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很安靜的路,沒有鬧市區的喧囂。(.無彈窗廣告)\\\.\\住房也還保持著原始的狀態,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私家停車場。路邊的幾棵老槐樹生命力極強,據說已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最高的建築不過是兩層的小樓,樓道裏很黑,木製的樓道走起來發出咚咚的聲音。


    天空陰雨綿綿的,這糟糕的天氣已經持續好幾天了。這會兒居然還下起了大雨,更沒有一點轉晴的跡象了。張薇租住的房間裏光線幽暗,此時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陰沉得可怕,她無限惆悵看著窗外雨中的世界。


    張薇是天海歌舞廳的歌手,由於連續天氣不好,客人不多造成了她的收入大幅度下降。她僅見過林翔一麵。當初,她的一曲軟綿綿、甜蜜蜜的“愛你在心口難開”強烈地震撼了他的心弦。他大叫一聲:“好!”同時,他用八百八十八元買了一個花籃,叫兩名男侍應生抬到她的麵前。


    這闊綽大方的禮物,立刻引起了張薇的注意。當她走下台來向林翔道謝時,驚訝地發現,這個遠近聞名的大老板竟是那樣地風度翩翩。因此,當林翔邀請她跳舞時,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投向林翔的懷抱。幾曲終了,張薇的杏核眼裏已流出了綿綿情意。林翔何許人也?他心中立刻明白,這個女人是個爛熟的桃子。


    張薇出生在江西一個偏僻的山村,小時候就喜歡唱歌,高中還沒畢業就被選入地區業餘宣傳隊當了歌唱演員。三年後她有了名氣,但名聲不怎麽好。據說她和一些鄉長、縣長都零距離地接觸。還有人說,她還在一家賓館包過房,專門利用公休日或節假日,接待那些平時對她垂涎三尺的男人們。這些事很快就傳到了社會上,她的身價大跌。於是她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了天海。可一年下來,她在歌壇還是沒什麽名氣。眼看著自己臉上的皺紋一年比一年多了,她再也沉不住氣了,決定重操舊業,也許還能傍上個大款呢。


    林翔是腰纏萬貫的大款,要是能夠傍上他,肯定就有出頭之日了,張薇經常這麽癡迷地想。所以林翔成了她鎖定的主攻目標。從那以後經常去天海賓館的酒吧裏喝果汁,等待林翔出現。可惜林翔一直沒有出現。昨天她突發奇想,何不直接去敲林翔在酒店的房間門呢?於是她從前天就決定當晚開始行動,誰知連續三天又遇到了這種鬼天氣。


    女人尤其稍有姿色的女人,骨子裏就有種傾向於好吃懶做的思維。社會上的環境,人際關係往往被扭曲。她原是天海歌舞團的二流歌唱演員,由於收入太低下海到歌舞廳做歌女。用她的話說要錢就不能要臉,要臉就別要錢。她很清楚,男人在對待男女之事時,有一點似乎是永恒的,隻要女人的模樣不是長得反感的,女人的撒嬌賣嗲總會在男人身上起作用,如果條件許可,男人是很容易被拉下水。


    黯淡的星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進了林翔的辦公室裏。他坐在沙發上,可能是剛洗過澡,他僅在腰間圍了條浴巾,一邊愜意地抽著香煙,一邊悠閑地看著電視。他身材高大,膚色較黑,臉上鑲嵌的一雙大眼睛不停地轉動,微微凸出的肚子隨著他的呼吸顫動著。


    正在林翔聚精會神看電視的時候,從套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他詫異了一下,然後起身穿上拖鞋向房門走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張薇走了進來。她身材非常嬌小,看上去顯得很柔弱。小臉嫩嫩的,笑起來會現出兩個小酒窩。燈光下,黑色的上衣把前胸裹很緊,黑色的短裙緊緊箍著小巧而又豐滿的臀部。眼睛裏流露著一種羞卻,一種期待。


    林翔認識這個性感的女人,她原來是天海市歌舞團的歌唱演員,剛剛下海到夜總會當歌手,但不知為什麽突然進了他的房間。


    林翔看了她一眼:“張薇,你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星了,什麽時候改行做了按摩師?太可惜了!不過,你既然來了,我倒要領教一下你的按摩水平。”


    張薇聽後即高興又心虛。高興的是她輕而易舉地就接觸了林翔,心虛的是她根本就不會按摩,隻是想通過按摩纏上林翔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她走到沙發的背後,開始左一下、右一下地在林翔身上胡亂揉動著。


    過了一會兒,林翔開始皺起眉頭了,好像是對她的按摩手法不太適應。他感到一種厭倦,沒有一點**。他終於忍不住了,便翻身坐了起來。


    林翔將二百元扔在了床上:“張薇,你的按摩手法我不太適應,你可以走了。”


    張薇沒有去拿錢,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林老板,你說的對,我根本就不會按摩。我是想跟著您發展,不知道您能否收留我。”


    林翔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想傍大款,心裏覺得有些可笑。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事業正在向新的高度衝擊,需要方方麵麵的人才。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專業的歌唱演員,起碼也算個公眾人物,總有用得上的地方。


    林翔裝作沒聽懂她的意思:“張薇,你想跟著我發展,你會什麽呢?要知道我這兒可是不養閑人的。”


    張薇知道林翔在為難她,但她還是順著林翔的話頭說了下去:“我會唱歌,會跳舞,不會的可以慢慢學嘛。隻要您肯收留我,我什麽都聽您的,您讓我幹什麽都行。”最後這句話她加重了語氣。


    林翔惡心地看著眼前這個熟透了的爛桃:“現在我什麽都不需要你做,你回去吧。以後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再通知你,至於報酬嘛,我會讓你滿意的。”


    張薇仍不死心,她**裸地說:“林總,您難道不需要愛情嗎?”


    一句話觸到了林翔的疼處,他冷笑著:“是,不需要!你說的這個東西世界上根本沒有,它早在若幹年以前就死去了,死在一個叫金錢的東西手裏。”


    張薇很懊喪,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林總,我能在這洗個澡嗎?”


    林翔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勉強地同意了:“當然可以,你去吧。”


    張薇走到鏡子前擺弄了幾下蓬亂的頭發,然後走進了進入了浴室。


    手機響了,林翔急忙拿起電話:“是我……什麽?去交運局、客管局搞調研……什麽內容?機構改革?……總量控製?確切嗎……估計需要多長時間……有這麽快嗎?……好,太好了,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我抓緊準備,再見。”說完他“啪”地一聲合上手機,激動地點燃了一支煙。


    浴室裏雲霧繚繞,熱水正不斷噴灑出湍急的水柱,流向潔白的衝浪浴缸。張薇朦朦朧朧地躺到浴缸裏,全身漂漂渺渺地似要升騰飄舞,像在海麵上的浮標一樣隨波地搖晃。她望著自己纖腰曲線,修長的大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信:林翔,想趕我走沒那麽容易,天底下還沒有我征服不了的男人!。


    張薇披著浴巾走出浴室,腳上的拖鞋隨著腳步輕輕地拍打在她白皙柔嫩的腳底板子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寬鬆柔軟的浴袍沒有遮掩住的她性感,兩條裸露的大腿在林翔的眼前晃來晃去,似乎要將他的視線抓過來。


    林翔精神太集中了,張薇的出現並沒有轉移他的視線,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思索著。


    張薇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坐在林翔的旁邊偷偷地觀察著林翔。過了一會兒,她嫣然一笑,臉上透出一股風騷:“林總,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林翔心事重重地看著屋頂,張薇說的什麽他一點都沒聽見,直至煙頭燒到了手指才從思考中驚醒過來。他把煙頭扔進了煙缸,又點燃了一支煙繼續思考著。


    張薇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必須要轉移林翔的注意力。隻見她扔掉浴巾,把一條雪白的大腿放在了林翔的腿上,然後整個身子靠在了林翔的身上。


    “林老板,我漂亮嗎?”張薇說著就開始解林翔的腰帶。


    林翔大為惱火:“張薇,你怎麽還沒走?滾,快滾!”


    張薇害怕了,她雙手緊抱著林翔,將頭紮在他的懷裏說:“我不走,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我會讓你高興起來的。”


    見張薇就是不走林翔氣急了,一使勁把她從床上把她拽了下來,將幾張錢幣扔在了張薇的臉上:“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唱歌的我就不敢揍你。滾,快滾!”


    林翔的房門被敲開了,他把她請進了房間。一進林翔的套房,看到滿屋子的奢華設施,看到她朝思暮想的林大老板,她恍如夢中。然而沒想到的是,剛上了林翔的床,就被他趕了下來。她感到自己老了,很沮喪,也很傷心。想到這些年來床上床下的身經百戰,至今還沒有什麽輝煌戰果,就更傷心了。很多年沒流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淅淅瀝瀝地……


    其實女人的命運,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一切都取決於老天爺是否給了她一張漂亮臉蛋。如果臉蛋不好,那就得身材好。如果臉蛋和身材都不好,隻能向她表示同情了!


    張薇走後林翔很長時間靜不下心來,他也覺得這樣對待張薇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盡管她是個妓女,但畢竟也是個女人,也有一定的自尊心。可實在是沒有辦法,誰要我接到這樣的一個電話呢。以後有機會再補償她吧,他安慰著自己。


    林翔走進浴室把自己泡在熱水中,努力使頭腦恢複剛才的思緒。從剛才的電話裏,他得知了今天下午市政府派員到交運局調研,針對出租汽車飽和的現狀以及交叉管理帶來的弊病,要停止出租汽車的發展,而且要將交運局管轄的客運包車全部劃給客管局管理。他很清楚,這意味著出租汽車大幅度增值,客運包車將被收編為正式的出租汽車。盡管這件事還在醞釀之中,但目前出租汽車行業的現狀告訴他,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落實這個政策隻是個時間問題。


    林翔對這個行業雖然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任何一種資源一旦控製開采,就被成了稀有資源,它的價值就會迅速增長。就如做股票一樣,誰能抓到原始股,誰就會在以後的炒作中占優勢。股票的原始股還需要投資,而出租汽車經營權可以無償取得,這可是不投資就能取得高額利潤的生意。麵對這個行業孕育的巨額利潤,他是不會放過的。盡管他無法知道眼下能獲得多少利潤?也不好預測以後潛在升值的幅度有多大?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隻要進入了這個行業,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能坐收漁利。關鍵是怎樣操作,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呢?他一頭霧水。


    林翔穿著浴衣走了出來,拿出紙和筆坐在了寬大的寫字台前。他時而緊鎖著眉頭在紙上勾勾畫畫,時而不住地點頭,時而又用筆敲打著床頭,眉目之間流露出幾分倦意。


    林翔有些累了,雙手揉了揉眼睛,然後點燃了一支煙站起來走到窗前極目遠望。遠處的萬家燈如同一條亮晶晶的項鏈纏繞著這個美麗的城市。整個天海早已走向沉睡,走向一天的寧靜和安詳。他轉過身碾碎了月光坐在了沙發上,他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此時他的思維十分活躍,正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如何盡快落實這個新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


    天不知不覺地亮了,東方透出一絲曙光。經過一夜的思考,林翔決定要在這個政策出台之前成立一個客運公司,以趕上收編的步伐,從而擠進出租汽車行業,再利用這個政策狠狠地撈一把。而成立客運公司的關鍵,在於能否得到交運局的批準。但這在交運局早已明令禁止審批客運包車公司的現狀下,談何容易?


    林翔不死心,七年的商場經曆告訴他,當今的社會任何一項政策出台都有縫隙可鑽,因為執行政策的人不都是鐵板一塊,關鍵是如何接觸並打通關鍵環節。他自然地想到了交運局客運科科長李宇,辦這件事非他莫屬。但和政府官員合作不拿出點真東西來是不行的,這是他在七年商場中總結出來的規律,已習慣了把攻關費用列入生意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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