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兒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帶著幾分諷刺,“我怎麽覺得,是表妹耐不住寂寞,所以才會和前夫又跑到床上去纏綿了?三弟,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勸你最好還是把這個人的身份搞清楚了再說。(.好看的小說)”


    前……前夫?


    段昊嵐震驚的看著劉森,怎麽也不相信表妹嫁過人?


    還嫁給了一個那麽不堪的男人?


    她是那般的清高傲然,怎麽能夠嫁給這樣猥褻的男人?


    眾人定睛一看,此人可不就是劉森嗎?


    段風紀怒聲質問,“劉森,你怎麽會在段家?你不是被趕出段家了嗎?”


    劉森渾身發顫,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總之沒有個人能聽懂。


    段昊嵐指著冷冬兒,怒聲的吼道,“毒婦,刁婦,竟然沒有想到你強逼著表妹嫁給一個這般不堪的人。”


    冷冬兒一怔,不由得再仔細的多看了幾眼,此男人還真是……


    異想天開,都可以自己寫劇本了。


    “我逼著表妹,讓她嫁給了劉森。那我逼著你去死,你去不去?”這男人是白癡,竟然被柳若梅一兩句話就糊弄過去了,這人的腦子肯定被狗吃了,甚至吃的一點也不剩下。


    段昊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讓別人去死。真是好歹毒的心腸,這樣的不堪的女人怎麽會配的上他那完美如斯的大哥呢?指著冷冬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你這個毒婦……我怎麽會趁了你的心意?”


    冷冬兒聽聞這話,不由得笑了,“你並非傻子,你都不願意,那柳若梅就願意?若真是我所設計的一切,憑借著姑姑的精明,表妹的獨行,爹爹那麽寵愛表妹之情,還有離的謙讓,我就不相信表妹會那麽容易受我蠱惑?就算是那麽容易受我蠱惑,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做這樣的事情?”一口否決了段昊嵐的自作聰明,最起碼她是真的不想與段昊嵐有過多的不快,畢竟離夾在中間難為人。


    “嵐表哥……”柳若梅跌跌撞撞的從外麵跑了過來。一看見華宇殿那麽多的人,幾乎全部都到齊了。就連冷冬兒和表哥都在,驀地心猛地一沉。該不會是嵐表哥說了什麽話?畢竟眼前的這些人都知道她與冷冬兒不和,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是她編排了什麽,雖然的確是那樣。


    冷冬兒瞥了一眼柳若梅,仿若察覺到被人盯著,柳若梅是真的有些後怕,打了一個冷顫,可是看在段昊嵐的眼睛裏,這毒婦又在無聲的威脅表妹了,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時候,真不知道她讓表妹受了多少委屈?


    好計謀,柳若梅還真是演技派。若是放到現代,她不得不說此女必定是奧斯卡影後,像是茱莉亞羅伯茨根本沒有機會。


    段昊嵐一看見柳若梅出現,立刻衝上前去,緊張的問道,“表妹,你沒事了吧?現在還怕嗎?”


    柳若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瞥了一眼冷冬兒,然後又是渾身一震冷顫,雖然很怕卻依舊搖了搖頭,“不,我不怕,我……”嘴唇輕顫,泛著青紫。


    段昊嵐冷冷一哼,到了現在她還想否認嗎?


    冷冬兒麵對此刻的局麵,她已經略顯無奈,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和他們玩心眼,這些手段太低級了,沒有一丁點的新意。


    段別離在耳邊的柔聲的輕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想起她今日為二弟妹接生,在午間小休的時候,他為冬兒號過脈搏,卻發現她的內力損失慘重,看樣子應該是把二弟妹從鬼門關搶過來的。


    她輕輕的點頭,“有些倦了。”


    段風紀一聽到兒媳婦說這話,連忙說道,“冬兒,快去休息吧!今天真的把你累壞了,段家長孫女的命可是你救回來的。”


    冷冬兒搖搖頭,“爹,你說什麽呢?我是段家的兒媳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刁婦,就算是你做的門麵功夫再好,也無法遮掩你惡毒的本性。”


    惡毒的本性?


    段昊嵐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


    段別離輕蹙眉頭,不解的看向段昊嵐,最終是歎了一口氣,“三弟,為何你對冬兒有偏見?”


    “是她做了對不起表妹的事情。”段昊嵐深深的看了段別離一眼,終究還是惋惜的開口,“大哥,難道曾經年少,我們從小玩到大,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你和她區區的兩年時間嗎?”


    柳若梅聽聞此話,淚流的越來越多了,看著段別離的表情也是幽怨不已,不由得輕聲呢喚,“表哥……”那泛著水光眸子好似再告訴別人,就是這麽一回事。


    段別離怔住,腦海中回憶出當年的情景。


    梨花樹下,她翩翩起舞,他撫琴,三弟弄蕭,那個時候的他們很單純,甚至是很快樂。


    可是什麽時候開始,表妹變了……


    段昊嵐冷冷一笑,“大哥,三弟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硬生生的拆散了你和表妹,所以我選擇離開,成全你和表妹,怎知時隔多年,你竟然拋棄了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表妹,另娶他人,還是一個刁蠻無理,心腸歹毒的刁婦。”


    聽到他的這番話,段別離真的很難受,畢竟他是最了解冬兒的人,被最疼愛的三弟所誤會,這才是他最心痛的。


    不過冷冬兒全當他在胡言亂語,連一個人的好壞都分辨不出來,這些年看樣子都是白活了。


    段風紀可謂是將冬兒這個兒媳婦的為人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全當三兒子不了解,所以才會這樣。


    最重要的一點,他十分的了解這個外甥女,和他的妹妹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小的時候還很爛漫天真,之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傲慢,與她的妹妹越來越想,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由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生活在妹妹身邊,她怎麽可能會一直保持純良?


    “嵐兒,你休要胡說,在座的每一位都了解冬兒的為人如何?怎麽可以如此汙蔑你的大嫂?”


    白羽也坐不住了,上前問道,“嵐兒,你是否對冬兒有什麽誤會?”


    段昊嵐撇了撇嘴,“沒有什麽誤會。(.好看的小說)”


    “老爺,饒命啊!求求你饒命啊……”


    遠處傳來六姨太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路狂奔,不消片刻就看見了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華宇殿。


    她哭的好似一個小淚人一般,看著地上衣衫不整,卻不停磕頭求饒的劉森,再看看那個柳若梅哭哭啼啼的,更加委婉動人,她演戲的功夫,衣雪蓮可是比誰都清楚,一股火直衝腦門,她發狠了一樣衝上前頭,一腳緊接著一腳踹向了劉森,“你這個該死的男人,最後的關頭,你還想著和柳若梅那個賤女人纏綿,難道我們娘倆還不足以纏住你的心嗎?”


    眾人一陣迷惘,還搞不清楚六姨太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段風紀可是老臉漲紅,這不是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自己的外甥女婿戴了綠帽子嗎?


    段昊嵐皺眉,看著衣雪蓮的眸子也閃過一絲的嫌惡,真是一個瘋女人。


    劉森連忙抱著衣雪蓮,哭天喊地的求饒,“雪蓮,快救救我啊,我可是妍妍的親生父親,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和柳若梅那個賤女人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玩玩而已的,我是真心的愛你的……”


    眾人不由得狠狠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森,他們段家的六小姐竟然是外人的種,段風紀看著別人質疑的眼神,一張老臉通紅通紅的,這下子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侄女婿戴了綠帽子,甚至連‘證據’都有了。


    聽到劉森這話,柳若梅差一點就要氣的腦溢血了。


    什麽賤女人?


    什麽玩玩兒?


    難不成這個死男人把自己當做了免費的青樓女子?


    一口氣差一點沒有喘過來,若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她真的有可能衝過去,先賞這個男人幾個大嘴巴。


    段昊嵐聽到劉森這話可是相當的不滿意,他封為女神一般的人物,怎麽可以被其他男人當做玩物一般,讓他不由得生氣的又要去一頓亂揍,嚇得劉森又是狼狽的躲到了衣雪蓮的身後。


    衣雪蓮從未見過段昊嵐,瞧見她打了自己的男人,當下火大的大吼,“誰允許你打人的?”


    “賤婦。”段昊嵐根本就懶得搭理她。


    “哼,就算我是賤婦,也不如柳若梅半分。”衣雪蓮絲毫不讓半分,今日為了女兒能夠有一個健全的家,她是抱著豁出去的決心,必定要帶走劉森,反正她已經拿到休書了,沒有什麽好怕的。


    “你……你休得胡說,像你這樣不堪的人可是與表妹能夠比較的。”


    衣雪蓮是根本懶得搭理段昊嵐,在她眼中,和衣雪蓮站在同一戰線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她從小就是一個好強的人,自從遇見冷冬兒之後,就生出了好多的變化。


    所以此刻她已經拿到了休書,那就沒有什麽可怕的。她勇敢的站起了身子,平靜的與段風紀對視,“老爺,我與你的夫妻緣分已經盡了,你的外甥女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更加清楚才是,我現在隻想帶走這個不爭氣的男人,希望你可以理解。”說罷就拉著劉森想要離開,可是段昊嵐怎麽會允許她就這麽帶走這個玷汙了表妹的賊人。


    當下一把劍就橫在了劉森的脖子上,冷聲的說道,“你這個該死的賊人,還想哪裏走?”


    劉森臉色都白了,連忙搖搖頭否認道,“我們兩廂情願,怎麽……”


    柳若梅厲色怒吼,“閉嘴,羞得侮辱我的清白。”


    該說不說,這句話的確把冷冬兒逗笑了。


    柳若梅的清白早就不知在多少年前盡毀了,劉森委屈啊!“柳若梅,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娶你那會兒,你可不是清白之身……”


    段別離不由得瞪圓了雙眸,沒有想到表妹的男女關係竟然這麽混亂?


    段昊嵐也是渾身一震,眼眸之中劃過什麽?快速的讓人抓不到,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冷冬兒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懶懶的收回了自己的注視,攙著段別離說道,“離,今天聽了很好笑的笑話。”


    段別離走在華宇殿門口,淡淡的說道,“三弟,你休息好了,便來雪落軒來。”


    柳若梅咬著唇,不甘心的看著他們遠離的背影。


    段昊嵐見狀,頗有不忍,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頭,“放心吧!嵐表哥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說罷,便要上前再去找冬兒的麻煩,卻是被段風紀喊住了,不解的看向他,“爹,你為何要攔著我?”


    “嵐兒,離家多年,都沒有給你五姨娘來過一封信。還不去給你五姨娘報個平安。”


    段昊嵐身子一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想起自己的親生母親,不知為何心中平添了一番苦澀,她對兒女的愛永遠都是那麽有所保留,從下到大,她對四弟和五妹的關懷幾乎近於吝嗇,有的時候他們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孩子。


    可是要說不愛,她為何看著兒女卻還有著一絲母愛……


    “是!”


    *


    “三哥,你終於回來了。”段小小激動的衝向段昊嵐的懷裏,哭的稀裏嘩啦的,從小就隻有三哥最寵她,就連五哥都沒有像三哥那般的寵著她,五姨娘固然對她很好,可卻是讓她感受不到任何的親情,有的隻是淡薄。


    段昊嵐揉亂了小小的一頭亂發,寵溺的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撒嬌。”


    “還不是因為好久見不到三哥了嗎?”


    “丫頭,你四哥呢?”


    段小小一聽到三個提起四哥,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說呢?你不知道嗎?自從你離家出走以後,雖然四哥不說什麽?可是一年總有幾次會找一些莫名其名的借口,然後就借著機會出去找你,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找你了?”


    段昊嵐一怔,心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愧疚,他好像讓關心自己的人太擔心了。


    “就連大哥也是,你離開的那會兒魂不守舍的,每次都會來你的屋子坐一坐,後來他可能太過害怕了,也就漸漸的不來了。[]”段小小還能想到段別離的傷感,那個時候他們都一樣的很難過。


    段昊嵐心中一顫,大哥……


    他當時以為,隻要自己消失,大哥和表妹就會得到幸福,卻沒有想到他這樣欠考慮的舉動,也會傷了大哥的心。


    想起自己回來時,對他沒有一副好臉色,更加沒有過一句好話,一股悔意就湧上了心頭。


    不過,他此刻最想知道,大哥為何娶了別人,而不是表妹。“小小,大哥怎麽會娶了那個女人?”


    聽著段昊嵐口中的不屑,甚至是厭惡,段小小笑著問道,“三哥,是大嫂得罪了你嗎?怎麽口氣那麽衝?”


    “先別管這些,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段小小聳聳肩,“當時大哥危在旦夕,然後大嫂就拿著當年的信物……”


    “嵐兒?”雖然很輕的聲音,可是卻依舊被段昊嵐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從遠處匆匆忙忙趕來的五姨太,他的心微動,差一點衝上前去了。


    可是五姨太陳紫燕卻及時頓住了腳步,看著離家多年的兒子,她卻是硬生生的壓抑住自己的喜悅,恢複到了以往的清冷。“嵐兒,你回來了。”


    段昊嵐的心猛地一沉,這就是他的親生母親,麵對離家多年的兒子,她依舊可以保持的如此冷靜,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至少他活了十九年,懷疑了十九年。


    他冷靜的點點頭,恩了一聲。


    五姨太點點頭,“吩咐下去,把三少爺的房間收拾好。”


    “是,五姨太。”


    五姨太看向兒子日漸硬朗的體格,他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氣息,他的性子一向和自己很像,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決定的事情這輩子都無法改變,甚至不願意去聽任何人的勸解,所以才會吃虧上當。


    她心中一片欣喜,想著他終於回家了,她就要欣喜的落下眼淚。


    可是要對這些孩子好,她會有一種罪惡感。


    “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還要回房去念經。”說罷,她便轉過身子,小步離開了,那兩行清淚卻是滑過臉頰,喜悅之情不予言表,心中默念,感謝菩薩,感謝佛祖,讓弟子的孩子歸家了。


    段昊嵐深深的呼吸,再呼吸,看著母親留下的背影,與小時候的背影漸漸地重合在了一起,她留給他們兄妹的永遠都是她的背影,什麽時候她才能轉過身子,對他們露出和藹可親的笑顏。


    小的時候,他做夢都希望得到母親的關懷。


    現在,他卻已經不再幻想。


    轉過身子,他大步離開,段小小上前想要拉住段昊嵐的胳膊,卻是被他閃開,反而是拍拍小小的肩膀,心疼的說道,“小小,三哥不在家,讓你和你四哥受委屈了。”


    段小小抿著唇,感傷的搖搖頭,“沒有,三哥若是覺得我和四哥委屈,那麽就不要再走了。”


    段昊嵐重重的點頭,“不會了,不會再走了。”這次留在家中,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讓大哥看清楚冷冬兒的為人,讓大哥和表妹重修舊好,彌補他對他們的虧欠,甚至是遺憾。


    *


    段昊嵐才走進雪落軒,就發現這裏與以前變得很不一樣了。放佛更加有生氣,置身於此放佛可以放得下一切疲倦,花草裝扮的也格外有情調,好似每一顆都豔麗無比,可是放眼一看卻不見他們爭奇鬥豔,反而各個都有超凡脫俗的韻味,這樣的園藝,還真是他所不曾看見的。


    前方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在掃院子,一邊掃一邊呢喃著,“該死的,真是罪該萬死,我都認錯了,還不讓我回京城,明顯就是欺負我,冷冬兒,你……”驀地感覺到被人拍了肩膀,嚇得她猶如驚弓之鳥,立刻彈跳了起來,嗷嗷的大聲尖叫。


    在腦海裏第一個竄出來的人物就是黃兒,要不然就是藍兒!


    可是看到一名陌生男子,俊朗的麵容,如星辰一般的劍眉,挺拔飛揚,高挺的鼻翼竟是如此的完美,最惹人遐想的便是他那性感的嘴唇,放佛帶著一種魔力,輕易的便可以吸引他人的目光,這個男人與小姑夫一樣,讓她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這般貪婪的目光,放佛能夠把他一口吞噬入腹,她不是第一個這麽看著自己的女人,但卻是第一個敢如此赤(禁詞)裸(禁詞)裸的,甚至是大膽的女人。段昊嵐的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一抹煩躁。


    果然,自從那個女人入住雪落軒,這裏麵的下人都開始降低水準了。


    還在犯花癡的女子自然是北堂雪,看著段昊嵐的目光也由最初的驚豔變成好餓的色彩。


    這個男人是極品,雖然不如小姑夫那般的風華絕代,可是卻也不遜色。


    “你是雪落軒裏的人?”段昊嵐根本懶得搭理她,雖然她的容貌屬於不錯,可是這般粗俗的眼神讓他實在無法對這樣的女人分出半點好感來。


    不知道對方到底說了什麽?北堂雪隻能不停的傻笑,甚至還在不明所以的點頭。


    “大哥在何處?”


    隻見段昊嵐的嘴張了又張,到底說了什麽?北堂雪還是一句也沒有聽懂,反正隻要點頭就對了。


    俊男啊!


    真是極品啊!


    那雙眼睛都快要冒出了桃心了,如果她就這麽親上去,會不會讓自己負責呢?


    北堂雪心中美美的想到,若是要讓自己負責的話,她該怎麽個負責法呢?


    段昊嵐差一點就要翻白眼了,“我問你大少爺在何處,你點頭做什麽嗎?”難不成現在傻子也可以進入雪落軒做丫鬟?大哥的要求是越來越低了,還是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安排的?


    想到此處,他眸中閃過一抹陰狠,若是那個女人興風作亂,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管她是長公主還是誰的?


    “雪兒公主,你又閑著沒事幹了是不是?”


    遠處傳來陰毒的噩耗,聽到這般熟悉的危險,北堂雪哪裏還敢觀察美男,畢竟美色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連忙拿起了掃把,風雲殘卷一般掃起了地上的花瓣。那個賣力勁兒就甭提到底有多認真了,看者都不進心疼起來了,多麽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幹這樣的粗話,真是沒有天理了。


    黃兒掐著腰走了過來,北堂雪仿若剛剛才看到,疑惑的挺起了腰板,“哎呀,黃兒姑娘,你怎麽過來了?”


    段昊嵐微微一怔,看著眼前又多出了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子,不得不說,雪落軒裏的小丫鬟真是一個比一個俊俏,各個都賽過了那個平凡的長公主。


    不過,雪兒公主是誰?


    “雪兒公主,我看你這地上的花瓣掃完了,是不是應該去把衣服洗了呢?”黃兒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北堂雪聞言,立刻哭喪了臉。“別,別,黃兒姑娘,我真的沒有偷懶。”她一把拉過段昊嵐,“不信你問這位公子,他剛才問我小姑夫人在哪裏呢?”隻不過她隻為了觀看美男,所以一直都沒有回答他罷了。


    聰明的段昊嵐自己稍加整理一番,就可以把對方的身份整理清楚,這位黃色衣著的女子喚掃地的女子名為雪兒公主,他方才隻問了大哥的去向,而她回答的是小姑夫,那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長公主的侄女。


    心中了然,怪不得他怎麽覺得這位姑娘如此令人討厭,原來是那個女人的侄女,果然是一家人。


    段昊嵐懶得理他們之間的事情,很清冷的問道,“我大哥在哪裏?”


    黃兒冷冷的瞥了一眼段昊嵐,然後將目光移向了北堂雪的身上,後者果然深深一顫,膽戰心驚的。即使怕的要死,她依然會表現出一幅討好的模樣,“黃兒姑娘,你還有什麽吩咐?”


    “去把衣服都洗了,若是有一點不幹淨,小心你的皮。”完全是一副凶悍的模樣,比宮中的姑姑還要嚇人。


    瞧見黃兒即將有薄怒的征兆,北堂雪哪裏還顧得上和什麽美男繼續獨處,連忙拿著掃把逃之夭夭了。雖然洗衣服很痛苦,總比被人打來的好吧!


    該死的,這一切都是付清流的錯,一想起這個賤女人還好好的在段家生活,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就連慈善拍賣會,把她一起叫上台去表演,讓她難堪到鑽進地洞都無法令她滾遠一點,這個女人的臉皮還真是堪比城牆。


    黃兒抱著胳膊,環胸睥睨段昊嵐,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那個不分是非黑白,令人討厭到極點的段昊嵐?”虧得她為了姑爺,還那麽拚命的去調查這個男人的下落,竟然沒有想到他們找的是一個白眼狼。


    段昊嵐蹙眉,張口就吼道,“大膽,你是誰?竟敢不調查清楚就隨便汙蔑別人的人格?”


    黃兒聽聞這話,當真是好笑,哈哈的大笑。


    他抿著唇,不善的問道,“姑娘,你笑什麽?”


    她聳聳肩,口氣很衝的回答,“自然是笑你白癡。”


    “你……”


    段昊嵐臉色大變,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不要臉的女人如此之多。“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汙蔑段家的三少爺,我看你是不想呆在段家了。”一根手指指著黃兒,很不幸還沒有囂張多久,就被人直接打了下去,即使脾氣再好的人也很難保持平靜,更何況是段昊嵐,本身就抱著偏見的眼神來看待整個雪落軒,現如今黃兒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將段昊嵐的憤怒推到了極點。


    握著寶劍的手也在輕顫,劍身與劍鞘磨合在一起,發出咣咣的聲音。


    黃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的說道,“怎麽,現在還要沒品的對一個姑娘動武?”


    段昊嵐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好一張牙尖利嘴的丫鬟,足以將聖人逼瘋。


    他一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所以他決定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這位姑娘,你是否對段某有所誤會?”


    黃兒高傲的抬起下顎,“沒誤會。”


    段昊嵐一怔,再次呼吸,吐氣,深深的呼吸,再吐氣。


    反複幾個來回,終究平複了自己胸口的那團怒火。


    為了以防它爆發,他決定將事情弄清楚,自己何時這般招人煩了。


    “既然沒有誤會,姑娘為何對段某如此惡言相向?”


    黃兒冷冷一笑,故作頗為疑惑的問道,“咦?你不是就喜歡這樣的嗎?”


    “你……我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不恥下問說的應該就是段昊嵐這一種類型的。


    “對一個人還不了解,隻聽取別人的片麵之詞,然後就開始對那個人妄下結論,這不都是你一個人做出來的嗎?我也是如此做了,怎麽三少爺就受不了了?”


    “姑娘,我還是不懂你的話。”


    黃兒扭頭就走,“沒關係,本姑娘也不指望你能夠聽懂。”


    “唉,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大哥在哪裏呢?”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她的離開。


    “在書房。”聽在段昊嵐耳朵裏較為陌生的語調,他不禁抬起頭來,看見遠處緩緩而來一身白衣的女子,挽起的碎發形成了一個婦人華貴的發髻,發間別著一隻嫩白色的小雛菊,本是一個韻味至極的女子,卻偏偏凝著一股少女的清純,讓人不禁有些心動,這樣的女人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也是一個散發迷人氣質的女人。


    冷冬兒輕蹙眉頭,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大概是冥想去了。


    黃兒卻是不懷好意的大聲喝止他,“喂,我家主子說了,姑爺在書房了。”


    他回過神來,頗有幾分尷尬,段昊嵐為自己方才的那一秒失神懊悔不已,不過看向冷冬兒,還是很沒品的冷冷輕哼了一聲,轉身就準備去書房。


    身後的黃兒真是氣的快要抓狂了,這哪裏是男人啊!不滿的問著冬兒,“主子,你幹什麽告訴那個自大無禮的男人,你可不要忘記他的心眼壞著呢?根本就不接受你是他的大嫂,你瞧沒瞧見,他剛剛對你還很無禮呢?”


    冷冬兒‘恩’了一聲。


    主子表現的也太冷淡了吧!“主子,我是說那個家夥討厭你。”


    冷冬兒依然不在乎的‘哦’了一聲。


    黃兒卻是急了,“主子,若是你和他的關係處理不好,姑爺會很傷心的。”


    她輕撇了黃兒一眼,很奇怪的問道,“與我有何幹?”


    段昊嵐差一點就要腳滑,摔倒在路中央了。


    冷冬兒轉身準備回房去午睡,黃兒想起這幾日付清流的小動作,有些氣憤的說道,“主子,你說世界上想要和你搶姑爺的女人怎麽都那麽的不要臉,柳若梅是這樣,就連那個付清流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郡主的身份了。”


    她懶懶的冷冬兒一個哈欠,“付清流又怎麽了?”


    黃兒撇了撇小嘴,“那個女人真是不要臉,現在躲著我們雪落軒,可是卻在姑爺出府的必經之路堵著姑爺,天天聊一些家常,甚至還給姑爺燉雞湯,你說她是不是抽風的。”


    冷冬兒抿著唇,沒有回答,卻是問道,“十王爺何時來杭州城?”


    她天生就不是給別人解決麻煩的人,所以這事兒還是等十王爺親自領會付清流比較好。


    黃兒歎了一口氣,“聽說才子佳人大會前一天才能到。”這還有十幾天呢?


    “恩。”


    “主子,你不著急?”


    “著急什麽?我相信離的為人,隨他們瞎折騰去。”因為相信她愛的男人,所以她放心。


    *


    燭光搖曳,屋內是一片的死寂。


    卞野抱拳說道,“王爺,已經查清楚了。”


    南宮殘月渾身一震,眼眸閃過一抹欣喜,激動的問道,“當真?”


    卞野點點頭,恭敬的回答。“是的主子,據屬下的調查,此牡丹鐲的確是出自段府,至於是誰貢獻的出來,這還沒有調查清楚,因為是經過長公主之手,所以疑雲重重。”


    “那你把段家所有的人都給本王調查清楚,哪怕是一個小丫鬟都不能放過,我要知道這個牡丹鐲到底出自誰的手?本王……”南宮殘月擺擺手,“不必了,本王今夜準備夜探段府,本王要親自弄個明白。”


    卞野大驚,連忙阻止,“不可,王爺,段府被兩種勢力所包圍著,咱們要從長計議,萬萬不可貿然行動,否則會有危險的。”


    南宮殘月搖頭,“卞野,你知道嗎?本王已經等不及了,本王想要見到母親,並且是必須要見到。”這麽多年來,他隻想問一句,她如何舍得下自己一個人離開?


    他知道王爺的心思,比任何人都了解,因為他從小就是保護王爺而存在的,他的失落與絕望,他都看在眼裏。


    南宮玉輕咳了幾聲,打斷了皇兄與卞野的對話,微微笑道,“你們是不是還忘了我啊?”他可是坐在一旁等了好久,也沒有半個人問他的意見,難道他長得就如此的渺小,不起眼,讓人直接忽略到底嗎?


    卞野看向南宮玉,心急的說道,“十一皇子,求求你也勸勸榮王爺好不好?”


    南宮玉輕咳了幾聲,以此表達自己終於被人重視了。“我當然是支持皇兄的。”


    南宮殘月挑挑眉,有些很意外。


    卞野一怔,十一皇子這不是的搗亂嗎?他還以為他能夠說出什麽建設性的提議,沒有想到也是這麽胡來。這下可倒好,若是兩個人有什麽閃失,他們隻能提著腦袋回南國了。“十一皇子,怎麽連你也讚成榮王爺,此次前去,我們連狀況都搞不清楚,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你們讓屬下怎麽辦?”


    南宮玉意興珊闌的擺擺手,“卞野,我看你還是讓皇兄去探探虛實,要不然他肯定夜不能安寢,哪怕是受傷都值得。”


    南宮殘月冰冷的眸子掃過自己的皇弟,一瞬間聚集了點點的感動,這才是他的皇弟,最了解他的皇弟。


    “可是……”


    他一揮手,便阻止了卞野繼續的勸解,冷冽的眸子閃過一絲勢在必得,“不必再說了,著手準備一下吧!”


    卞野知道,榮王爺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駁回。


    最後無奈的點點頭,“是的。”


    漆黑的夜晚,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四處有著巡邏的家丁在來回走動,暗處還有著隱衛在秘密的監視著,冷冬兒與段別離方一躺下身子,雖然此刻已經是夜靜山嵐,正常人都該睡著了,由於段昊嵐下午來訪,與段別離聊得不是很愉快。她看得出離不是很開心,就連飯也隻是簡單的吃了一口。


    冷冬兒輕輕的窩在他的懷中,“別擔心我和三弟的事情了,日久見人心,就算是日後看不出我的好,也必定會知道表妹是個什麽樣的人?”


    段別離輕輕地點點頭,將她更加擁緊,“冬兒,讓你委屈了。”


    “不委屈,隻是你夾在中間,我怕你委屈。”


    深夜,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吹滅了蠟燭,然後兩個人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聊著天,說一些天南地北的話,哪怕沒有任何的營養,卻是令他們的心更加親近。


    段別離薄涼的唇,輕輕的印在了她白皙的額頭上,呼吸出的氣息帶著淺淺的梨花香。


    “冬兒,謝謝你。”


    冷冬兒嘴角微微一勾,“我們之間……”


    他修長的食指放在了冷冬兒的赤紅的唇上,“噓……”


    房間裏說話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變得靜悄悄的。


    此刻能夠聽見屋頂的瓦片咣當咣當的響,黑暗之中的兩個人麵麵相覷,盡管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可是他們內力非凡,自然能夠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深深疑惑。盡量放慢自己均勻的呼吸聲,以免被外麵的梁上君子看出端倪來。


    不消片刻,腳步聲漸漸的遠去了。


    段別離下了床,披上衣服,“我先出去看看,你去看看兒子們。”


    冷冬兒冷靜的點點頭,“好。”部署這般的嚴密,怎麽可能還會有人闖進段家,那個人究竟是何人?


    看著他即將離去的背影,挺拔欣長,這一刻冷冬兒突然覺得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輕聲的喚道,“離,你要小心。”


    他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你也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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