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們都在這裏偷聽到了些什麽?”我問他們,這五個人沒有輪到值崗,趁著空閑的時間,跑到我們的窗下撈外快來了。


    “將……將軍,我們真的沒有聽到什麽啊。”一個人吱吱喔喔地回答我說。


    “沒有?嗯,本將軍可不喜歡那些口是心非的家夥,聽就是聽了嘛,這有啥大不了的。”


    “呃……其實不瞞將軍您說,我們也不是故意這麽做的,隻是剛才我們從哨崗上下來,正好走到了這裏,然後,我們聽到了柳眉夫人和六角夫人的叫聲,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這才來聽一下的,我……我們其實是擔心你們啊將軍,如果你們有什麽意外而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那不是失職麽?”一個軍士站在那裏油嘴滑舌地說道。


    他可真不臉紅,說的跟真的是的,劉妍聽了,躲在我的身後,偷偷地笑著,再看柳眉和六角,早就臉上掛不住了,一片緋紅到了臉上。


    我心裏還有正經事,對他們說,“今天就饒過你們,這種大膽的做法以後就不要再出現了,去吧,你們,去再叫兩個人來,有任務。”


    一聽有任務,他們立刻就恢複了常態,身子挺得筆直,對我齊聲說道,“將軍,有什麽吩咐您就下命令吧。”


    我帶一六角、劉妍和柳眉,另加七個軍士,很快就回到了大廳。


    寬敞的大廳裏現在已經空空蕩蕩的,裏麵能搬走的家俱和陳設早就被那些“暴民”給席卷一空。


    我帶了他們,走到廳北角一個角落裏,那裏是一棵兩人合抱的廊柱,柱子與牆角間是一專用三步寬的石質地板,一尺半一塊的方磚,從外邊看不出與其他地方有什麽兩樣,因為整間大廳裏,地上鋪的都是這種東西。


    “將軍,你帶我們到這兒幹什麽?”一個軍士迷惑不解。柳眉手快,她不等我說話,就快步走到了離著廊柱不遠的一座,石雕的少女像前邊,它約有一人高,真人大小,麵部表情栩栩如生。[]


    她站到了雕像的跟前,兩個人幾乎一般高。


    在它的胸前,雙手捧著一盞圓盤,裏麵還有半碗燈油,黑色的燈芯露在外邊。


    她的兩隻手從兩邊捏住了燈盞的邊緣,順時針用力,圓盤一點一點的旋轉了。


    一陣輕微的響聲在我們的身後發出,大家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到在那棵粗大有廊柱旁邊,有一專用石磚正緩緩地移動,磚縫逐漸離開,向下邊敞開。


    俯身看去,一架結實的實木梯子出現地洞口裏。


    “看到了吧。”


    在那隻玉碗裏,我們采集了三隻金絲燕的視覺信息,是它們告訴了我們,這處顯眼,卻不易被人察覺的暗道開關。


    一個荷蘭男人和兩個荷蘭女人匆匆忙忙的身影出現在玉碗中的水麵上,他們就是這麽做的,跑到了雕像的跟前,旋開了開關,然後消失在暗道的入口裏。


    “將軍,你們是怎麽發現這裏的,這也太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軍士把身子探在洞口的上方,看了看,胰島素上充滿了好奇。


    這回我告訴你們吧,剛才六角和柳眉的大叫,就是在向我報告著這個神秘的洞口,是她們無意中發現的。


    幾個人將信將疑,也沒有功夫理會我的玩笑,我揮揮手,兩個軍士一前一後,手中握著刀,從洞口順著森梯下去了,我在後邊,六角她們在我的後邊,我讓兩名軍士守在洞口,有消息及時下去通知我們。


    從木弟中下去之後,我看到一名軍士正在打著懷中掏出的火折子,另一個人站在他的旁邊,警惕地向著看不清楚的方向。


    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光亮,我看到在過道的石牆上的一隻掏進去的燈孔,這種設計可以不必占用本來就不寬敞的空間。


    點著了一盞,再走上十幾步又發現一個,也是熄滅的,看來從這裏逃走的人,並不想再回到這裏,一路把燈都吹熄了。


    再往前拐了個彎,洞內的潮氣有些重,濕濕的,石壁上也掛了一層水珠,人們隻能一前一後,一個接一個地往前走,想要並身也是不能,兩名軍士在前邊開道,柳眉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她在本就不甚明亮的地道中緊緊抓住我的手。


    開開始,腳下還算平坦,我們一點一點地摸索著走了磊約有一頓飯的功夫,兩邊的石壁就不見了,六角在我身後哨聲說,“走了這麽遠,我估計是不是已經到了村子的外邊。”


    我說,“可能是這樣,別看我們走了這麽久,但是一路上點燈花去了不少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的距離,隻是不知道地道的方向。”


    再往下就是一條坡道,往上走了一會,腳下的石路麵就到了盡頭,身體擦碰到洞壁上就有土掉下來,我讓軍士們加小心,不過這條地道很明顯是房子的主人未雨綢繆修建的,平時並不打算經常使用,也隻是用做緊急逃生時用那麽一次。


    不過這樣的工程已經是規模不小了。


    我從一進入那座大院就有一種預感,它是沒有後邊大門的,從常識上看這是不對的,沒有後門,萬一出現緊急情況怎麽辦,地道的發現,以及玉碗中的場景,才讓這一切看起來比較正常了。


    我們在道路的最後半段隻好找起了火折子,才能看得清路麵,不過,很快地道就到了盡頭,它本就不是一個攻防兼備的設施,隻是應急的出口,讓主人躲避突然出現的危險。所以我們一行人也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最後我們從頭頂上的一塊森質蓋板下鑽了出來。蓋板上覆蓋的野草和泥土的偽裝物紛紛地落回到地洞裏。


    軍士已經到了外邊,他們向兩邊及前後看了看,向我報告說,“將軍,夫人們,這裏是一片樹林,地上並沒有發現腳印。”


    這裏隻是一片森森中的空地,上邊野草繁雜茂盛很久沒有人來的樣子,我們的出口卻正好坐落在草地上的四棵大樹的中間,樹間的空隙隻能容一個人側身出入,雖然簡陋,但是這個出口的隱蔽性還是可圈可點,足見建造者的用心。


    我看了看四周的草地,再蹲下身子,在草地上看到了一串微微有些倒伏的跡象,“往那裏走走看,注意警戒。”


    “老公,我們出來這麽遠,後邊剩下的那幾位軍士怎麽辦?”


    劉妍的話也讓我想起了他們,剛才讓他們一起跟下來就好了,正想著,就見洞口人影一閃,一個、兩個,上來了兩名軍士,我們留在洞內的燈火並沒有吹熄,因而他們很快就跟了上來,“將軍,我們來看看,你們下來的時間太久了。”


    “正好,”我對兩個人說,“你們回去把另外的人也叫來,然後一起順著這個方向追趕我們。”我指了指前進的方向。


    “是……那個大院我們不守了?”一個軍士問道。


    “不守了,抓不到主人,守那個院子有什麽用,快去吧。”他們應了一聲轉身再次隱沒於洞口,我們加快了腳步。


    這裏一是大片原始森林,很快頭頂上的太陽就被密實的樹葉篩得斑駁起來,我們要追的是三個人,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和兩個年輕的洋女子,他們的動向我猜個大概,任不錯和許許多多的反叛奴隸已經不再是他們可以呼來喝去的奴隸了,在這塊地方的好日子遠去後,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他們一定是想著離開這裏。


    一邊走,我們身後的軍士一邊用刀在身邊的最粗壯的樹幹上刻下指示的方向,一隻隻白色的箭頭足以讓他們找到我們。


    我們走走停停,一邊起三個老婆一邊大聲的說笑,現在我們對敵人的底細十分的清楚,他們隻有三個人,因而在警惕性方麵也不是太注意。


    爬過了一處小山坡,我們猛然看到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打頭的兩名軍士首先大叫起來,“站住,再不站住就……”


    那個米黃色的身影卻在樹叢和草叢中奔跑起來,軍士一左一右的包抄過去,很快把一個驚聲尖叫的女子按倒在草叢裏。


    她的臉上掛著一道樹枝劃出的血痕,抬起眼睛驚恐地看著我們。她的胸脯在劇烈地起伏,臉色蒼白,這是一個掉隊的女子,另兩個人卻沒有蹤影。


    “放開她,六角,你來照顧她。”


    軍士們一步跳,六角把刀入鞘,走過去,對她伸出了手。


    這是一個三十左右已解決的年輕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長裙,這樣的裝束顯然不是用來逃跑的,可是事發突然,連換件衣服的功夫都沒有,從裙擺下露出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


    她剛剛被六角從地上拉起來,就突然向六角發動了攻擊,這是我們誰都沒有想不到的,不過六角的警惕性還是很高,她看對方上身一動,立刻丟開她,輕盈地往邊上一跳,不但躲開了對方的攻擊,還順手一巴掌打掉了她手上的一把小小的匕。


    那女人拚命地去草叢裏揀她的武器,卻被六角一腳再次蹬倒在草叢裏。


    最後一招,她扭頭衝著一個方向大叫起來,另兩個人像兔子似在,從不遠處的草叢裏跳起來就跑。


    揮揮手,五名軍士立刻飛快地向他們追去,他們哪裏跑得過軍士,很快凡在十幾步遠的地方將兩個人擒獲,推推搡搡地走回到我們的麵前。


    那個四十歲的白臉荷蘭男人,看了看第一個女人,五味雜陳的樣子,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犁破大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弓曳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弓曳長並收藏犁破大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