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別離看著本子上滿滿的簽名,不禁微微一怔,驚詫的問道,“他們都簽了?”本來還不抱有什麽希望,最多也就隻有不到十家的商鋪,可是現如今看來,卻有這麽多人,讓他不免想到是不是黃兒用了什麽威脅的手段,讓他們集體統統都簽了名字也不一定。


    黃兒聳聳肩,“還有一個色老頭沒有簽名字。”他倒是想簽名了,隻是很可惜,被她一腳給踹到邊上去了,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段別離和冷冬兒相視一笑,可想而知這人沒有討到什麽便宜,必定是讓黃兒好一頓修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聽到姑爺這般的遺憾的說出口,黃兒自知自己好像壞了姑爺的計劃,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冷冬兒笑笑,“無礙,離恐怕也隻是想要知道誰對他最衷心罷了。”


    黃兒伸了伸小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看來是我壞了計劃,真不好意思,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該怎麽彌補呢?”


    段別離擺擺手,“不用彌補。”他抿著唇解釋道,“其實此時的段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我們需要的是朋友,而非是敵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的恩情,他們也必定會記在心裏,就這樣吧!”


    黃兒搔搔頭,“哦,不過我下一次會小心的。”


    “好了,黃兒,你不要在意這件事情,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黃兒點點頭,“哦,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八案巡府明日就能夠到杭州城內。”


    冷冬兒嘴角噙著笑,看向段別離,“看來我們該加快計劃了,讓四長老和大長老將事情提前才行,好戲自然要重頭出場才行。”


    段別離頗為讚同的點頭,“那好,我現在就去聯係各大商家,讓四長老感受危機。”話落,便就站起了身子,直接扭身走向外麵,去辦正經事情去了。


    黃兒一看姑爺走了,甚至沒有再回來,她立刻探向前去,附在冷冬兒的耳邊悄悄私語,“主子,付清流發了飛鴿,告訴正在城外遊玩的北堂雪立刻進城,最好笑的就是會和八府巡按一起來段家,主子,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搞笑?”


    冷冬兒一怔,眉眼兒一挑,“倒是不錯的場景,我現在都有點期待了。”


    “那明日家主是不是該出場了。”


    “自然要破了四長老的傳言,你一定要盯仔細了四姨太的小動作。”


    “是,主子,那段晴晴呢?”黃兒問道。


    “聽說她去了自己的外婆家,你就告訴藍兒,明天所有的真相拆穿之前,給我抓回來,我要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說到這話,她的眼底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陰鷙與狠厲。


    “是,主子。”想到明天那個場景,她就特別期待想要看看那時的場景。


    *


    夜裏,段家的四姨太的床邊坐著四長老,此刻正一件一件穿著衣服,四姨太赤(禁詞)裸著身子,像一條滑不溜丟的蛇一樣,磨蹭著四長老的單薄的後背,一雙素白的手盤纏著他的脖頸,口吐香氣,有點欲求不滿,“現在就走了嗎?”


    四長老點點頭,“怎麽?你還是想要嗎?”


    四姨太笑著點點頭,“四長老英勇神武,我自然是想要多親近親近,可是家主那個老不死的還不咽氣,現在我們一直隻能這樣保持著關係,我真是一點也不甘心。你還快點處理一下,讓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想到日後的主母的位置,她就不禁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人,睥睨眾生,油然而生的自信感,試問日後還會有誰看不起她呢?


    四長老一聽一家三口團聚,不由得冷冷的輕哼了幾聲,“你還說你那個好女兒,真是氣人,竟然根本不懂得尊重我這個當爹,以前就是畏畏縮縮的不像個小姐的樣子,現在卻是囂張的不像話,這樣的女兒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四姨太的笑容不禁尷尬,僵硬在了嘴角邊。


    很快的,她就轉換成了一張笑臉,輕垂著四長老的肩膀,帶著嬌怯,“真是的,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晴晴怎麽說都是你的女兒,如果你這個親生的爹都不疼她,將來還有誰會疼她呢?”


    “哼,一個賠錢貨而已。”


    四姨太一聽這話,可是真正的不滿意了,耍潑的說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可是怎麽樣呢?現在還不是被人家斷了根,和賠錢貨有什麽區別?”


    這事兒是四長老心中的一個痛,永遠無法彌補的一個痛,聽到自己的女人捅了他的傷疤,立刻像炸了毛似的,激動的怒吼道,“混賬,誰允許你說騰兒的?他是兒子,可不是女兒。”


    四姨太冷冷的輕哼,環著胸不屑的說道,“那又怎麽樣?能夠傳宗接代嗎?”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一個無用的兒子難道還頂不上一個會生養的女兒?


    “你這個賤女人,你懂什麽?騰兒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我不允許你說他的不是?”四長老喊得脖子粗臉紅的,是完全寵著四姨太的耳邊喊得,震得四姨太幾乎是下一秒就捂住了耳朵,看著他氣的不輕,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因為她知道四長老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她連忙嬌柔的覆上了四長老的身子,誰知人家根本不領情,一甩手就甩開了她的攀附。“四長老……”她將‘老’子拉得很長很長,帶著幾分甜膩的撒嬌。“你聽我說嘛,其實你也不能這麽說晴晴,她終歸是你的女兒,你的兒子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了,可……”


    “你還說?”四長老凶狠的威脅,最聽不過別人去說他的兒子怎麽樣怎麽樣,可是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就是拚命的說,能不招人煩嗎?


    “哎呀,你先聽我說,可是晴晴就不一樣了,因為晴晴可是會生養孩子,將來日後你招一個上門女婿進門,生下個一子半女的,不還是你的孫子嗎?那孩子身體不還是流著你的血嗎?”


    四長老一怔,仔細回想了一遍,的確是這樣,騰兒生不出孩子了,可是女兒雖然很討厭,可是卻能生出有他骨血的孫子,既然這樣的話,那段晴晴可不就是她唯一的根兒了嗎?


    “這事,我會考慮的。”他沉思的說道。


    四姨太一見這事有苗頭,自然也不能超之過急,隻是鬆了一口氣,又沒皮沒臉的攀附到了四長老的身上。“今天你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四長老親了親四姨太撅起的豔紅色嘴唇,打橫抱起了她嬌柔的身子,立刻走向床前,輕輕的放到了床上,笑道,“好,我就滿足你。”


    還不等激情來臨,門外就有小廝砰砰的敲房門,焦急的說道,“不好,四長老,出大事了,這回出大事了。”


    憋著一股欲火無處發,此時的他不禁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你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非扒了你的皮。”


    門外的小廝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希望接下來他說的事情,四長老會非常的在意。


    四姨太不肯鬆手,緊緊的拉著他的大手,噘著小嘴,撒嬌道,“別,別走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明天處理還不行嗎?”


    此刻欲望所致,看著四姨太那風騷的模樣,他又動了幾分歪心思,喉頭一緊,立刻下定了決心,“有什麽事情那就明天再說吧!”


    門外的小廝可一點都不敢耽誤,若是他不說,明日絕對會死的非常慘。“可是,四長老,是真的出了大事情,那些商家都反了,該去支持大少爺去了。”


    現在他好似被一盆涼水澆透了似的,什麽欲望都被澆透了似的,拿起衣服邊罵邊奔出了房間。出門就看見了自家的小廝恭候的守在門外,“該死的,他段別離到底使了什麽法子,怎麽會讓那些人突然改變了決定呢?”


    小廝很無辜,“對不起,四長老,小的不知道,隻知道一件事情,下午的時候,大少爺去見了各家商戶的老板。”


    “那你為什麽不通知我?”


    “小的也是剛調查出來的。”他也很無辜,為什麽這樣倒黴的事情總是降臨在他的身上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跟了一個無良沒心沒肺的主子。


    “你立刻去通知大長老,去我的府上等我,我去知府那裏。”


    “是的,四長老。”


    *


    第二日,天已經是大亮,卻已經是鬧哄哄的一片了,帶頭的正是四長老。


    段別離將所有的人安排在華宇殿,與冷冬兒開始穿衣服,準備前去殿前看看他們究竟打著什麽鬼主意。


    “冬兒,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睡一覺。”


    冬兒搖搖頭,“不了,我想與你一起。”她輕喚門外的黃兒。


    “是,主子,有何吩咐?”


    “去安排八案巡府盡快進城,看來有些事情該處理了。”


    “是,主子。”一道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原地已經是什麽都不剩下了。


    早晨的餘暉灑落,她與他牽著手兒,不畏懼任何的困難,昂首向前,前方正有著他們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淡淡的餘暉灑落在他們的背影,協成了一道最美的風景。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要的隻有這麽多,而他能給的也就隻有這麽多,因為她隻要這些。


    “冬兒,這次段家的事情解決之後,就是我們兒子的一周歲的生日,生日過後,我們就回宮,帶兒子們去見父皇和母後,你看可好?”


    她微微頷首,“恩,一切都聽你。”


    還未進華宇殿,就聽見鬧哄哄的聲音,肆無忌憚的指責段別離的無能聲,他聽得一清二楚,卻是沒有任何的動怒,冷冬兒露出淺淺的笑容,用力的握緊離的手,他的手也不由得回握,溫柔的看向冬兒,“今日,由我來擺平他們。”


    “好,那我便看著。”


    兩人攜手走向華宇殿,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將目光移向了他們的身上,趁著背後的陽光,有些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可是兩人身上與生俱來的雍容與貴氣不言而喻,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噤聲就隻在一瞬間。


    他們放佛天神一般的降臨,卻帶著世人無法明了的灑脫與超俗感。


    段別離環視四周,看著旗下很多商家掌櫃的都來,心中自然是明白這些人留不得。


    冷冬兒上首坐著,安靜的好似一個陶瓷娃娃,不似以往那般的犀利,令人窒息。


    倒是段別離好像變得更加冷酷不少,眼眸藏著嗜血一般的冰冷,仿若要將屋子裏的人全部看透一般,令他們這些不曾見過多少大市麵的掌櫃頻頻拭汗,早已不敢再多看段別離幾眼了。


    在角落坐著一個很麵熟的人,段別離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原來連陸知府都來了。”


    陸知府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坐在角落裏,竟然這麽快就被人發現了。


    聽到段別離這話,眾人集體將視線移向了陸知府的身上。


    似乎都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不是自家事情嗎?怎麽還請了外人來參加?


    “本府也隻是拜人所托,來這裏做個證人罷了。”他尷尬的哼笑了幾聲。


    段別離挑挑眉,“可這是段家的家事。”


    陸知府立刻瞪起了雙眸,猶如銅鈴那麽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是皇上的家臣,幫著皇上管理皇上國土上的糾葛,這有什麽不對?”


    冷冬兒本來還眯著眼睛,此刻聽到陸知府這話,卻是懶洋洋的睜開了雙眸,清澈到一眼就能看到了底部,陸知府心中一虛,不由得放大了聲音,怒斥道,“你這般看著本知府做什麽?”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那你就不用離開了。”


    眾人不由的一怔,有些不大明白冷冬兒的這句話,不過心裏大概都在猜測是不是她真的怕了,妥協了才會說這樣的話。


    倒是隻有陸知府才感覺到那陣陣的陰風,有冰涼的風在骨血裏川流不息,這一刻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


    “冷冬兒,你一個婦道人家,這裏哪裏有你插話的份兒?”四長老怒氣衝衝的站了出來,指著冷冬兒憤怒的指責。


    段別離冷眸掃過,乍起一絲冷意。


    ------題外話------


    明日冬兒的身份會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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