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苦懷孕,害喜到什麽也吃不下,喝不下,就算是為了孩子勉強吃下東西,過不了多久也會吐的幹幹淨淨,天天吃到飽,卻天天吐到肚子空落落的,竟然不知,做母親會這樣的辛苦。


    就算是等待沒有歸期,她依舊堅持著當時與他的約定,隻要他不死,就會一直等下去。


    誰知沒有等到丈夫歸來,卻等到了他即將病危的消息。


    那一刻說不清是什麽滋味,說愛的話,她可以肯定自己心裏還有一張娃娃臉,說不愛的話,知道他病危的消息真的是心慌了。


    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對她說,不論生死,見到他,一定要見到她,哪怕是死要見屍也要見到他。


    一路不畏艱險,甚至顧不及腹中胎兒的安全,馬不停蹄的狂奔而來,卻沒有想到她不眠不休趕到陣營,看見的竟然是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依偎’在一塊。


    她真的沒有想過,沒有她在身邊,這個男人過的倒是挺有滋味的,敵軍當前,他還能吃到葷腥,可見這個皇帝真不是白當的。


    “呦,皇上,真是眼福不淺啊!”段陽陽環臂抱在胸前,大腹便便佇立在大帳門口前,好整以暇的看著麵前拉拉扯扯的男女。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算不上陌生的聲音,抬眸看去,北堂烈挑挑眉,眼中劃過一縷驚詫。


    他沒有想到段陽陽竟然會來這裏,並且挺著圓滾滾的‘球兒’。


    目光觸及到她圓鼓的肚子時,一抹暖光綻放,那裏正孕育著他的孩子,有他身體裏的一半血液,是他北堂烈的親人,這種美妙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唇角微微勾起,非常享受此刻。


    尹月嬌心慌慌,皇上看她的目光溫柔的可以掐的出水來,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嫉妒好似毒素一般立刻蔓延開來,死死的盯著段陽陽,蹙著眉頭質問,“大膽,你是誰?怎敢擅自進入皇上的營帳?”


    段陽陽小手扶著沉重的腰肢,邁著細碎的小蓮花步子,輕輕盈盈的走了進來,儀態萬千的坐在了椅子上,鳳眼輕佻,光華四射,雍容華貴的氣息直逼尹月嬌。


    威脅,天大的威脅,尹月嬌氣的渾身發抖,看著段陽陽的眸光又陰沉了幾分。


    她唇角勾起,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在對手還沒有搞不清狀況時,用力的拍向了桌子,極有威嚴,豎起了兩條柳葉眉,氣勢洶洶的問道,“那麽你這個卑賤的女人又是誰?竟敢隨隨便便就進入皇上的營帳?”


    北堂烈豎眉,段陽陽,半年多不見,她好像又有些不大一樣了。


    皇後的氣度倒是增進了不少,這是他見過段陽陽除了陽光開朗的另一麵。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副將如此無禮?”尹月嬌還是第一次碰見不懼怕她身份,甚至敢與她對峙的女人,尤其是那雙挑釁的眼神總是死盯著皇上,雖然摸不清到底是誰,可依舊被氣得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北堂烈輕蹙眉頭,他很討厭胡攪蠻纏的女人。


    段陽陽無聲的冷笑,指著尹月嬌怒斥,“你才是好大的膽子,一個小小的副將,竟然趕在本宮麵前指手畫腳的,莫不是尹家連最基本的道德禮儀都教不會嗎?”


    本宮?


    尹月嬌心頭一震,在皇宮之中能夠自稱本宮的隻有的皇後與長公主,長公主失蹤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長公主。


    她再仔細看去,眼前女子一身輕便嫩綠的衣衫,頭發隨意的盤起,風塵仆仆的臉上盡是疲憊,可依然不損她的清麗容顏。媚眼彎彎,水靈清澈,別有一番風情。


    一種柔弱的美卻透著高傲的堅毅,放佛是冰雪之中獨自綻放的傲梅。


    段陽陽眉宇之間隱隱流出幾分英氣與驕傲,渾身透著一股連她都不及的貴氣,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為何卻有萬丈光芒在閃耀。那份怡然自得的喝著茶,媚眼輕佻隱隱劃過一絲殺氣,這一眼瞧去,不知為什麽她會渾身顫栗,會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底氣。


    所以,能夠自稱本宮的人那就隻剩下皇後了。


    隻是,她怎麽來了?


    尹月嬌心頭一陣煩亂,她還沒有完全拿下皇上的心,這個女人的出現會毀掉她接下來的計劃,絕對是個棘手的問題。


    她倒也是個聰明人,第一時間反應的那一刻,立刻站起了身邊,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恕微臣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是皇後娘娘。”


    段陽陽微微點點頭,“沒關係,本宮大度,豈會在意尹副將的有眼不識泰山呢?”雖然她遠在千裏,可是對於這個尹月嬌的狼子野心,拚了命想要做小三的心情,她還是比誰都了解的。


    尹月嬌身子輕顫,沒有想到一國之後還真的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想著自掘墳墓的話,她不禁暗氣,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這也好,省得以後與她做戲。


    “陽陽,你怎麽來了?”冷冽的聲音帶著幾許溫柔,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段陽陽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死了,所以沒事過來看看。”


    北堂烈嘴角勾起,聽到她的冷言冷語,他不知為何心情大好。


    尹月嬌卻是震驚的看向皇後,怎麽也不敢想,一國之後竟然會詛咒自己的丈夫早死,尤其這個丈夫還是一國之主。如此汙穢不堪的話讓她好生震驚,頓時心裏更加肯定了段陽陽不配做北國的皇後。


    所以,麵對這樣的段陽陽,她也來了脾氣,抱拳道,“皇後娘娘,恕微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既然不知當不當說,那就不要說了!”


    尹月嬌有些傻眼了,可是想著她這說出口的話也算是為她好,皇上必定不會為難她的,或許見識到了她的善解人意,會更加看不起皇後的粗魯,這般想著,所以也不管方才皇後是否讓她繼續說下去,“皇後娘娘,皇上是天,是北國的一國之君,您怎可對皇上如此無禮,若是讓有心人傳出去,有損國威,對娘娘也是不利的。”說罷,還用一副哀怨的眼神看向正在倚著床頭休息的北堂烈。


    段陽陽聞言露出一抹蕩漾心神的笑容,又是這種笑,讓人不知為何發寒,尹月嬌很想搓搓手臂,有損尊嚴的事情硬生生的忍住了。


    “有心人?”似是自言自語,似是在思考,好像真的有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皇後認同她的話,有所悔改,這也算是對自己的肯定,尹月嬌也驕傲了起來。


    隻是那份洋洋得意還沒有維持幾秒鍾,就被段陽陽轉瞬間的殺戮之氣澆滅了,“有心人是誰?這裏隻有我,皇上還有尹副將,誰是那個有心人?”


    尹月嬌呼吸一緊,好高明的手段,“皇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樣的話萬一被別人聽見的話那就不好了。”


    “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怎麽就能被別人聽見,這樣若是被別人拿出去做文章,也定是那些有心人傳出去的。”說到有心人,段陽陽看著尹月嬌時笑容之中隱含幾許淩厲。


    這不是明顯的在說她嗎?


    好一招含沙射影,看來當今皇後果然不容小覷。


    挺直了背脊,尹月嬌嚴肅的表態,“皇後娘娘,微臣是不會說三道四的。”


    “放肆,你是指皇上是那有心人?”段陽陽怒睜星眸,寒光迸射。


    尹月嬌語窒,她怎麽會指責皇上,她明明指的就是皇後好不好?可是當著皇上的麵,她怎好當場指責皇上,就算是事實,也是犯下了大不敬的罪。


    想不到皇後的歪理一片,嘴皮子功夫算是甘拜下風了


    不由得嬌羞的跺跺腳,軟膩的喚了一聲,“皇上~”大有將尾音一直托到敵國去的可能。


    段陽陽冷不防打了一個冷顫,踏上窗前,關切的問道,“皇上,你冷了嗎?”


    北堂烈抬眸,流光溢彩,快速隱去眼底的笑意,很認真的回答,“冷。”


    段陽陽給了北堂烈一個讚許的眼神,反應不錯,孺子可教也。


    “尹副將,你快去請我大哥過來,為皇上好好的把把脈!”


    尹月嬌忍不住咬住下唇,她敢百分百肯定,皇後定是故意的,可是皇上卻是半句話都沒有,也隻能強忍著強烈的怒意出了帳篷。


    帳篷內隻剩下北堂烈與段陽陽二人,他伸出白皙修長的大手,拉過一旁的段陽陽,清冷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嫌我打擾了你?”她冷聲的問道。


    “你這算是吃我的醋嗎?”在她的麵前,他謹記絕不會拿皇上的身份來麵對她。


    段陽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年不見,你還練就了厚臉皮神功?”


    “可我感覺你好像在吃醋!”


    “你的感覺出錯了!”段陽陽不雅的翻翻白眼,為自己不打招呼就風塵仆仆趕來的舉動而懊惱,這件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就連她自己都有這樣的感覺。


    懊悔的推開北堂烈的強壯的身軀,換來他輕微的皺眉,發出細弱的悶哼。


    段陽陽臉兒一白,氣的跺腳,這個家夥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怎麽會輕輕碰一下就疼成這樣?“你怎麽樣了?快把衣服脫掉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北堂烈聽聞此話,輕咳出聲音來,她還是老樣子,不知羞恥為何物?


    他用力再次將段陽陽拉回自己的懷中,大手自然的撫摸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大手的熱度緊貼著她的衣服,企圖能夠輕撫出肚子裏孩子的模樣,“將來他一定會像我!”驕傲自豪油然而生,這是北堂烈平生第一次產生這樣強烈的感慨。


    段陽陽用力的拍掉他的大手,冷哼的說道,“像你一樣成天冷著臉?”


    曾經白皙修長的大手已經有點粗糙了,指腹與掌心都有了握長槍的老繭,才半年不見,那冷冽如清泉的男子已經變成威風凜凜的保家護國的男兒了。


    褪去皇族的雍容華貴,取而代之的是桀驁不馴,狂放霸氣睥睨天下的雄心。(.無彈窗廣告)


    心中歎氣,算了吧!


    這些日子,他應該也吃了不少苦,家書也是報喜不報憂,總該算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而且她也相信,將來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對北堂烈,她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信任。


    握著他的大手,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你傷在哪裏了?”


    “無事!”嗓音清冽如冰冷的泉水!


    段陽陽知道,和這種男人說話會死掉許多的腦細胞,幹脆拉下他本就淩亂的衣衫,白布纏在胸前,隱隱有血漬滲透,她解開了纏在傷口的布條,北堂烈按住布條以防脫落。


    “怎麽?你還有力氣阻攔我了是不是?”段陽陽掐著腰,潑婦的樣子學的惟妙惟肖。


    “陽陽,我無事。”北堂烈抿著唇。


    “你怎麽受傷的?”


    “救人。”他從不說謊。


    段陽陽挑眉,“莫不是剛才那位可人的副將?”


    北堂烈一怔,這事也在家書的範圍內?


    “別驚訝,我早就看出你們兩個有一腿了!”想到這傷居然是這樣來的,段陽陽就來氣,虧她挺著大肚子匆匆趕來,誰曾想到人家是英雄救美。


    他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話還真是符合段陽陽的脾性。冷聲的說道,“她是我的子民,能救為何不救?”隻是有一腿的說法實在是太難聽了。


    瞧著他說話的聲音還理直氣壯了起來,段陽陽氣的一巴掌又拍到了他的傷口上,換來北堂烈輕微的呼痛。“怎麽?你還不讓人說了?”


    北堂烈抿著薄唇,這會子什麽也不說了,反正怎麽說怎麽錯?


    “皇上,微臣把駙馬爺請過來了!”說話聲音帶著幾分嬌喘,應該是找到人之後,馬不停蹄的奔跑回來了。


    “進。”


    掀開大帳的門簾被外麵的士兵從兩側挽起,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身白色衣著的男子,身材秀挺筆直,身姿卓越,芝蘭玉樹,頗有幾分空洞飄渺不似凡人的氣質,隨後而來的是尹副將,還有一名身材挺拔魁梧的陌生男子。


    段陽陽欣喜的站起了身子,“大哥?”


    段別離大步上前,抱拳恭敬的說道,“參見皇後娘娘!”


    身後的尹將軍一怔,抬眸看去,此女一身翠綠色輕便的衣著,挽著再普通不過的婦人頭飾,麵若桃花,膚若凝脂,星眸流轉,唇間漾出一抹輕柔如威風般的笑容。


    眉宇間隱著幾分欣喜,使得段陽陽整個人仿若是山林之中的仙子,美得讓他這個大老粗都升起了保護的意識。


    瞧著自家大哥看皇後娘娘看的都失了神,尹月嬌便生了醋意,大哥怎麽這樣?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妹妹的威風嗎?本想拂袖而去,可是想著皇上還在,便打消了念頭。


    可是觸及到床榻上的皇上,尹月嬌不禁駭然!如黑珍珠般清澄閃耀的瞳眸,此刻正閃著陰冷銳利的光芒,在看似平靜的麵容下,那殺氣一閃而過,令整個帳篷的空氣都為之冷卻了,這種氣氛讓她不寒而栗。


    她暗惱,哥哥這個榆木腦袋怎麽這個時候犯了混,就算是她也不喜歡皇後的惺惺作態,可是這樣盯著她看實屬大逆不道。


    移動著僵硬的小腳,不著痕跡的踢了哥哥一腳。


    尹月山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做了什麽,背後便滲出了冷汗來,連忙行跪拜之禮,“微臣尹月山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本在軍營之中可不用行如此大禮,可是想到自己方才盯著皇後娘娘看,他還是選擇行大禮。


    北堂烈擺手,“尹將軍請起!”


    皇上絲毫沒有責備的語氣讓尹月山著實的鬆了一大口氣。


    “謝皇上!”他現在隻需要低著頭,別不識抬舉的四處張望,觸怒了龍威即可。


    “大哥,你最近可好?”段陽陽殷切的詢問。


    段別離清冷的點點頭,麵若皎月的麵容上無欲無情,“我很好!”


    段陽陽心中一酸,知道大哥還並未從大嫂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想來這幾個月他過得也不怎麽樣吧!


    “大哥,你瘦了!定是沒有好好的吃飯。”


    “莫要擔心!”


    四個字道盡了無數的辛酸,她知冷冬兒走了以後,大哥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如果不是有雙胞胎支撐著,恐怕他會選擇逃避吧!


    沒有什麽比無望的等待更加折磨人了,有時候她一直在想,走的那個人為什麽不是她,上天偏偏要分開有情人到底是什麽用意?


    段陽陽熱淚盈眶,情不自禁的擁抱段別離,輕聲的安慰道,“大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冷冬兒一定會回來的,依照她的脾氣,撕破了天也會重新回到大哥的身邊。


    尹月嬌驚呼,捂著自己的小嘴,不安的看了看擁抱的段家兄妹,再看看依舊平靜的皇上。


    雖說兄妹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是大庭廣眾之下擁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當事人一個是當朝的駙馬爺,另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怎麽說都有悖倫理。


    “皇上……”尹月嬌的聲音帶著幾分膩歪,北堂烈冷眼掃過,立刻噤了聲,不敢再多說半句。


    段別離自知男女有別,輕輕推開妹妹,“我去看看皇上的傷勢。”注意到纏繞他傷口的紗布滲著血跡,轉頭看向了佇立一旁的尹月嬌,冷淡的說,“尹副將,我要為皇上檢查傷口,你乃未出閣的女兒,還請回避!”


    尹月嬌不想離開,可是礙於今後還要嫁給皇上,雖然身處在軍營之中,可這閨譽自然也要保全。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這還沒有離開就已經是三小步一回頭了,隻盼皇上能讓她留下,最後再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頭銜是再好不過了。


    北堂烈卻是紋絲不動,尹月嬌暗自咬住下唇,心裏腹誹段陽陽,定然是她對皇上說了什麽?


    段陽陽是懶得理她,趕路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等她休息好了,再好好的收拾收拾這些不要臉搶別人男人的女人。


    尹月山冷汗漣漣,自家妹妹怎麽就看不出火候來呢?


    段別離待尹副將走了以後,才打開紗布,觸及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得蹙眉,“感染了!”


    “什麽?”尹月山冷抽了一口氣,感染的事情可大可小,戰場上有很多的士兵都是因為感染救治不當死亡的,皇上乃一國之君,萬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就算是滅了他的九族都不夠彌補的。


    段別離也有些棘手,畢竟戰場上草藥就不夠用,現在更是少了好多藥草,可是感染的傷口若不能及時處理用藥,皇上恐怕有威脅。


    段陽陽鬆了一口氣,好在隻是發炎了!


    段別離抬眸,“娘娘,你有辦法?”


    “恩,我帶了一些藥品。”


    這種傷口雖然在古代不是好治的,可是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小意思。“包子,包子?快去把我的包袱拿來!”她穿越而來的背包是包子保管的,那丫頭除了吃就沒有別的事可做,若是她的背包再管理不當,她就該罰她去浣衣局好好的曆練了。


    “娘娘,我拿來了!”包子拿著形狀怪異的背包從外麵氣喘呼呼的跑來。


    段陽陽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下,拿出幾個小盒子,尋找消炎的藥品。


    這些可都是她的寶貝,從穿越到這裏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在身邊了,按理說她是魂穿而來,這背包不可能也跟著穿越了,可是這些東西就是在這裏,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


    不過,連她都能穿越,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以往她生病了,也不舍得用背包裏的藥品,就是怕有個萬一,她就欲哭無淚了。


    北堂烈凝眉,看著這些奇怪的材質,還有上麵那是什麽字體?用於溶血鏈球菌,上呼吸道感染……這些字他認得出,卻不太明白是何意?


    修長白皙的大手伸出,段陽陽眼尖手快的摳出了藥丸,直接丟到背包裏,然後再拿出一個小白瓶,不是名貴的玻璃,也不是陶瓷,那材質更讓他好奇。


    不僅北堂烈好奇,就連段別離和尹月山也是瞪著大眼睛瞧了半天,段陽陽瞧見北堂烈又悶不吭聲的伸出那隻罪惡之手來,用力的拍掉了他的手,怒瞪著璀璨的星眸,“看什麽看?”


    他抿著蒼白的薄唇,“好奇。”這絕對是第一次。


    尹月山小心翼翼的看向皇上,並未有任何的震怒,看來所言屬實,真的像外界傳言的一樣,皇上寵愛娘娘到骨子裏去了,就連皇後娘娘拍打他都不生氣,即使力度不重,可龍威豈能隨意冒犯?


    一定要讓妹妹小心,莫要惹怒了皇上的心頭好,否則尹家吃不了兜著走。


    段別離大概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曆,選擇不問。


    段陽陽打開白色的小瓶,將裏麵的粉末倒入傷口,本來有些疼痛,可是看著北堂烈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看來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不算個事兒。


    “張嘴。”


    蒼白毫無血色的俊彥終於出現了一抹可疑的暈色,“我可以自己吃。”


    我?


    尹月山差一點就要像娘們一樣的尖叫了,皇上居然對娘娘用了我字。


    段陽陽撇了撇小嘴,她好心一回,別人還不領情。


    得,下次還想要這樣的待遇還沒有了呢?


    將手中的藥丸全部放到了北堂烈的手中,“全給你。”


    北堂烈卻是盯著手中的藥丸,不知思考些什麽?


    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如以往藥丸的質地,表麵還有一層殼,他不知道那個東西能不能吃?


    觸感有些硬薄,卻……


    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段陽陽一揮手,全部塞進了嘴巴裏。


    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過分好奇的男人,“不吃看什麽?還能長出花來?”


    北堂烈喉嚨咕嚕一下,接過段別離及時倒來的水,一飲而盡。


    心中越發的好奇起來,段陽陽的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前所未見,從來不知道藥丸還可以做出這般的模樣。


    “既然你藥也吃了,那我要找個地方補眠了。”馬不停蹄的跑來可不是開玩笑的,先前還處在緊張的情緒之下,時刻惦記著自己會不會守寡?自己肚子裏的寶寶會不會變成遺腹子?現在見到人還好好的,甚至還能采摘野花,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放鬆過後就是渾身的酸痛,一副骨架好似被人拆解了似的。所以,她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覺,補充自己缺失的睡眠。


    “我就在這裏!你要去哪裏睡覺?”


    段陽陽豪氣的擺手,“別,我可不想打擾你老人家的修養。”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她得有多饑渴,行軍打仗都不忘了折騰皇上,一些安排頑固不化的老家夥再給她安排些什麽紅顏禍水的美名,她可就真是太冤枉了。


    北堂烈凝眸,寒光迸射,“誰敢?”


    段別離抱拳,“皇上,皇後好好休息,草民告退。”段別離空有軍師頭銜,卻沒有等級,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這會兒自稱草民也是情理之中。


    尹月山瞧見駙馬都撤離了,自己更不好留在這裏。“微臣也告退,就不打擾陛下與娘娘的休息。”


    北堂烈揮揮手,示意他們全部都下去。


    待帳篷之中隻剩下段陽陽和北堂烈兩個人,他才招招手,把床鋪最裏麵的位置讓給了她,“來,我摟著你睡。”


    段陽陽從不是矯情的人,更何況她現在是真的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了。豪爽的脫下了鞋子,挺著大肚子爬上了裏麵,抱著鬆軟的被子,轉眼就進入了夢想。


    北堂烈唇畔間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他好像是越來越喜歡段陽陽的率真了。


    隻是……


    震天響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北堂烈黑著臉,他怎麽不記得這個女人開始打起了呼嚕?


    *


    尹月山剛剛走進自己的帳篷,就瞧見自家的妹妹走來走去,見到他回來了,立刻像一隻著急的小麻雀飛奔而來。


    抓住哥哥寬厚的雙臂,“哥哥,皇上怎麽樣了?皇後是不是因為我給皇上臉色看了?”


    尹月山一陣惡寒,他的妹妹……


    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自大狂妄?


    或許在未見過皇後本人,他下意識還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他們尹家也算是將門之後,對於皇上來說,隻能是百無一害。可是見過皇後娘娘與皇上的互動,他突然就明白了,皇上有多喜歡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如今如此得寵,若是把妹妹強塞給皇上,還不知道他們尹家的下場會怎麽樣?


    現在,妹妹好像看不出皇上有多寵愛皇後,真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


    “妹妹,你還是放一放那些子小心思,我瞅著皇上暫時好像並不想再封妃。”


    聞言,尹月嬌一張小臉雪白,柔軟的嘴唇顫抖著,“是不是皇後娘娘說了什麽?”她就知道那個皇後不是個善類,她一出現就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真是一個掃把星。


    尹月山無語了,妹妹還真是死腦筋,都在想些什麽?“皇後娘娘什麽都沒說。”


    “沒說皇上怎麽會不想封妃?”她條件優越,身家良好,絕對是皇上枕邊人的最佳人選,她怎麽能夠輸給那個滿身銅臭的皇後呢?


    “妹妹,現在正是兩軍交戰,你還是莫要想那些子兒女情長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心思,於我們尹家未必是一件好事情。”想來妹妹也是個聰明的人,隻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難免有想不開的時候,孰輕孰重她自己掂量著吧!


    尹月嬌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錯,她怎麽糊塗了?


    現在正是生靈塗炭的時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還不知怎麽想她?或許自己這個女副將的職位也要在他心裏產生了懷疑,她要做那個能夠幫助皇上的人,而不是關鍵時刻扯後腿的女人。


    而皇後身份卑微,自然人微言輕,若是尹家立下了汗馬功勞,群臣舉薦,皇上豈不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而她現在隻需要默默的做好自己!


    “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尹月山滿意的點點頭,“你能夠明白最好,來日方長,我相信時間久了,皇上也會看見妹妹的好。”如果妹妹真的嫁到皇宮裏去,尹家也是受益的。


    號角悲鴻的鳴聲由遠而來,軍中頓時一片沸騰。


    尹月山兄妹臉色大變,尹月嬌握著小拳頭,大聲罵道,“卑鄙!”


    皇上受傷,他們竟然挑在兩軍整休之際搞突然襲擊,這不是卑鄙是什麽?


    ------題外話------


    看孩子的女人傷不起,番外有空更新。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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