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小船劃得飛快,沿岸在追趕著什麽人。我和六角也不抬頭,不能被他們發現。


    船上的三人大聲地呼喝著,噌噌噌跳上岸去,與什麽人打鬥在一起,我和六角從船尾的水中爬起來,扳住船舷爬到上邊。


    在晨曦中,一道霞光從空中閃過,照亮了五個人影,他們攪在一處,隻聽“嚓嚓”兩聲,其中兩個人抬手看看自己手中的長刀,它們已經分別被兩個對手削去了刀頭,剩下的第三個人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扭頭就往小船這邊跑來。


    我和六角都看出來,那兩個不速之客是誰,一個是身著天藍色的純綿套裝的劉妍,膚色白晰,身法輕盈,另一個是短裙束身的小月,頭上一支珍珠發卡,映襯著明亮的眼睛,兩個人一人敵住一人,看起來並不吃力。


    “她們怎麽來了,”我說著,飛起一腳把跑到船頭的那個荷蘭男人踹趴在地,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六角趕上,一刀結果了性命。


    我們的突然出現讓這兩個人有些猝不及防,原本以為是個立功的機會,別說身後還有自己的大隊人馬做後盾,就算沒有那些人在那裏,眼前這兩個嬌弱的女子,也一定很好對付。


    我理解他們剛才那樣爭先恐後的表現,可是隻有我知道,裏邊那些人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另外一條小船被我順手捅漏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水底,而大船,嘿嘿,你們就別指望了。


    六角急著去支援兩人,我說,“再看看,讓她們發揮一下。”抬腳把那個躺在船頭的荷蘭人屍體踢下海去。


    幾個照麵之後,隻聽“嚓嚓”兩聲,兩個人的半截刀再一次被劉妍和小月削去了一截,拿在手上不足一尺。


    這仗還怎麽打,他們且戰且退,不時地回頭看向水洞方向,那裏麵已經傳出嘈雜的聲音,相像得出裏麵正亂作一團,大條大船纏在一起,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而兩個荷蘭人率先跳上了那條小船,腰部以下浸在水裏,麵麵相覷。


    六角還是沒有忍住,跳上岸去加入了對他們的圍剿,我在船上招呼著她們,“老婆們,別陪他倆玩了,速速結果了他們,我們走路。”


    話音未落,兩人已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死在美女的手上,到陰間也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她們跳上船來,我把船搖動,六角這才驚訝地與小月兩個打著招呼,“妹妹,你們怎麽來了?她們呢?”


    “你們還說呢?一出來就是大半夜,誰會放心得下呢!還以為你們遭到什麽不測了呢。”


    “柳眉呢,你們不會把她單獨仍在那裏了吧?”


    “那又怎麽樣?她剛才最是著急了,非要我們來接應你們。”


    劉妍道,“怎麽,裏邊的人都讓你收拾了?”六角一邊劃船一邊把夜裏的情況對她們訴說了一遍。小月問,“這次你們的動作蠻快的,但是我總覺著有一點出入。”


    “啥出入啊?”


    “你們應該早一點返回的啊,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兩個做什麽了?”


    我知道她是明知故問,也不說明,我們把柳眉和劉妍接了到船上,劉妍說,“他們不會追上來麽?”


    六角也問我,“現在該說說了吧,你到底在船上做了什麽手腳。”


    我往船艙裏一躺,現在該她們劃船,我休息一會了,我對她們說,“其實簡單的很,六角你忘了我在裏麵問你的話了,這個方法其實還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架不住她們刨根問底,於是把事情對他們說了,柳眉聽了說道,“也就你能想出這種害人不淺的辦法來。”


    大條大船,在緊急情況下,應該是一左一右分兩邊衝出,我沒做什麽大事情,隻是把第一艘船和第二艘船用他們自帶的纜繩在水麵下拴在了一起,每三條船和第四條船也拴住了,這樣他們不動就罷了,隻要想出來,在大船的出口處一定會攪纏在一起,估計要想理得清楚,至少得一頓飯的功夫。(.)


    因而我們也不太著急,說說笑笑地往回走。


    “柳眉怎麽樣,”我問劉妍,她說,“沒有什麽,隻是皮肉傷,將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事的。”


    “會不會留下傷疤?”


    六角笑了,“怎麽?我看這才是你最關心的,放心吧,在這方麵我倒是半個郎中,保證你的柳妹妹皮膚光滑,一點不會有事。”我聽了放下心來。


    我們把小船靠岸,幾個人飛快地上島,很快就找到了柳眉,她聽到了我們的動靜,已經站在那裏等我們,我走上去,攬住她的細腰問道,“老婆你感覺怎麽樣?”


    柳眉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不過看到我們一個不少地出現在這裏,她顯然也很高興,“還說呢,去這麽半天,劉妍和小月還得去找你們。”


    小月接話道,“這事回去之後再說,等我們好好審問他們兩個,這段時間除了這事,還偷偷地做了什麽,我總覺得這時間過於的長。”


    可是島外邊已經有了人聲,那些荷蘭人這麽快就走出了我設下的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完了,走不了了。”因為我們留在岸邊的那條小船,已經暴露了我們的去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我們能聽到那邊大聲地報告著什麽,隨後,我們聽到了跳下在船的聲音。


    在另一邊,遠遠的,也有人在傳遞著消息,有一條大船在那裏停靠,有人小心地搜索著往這邊過來。


    柳眉有些緊張,她說,“萬一被發現,你們盡管衝出去,不要管我。”


    我笑笑說,“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是不知道你這幾個姐妹的身手,不會有事的,實在不行,我們三個一人守在一方,保證冰會讓你有事的。”


    我這麽一說,她們都放下心來,不過形勢對我們實在是不利,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堅持多久。


    這片島麵積不小,滿島茂密的樹木和雜草給了我們迂回的機會,我拉起她們往沒有人聲的西北方向飛奔而去。


    樹木和枝條不停地掃在我們的身上、臉上,柳眉有傷,我們邊走邊得照顧著她,她的嘴裏還不住地說,“實在不行……”


    我打斷她道,“別說了,把你扔在這裏?怎麽可能,你不知道這些荷蘭人,我都看到了,一群光棍,一個女人都沒有,想想吧,到了他們的手裏,你會是種什麽結果。”


    我想過了,這麽大的一座島嶼,他們那五條船,不可能把島圍得水泄不通,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身後有樹叢裏傳過來了擦動衣服、腳踢在樹樁上的聲音,沒有人說話,我示意她們保持安靜,眼下的局麵,隱蔽性是第一位的。


    六角潛伏在離我們隻有幾步遠的草叢裏,但是從我這裏看,隻能看到她的掩在草縫中的半邊臉頰。而小月則在我們的身後偏左的地方,隻有她上別著的那顆珍珠,從草縫裏映射了一點陽光。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升起來了。


    有三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他們亦步亦趨,眼神望向我們的身後,他們沒有看到我們。


    我們幾個就藏在他們身前幾步遠的地方,柳眉的手緊緊地攥在我的手裏,都汗津津的了,我用了一下力,把信心傳遞給她。


    隻有三個人,再遠一點也出現了腳步聲,他們相隔得並不遠,以便相互照應,但是遮眼的樹木和野草幫了我們。


    我看到六角正慢慢地轉頭,她的這邊看到了我,我對她眨眨眼睛,小月也會意。


    他們站在我們的眼前,略一遲疑,其中一個人身子一哆嗦,我們不再給他們時間反應,六角、我,小月幾乎同時從藏身地點跳出來,一人對付一個,人人下的狠手,他們沒有發出一吭,就魂歸天外了。


    六角一邊揮出之後,敏捷地一步跳開,小月也是。從死屍脖子的創口中噴出的血液一點也沒有沾到她們的身體上,反倒是我,隻顧們敏捷的身姿,自己的衣服上倒沾了不少。


    兩個人對我刮刮臉,撇撇嘴巴。我沒有時間與她們鬥氣,很快還會有人來。


    我們把三具屍體拖到了草叢裏,理理被他們壓倒的青草,地上被他們的血跡浸過的沙子,也讓我們手忙腳亂地踢散,我們迅速地轉移地點。


    剛才的動作很連續,很隱蔽,很利落,我相當的滿意,今天的練兵抵得上喊著口令練劈刺一個月。我看她們的臉上,再一次恢複了沉著和自信。


    柳眉哨聲說,“老公,你以後也給我弄一把她們那樣的刀,”


    我說,“沒問題。這算什麽事,你讓我弄個美女可能會有點難度,弄把刀,不是問題。”


    小月笑著說,“每當你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替你捏一把汗,萬一以後兌現不了,看你怎麽辦。”


    “那我就把你們掐死一個,然後反刀給柳眉。”我們穿過了一片樹林,這裏樹多草少,根本就不能隱身。


    小月怪道,“哎,沒辦法,誰讓咱是老人呢?哥可是喜歡新的厭棄舊的,柳眉,我們姐妹們以後可得小心一點。”


    很久不聽得他們驚訝的怪叫,看來我們擾藏的荷蘭人屍體並未被發現。


    在離開不遠的地方,我們如法炮製,又有三個人永遠地躺在了這片山青水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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