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顯然是深諳棋道,即使麵前的棋盤上僅僅隻有五顆棋子,但是老人依舊可以看的入神。∷頂∷diǎn∷小∷說,.x.


    老人看的不是棋,是人生!


    盯著棋盤看了很久,最後,老人還是無奈的笑了。


    然後拿起身旁已經沒有了熱氣的茶杯,猛的一口將其中的茶水全都關進了肚子裏。


    老人的動作可謂非常的粗獷,和之前安靜恬適的樣子完全不相同,


    茶水很快喝完,老人放下茶杯,而後,便對著石桌上的棋盤看了起來。


    五顆棋子,老人竟然可以看這麽久,也不知道老人看棋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些什麽。


    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長衫,麵目和善的老者從前院的門走出,來到石桌旁邊,笑著對老人說道:“老爺,正平回來了,說是要見您。”


    老人慢悠悠地的抬起頭,看了老者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然後再將目光放在了棋盤上。


    良久,老人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老大回來了?那就讓他過來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的。”


    “是!”老者笑了笑,慢步走了出去。


    此時,就在老者來的那一扇門的另一邊,一個身穿軍裝的高大男子正在等候。


    男子身材高大,麵貌英俊,精神抖擻,四十多歲,看起來竟然和史胖子長的有一些相似。


    隻是史胖子那家夥長的實在是有些太胖了,以至於胖的有些猥瑣了。和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子相比有不小的差距。


    男子看到老者笑嗬嗬的走了出來,立刻彎腰打招呼,尊敬的喊道:“二叔,父親怎麽說?”


    被稱作二叔的老者依舊是笑嗬嗬的,說道:“正平啊,你就是太客氣了,老爺是你的父親,你要見他,直接過去就好了,為什麽每一次都叫我通報呢?年輕時候養成的習慣,還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了的啊。”


    被稱作正平的男子笑了笑,說道:“小的時候父親就教育我們兄弟幾個一定要懂禮貌,尤其是那時候父親還在那個位置上,每天都特別忙,所以每一次想要見父親,都是二叔您通報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習慣一旦養成,還真是不好改掉,畢竟是習慣了三十幾年了,不過這樣也n好的,以免我們兄弟冒然要見父親,打擾了父親的休息。”


    正平就是史正平,燕京最特殊的天字號家族史家的老爺子史義德的大兒子,也是史胖子的大哥。


    “你啊,就是太客氣,與別人客氣也就算了,可你和老爺是一家人,還要這麽客氣的話,豈不是有些太疏遠了?


    老爺年紀大了,家族的事情已經足夠他費心的了,你們還是抽出時間多和老爺交流一下,畢竟你們才是最親的人,體/內流著一樣的血液。”


    老者被史正平稱之為二叔,在史家的地位非常之高,即使他不是史家人,但這並不妨礙史家人尊敬他。


    如果別人這麽用略帶教訓的口吻和史正平說話,他或許早就不高興了,但是老者說就不會,史正平隻會很開心的聽著。


    “好了,你快進去了,老爺等著你呢,記住,千萬不要惹老爺生氣,老爺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老者囑咐道。


    聽到老者這麽一說,史正平的臉色一凜,說道:“我知道了,二叔,我會注意的。”


    說完,史正平直接踏入了後院兒。


    走到涼亭外麵,史正平一見到史義德,立刻抖擻起了精神,流露出濃濃的敬意。


    對於自己的父親,史正平除了親人間的關愛之外,就隻有尊敬了,從小到大,史義德都是史正平的偶像。


    “父親,我來了。”史正平低頭向史義德行禮,恭聲道。


    史義德衝他招招手,說道:“正平來了?坐,難得你今天有時間,陪我下一盤棋吧。”


    史正平臉色一僵,他還真就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這一次來,是因為有事要說。


    不過想到之前二叔說的,父親的身體不是很好,自己應該滿足他的要求,於是diǎn了diǎn頭,筆n的坐到老人對麵的凳子上。


    看到兒子真的決定陪自己下棋,史義德很高興。


    他這個兒子,哪裏都好,為人有些古板,平時忙的不可開交,幾乎很少回家,就更沒有有時間和他這個做父親的交流了。


    如今史正平能夠決定陪自己下一盤棋,史義德心裏還是很滿足的。


    收起棋盤上的五顆子,爺倆你一手我一手的下了起來。


    史義德和史正平下棋的速度都是非常的快,似乎根本就不用思考一般,終於,兩人都下了四五十顆子之後,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正平,最近軍區裏麵的事情忙不忙?平時工作多,一定累壞了吧?”


    史義德看向史正平的眼神很柔和,竟然充滿了心疼。


    史正平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父親的眼神中看到這樣的含義,不由有些感動。


    一直以來,史正平都是嚴格的按照史義德的要求去做的,在史義德看來,對史正平除了不滿意就是不滿意,他必須將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最好才可以。


    所以突然被史義德這麽關心,史正平有些不習慣,但是心卻是慢慢的軟下來,靜下來了。


    “工作是多了一diǎn,但是不累,隻是不能經常陪在父親的身邊了。”史正平說道。


    “嗬嗬……”史義德笑了起來,“我史義德這輩子一共三個孩子,你和老二成天都呆在軍隊,忙個不停,老三又不肯回來,我是注定要孤獨一輩子了。


    幸好,有你二叔陪著我,平常的時候我們兩個下下棋,逗逗趣,倒也算是不錯的生活了,其他的我也不指望了。”


    史正平蹙眉,臉上有幾分無奈,說道:“父親,等我忙過這段時間,隻要忙過這段時間了,我一定會多多的回來陪陪父親您的。”


    “哈哈,好,那我就等著了。”史義德笑著說道。


    不過史義德心中明白,自己的兒子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他實在是太忙了,幾乎沒有忙過一個階段的說法,他不會越來越閑,隻會越來越忙。


    現在史家的情況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關鍵敏/感的時期,作為史家的代言人,史正平的壓力非常大,同時,他也必須要做出一些表率。


    突然,史義德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正平,很快又要到了軍區常委班子換屆的日子了,你這一次可是一定要更進一步,不管能不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至少也要衝進前三啊,不然咱們史家可真的要麵臨大問題了。”


    聽到父親這麽說,史正平的臉色有些難看,說道:“是,父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去做的,這一次,一定要衝到一把手的位置,保住史家的名聲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的不對,沒有教育好玉浩那小子,他竟然還沒有付出努力就跑了回來,以至於耽誤了之前的計劃,真是一個不孝子。”


    史正平說的當然是自己的兒子史玉浩,那一次被洪蕭給比下去之後,史玉浩和史胖子推心置腹的談了一番,就回到了燕京。


    回到燕京的史玉浩一改之前的作風,對明珠市的事情稍作解釋之後,就開始了這一段時間的閉關修煉,他要將自己的實力再進一步。


    並且,史玉浩說了,在沒有突破到下一個小境界之前是不會出關的,讓所有人不要打擾他。


    雖然史玉浩想要提升實力的行為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可是他畢竟沒有完成家族交代給他的任務,所以作為史玉浩的父親,史正平感覺自己兒子做錯了。


    史義德搖了搖頭,說道:“正平啊,你就不要怪玉浩了,作為史家的孩子,他已經做的很好了。那件事情原本就是咱們做的不對,怎麽可以將家族的重任全都壓在他一個的肩上呢,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而且,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玉浩很優秀,沈老頭子的孫女也很優秀,但並不是兩個優秀的人就一定會在一起,咱們想要依靠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挽救家族,原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


    當時史義德也是病急亂投醫,就同意了大兒子提出來的這麽一個計劃。


    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一diǎn臊得慌,想要依靠兩個孩子的感情和婚姻挽救家族,這是一個很丟臉的事情,史家還沒有落魄到這個地步。


    “正平啊,我的這個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夠撐下去多久,不過想來時間也不多了,以後,這個家族還是要落在你的身上。


    所以,無論做什麽事情,你都要三思而後行,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可以帶著家族走的更遠,不過你一定要虛心才是。


    還有,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亦不可無,燕京的水太深了,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謹慎,否則會出現大問題的。”史義德淡然的說道。


    史正平聞言猛地抬頭,說道:“父親,您不要這麽說,您的身體健康硬朗,以後還有大把時間,史家還得在您的帶領下繼續前進呢!”


    史義德搖了搖頭。


    “正平,你不要太執著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生老病死,都是無法抗拒的事情,我都這一把年紀了,在戰場上廝殺了幾十年沒有死已經是非常的幸運了。


    之前和我一起浴血奮戰的兄弟們,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我最近經常在夢裏和他們見麵,他們說都非常的想念我,我想這也是一種預兆吧。


    我史義德這一生,活得遠比一般人要轟烈,要充實,年輕的時候在戰場廝殺,年紀大了又為國家培養出了一個又一個優秀的士兵,他們現在還堅守在為國奉獻的崗位上,這一輩子,我已經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父親,我……”


    史義德擺了擺手。


    “正平啊,為父這一生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厚土,戎馬一生,為國為民,即使現在就離開,也是死而無憾了。


    隻是,這些年來,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結,一個打不開的死結,我希望在我走之前,可以看到你替我打開這個結,你說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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