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了它們的意思,我腰間別的這柄短劍,雖然還叫不上它的名字,但是天生對武器的著出色悟性的我,早已覺察出它的不同一般。[.超多好看小說]


    那位我葬掉的老者,有著不同尋常的來曆,一會等我回去,畫就會告訴我。


    他在臨死前,把那麽珍貴的兩把寶刀扔在灶口之內,卻一直沒有丟下手中的這把短劍,從這方麵,我也感覺到了它的價值。


    我把短劍抽出來,一道光從鞘內瀉出,照亮了三尺以內的距離。


    石門上有兩隻窠臼,是被人鑿出來拉門用的,門縫有半指來寬,我把短劍插了進去。


    從上往下,緩緩地移動,在正中間的部位,短劍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扒地門縫上一看,那是一根石製的門栓,從裏麵把門別住了。


    不對呀,裏麵有人,才會從裏麵把門栓住,而外邊除了門上兩隻挖出來的石坑,根本就沒有鎖門的地方。


    我回身看看,那兩隻狐,卻沒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們已經離去了。


    這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怎麽辦?是現在回去,等天明以後再多帶些人來,還是立刻就進去?


    如果裏麵有人怎麽辦,我不是成了夜入民宅的強盜了?


    把耳朵帖在門上往聽一了會,除了裏麵嗡嗡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我知道那是空氣在鳴響,類似我們把海螺放在耳朵上一樣,裏麵沒有人。


    把心一橫,將短劍在門縫中舉起,往門栓上砍去。


    一聲響,石條的門栓被砍斷了,再一推,兩道石門無聲地打開。


    也無須點什麽火把,我手中的短劍就是最好的照明之物,這裏的空間並不太大,並沒有我事前想像的一曲三折,整個洞內一目了然,地上的石板上碼著數不清的竹筐,上邊是竹子編製的蓋子,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我用短劍挑開最上邊的一隻筐子。


    裏麵是滿滿的大米,捏起幾粒,一撚,當時就碎了,放在鼻子前一聞,雖說不是很新鮮,但是沒有一點黴味。


    所有的筐子裏都是這種陳年的老米,越發地喜歡上了狐狸這種動物,它們怎麽能知道米在這裏,從洞和門的結構上看,它們也是進不來的。


    但是兩隻狐狸,卻知道告訴我,用短劍能夠打開這道沉重的石門,真是怪了。


    我走邊,看到地下有好幾截三寸見方,長短不一的石門栓,有兩截是我剛剛砍斷的,這個能夠看得出來。那麽,剩下的是怎麽回事?


    這點事情,不一會我就明白了,自信還是不笨的,這是一種自鎖的設計,就是說,人站在門外,先把兩扇門關小到一定的程度,然後揀起地上的石門栓,架內的凹槽上,兩手在外邊拉住門上的拉手一拽,門栓下落,正好將門從裏麵卡住,而要想進來,沒有我手中的短劍,就得費把子力氣。


    洞裏除了那些糧食,還有兩木桶油,木桶沒有壞,因為為油所浸,看起來還像是剛剛放到這裏的一樣。


    這裏算是那個老者的儲糧庫吧,看這些糧食,我們五條船上的所有人,能吃上半年。而在地上,靠近米筐的地方,我又發現了幾包蠟,幾包種子。這裏地勢高,且幹燥,所以這些東西基本上都在能用之列。


    我隻拿了一包蠟就起了出來,用我想到的法子把門重又關牢。順著原路返回,隻有六角站在門外,手持著安零刀,看到我回來的時候,我看出她長舒了一口氣,“你回來了。”


    老人們早已去休息了,隻有五位老婆還在等我,蛇丹照著她們有些擔心的臉,看致遠平安回來,她們圍了上來。


    “老公,有什麽發現?”小月搶著問道。


    “哈,這回我差點回不來了。”我回答她。


    “怎麽回事,還不快些告訴我們,你要急死我們呀。”


    “沒事沒事,兩隻狐狸把我帶到了一個寶窟,差點陷到裏麵回不來了。”我把發現告訴了她們,幾個人都感歎道,“這狐狸,比有些人還可愛呢。”


    我問畫,這回該給我講一講了吧?


    我說的是那鄭竹簡上寫了些什麽,薑婉清道,“老公,畫姐姐一直不肯說,非要等你回來才告訴我們,這下好嘍,我們也借借你田將軍的光,聽聽故事。”


    畫微笑不語。


    我看著她道,“說吧,女先生,沒有你,我就是眼瞎。”


    於是畫才開口道,“這屋子的主人,老公你可知道是何許人?”


    “誰呢?”


    “他就是大秦國鼎鼎大名的――蒙恬。”


    “啊?”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麽會呢?不可能,你會不會看錯了。”


    她認真地說,“一開始,我也認為是玩笑,但是卻發現不是玩笑,這應該是真的。”


    “蒙恬,他不是……已經死了麽?”我說。秦始皇於公元前二一零年開始第五次出巡,這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出巡的途中,在沙丘,也就是河北平鄉東北部那個地方突發病症去世。他臨死前留下遺書,讓太子扶蘇繼位。


    而秦二世胡亥與趙高、李斯密謀,篡改始皇帝的遺令,並將扶蘇賜死,胡亥即位。


    據我所知,與扶蘇一同被賜死的,就有蒙恬。當時他正與扶蘇在一起。


    “是的,我當時也奇怪這書中寫的是不是真實,但是等我看完了,卻找不出一點瑕疵,好像都是真的。”


    “始皇帝曾經派出大將蒙恬,率領三十萬大軍向北出擊匈奴。第二年,蒙恬將軍就將匈奴擊退了七百多裏,奪取了黃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區。”


    “始皇帝還在當地設置了九原郡呢。”畫說。“這段時間並不是太久,這些我爹都給我講過的。”


    “當時蒙恬將軍駐守的是上郡(今陝西榆林),匈奴從此不敢向南進犯。”對於這樣一位知名的將領,我不會不知道,也時常為他的遭遇感到可惜,如果不是趙高一班小人從中搗鬼,也許我們華夏會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們,就不會有後來的陳勝和吳文起義,也不會有巨鹿之戰、楚漢相爭、垓下之圍……


    我忙對畫道,“好老婆,別大喘氣,快快說下去,我想知道。”


    畫說,這本書是蒙恬到達這裏之後所寫,記述了沙丘之變以後的所有事情:


    “扶蘇若在,蒙恬不會背井離鄉。恬與扶蘇,趣味相投,惺惺相惜。每憶治國方略,多不謀而合。


    可惜趙高擅權,使黑白顛倒,賜扶蘇不仁不義、不忠不孝,飲毒酒身亡。恬當時力勸公子,恐有乍,言,若公子回師鹹陽,當力保,澄清混沌,掃除逆奸。


    奈何公子明知詔書不實,但不忍手足相殘。


    公子死後,來使緊逼,欲令恬死而複命,無奈之下,手下偏將姓蒙名括替死,連夜著匠人畫恬之麵皮覆之。


    朗朗神州,再無恬立錐之地,輾轉到達南海郡,得故舊相助,隨從十位,越南海,過勿裏洞,抵達爪哇。


    十年生聚,物是人非,暮年體衰,故舊不在,每望向北,無言感慨,隻有偶遇幼狐兩隻,相伴左右。


    鐵馬金戈,恍惚昨日夢,阮師安零,當燒火棍。


    今感時日無多,留書於此,若有故鄉人到,願獻刀與劍,望走遍環宇,去強扶弱,展恬遺誌。


    上古十劍,曰夏禹,聖道之劍;曰湛瀘,仁道之劍;曰赤霄,王道之劍;曰泰阿,威道之劍;曰龍淵,誠信之劍;曰幹將,摯情之劍;曰莫邪,摯情之劍;曰魚腸,勇絕之劍;曰純均,無雙之劍;曰承影,優雅之劍是也。


    魚腸劍,第八位,勇絕之劍,小巧居十劍之冠,能藏於魚腹中,鋼韌無比,熠熠生光,斬萬物如腐朽,小人得之,則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殺君,子以殺父。傳為歐冶子為越王所製,用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方成此劍。有緣人得之,且記不可背理,不然,魚腸劍反噬,非死即傷。


    阮師刀,切金斷玉,與虎添翼,安零刀,出入成雙,削鐵如泥,若非口腹之輩定能得之。


    另有糧油充實倉廩,若小狐尚在,許能帶爾等發掘自用。


    念天地悠悠,無人不朽,望洋海茫茫,隻是清愁。唯一家、一國、一少,一老,至理也。”


    “完了?”


    我問畫。


    “嗯。”


    她說。


    “看來是真的了?”


    “我想,是的……”


    “可不是,要是我們一來這裏就忙著生火做飯,那兩把寶刀,就成了燒火棍了。”


    “燒殺了小狐狸,看人家不與你為敵。”薑婉清說。


    看來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定數,看來,這寶劍全我所得。


    我拿出了那把魚腸劍,“不知道荊軻刺秦王的是不是這把。”畫看到後,對我道,“我想應該是的,我想,你是不是已經見到了蒙恬。”


    “見到了,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全不像是一位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將軍。”以步兵對匈奴的彪悍騎兵,卻能兩戰而勝,他可真是個傳奇。


    而我若不是反其道而行之,沒有向北,而是來到這個地方。這段神話不知道將隱藏多久,也許就從此湮沒於曆史的塵煙之中,那也是可能的。


    “他在哪兒?”


    我指指窗外,那裏一片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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