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談的條件全部淹滅在‘年福晉’三個字上,恍惚中,年羹堯似乎又說了些什麽,但月兒是一句也沒再聽進去。


    坐在院子裏,任皎潔的月光灑在她如白玉般純淨的小臉上,腦子裏亂哄哄的!如果……她是說如果……她真的代替了年瑾萱,是不是一切都會如她所願。


    萬一……她是說萬一……年瑾萱回來了?那麽她該何去何從,又該如何麵對得而複失的戚涼?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月兒望著天際那彎明亮的月光,‘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啊!一晃差不多兩年過去了,一切的是是非非,纏綿愛慕是否保留在那段美好的歲月?胤禛是一如既往的溺愛還是物是人非?


    月兒有些不確定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足以衝淡一份愛戀,而她的胤禛是否一如既往的將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嗬護?


    這一夜,她徹底的失眠了……


    麵對死亡,她都沒有這樣害怕過,她怕的隻是胤禛眼裏漸漸消失的溫柔……


    吃過晚飯,月兒和往常一樣,沏上一壺清香的菊花茶,坐在院子裏慢慢的品著……


    “小姐,二爺請你過去……”說話的是年羹堯配給她的婢女,名叫環兒,人長得頗為機靈,隻是有時候直爽了一些,這種性子對於做下人來說,是吃虧的,但對於做主子的來說,卻不見得會惹人厭。


    懶洋洋的抬起頭,月兒從喉嚨裏發出一個懶散的單音節:“哦?”


    “小姐,您快過去吧,二爺說,八貝勒爺來了,可別讓人家久等了……”環兒原本就是急性子,這會見月兒滿臉的懶散,頭發也有些淩亂,當下便拉了她往梳妝台前一坐,正準備手腳並用,幫她搞好自身的形象。(.好看的小說)


    誰知……‘呯’的一聲,月兒手中的青花瓷杯隨即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怔了好半天,才諷刺的輕笑出聲,這世界還真是讓人目不遐接……


    八爺還真是神通廣大呢……鄂爾泰……年羹堯,這些個胤禛的寵臣,此時竟都是八爺手下的黨羽,按情形來看,八爺對年羹堯還頗為上心,以這架式,怕是要許了他的妹妹去……


    “小姐……你怎麽了?”環兒一臉擔憂的望著月兒。


    “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頭有些暈……”拉回思路,她頭痛的揉了揉因過度用腦而‘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這也不算撒謊……她的頭是真的有些疼,見了八爺,她或許會直接倒地不起也說不定!


    “這……這該怎麽辦才好?”環兒有些慌了手腳,忙將月兒扶至床上躺了下來,急得直皺眉。


    “你去回了二哥,就說我身子不適,不便見客!”故意痛苦的呻吟了兩聲,月兒已經幫環兒想好了推托的話。


    “嗯,那好吧……”環兒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瞼,這小丫頭是一點都不懂得藏心事,八爺是當今的貝勒,又是人人口中稱讚的八賢王,若是月兒進了他的府,隻怕這丫頭也要跟著沾光了……


    走了兩步,這丫頭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道:“小姐,要不要請個大夫”。


    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小妮子還真是缺根心眼呢,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的小模樣,倒是和她前世的老媽有得一拚。


    老媽每次逼著她去相親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巴不得將她雙手奉上的表情,隻不過,老媽看中的女婿都是人中之龍,要不就是富二代,要不就是大企業的棟梁之才。


    而這個八爺,雖說也與老媽的眼光不相上下,但老媽是絕對不會將她推給一個有婦之夫的,用老媽的話說,那就是傷風敗俗……


    她那個逼了她二十幾年的老媽一定想不到,她勢死不嫁的女兒,這輩子卻落得非要做小不可的地步。


    即使嫁給胤禛,在她之前也是有那拉氏、李氏……


    不過,這十五年來,胤禛全心全意的嗬護,又豈是世間任何珍貴的寶物能換得回來的,若是能呆在他的身邊,即使做一回紅顏薄命的年妃又有何防呢?


    “不用了”擺了擺手,她疲倦的閉上了雙眼,任思緒翻飛。


    月兒一直覺得中國很大,可她繞來繞去,卻還是繞不出他們哥幾個的手掌心。


    年羹堯派人過來請月兒一同用晚膳,飯桌上,年羹堯不動聲色的詢問了月兒的身體狀況,言語中卻聽不出任何起伏,他既沒有正麵問月兒為何不去見八爺,也沒有笨到以為她是真的生病了。


    對於年羹堯的心思,月兒還真有些糊塗了,他平日也不喜言語,也時常不在家,即使在家,他除了練功便是縮在書房,也算得上半個無趣的男人。


    “妹妹,近日在府裏可住得習慣”他仍悠然自得的吃著碗中的飯菜,看似不經意,卻已經改了口。


    他喚她‘妹妹’。


    “還好”有些驚訝年羹堯的轉變,月兒也不動聲色的答道。


    “那就好,過些日子就要選秀了,過幾天宮裏會有嬤嬤過來,你好好跟她學學禮數,懂嗎?”放下碗筷,年羹堯若有所思的望著月兒,似乎在考慮她的可信度。


    選秀是個繁索又累人的差事,首先,要嚴格審查旗屬與年齡,不在旗的想參加選秀,勢比登天;在旗的想逃避選秀,也是自討苦吃。


    規定:凡滿、蒙、漢軍八旗官員、另戶軍士、閑散壯丁家中年滿十四歲至十六歲的女子,都必須參加三年一度的備選秀女。如果旗人女子在規定的年限之內因種種原因沒有參加閱選,下屆仍要參加閱選。沒有經過閱選的旗人女子,即使到了二十多歲也不準私自聘嫁,如有違例,她所在旗的最高行政長官——該旗都統要進行查參,予以懲治。


    年瑾萱畢竟是在京城長大,就算沒見過什麽世麵,但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更何況,年瑾萱的爹——年遐齡曾經多次受康熙嘉賞,也算是半個得勢之臣。


    而見過這位年小姐的京城貴族也應該不在少數,這便是年羹堯心急如婪要尋回年瑾萱的理由之一吧!


    據說這位年羹堯大將軍(此時還隻是翰林院侍講學士)是胤禛的人,但是住在四爺府這麽些年,她還從未見過年大將軍和胤禛有過什麽正麵的來往,思來想去,月兒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沒有確定的事,她不能再貌然出手了……


    曆史有時候也會騙人的,鄂爾泰就是最好的例子,史書上明明記載他是胤禛的四大功臣之一,可這會,他卻是站在八爺的身後!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會再衝動行事了。


    看來選秀的事是定了,這個世界還真是諷刺,繞來繞去,她又繞了回來,這樣也好,曆史上不是說年氏嫁給了胤禛嗎?


    “年大人,我們來談個條件可好?”她不能擔保真正的年小姐會不會在選秀之前回來,若是真那麽湊巧回來了,那麽以年羹堯的聰明是絕對不會將她這個冒牌貨留下的,換問話說便是‘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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