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是打打殺殺,我和姬將軍都不含糊,可是要讓我們偵破個什麽案子,那就兩說著了,更不要說這是一起刺殺了國王和王後的大案。


    “你說,做了這事的是些什麽人呢?不會隻是因為一個名次的事情,就這樣下得了狠手吧,要是這樣的話,那也忒凶殘了點是不?”姬將軍對大家說道。


    我也有這個疑問,能不能是他們對那架海珊瑚誌在必得呢?“你說過,那東西可是價值連城啊。”


    “可是我還說過,那東西分在哪兒,要我們中原,它的確是價值連城,要是在這裏,也就是普通珍貴之物,要不然,我想那國王也不會舍得把它賞給一個漁夫。”


    姬將軍說的這話我認同,既然殺手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名次,也不會因為一件普通珍貴之物殺人,那又是為的什麽呢?


    “會不會?”我看了看都臣兒,欲言又止。她似乎是明白我接下來的話想說什麽,卻把頭低下了。


    姬將軍問,“你說什麽?”


    我們都臣兒的麵子,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那些荷蘭人與都臣兒有關係,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能這麽亂說。


    但是姬將軍從我欲言又止的神態裏已經猜到了幾分,他斟酌著道,“要是他們的話,反倒是說得通了。”


    “為什麽?”


    “當地人也許不大看好那麽一件海珊瑚,但是像我們這樣的外來人就說不好了。”


    於是我們決定,把這個推測當做一個偵測的方向。


    接下來,似乎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些人,雖然這裏島嶼眾多,分布又極為分散,但是也隻能這樣了,第二天,我們找到了賽魚大會上那些當差的人,找了給魚量尺寸的,也找了稱重量的,他們說當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魚上,沒有仔細看持魚的人。


    “別忘了還有一個,那天在木台上的人,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會死盯著上台的那條魚,隻有一個人會看持魚的人。[.超多好看小說]”我說。


    “誰?”


    “這簡單,你們難道都忘了,賽魚在量完了尺寸、稱過了重量之後,還有一個人專門負責一道程式。”


    “我想起來了,”宋奎說,“還有一個人專門拿了筆,問過參賽人的名字之後,寫好了白簽,往魚身上一貼,他應該會留意到刺客的麵目。”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打算卷鋪蓋回家了,我們都很奇怪,國王剛死,就要裁員了!


    我們問他的時候,他說,“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辭退的。”原來,事發之後,溜山國的官員也找他問過刺客的相貌,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確對那人的長相一無所知。“誰會想到看好他的長相,再說,我參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賽魚大會了,像這次兩條魚一模一樣,一般大,一般重的,也是頭一次見到,所以當時我的眼睛一直在那條魚上,沒有注意到對方的長相。”


    原來是這個樣子滴。“那,你還知道他當時的名字嗎?”姬將軍問。


    “唉!你們不用問了,我當時,隻寫了一半,因為急於聽聽王後是怎麽裁斷的…..我隻寫了一半。”那人奧火不已。


    “一半也行啊?還有印象不?”宋奎急著問他。


    “……”


    “算了,不必說了,量你也想不起來。”在那樣一個突發的情況下,誰又想得起去收起一條爛魚身上貼著的白簽呢?再說,如果人家想著行刺國王,誰還會報上自己的真名字。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我們得另想辦法。這時,宋奎忽然說,“那麽長的魚,我想在當時廣場上一定不會太多----也就是兩條,晚上有許多人在漁夫們的筐子前轉來轉去的,一定會有些印象,何不去問問他們?”


    “可是現在人們躲都來不及,誰會沒事找事地往前湊啊。”這是人之常情,放在我身上我也會躲得遠遠的。


    在溜山國王宮的大門口貼了一張告示:“先王體恤民生,愛民如子,在世時每年舉辦賽魚會,意在鼓勵勤肯勞作之人,今突遭不幸,舉國上下無不悲痛萬分,為嚴懲凶手,報此國仇,凡有憑此魚說出持魚者相貌者,定有重賞。”


    旁邊有兩名軍士把守,王宮的大門兩邊,一邊掛了一條魚,就是那晚在賽魚大會上這相的兩條魚。


    我們都去看了,這主意是姬將軍出的,很快,王宮的大門口就擁了好多人,不過從一些走上前提供凶手信息的人嘴裏,還真沒有收到什麽有價值的。


    天氣很熱,兩條魚掛在太陽底下,很快就招了蒼蠅,“看你出的餿主意,”我對著姬將軍開玩笑,可是他卻認認真真地觀察起那兩條魚來。


    “你別說,那位王後還真的是有些聰明,她隻是用根手指頭在魚身上戳了一下,立刻就斷出了哪條魚更大一點。不簡單。”


    “若是除去凶手藏在魚肚子裏的短劍,當然是先前的魚重一點。”


    姬將軍的話讓我想到了什麽,“從凶手在魚肚子裏事先藏了凶器來看,他們的目的一定不止是為了那架海珊瑚。”


    “你是說,他們的主要目的,是通過這次賽魚大會,找到一個接近國王的機會。”宋奎也不傻,“但是在那樣一個眾目睽睽的場合下,他們不怕被人認出嗎?”


    我想起那個人上台的時候,壓得很低的帽沿,“這隻能說明,他們對自己的很有信心的,相信這裏的人不會那麽容易地認出他。而想起來把短劍藏在魚腹中的人,斷然不會是一個以打魚為生的漁民。”


    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那魚不是他們打的。”


    “那是從哪裏來的?”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的背影與凶手還真的有些相像呢!”


    他們說的是我們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用一大塊金子買下一條魚的人。這樣一想,似乎那條魚也與賽魚大會上的一模一樣了。案情馬上就峰回路轉了,是不是說,我們隻要找到那個賣魚之人,凶手也就露出水麵了?


    宋奎說,“出手能那麽闊綽的人,不是官府中人,還會有誰,田將軍,也許,你在大殿上對他們說的話,真就是真的了!”


    “別忘了,我們先幾日才丟了不少的金子,還有人是比較闊綽的。”我看了看都臣兒,我們你言我語地說了這麽久,她都一言不發,而我一看她,她的臉竟然不由自主地紅了。


    懷疑歸懷疑,我們還是先找到那個賣魚的再說吧。


    好在這座馬累島並不大,而魚市就那麽一處,我們到魚市上去。


    因為國王的突然離世,魚市上也顯得十分的冷清,隻有寥寥的幾份賣魚之人,我們看來看去,哪個都不像是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樣子。那天,賣魚的麵朝我們,買魚的背對著我們,他們成交的那筆買賣因為不同尋常,所以我們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賣魚人的長相雖說回憶不起來,但是隻要一見麵,總不會認錯。


    我們決定走街串巷去找。


    馬累的居民區是分塊的,一塊是那些魚民,另幾塊街區屬於那些以編織為生的人、以撈海貝為生的人、以種植為生的人。我們很快就找到了。


    但是,這裏擠擠插插地足有不下上百戶,我們又怎麽能一下子就找到呢?


    “你們說,要是一個家境並不富裕的漁民,冷不丁做成了一筆大買賣,他現在會做什麽?”


    “要是我呀,我就一個月不出海,在家裏好好曬曬太陽。”


    “嗯,所以,在魚市上沒有找到他。”


    宋奎說怎麽也得弄點好吃的改善一下夥食吧,先弄兩隻二尺長的龍蝦嚐嚐!”


    “龍蝦倒不至於,那玩藝在這裏是家常便飯,弄口豬肉吃還是說得過去的。”我們幾個人提鼻子一聞,果然有一股燒豬肉的香味,從一條小巷子口裏飄了出來。


    “去那家看看。”我們抬腳就到了巷子裏。


    院了的門開著,一個主婦正在燒火。


    宋奎對她說,“你們家掌櫃的在哪裏?”


    她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宋奎說,“你家老公在哪裏?”她還是一臉茫然,我笑著對宋奎說,她也許不知道掌櫃的或者老公是什麽意思,看我的,說著,“滄浪”一聲抽出腰裏的寶劍,還沒等我說話,她“媽呀”一聲,扔掉了手裏的鏟子就往屋裏跑,幾乎與此同時,一個上點年紀的男子,手裏拎了條木棍子從裏麵衝了出來。


    “就是他,沒錯!”姬將軍大叫一聲,“錯了管換!”


    經過好一陣子的解釋,對方一家人才明白了我們的來意,男人說,“我還以為遇到了強盜了呢,賣了一條魚,對誰都沒敢說起過,沒想到你們找上門來了。”


    我們把來意一說,他立刻說道,“那人的印象我一年都忘不了,又有哪個傻子會用一大塊金子買我一條魚呢?”他描述了買魚人的相貌,總也不得要領,突然他看到了站在我身邊的都臣兒,手一指,“怎麽與她有些相似的?”我們立刻明白了幾分。


    以荷蘭人現在的處境,也許他們才是急於在一個地方找到個落腳之地,而他們手裏也有數目眾多的金子,還有好一份偶爾暴露出的凶殘,都像。


    當然,還有都臣兒從那天晚上開始就有些不正常的神態。


    也許她當時就認出了他們,但是,她為什麽不當時就講出來,或者直接跟他們走呢?搞不明白這女人心裏怎麽想的。


    “我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開始,我們去搜索那些荷蘭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犁破大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弓曳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弓曳長並收藏犁破大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