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兒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宸兒的房間,此時段別離已經回到了府中,和公公一起守在宸兒的旁邊,小小的身子還在不住的顫抖,粉嫩的小臉已經變得蒼白無力,就連柔軟的唇瓣也是泛著青紫色,小小的孩子就被人下了毒,是誰的心腸這麽歹毒?


    她握著雙手成拳頭,吱吱作響,恨得咬牙切齒,這群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太可惡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原諒這群人。


    冷冬兒號上了脈搏,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緊緊握著拳頭的手兒鬆開,裏麵已經是滿滿的冷汗。


    還好,還好,還好發現的早,因為整顆心糾結在了一起,此刻一放鬆下來不禁讓她眼睛裏聚集的淚水好似開了閘,頃刻間決堤,猶如奔騰的江水流出,發出哽咽的聲音。


    她隻要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段別離就知道她心中的所想,所以他知道,宸兒隻要有冬兒在,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今天收到驚嚇最大的兩個人就是橙兒和段氏白羽,因為兩人是當場的看著他從身體抽搐到嘔吐白沫,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竟然要承受這般的痛苦,他們這些大人看的心都痛了起來。


    段別離聲音已經沙啞,擺擺手說道,“宸兒已經沒有事情了,人都散了吧!”


    冷冬兒喂了宸兒一顆小藥丸,可以解百毒,對身體毫無任何副作用的雪蓮凝冰丸,高山之上可以解除百毒的解藥,用的是千年的冰雪凝固,所以藥效十分有用。


    用不上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可以完全的解毒。


    下毒之人心思歹毒,對小孩子用的是至陽之毒,本身宸兒就是陽剛之軀,若是中了至陽之毒,肯定會產生相克,令他難以承受,甚至運功療傷排除毒藥都是癡心妄想,因為孩子太小,身體太弱,任何帶有內力的氣流從他的身體略過都會產生一些副作用,這是想要致她的兒子於死地。


    “冬兒,宸兒怎麽樣了?是不是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若是宸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白羽根本不敢想象,日後九泉之下她該如何向姐姐交代。


    橙兒心痛的隻掉眼淚,那孩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她可以去用生命調換的小家夥,他中了毒,她比任何人還心疼。


    冷冬兒抹掉眼淚,“娘,沒事了,宸兒的毒還好發現得早,所以並沒有大礙,隻是這陣子需要好好的休息。”


    白羽拍拍砰砰跳的胸口,壓下心中的驚嚇,不住的拜著天,“謝謝老天爺,謝謝菩薩,保佑了我們宸兒。”等到宸兒康複了,她定當去廟裏還願,酬謝神明。


    段風紀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放下心來,可是想起自己的寶貝金孫被人下了毒,就在眼皮子被人下了毒,他就不由得氣的怒火中燒,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要是我找出這個人,絕對不輕饒。”段風紀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竟讓連一個小孩子都下得了手,好在他的寶貝金孫福大命大。


    冷冬兒眸光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通常對她身邊的人下手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這一次不論是誰?她都絕對不會原諒那個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來求情。


    段別離握著冷冬兒的手,給予她堅定的信念,“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冷冬兒微微一怔,不由得苦澀一笑,“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最了解你的人莫過於我,對於了解我的人又何嚐不是你呢?”他知道自己說了這句話,就意味著冷冬兒不會取那個人的姓名,但是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手段他都救不了那個人,也不想去救那個人,因為這一次他也真的動氣了。


    宸兒,淨兒都是他和冬兒生命的延續,不論是誰傷害了他們,他都不會原諒。


    宸兒中毒,他就已經知道了,是自家人做的,就算是橙兒的功夫不如黃兒他們,可畢竟在這麽大宅院內保護一個小孩子幾乎是綽綽有餘,那麽能夠傷害宸兒的人也就是最親近的人。


    就是認知到這一點,他才會如此的心痛。


    同為一家人,他們怎麽會這般的狠心,宸兒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不會罵人,不會有心機,更加不會去奪取他們什麽?怎麽就能夠對一個小孩子下得了手?


    段風紀也聽出了兒子和兒媳話中的端倪,擺擺手無奈的說道,“冬兒,這事情就交給你了。”


    冷冬兒抿著唇,神情凝重的點點頭,“是,爹。”


    此刻大廳早已經聚滿了人,各位姨太太匆匆忙忙的趕來,就連幾位長老也被驚動了,不出意外,段睿宸可是繼段別離之後的下一任家主,就算是討厭孩子的母親,可是孩子卻也畢竟是他們段家的根兒,怎麽可能希望他出事呢?


    這是大長老的想法,自然也有與他不一樣的想法,是想來看看段睿宸會不會真的死了,最好讓那個冷冬兒消停一時半會兒。


    不過聽了家主這話,他們算是都知道了,這事情若是交給冷冬兒做主,必定不會酌情處理,她狠毒的手段可是人盡皆知。


    冷冬兒深深呼吸,壓下心中的盛怒中的漫天大火,看著所有趕來關心,看熱鬧的人,冷冷的一笑。“今天能夠對宸兒下手的人,肯定是自己人下的毒。”


    她這話一拋出來,頓時驚訝,沸騰了全場。


    各個心有不甘,冷冬兒這話中的意思不就是他們都是有嫌疑的人嗎?


    “依照大少奶奶你這話說的,那不是連你自己都有可疑嗎?”說話的人是一向目光貪婪猥瑣的二長老,冷冬兒一直搞不懂這些人是怎麽能夠坐上這長老之位?


    冷冬兒不怒也不氣,因為再氣他也氣過,該流的眼淚都已經流了,以往的寬容全部因為她的仁慈遭到了報應,這些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她還若是再放過他們,就是存心的希望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該的。


    所以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她決定殺一儆百,讓他們也真正認清楚一回,她冷冬兒不是那好欺負的主兒,讓他們也明白一回,動誰都不該把邪惡的念頭動到她兒子身上。


    “我告訴你們,今天我沒有心情去應付你們,但是我會讓你們清楚的知道,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歪念頭動到我的兒子頭上,我會讓你們清清楚楚的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平常你們覺得我太仁慈了是嗎?”冷冬兒說到這話時,渾身已經聚集了擋不住的殺氣,迅速聚攏了一團團冷凝之光,籠罩著所有的人,畢竟冷的讓人心頭一顫,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此處。


    大長老第一個先恢複神色,用力的拍了桌子,非常不滿的看向冷冬兒,指著她斥責的說道,“冷冬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長輩說話。”


    冷冬兒微微的冷笑,“我尊重你們,可是你們不愛護我,所以我們之間的尊老愛幼的假象從此瓦解,現在是我找出凶手的時候,不是與你們講道理的時候,機會我給過你們很多次,今日我會用江湖道義與你們說話。”


    “你……”


    “反了反了。”四長老早就受不了的叫嚷著起來。


    她冷眉一挑,“四長老,別叫的這麽大聲,要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心虛了不成。”雖然她心中有懷疑,可是卻不敢確認,所以隻能確認下來,她才能定奪。


    “冷冬兒,你這是什麽話?”四長老臉色拉了下來,難看之極。


    冷冬兒一直觀察他的神色,眸光一閃而過的銳利,微微冷笑,“沒什麽意思,就是字麵的意思,就看四長老怎麽解釋了。”


    “冷冬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現在段家還沒有輪到你做主,你……”


    “二長老,這件事情本家主已經交給了冬兒,所以你們盡管聽她的就成。”


    “可是,家主……”


    二長老還想在說些什麽,已經被段風紀攔了下來,一臉嚴肅,“此事事關我孫兒的性命之憂,所以必須徹查清楚。”


    大長老蹙眉,眼底滑過一絲擔憂。“性命之憂?宸兒的情況十分嚴重嗎?”


    “不,現在毒素已經穩定了下來。”


    “主子,赤是專門研究毒藥的,已經查出來了,的確是你說的紫陽花之毒。”黃兒跑了出來,把赤研究出來的毒藥報備給主子,隻是他們也沒有想到,主子號了脈就知道大公子是紫陽花之毒,據說此毒威猛無比,中毒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讓人七竅流血致死,所以若是再晚發現一盞茶的時間,段睿宸就是必死無疑,而這個毒本來用在大人身上是萬無一失的,因為隻有生命結束的那一刻,才會毒發。許是段睿宸是個小孩子,承受不了那麽凶猛的毒素,所以提前出線了征兆,才讓人發現出了端倪。


    冷冬兒點點頭,“紫陽花之毒是采集了紫陽花的花粉,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味至陽的毒藥煉製成功的,而此毒必須溶於液體中方可有效,碰觸皮膚的表麵,是沒有任何的毒性,除非是沾染到口腔內,觸碰到翻滾的血肉之內才會中毒,其餘是沒有機會中毒的。”


    “你說了這種毒,我們聽都沒有聽過。那你倒是說說,誰下的毒?”大長老沉著聲詢問。


    冷冬兒掃了一眼四周,果然看不見段文姝和柳若梅這對母女,大概是做賊心虛了,所以不敢來的。


    “對呀,你倒是說說,我們可都是從家中趕來,要說靠近宸兒也隻有你們幾個,莫不是你毒害了自己的兒子,想要陷害給我們吧!”二長老最討厭冷冬兒那副高傲的嘴臉,好似誰都不放在眼裏,根本就沒有他們這些長輩,沒有教養的東西。


    “大長老沒有聽過不代表沒有這種毒,二長老,我說這些話的用意很顯然你不明白,那就是說凶手極為的狡猾,他根本不用親自到現場就可以毒害我的兒子,而我也隻能說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班門弄斧罷了,我在江湖上行走,什麽毒沒有瞧見過,竟然把算計用在我的頭上,當真是不知死活。”她的眼睛一直不離四長老,所以一直觀察他的神色,因為她很懷疑這個老頭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個幫凶。


    四長老蹙眉,冷冷的輕哼,不再看冷冬兒,而是直接別過頭去,看著他處。


    冷冬兒微垂眼瞼,心裏泛起了嘀咕,看四長老那模樣好像的確是不知道。


    那麽躲在幕後的是柳若梅不成?


    可是依照他的智商絕對不會想出這麽迂回的辦法,那應該就是背後的高人指點的。


    今天她不在現場,並不代表她沒有嫌疑,說不定她就是個指使者。


    不過,即使她今天不在,也沒有關係,她也有足夠的信息挖出到底是誰做的。


    而她的下場絕對是生不如死的!


    通常她都不喜歡讓人輕鬆的死掉,因為死才是解脫,活著才是承受罪惡的源泉。


    “橙兒,今天都有誰接觸給宸兒。”橙兒是看孩子的人,自然都知道今天是誰接觸過了她的兒子。


    橙兒目光一閃,這就是讓她最鬱卒的事情,“回稟主子,今天隻有我和主母接觸過大公子,再不曾有人接觸過大公子。”


    白羽也是一臉納悶,今天沒有人接過過她的寶貝孫子,所以宸兒到底是怎麽中毒的?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二長老一聽這話,不禁樂了,“冷冬兒,你還查什麽?那下毒之人就是你的這個小丫鬟。”


    橙兒一怔,想要矢口否認,可是她的身份不容許做過多的辯解,因為這段日子照顧大公子的盡心盡力是主母有目共睹的事情,大公子中毒她比任何人更加的難過。


    “請主子換橙兒一個清白。”


    “那你就仔細回答我的問題,一個細節都不可以錯過,你知道了嗎?”


    橙兒點頭,“是,主子。”莫名其妙的,她提的高高的心就突然的放了下來,奇異的鎮定了下來。


    “大公子何時毒發的?毒發的時候你在哪裏?房間都有什麽人。”冷冬兒冷靜的問出口。


    “當時是巳時剛過,主母來看大公子,我就去給主母倒了一杯茶,正好在廚房看見黃兒正在做糕點,我就準備了一小盤糕點給主母一並送去。回到房間,還沒有進屋子的時候,我就聽見了主母失聲大叫,我一進屋子就發現了大公子中毒了,當時臉色發白,嘴唇犯紫。”


    冷冬兒眸光一閃,精光乍現,“也就是說當時的房間中隻剩下主母一人?”


    橙兒點點頭,“是的。”


    大長老猛的拍著桌子,一點也不覺得手疼。“胡言亂語,一派胡言亂語,你是說大公子的毒是主母下的?”


    就連白羽也是渾身一震,很是茫然的看著大長老,還有些無法接受大長老的話,她不由得看向段風紀,驚慌的搖搖頭,“老爺,我沒有,宸兒可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麽會下手呢?你也知道我是那麽的疼宸兒的。”


    段風紀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重重的握緊了白羽的手,這是無聲的相信,頓時讓她心安不已,不由得熱淚盈眶,老爺相信她,相信她所說的。


    三姨太此時聽到這話,不由得見縫插針,“姐姐,妹妹倒是想不到,你好狠的心,連自己的孫子都舍得下手。”她恍然想到什麽了似的,不由得暗笑自己的愚蠢,“瞧瞧妹妹竟然笨的忘記了,你根本不是宸兒的親奶奶,所以宸兒也不是你的親生孫子,死不死也不關你的事情是吧!”此時的三姨太可謂是早已經積怨成多,反正她這是幫著冷冬兒說話,想必事後她也不會怪自己。


    白羽渾身一震,那淚毫無預警的滑落。


    原來她真心的喜歡,看在別人的眼底都是虛偽與做作,這些她都不在乎,因為她隻在乎冬兒怎麽看待她這個婆婆。


    段風紀冷眸飄過,“老三,你不說話美人當你是啞巴。”


    衣素素的不甘心的住了嘴,可是心中早已經對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壓在自己的頭上不滿多時了,尤其是自己的侄女還與自己供伺一夫,這事情想起來就有夠惡心的,所以閑來沒事她總會惡心惡心主母兩句。


    冷冬兒蹙眉,“三姨太,此時是我在問問題,如果你可以調查的清楚整件事情來龍去脈,我不介意讓你來問。”


    三姨太衣素素語窒,悻悻然坐回了位置上,打算不再多嘴,察覺到身旁好似有人投來不屑的嘲諷,她不禁側目,卻發現是一直那個畏畏縮縮的四姨太,此時一直低著頭,好似非常怕生一樣。她不禁搖搖帕子,莫非是她多想了?


    “娘,當時橙兒走了之後,房間隻有你一個人嗎?”


    白羽想了想,最後點點頭。


    冷冬兒想了想,兒子身上沒有傷口,那麽肯定就是唾液導致中毒的,“娘,今日你身上的某些地方有沒有碰到宸兒的小舌頭?”


    白羽一怔,放佛那畫麵又回到了眼前……不由得再次點點頭,想起冬兒所說的話,她已經是滿麵蒼白,連眼神中都出現了絲許的絕望。


    ------題外話------


    今天筱萋的心情非常不好,出去遛狗都能被人說一頓,更新完了,筱萋很抱歉。唉,現代文都沒有時間碼,明天可能多碼現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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