,可是我看得出大少爺真的很喜歡大少奶奶,我相信隻要你與大少爺堅持,老爺一定會妥協的。並且我相信……哎呀,我到底在說些什麽?”雅蓉說到最後已經口無遮掩,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冷冬兒溫柔一笑,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你在說什麽了?雅蓉,我相信是我的東西,不管別人怎麽搶都搶不走,若不是我的,就算別人不搶也搶不走。你的擔心我能夠明白,所以你也不要擔心好嗎?”


    雅蓉明白的點點頭,“那大少奶奶,雅蓉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了。”


    冷冬兒微微點頭,目光一直柔和的看向了漸漸遠去的雅蓉,嘴角的笑容一直維持著某一個弧度,明明與方才一樣再笑,可是這會兒子的笑容怎麽看都多了幾分的諷刺。


    黃兒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雅蓉,直到消失不見,彎腰在主子的耳邊輕聲說道,“主子,現在需要請姑爺回來嗎?”


    冷冬兒擺擺手,“不必,離知道分寸,你去把禮服丟掉,把我們為公公準備的禮物準備好,等一下我們該出場去演一出好戲了。”她冷冬兒,別人可以欺負,不管任何人,但是每一個人都要記住了,事事都需要代價的。隻是欺負她冷冬兒的人付出的代價格外慘重,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是,主子。”一聽到好戲,黃兒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某種狂熱,她最喜歡這樣的好戲,自從跟在主子身旁,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邪惡了。


    段風紀這一頭忙的焦頭爛額,卻也開心不已,畢竟哪個富甲一方的商人能夠娶到朝廷三品大員的獨生愛女,並且還是進門做平妻。


    雖然是平妻,可畢竟是屈就於正妻之下。


    所以段風紀今日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剛剛和商場上幾位惹人厭惡的人打招呼,他也沒有任何的怠慢,反而每一個賓客盡量做到令人賓至如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日成親的人是段風紀呢?


    至於新郎到底是誰?還真是沒有人關心,他們隻關心段家何來的好運氣,網羅了江湖豪爽兒女做正妻,朝廷三品大員之女做平妻,段別離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能有今生這樣的機遇。


    還真是好事都讓段家一人享受了去,他們這些沒有任何背景的平頭小百姓還要不要活了?


    段風紀換來同樣招呼客人的管家,嘀嘀咕咕的問道,“大少爺人呢?怎麽還不見蹤影?不是讓雅蓉去送了禮服嗎?”段風紀心眼多著呢?衣服昨晚不敢送,怕冷冬兒臨時變卦,所以今日一大早差人送去,可是給新郎穿衣的丫鬟喜婆全被段別離趕了出去。所以此刻段風紀的心吊著老高,生怕到時候冷冬兒不反對,段別離反對了,煮熟的鴨子豈能飛了,所以昨個夜裏,他就聘請了高手絕對不允許大少爺離開段家。


    老管家也是犯暈,“老爺,雅蓉早就回來了,大少奶奶還說了,大少爺一會兒就過來。”


    段風紀聞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老吳,你說冷冬兒是不是反悔了?”


    名喚老吳的老管家一聽此話,連兩條腿都經不住的打顫,結結巴巴的說道,“老爺,你可別嚇小的,現在十王爺與十八王爺坐在上首,大少爺若是反悔了,我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段風紀心中沉思了一番,的確是這樣,若是冷冬兒有一絲的不滿,她都不會請來十王爺與十八王爺坐鎮,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反悔的,離兒為了段府的上上下下也絕對不會反悔的,看來是他杞人憂天了。


    段陽陽坐在一旁,一口一個嘎巴脆,那個大紅蘋果咬的那叫一個脆啊!惹得身旁的步亦然都要以為她吃的蘋果肯定很好吃,至少是比他吃過的所有蘋果都好吃,要不然她怎麽會那般的享受呢?


    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雙眼,看著段風紀龐大的身軀頗有幾分搞笑,想象著一會看他吃癟的模樣,此刻的心情就大好。


    “陽陽,不可在步公子麵前如此失態。”說話語氣溫和,帶著濃濃的關懷,段陽陽若不是十分了解此人是誰?她又有什麽目的,她還真以為是從別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段陽陽轉頭,睥睨了三姨太一眼,自從昨日她知曉自己帶了武林盟主回段家,誰都在傳他們就差一步要成親了,在所有人的眼裏,段陽陽是剪了一個天大的寶物,要不然怎麽會有這個狗屎運能讓當今武林盟主步亦然對她頗有好感,非要娶這個白癡女回家。


    這下子,她那個隻有血緣關係的三姨太很高傲的蹦了出來,那模樣倒頗有幾分親生母女的感覺,可惜她已經不是從前的段陽陽,所以自然不可能被騙,要怨隻怨她平時太惡劣了,讓她這個親生女兒都不恥。


    她自然不是傻子,更加不想與三姨太有過多的接觸,生怕她的身邊再冒出來哪些表姐表妹,又把段陽陽害死了。她段歌可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此刻非常稀罕自己的小命。


    她下巴一抬,“三姨太,這是我娘該管的事情,你沒有資格命令我。”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令衣素素渾身不自在,隻能將憤恨的目光瞥向了段陽陽,暗襯自己怎麽養了這麽一隻白眼狼,如果沒有她的十月懷胎,怎麽可能有她千金四小姐做,此刻居然不懂得感恩戴德,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還在眾人的麵前駁了她的麵子,實在是大逆不道,缺少教養。


    人多的時候,三姨太一向偽裝的很好,所以此刻她故意給自己台階下,對著四周的富家太太笑道,“女大不留人,留來留去留成仇,現在多說一句都不行。”


    段陽陽本想再次反駁她,讓她丟麵子丟的一幹二淨,為死去的陽陽報仇,可是好戲已經登場了,她打算暫時饒了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先去看戲再說。


    喜宴,人滿為患,段家如此廣闊的地方竟然也能被塞得滿滿的,十王爺與十八王爺本來就是招風的客人,誰都想上前攀談,甚至是結交,可惜兩個人冷著一張臉,令所有人望而卻步。


    此刻,擁擠的人群讓出一條寬廣的道路,為首而來的是段別離與冷冬兒,兩人今日一身白色雪紡衫,潔白無瑕,同樣的雲淡風輕,同樣的飄逸謫仙,雖然男子擁有著眾人嫉妒的絕世容顏,女人卻隻是一個清秀婉約的模樣,可是她渾身透著無法比擬的霸氣,與身居來的貴氣,偏偏配得上男子的絕色的容顏,甚至讓人有種天上絕無僅有的般配。


    身後的黃兒與藍兒手捧托盤,上麵擺放著新郎的禮服,傳言段家大少爺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麵容,絕世的風華,眼前行走的男人大概就是段家的大少爺,隻是今日他是新郎,為何不穿禮服就走了出來呢?尤其是他身旁的冷冬兒更是冷若冰霜,不帶絲毫的表情,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段風紀一看兒子連禮服都沒有穿,心下不禁咯噔一下,放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他將疑惑的目光瞥向了冷冬兒,卻發現她是一臉的冷然,就連水眸也不帶任何的精光,平靜如死水一般,讓段風紀看不出端倪。


    段別離走近,段風紀冷著一張臉,埋怨的問道,“離兒,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麽不換上禮服呢?”


    段別離很是吃驚的模樣,“爹,今日不是我成親的日子,為何要我換上禮服?”依照冬兒所教的,他可是表演的惟妙惟肖。


    段風紀沒有想那麽多,隻覺得兒子竟然在關鍵時刻反悔了,先下杭州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裏,還有位高權重的十王爺與十八王爺,離兒怎麽能夠說反悔就反悔了呢?這可是有辱朝廷命官,不將王爺放在眼裏的大罪名,他們段家是萬萬承擔不起的。


    “離兒,事到如今由不得你反悔!”段風紀氣的咬牙切齒,真是恨不得兩眼一翻,充耳不聞身邊事,隨他們怎麽鬧騰。


    段別離輕輕柔柔一笑,參加婚禮的姑娘心一窒,沒有想到段家的大少爺長的竟然如此的美輪美奐,比那畫中的仙人還要柔和幾分,各位姑娘的心兒跳跳,小鹿亂撞,若是段別離再那麽笑上一會,準保會有人暈倒。


    “爹,離和我都不會反悔,就怕到時候爹不允許衣雪蓮嫁入我們段家。”冷冬兒清雅的嗓音透著戲謔,讓人感覺不到卻又無法忽略,可是段風紀太著急了,自然忽略了那層意思。


    “我怎麽可能會反對?”段風紀激動不已,嗓音自然高了幾分。


    本就安靜下來的人群,聽到段風紀的話更加安靜了幾分,冷冬兒挑眉,笑笑的說道,“那就好,冬兒還真怕爹爹反悔,要不然十王爺與十八王爺可就白來了,讓別人以為咱們段家將婚姻當成了兒戲呢?”


    段風紀聽了冷冬兒的話,心裏沒有踏實,反而更加不安了,既然冷冬兒也同意段別離娶平妻,可為何新娘子馬上就要到段家的時候,竟然與段別離一同簡便衣衫而來,他們難道是忘了?可是打死段風紀他都覺得不應該是忘了才對,也許還有別的意思。


    “離兒,快去後麵換上禮服,一會兒雪蓮就要來了,千萬不能誤了吉時。”段風紀不安的催促。


    冷冬兒委婉一笑,“不,爹你又說錯了!”


    大長老蹙起了眉頭,前些日子她的丫鬟揍了自己的孫子,雖然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可是在他的心裏的氣憤與怨恨卻是紮了根,怎麽忘也忘不掉。


    所以借此機會,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她冷冬兒善妒,是最不適合做段家的主母。“大少奶奶,莫要誤了吉時,還是讓離速速去換了禮服,難不成你善妒,不允許離娶平妻?這可是我們當時說好的,怎麽到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反悔了呢?你當段家的家規是兒戲不成?”他乘上追擊,不給冷冬兒任何反駁的機會,每一句話說的合情合理,卻又讓人產生無限遐想的誤會。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自己的丈夫娶平妻納美妾,所以冷冬兒臨時反悔的可能性絕大。


    冷冬兒卻是淺淺一笑,“大長老,真不是小輩的誇獎您,若您不是有責任在身,以你這番鐵齒銅牙,明辨是非的本領,不去做朝廷的狀師真是瞎了你這個人才,十王爺與十八王爺在此,並且都是冬兒請來參加婚禮的人,冬兒怎麽可能會反悔呢?而是你們搞錯了什麽訊息,所以冬兒要提醒你們千萬不要弄錯了。”


    “訊息?我們會搞錯什麽訊息?”本來早就不耐煩的五長老可是看著兩個王爺的麵子,才耐著性子問道。


    “今日的確是段家大喜的日子,迎娶衣叫表小姐的好日子,可是新郎不是離,而是爹。”她的一派自然,滿堂的人群卻是嘩然一片。


    “今天不是段家大少爺的親事嗎?”


    “是呀,送給我們的喜帖上的確寫著段別離三個字。”


    “我也沒有看錯,怎麽此刻娶人的新郎竟然變成了段老爺?”


    “該不會是什麽陷阱吧!”


    “我看倒像是一場鬧劇。”


    ……


    此起披伏,每一句質疑的話語都將段風紀的心情揚的老高,那撲通撲通跳的心髒差點就從口中冒了出來。他渾身顫抖,那雙氣憤陰冷的雙眸卻始終沒有從冷冬兒的身上挪開。


    冷冬兒即使被人如此無禮的盯著,還是一派自然,心情愉悅的不得了。嘴角揶揄的笑容說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段風紀盡量保持自己的冷靜,此刻有王爺在,他萬萬不可衝動。


    “冷冬兒,不可胡鬧,今日分明就是大少爺與衣雪蓮的成親之日。”段風紀都能感覺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極難吐出,差一點就連呼吸都跟著不正常了起來。


    冷冬兒無所謂的笑笑,故作吃驚的問道,“爹,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在今日要納衣雪蓮為六姨太的事情嗎?”


    眾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氣,冷冬兒太狠了,報複衣雪蓮竟然使用了這樣的招數,把搶自己男人的女子丟給胡攪蠻纏的公公,可見她狠心的程度。大家心中暗暗想到,以後得罪誰都不可得罪冷冬兒。


    “大少奶奶,莫要胡說八道,今日的確是雪蓮與大少爺的婚禮,可有十王爺與十八王爺作證。”說話的是早已經停不下的三姨太,她可以與別人共侍一夫,可是卻萬萬不能與自己的侄女共侍一夫,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她以後還要如何做人?她以後會被多少人嘲笑,想到這裏,三姨太的臉色也變得極為的難看。


    但是她相信,冷冬兒的奸計絕對不會得逞的,畢竟她的上頭還有禦史哥哥,在她自大高傲的心裏,十王爺與十八王爺能來全部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


    所以,大家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十王爺,他自然的很,一直輕飲茶水,嘴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甚至令人難以想象他的心思到底有多麽的深沉?


    而十王爺身旁坐著一位俏麗絕豔的女子,此刻的臉色略有些蒼白,一雙水眸死死的盯著溫潤俊雅的段別離,企圖從他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許他是被冷冬兒逼得,所以才會不得已而為之,他絕對不是喜歡冷冬兒,所以任由著她胡來的。


    可是,付清流除了失望還是失望,段別離愛慘了冷冬兒,那般繾綣愛戀的目光是她這輩子的渴望,那個男人毫不猶豫的給了另一個女人。他們隻是相遇的晚了,為何上天如此作弄她?讓她終於碰見了對的人,卻連戰都沒有戰,竟然輸得一敗塗地。付清流一向不是個認輸的人,所以這一次她還想要賭一把,不論爹爹幫不幫她,她都最後賭一把。


    而這一頭的十八王爺更是霸逆的令人不敢多看,邪魅的眼兒映出悠然自得的心情,此刻他看起來簡直就是好極了,多少年沒有看過這麽精彩的戲碼,所以他想一次大飽眼福,並且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出來搗亂。陽剛俊逸的麵容上映出了邪逆的狂妄,絲毫不在乎任何人的注視,或者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從來都是不入流的角色,與身攜來的傲然令他更加的遙不可及。


    冷冬兒再次無所謂的笑了笑,“十王爺,十八王爺,敢問你們今日是來參加誰的婚禮?”


    十八王爺微垂眼瞼,完美的掩飾了自己的笑意,慵懶而散漫的說道,“自然是段風紀與衣雪蓮的婚事,其實本該納妾這樣的小事輪不到本王來管,可是冷姑娘能夠有此等孝心,本王真的是被感動了,所以親自前來主持婚禮,自然想要沾沾喜氣。”十八王爺說了很多話,是來到杭州城以來說過最多的話,卻是這番一番令人咋舌的話,簡直令人不敢相信,冷冬兒竟然能夠請得動十八王爺,她究竟是何人?


    十王爺快速的看了一眼十八王爺,目光晦暗,深沉,再次看向眾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澄清一片,哪裏還有方才那般深思的模樣,“我也是接到了段夫人的邀請,恭敬不如從命,自然不能駁了段夫人的好意。”


    倒抽了一口氣,接二連三,沒有人相信,一個江湖女人竟然能夠請得動兩個權傾朝野的王爺?他們不會是聽錯了吧!


    付清流不可置信的看向爹爹,怎麽也搞不明白,他是真的恭敬不如從命嗎?這個世上可沒有幾個人能夠威脅到爹爹,就連皇帝叔叔對爹爹都是禮讓三分,隻因為他手上有著兵權,所以別人見了莫不是敬讓。


    十王爺心甘情願接受每個人的注目禮,可是他就是那般眼梢上斜,所有的人全部齊刷刷的收回了自己的注視,連忙低下頭去,便不敢再看,畢竟皇室中人有著不寒而栗的莊嚴,豈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所能瞧的。


    三姨太衣素素失神的呢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爺是哥哥請來的,不是冷冬兒說的那樣……”


    十八王爺砰的一下,猛拍了桌子,聲音稍大,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段家三姨太是在懷疑本王親口說出的話嗎?”


    噗通的一聲,大家不約而同的跪在了地上,連頭都敢抬起來,直呼:“王爺饒命。”


    衣素素身子一抖,噤若寒蟬,終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身子弱,經不起折騰,更玩不起皇家威嚴的那一套,兩眼一翻,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沒人趕上前抬走,畢竟王爺生氣著呢?他們還要跪在地上請求饒命呢?所以,三姨太還是躺在地上的好,畢竟沒有人敢逞英雄。


    就連段風紀也是一臉茫然的跪著,始終不懂此刻眼下發生的一切?不是離兒要娶衣雪蓮嗎?怎麽此刻倒是變成了他納妾?他很想知道這是不是在開玩笑,問王爺?他還不如死的快。


    喜宴之中唯一站著的人隻有事不關己的冷冬兒,斯文優雅的段別離,再就是黃兒藍兒,而這一頭兒的段陽陽是現代人,可沒有隨便跪在地上乞求別人的嗜好,步亦然更是狂妄的江湖中人,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江水不犯河水的理念,受驚跪著還是由他們來吧!


    段陽陽一屁股坐在了逍遙王身邊的座位,換了一個新的蘋果,一口一個脆響,她頗有幾分江湖人士的灑脫,雖然動作粗魯卻不粗俗,不難看出段陽陽身上還有著他們皇室人的霸氣,“十八王爺,我說,你嚇到了他們,都是平常老百姓,何必呢?”


    逍遙王側目,目光中帶著一閃而過的驚詫,這個女人可是除了冷冬兒之外,第二個不怕他的女人,純屬是欣賞,所以他並不生氣,僅僅隻是讚美的欣賞。


    “噢?那你說該怎麽挽回本王的麵子,又要讓他們不怕本王,明白本王的好意呢?”逍遙王純粹隻是心情大好,雖然看似詢問段陽陽的意見,實際上聲音大到每一個人都能聽見。一番無頭無腦的話,他們可是尋常百姓,沒有那麽靈活的腦子,自然察覺不出逍遙王到底有何用意。“十哥,你也為本王想想想,看看有什麽辦法讓我們不虛此行,好歹女方還是副都禦使,這個麵子我們總是要給的。”


    付流雲眸光閃過一絲精光,快的讓人根本無法琢磨。“我想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段夫人自己來處理,畢竟我們時間有限,不可能一直等著你們段家商討完來決定我們的去留。”


    十八王爺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段風紀,眸光閃動,“段老爺,那你們就快點決定,花轎可要馬上就來了,副都禦使大人可丟不起這人。”


    段風紀仍然抱著最後一絲的僥幸心態,“副都禦使大人怎麽可能回答應把女兒嫁給我這個糟老頭呢?十王爺,十八王爺,是不是你們搞錯了什麽?”


    十八王爺拿起茶杯,手一頓,輕飄飄的丟出了大逆不道的話,“段老爺是在懷疑我與十王爺作假是嗎?那好,你就等禦史大人親自帶女兒過來的時候,好好仔細問清楚。”


    “這……”


    段陽陽對著自家老爹扯出一笑燦爛無比的笑容,“爹,你要相信大嫂的實力,一個小小的副都禦使自然不在話下,你和幾個長老不是做夢都想讓表姐嫁入段家嗎?此刻正好隨了你們的心願,陽陽搞不懂你還有什麽不滿的?”說罷崛起了小嘴,別過頭去,那模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段風紀氣的就快要背過氣去,“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我根本就不是……”


    段陽陽呀的一聲,嚇得段風紀說了一半的話就自動停止了,甚至連下一句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爹爹,這在十王爺與十八王爺麵前不可說出這麽無禮的話,你和陽陽不同,陽陽與十王爺和十八王爺是有幾分交情的人,他們可是會仔細琢磨你的話,所以還是要事事小心才是。”段陽陽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說著瞎話,步亦然是在聽不下去了,連他臉臊的都沒有地方擱了,連忙起身準備走人,段陽陽眼兒一挑,“步亦然,你要去哪裏?”口氣不大好,誰都聽得出去。


    “去茅房。”


    段陽陽目光一沉,這小子明擺著就是拆自己台的,她連想都沒想直接拉著他坐下,口氣很衝的說道,“你給老娘憋著。”


    步亦然委屈的雙眼含水光,“憋不住。”


    段陽陽冷哼一聲,“沒關係,我們不嫌棄,憋不住就在這裏接手,我的六姨娘本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她肯定不嫌棄你身上的異味。”


    有人想笑卻不敢笑,畢竟這麽嚴肅的時候誰若是笑了,還不被稱為不把皇室之人放在眼裏的罪名,所有腦袋重要,他們想笑也要憋著,就如同武林盟主一樣憋著,憋屈。


    而他們也算是聽出來了,衣雪蓮並不得人喜歡,看樣子還是非常令人討厭的主,要不然自己的親表妹都把她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別人呢?


    段風紀很想自己此刻暈倒過去,荒唐的婚禮,新郎換了人,女兒又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如此粗穢不堪的話,他們段家今日算是丟人丟大發了。


    冷冬兒察覺白羽投來詢問的眼神,她輕柔的笑笑,搖搖頭表示無事。


    雖然冬兒的舉動令人不能接受,可是她的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令她羨慕不已,反正她自始至終愛的人從來就不是段風紀,所以他再多娶幾房姨太太,都與自己無關。


    十王爺召喚著段家的仆人,“來人,給段老爺穿上禮服,我們一起等花轎,大家做個證人,副都禦使同意將女兒嫁給段老爺,我們就等著喝喜酒,如若不然,今個很可能喜事也變成了喪事。”


    “畢竟這門親事是副都禦使當著我這個逍遙王的麵同意的,雖然本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好歹也是皇家人,自然容不得欺騙。”十八王爺再次開口,令人不禁心生顫抖,那般狠決的話說出來的時候輕輕柔柔的,放佛在說著不重要的事情,可是結果卻是要人命。


    眾人不禁跪在地上,齊聲高喊,“下官,草民定當不辱使命。”


    此時參加婚禮的蔡力群可是經曆了一場令他滿頭大汗的煎熬時分,好在當時他沒有一時衝動,得罪了冷冬兒,要不然他此刻必然死的比誰都慘,興許還沒有人知道是誰弄死他的。


    看看冷冬兒的狠勁,關鍵時刻連自家的公公也不放過,這等心狠手辣的勁兒,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心驚膽戰的人又何止是蔡力群一個人呢?大長老的臉色好似豬肝色,本想著日後報複,可是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十王爺與十八王爺都向著冷冬兒,並且他也感覺的到,與冷冬兒有關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他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難不成他真是老了?連一個小輩都鬥不過了嗎?


    三長老與五長老對視,會心一笑,段家有了冷冬兒這樣的主母,絕對是段家的榮幸,他們相信冷冬兒一定會處理好每一件棘手的事情,帶著段家走向更加輝煌的時刻。他們正直了一生,從來不曾期盼下一任主母會有何能耐,隻希望她能夠協助家主將段家的一切保留原樣就好。


    可是現在,冷冬兒給他們一種全新的麵貌,一種不言而喻的信任打從心裏滋生。


    冷冬兒招呼著:“黃兒,藍兒,你們親自替爹換上禮服,今日是我們段家大喜的日子,所以各位多喝幾杯,等一下給點麵子,不要打擾了公公的洞房花燭夜。”


    段風紀的幾位好友感動的一塌糊塗,離兒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啊!看看人家的兒媳婦,這是楷模,榜樣,今兒個真的應該叫上自家的兒媳婦來觀摩觀摩,兒媳婦替公公納妾,排場還能整的這麽大,真可謂是令人不禁心生羨慕。


    眾人因為冷冬兒的幾句話,宴會頓時活絡了起來,你來我往,哪一個不豎起大拇指誇獎冷冬兒的賢惠。


    段別離長歎,真是牆頭草隨風倒。


    “冬兒,一會兒給爹留點麵子。”畢竟被一個小輩算計了,怎麽都有些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爹以後在商場還怎麽談生意?


    冷冬兒這一次倒是虛心接受,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爹再為難。”因為她下一個要為難的人是副都禦使衣震偉,他既然敢和自己玩遊戲,那麽他就有能力繼續玩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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