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查清楚了,昨天黃將軍被知府送回去之後就清醒過來,因為南方水患的事情,黃將軍就把黃杉臭罵了一頓。”說到這裏,黃兒抿著唇,隱隱有笑意。


    冬兒挑挑眉,“黃杉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嗎?”


    “那個沒用的東西,他竟然想要派人暗殺主子,殊不知不論是淑妃的寢宮,還是黃將軍府,我們都安排了人在那裏監視著,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算計什麽,我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黃兒冷冷的輕哼,黃家的人是不是太囂張了,當真以為他們是這麽容易對付的嗎?


    “主子,黃杉因為說了這話被黃將軍打了一巴掌,然後黃杉憤怒了,直接告訴黃將軍,讓他去死好了!”藍兒接著說道。


    冷冬兒倒是莞爾一笑,“真不知道這蠢貨是不是黃將軍的親生兒子?怎麽倒像是幫助我們的呢?”


    “不過主子,現在有一件對你極其不利的事情,人人都說,黃將軍是被你氣死的。”黃兒著實為主子擔心,畢竟人言可畏。


    冷冬兒淡漠不語,任由丫鬟為她換了一身素衣,淡掃蛾眉,遠黛青山,別有一番飄渺的仙姿,尤其是此刻她的目光凝著一抹冰冷,卻比那沉痛更加令人心碎。


    “不管怎麽樣?咱們都應該去吊喪,慰問一下才行。現在黃將軍死了,我真是比任何人都難過。”冷冬兒的語氣頗為感慨。


    黃兒捂著嘴偷笑,“當是當然的,我想主子以後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肯定會很難過的。”


    冷冬兒點點頭,目光移向了春兒,“春兒,跟我們一起去將軍府。”


    春兒此刻本來已經如履薄冰了,聽到長公主這麽一說,嚇得腿都軟了。


    直接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說道,“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黃將軍府,那個地方去不得,今日黃將軍辭世,淑妃娘娘一定在那裏,她怎麽敢回去呢?


    冷冬兒挑挑眉,“今天是去悼念黃將軍的,咱們去祭奠黃將軍的日子,不是讓你去死的日子,你怕什麽呢?”


    春兒神情一僵,要哭哭不得,那表情格外的精彩。


    她現在是駙馬府的丫鬟,長公主吩咐下來什麽,她都必須照做,哪怕是讓她去死,她都要照做。


    現如今長公主隻是讓她隨身伺候,可是她卻覺得心驚膽戰的,總感覺長公主老早以前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她來這裏的目的,可是為何她還要把自己留在駙馬府呢?


    “是,長公主。”


    四人已經準備好了,段別離為他們準備了兩輛馬車,冷冬兒拍拍段別離的手,柔聲的說道,“你去準備一些禮品,過年期間一定很忙,你未必能夠抽出空來,所以你現在去準備吧!今天就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段別離握著冬兒的小手輕顫了幾下,“你打算做什麽?就算是不想讓我知道,事後他們也會傳的沸沸揚揚的。”而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興許還會胡思亂想。


    “是他們不肯放過我,硬生生的往我的頭上扣屎盤子,所以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就別去了。”就算知道是假的,離依然是很衝動的那一個,畫麵太血腥了,所以她並不希望離去,會讓她分心的。


    段別離輕輕歎出一口氣,“罷了,罷了,一切都隨你。”冬兒想要做什麽,沒有人可以阻止,雖然他有說勸的權力,可是他卻並不想那麽做,因為那些人各個希望冬兒死,而他隻希望冬兒可以活命,所以死了誰他可以痛,卻不會阻止。


    他們隻用了一輛馬車,黃兒趕車,藍兒坐在黃兒身側,馬車內唯有冷冬兒和春兒。


    冷冬兒閉目養神,春兒卻是心神不寧,總覺的暗中有一雙手緊緊的鎖住了她的脖頸,讓她無法呼吸,隻能一點一點等著死亡的到來。


    從一開始便知道,長公主絕對不是一個吃虧的人,可是她卻為了多出來的幾兩銀子能夠給母親換藥湯,而選擇了背棄長公主。


    她很怕,真的好害怕。


    半響,馬車停下,傳來黃兒恭敬的聲音,“啟稟長公主,將軍府到了。”


    冷冬兒驀地睜開了眼睛,正好抓捕到了春兒恐懼的望著她,柔柔一笑,“走吧!”


    就是那麽一眼,讓她渾身好似被冰水澆透了似的,竟然如此冰涼,冰涼到身子在輕顫,手指的指尖都透著涼意。


    春兒低著頭,“是,長公主。”她先下了馬車,然後扶著長公主下馬車,始終謹言慎行,低著頭不語,盡然就是一個最知分寸的小丫鬟。


    冷冬兒走在最前頭,身側跟著春兒,黃兒與藍兒兩人並肩而行的跟在主子的後麵,俗話說的好,這人走到哪裏都要撐得起場麵。


    將軍府前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上麵寫一個大大的奠字,門上纏繞著白紗,看起來既隆重又莊嚴,也有幾分肅然,令人不由自主的頓感悲涼。


    人的一生追求那麽多的功名利祿,可到最後什麽都沒有帶走,真是淒涼的一輩子。


    黃將軍這一下撒手西去,代表著黃家已經開始了慢慢的倒台。


    屋內傳來嘶聲裂肺的哭泣聲,連續不斷,看樣子那幾房討不好好處的小妾哭的比正妻還要傷心。


    冷冬兒上前,被小廝攔下,嚴聲喝止。“大膽,此乃將軍府,不能任閑雜人等隨意闖入!”


    黃兒上前,怒聲吼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一看,此乃長公主,豈是你說的閑雜人等?”


    小廝腿一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還有一個小廝眼尖,早跑進內廷去稟報了,氣死老爺的長公主來了。


    冷冬兒目視前方,踏出步子,已然進入了將軍府,順著哭聲最大的地方走去,因為黃將軍的靈堂肯定設在那裏。


    此刻有悼念完畢的官員準備離開,途中看見了長公主,紛紛施禮,“參見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冷冬兒虛扶,“格外愛卿請起吧!早上起來,聽聞黃將軍去了,本宮深感痛心,前來悼念一番,也不枉費相識一場。”


    其餘的人一聽,紛紛流汗,大家都知道,黃將軍是被長公主氣死的,現如今她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到黃家悼念,甚至是說的一副很惋惜的樣子,讓他們不禁自歎不如啊!


    他們可沒有長公主這份臨危不亂的姿態。


    不過他們卻更想知道黃家是何種反應?會不會讓長公主上這一柱的清香?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屬意哪位皇子,若是最後還是把皇位傳給了凝塵皇子,那麽他們這些跟在黃將軍身旁的部下也會節節升高。


    可若是皇上屬意別人,那麽黃家就算敗落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早些時候,十八王爺和十王爺就找他們談過了,所以先下也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所以,冷冬兒前行,這些人就跟在身後,應該都是看熱鬧的,可見黃將軍走了他們並不傷心,反而有熱鬧可以看,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冷冬兒一進內庭,就看見淑妃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擦眼淚,眼梢瞄到了春兒將頭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淑妃看不見她。她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悲痛欲絕,“淑妃娘娘,黃夫人,今個兒本宮聽到黃將軍去了,真是悲痛不已,仿若身在噩夢之中,沒有想到黃將軍老當益壯,沒有告老還鄉,安享晚年,就已經去了,真是我們北國的損失。”


    黃兒低頭,憋笑。


    藍兒嘴角抽搐了一番。


    主子還真是能編瞎話,並且每一句說的感人肺腑,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似的。


    淑妃此刻心情極度的不好,所以她現在更沒有功夫做戲,直接別過頭,不再看冷冬兒。


    很明顯的當著眾人的麵,直接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所以每個大臣都覺得尷尬不已,也不知道長公主會不會遷怒別人,誰知她好像當做沒有看見似的,看向了黃夫人,拍拍她的手,說的一臉真誠,眼角隱隱有淚意。


    “黃夫人,你可要保重好身體,黃將軍去了,你們可要振作啊!”


    大臣暗襯,長公主好定力。


    黃夫人冷冷一笑,“多謝長公主擔憂,若是你能少惦記著我們一點,我相信我們的日子會過得更好的。”老爺都死了,她還有什麽好怕的,所以一看見長公主這個罪魁禍首,她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都不解心頭之恨。


    冷冬兒歎息,“黃夫人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本宮怎麽可能不惦記著你們呢?本宮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從失去黃將軍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話說的黃夫人都快要磨碎了一口銀牙,看著冷冬兒故作悲傷的臉,越加的氣憤。不過她心中更多的是懼怕,將軍沒了,生怕長公主拿他們這些婦孺下手,天下誰人不知,長公主的心最狠了。


    “今日前來,本宮是為了給黃將軍上一柱清香的。”


    淑妃坐不住了,指著冷冬兒氣憤的說道,“你走,我爹命賤,受不得你的這柱清香。”


    冷冬兒沉下了臉,嘴角卻是微微的上揚,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踏前一步,淑妃後退一小步,就連身子也經不住的搖晃了起來。


    淑妃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放佛被人抽幹了所有的精血,虛脫的跌坐在椅子上,一雙驚恐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冷冬兒,淑妃能夠從裏麵看見毀天滅地的魄力,令她不由自主的泄了氣,甚至是妥協。


    她,北堂雪舞。


    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氣場,讓眾生跟著臣服,讓世界萬物消音。


    須臾,她又快速的換上了一張冷笑的臉,皮笑肉不笑,這樣的感覺最可怕。“本宮可以原諒淑妃因為失去了父親悲痛欲絕,所以今日原諒你的出言不遜,若是還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本宮不留情麵了。”轉了個身,“來人,給本宮一柱清香,本宮要送將軍最後一程。”


    黃夫人沒個動靜,可是小丫鬟看著長公主這麽有魄力,早就嚇得聽命行事了。


    驀地,外麵鬧哄哄的,隻見黃杉帶著一群拿著棍棒的家丁,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冷冬兒,拿著棍子指著冷冬兒,凶狠的說道,“臭三八,是你,是你害死我爹的,是你將他活生生的氣死了。”


    黃杉的話一落,大堂內倒抽聲四起,每個人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黃杉,不知道他怎麽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黃將軍多麽陰險狡詐的一個人,怎麽就生出了一個草包兒子,他難道不知道辱罵皇親國戚是要被打一百大板的嗎?


    此刻就連淑妃也不禁氣急了,“大哥,你怎麽能夠對長公主如此不敬呢?”


    黃夫人更加是忐忑不安,雖然這樣的話背地裏她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這樣的話隻能背地裏說,而非光明正大的說出口。


    黃杉冷冷一笑,“娘,妹妹,你們怕她,小爺我可不怕她,今兒個是她欺人太甚,氣死了我的父親,難道天下還沒有王法了嗎?不允許別人說出事實了嗎?”黃杉本來就是抱著為父親出頭的目的前來,想要給北堂雪舞一個教訓,永生難忘的教訓。就算是天下皆知他黃杉辱罵了長公主,可是老百姓也會為了他這份孝心而原諒他,到時候就算是皇上怪罪下來,也不會真正把他怎麽樣?


    認定了這一點,他才敢有勇氣前來,甚至帶著這麽多攜帶棍棒的家丁,就是為了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長公主。


    冷冬兒不怒反笑,“黃杉,咱們有什麽事情,等一會再說,可是現如今讓本宮給黃將軍上一炷香再說話。”


    黃杉極其的狂妄,“你氣死了我爹,還想要上香滿足你的惺惺作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來人啊!你們給小爺盯著,我爹絕對不容許她來做戲。”


    本來家丁還因為阻止長公主而不敢,可是經過少爺那麽一分析,他們覺得自己很有潛力做那個忠心護主的奴仆,甚至每個人都能夠得到一百兩銀子,這等子的好事,簡直就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所以紛紛答應了大少爺,盡可能的為難長公主,卻不會傷了她。


    黃夫人和淑妃都不希望冷冬兒給黃將軍上香,所以黃杉竟然已經把事情鬧開了,他們也不再阻撓。


    冷冬兒冷冷一笑,“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了。”她白色衣著的水袖翻滾,帶著淺黃色的煙羅好似有靈魂似的,帶著迅猛的內力直接落到了案子上的香,不多不少正好三根,她反手接過,倒香翻起,依然點上,沒有用任何的火燭點燃,就那麽的著了。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著冷冬兒,緊緊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都沒有看清怎麽做到的,她就已經暗中運用了內力,隨手一撇,已經上到了香爐上。


    那般的隨意,那般的不敬,就好像她對待黃將軍的態度。


    先下大家都明白了,黃家阻止長公主不允許上香,可偏偏人家就是上了,甚至還上的那麽怠慢,完全是給黃家難堪,有人已經開始東看看西看看了,就是不敢看向冷冬兒,生怕她真的惱怒了,遭殃的就是他們。


    剛才那般高深的功夫,他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恐怕連武林盟主步亦然都不是她的對手。


    黃杉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連忙衝向黃將軍的牌位下的香爐前,伸手就要拔出冷冬兒上的香,可惜還沒有做到,就已經被冷冬兒的煙羅紗一甩而去,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他茫然的看著冷冬兒,此刻的眼神終於染上了幾分恐懼,看著她就好像魔鬼一樣。


    冷冬兒上前,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巴掌,狠狠地,在整個寂靜的廳內響起,嚇得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就連黃夫人也是愕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卻無力阻止。


    冷冬兒怒聲的說道,“黃杉,你還要鬧到何時?今日你對本宮不敬之事,本宮都可以當做你們失去了父親,悲傷所致,不讓本宮上香,本宮也上了,你先下還要把本宮的香拔出來,你真是一個好兒子。不管以前本宮與你父親如何?畢竟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現在你該讓你爹走的安心,就是因為你這個草包兒子,讓你爹傷心失望,什麽時候你才能長大,你爹沒了,還會有誰能做你的靠山,如今你依然固我,還是如此囂張待人,傲慢做事,一次兩次別人還可以看在你爹的麵子上,時間久了你爹是誰還有人知道嗎?”


    黃杉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這是我們黃家的事,不用你來管。”


    冷冬兒冷冷一笑,笑容中有著寒心,“黃杉,你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還有本宮管不了的事情嗎?今天這一巴掌,本宮是替你的父親打的,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做過的愚蠢事情。黃將軍是被你氣死了,現在硬要賴在本宮的頭上,本宮無話可說,如果這樣的事情能夠讓你這個罪魁禍首好受一點,本宮可以忍受。可是你卻不知檢點,依然囂張行事,我真替你爹不值,竟然被你這個不孝子氣的撒手西去。”


    黃杉一聽冷冬兒的話,當下便像一個帶著刺的刺蝟,去攻擊一切危害自己的敵人。“你胡說,我爹是你害死的,是你,就是你。”


    冷冬兒冷哼了一聲,“難道昨日,你讓你爹去死好了,也是本宮讓你說的。”


    黃杉一窒,“你怎麽……”他當下捂住了嘴巴,驚恐的看向冷冬兒。黃夫人更是搖搖晃晃,站不穩了身子,淑妃看了大哥和娘的神色便知道,大哥一定說過這話。


    可是冷冬兒是如何知道的呢?


    難不成……


    越想越心驚,淑妃此刻已經知道,並且看清楚了北堂雪舞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她竟然在將軍府派了人監視著。可能就連她的寢宮都不能幸免,他們還傻傻的算計她,這是一個多麽高森莫測的女人?


    眾臣皆知,長公主這是有備而來,看向黃杉驚恐的雙眸,不住的看向黃夫人,他們算是都明白了,這黃將軍就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氣死的。


    但是,他還有膽量冤枉長公主,真是膽大包天的,想必此刻早已經傳到宮中,皇上的耳朵裏去了。


    “香也上了,咱們走吧!”冷冬兒拍拍衣袖,看向傻眼的淑妃。笑的更燦爛,好似一束罌粟花,帶著劇毒,卻讓人欲罷不能。“淑妃,咱們這就走了,黃夫人,想必你們還要招呼其他的客人,就不必相送了。”


    她輕嫋的身子玉立,盈盈然然而去。


    小腳方踏出門檻一隻,不解的看向身旁的春兒,“春兒,既然都回到了你家主子身邊,為何還要跟著本宮呢?”


    春兒渾身一震,立即明白長公主這是不要她了。


    嚇得當場哭了出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長公主,春兒是長公主的人,你就是春兒的主子。”


    冷冬兒搖頭輕歎,“春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本宮有什麽事情,你可是向別人交代的很清楚,本宮怎麽會有你這麽盡忠的丫鬟。”


    淑妃咽了咽口水,看樣子春兒是她的人,北堂雪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春兒搖頭,哭道,“長公主求你,求你別不要春兒,春兒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春兒一次吧!”


    “春兒,你能夠回到你主子身邊,這是你的福氣,怎麽倒讓本宮饒了你呢?你此刻該高興才是,終於可以留在主子身邊盡責了,也了解了黃將軍的遺願,淑妃娘娘的心願。”


    淑妃聽聞這話,竟然沒有想到冷冬兒會指名道姓的說出來,這事情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承認,承認了不就代表著,她膽大的往長公主身邊安排人手監視嗎?這罪名可大可小,黃家已經不行了,她淑妃的地位絕對不能動搖,否則她真的老了還翻不了身,這輩子隻能淒涼的度過。“長公主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和爹根本就不認得這個小丫鬟,長公主是不是記錯了什麽?”


    冷冬兒笑笑,“淑妃娘娘,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你心疼雪舞,給我安排一兩個貼心的丫鬟,現如今黃家將軍逝去了,岌岌可危的時候,這丫頭怎麽也要給你送回來。”


    她說的頭頭是道,情有可原,讓人無處反駁,可是誰都知道,此刻的冷冬兒正處於爆發的邊緣。


    誰若是惹急眼了,她定然不會給那個人台階下,雖說她是悼念黃將軍,可偏偏就是讓人覺得她是來找茬的。


    淑妃哼哼瞪了一眼春兒,看她怎麽收拾她?竟然暴漏了行蹤,準沒有她好果子吃。“長公主,可是真的誤會了,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丫鬟。”說死了,她也絕對不承認。


    春兒嚇得跌坐在了地上,隻想握住唯一救命的稻草,長公主。


    “長公主,春兒是逼不得已的,春兒有娘要照顧,每個月都有龐大的醫藥費,春兒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是淑妃……”


    淑妃急了,她怒聲的喝止,卻也變相的承認了她所作的事情。“春兒。”


    冷冬兒眸光閃過一絲冰冷之氣,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拍拍淑妃的手,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黃將軍之死也的確是有本宮的一份功勞,不過這還要多虧你的草包大哥。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該動無辜的人,先下本宮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沒有了靠山,你淑妃還怎麽混下去。”說罷,她又恢複了悲傷之色,拍拍早已經僵硬的淑妃,惋惜的說道,“淑妃娘娘,請節哀順變。”


    話落,她轉身便走,春兒卻撲了過去,死死的抓住冬兒的小腿,哭的那真是死了爹娘還要傷心,“長公主,請你原諒春兒吧!春兒再也不敢了,春兒……”


    冷冬兒拂袖,一股莫名的內力帶著她已經滾了幾個來回,“春兒,你該知道,人是有底線的,本宮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都沒有珍惜,所以你此刻的對不起與我錯了在本宮這裏毫無用處。”


    這一次,她真的走了,身影漸漸遠去。


    所有的大臣都不禁鬆了一口氣,真真正正的上了一課,試問天下誰最狠,當真是非長公主莫屬。


    淑妃落寞的目光看向父親的牌位,奮鬥一輩子,然後什麽都沒有留住,反倒最後成全了別人。想起那個草包大哥,還有北堂雪舞臨走之前所說的話,她的胸口泛著疼啊!


    一口鬱悶之氣堵在胸口,倏然噴出了一道鮮血,直奔黃將軍的牌位。


    爹啊!你養的好兒子,毀了我們多年來的辛苦。


    爹,鶯兒不甘心,不甘心……


    兩眼一翻,她暈倒了過去,滿堂喧鬧。


    今日,當真是多姿多彩啊!


    ------題外話------


    人家在壓迫中加快速度,小桃,累死了,人家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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