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說了。(.無彈窗廣告)”範廚師開口說話,“反正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不如都講出來,省得你們好奇。”


    於是,他躺在地上,在人們的環視下,一字一頓地講了起來,我們得以知道了他們離開了雷雨島之後的準確行蹤。


    那晚,在我從荷蘭號大船上離開之後,範廚師的碧琳就為了金子的事情有過這樣的對話:


    碧琳說,“他倒大方,還想著給我們每人送來一顆。”


    範廚師,“現在我們在人家的手底下,你就少說一點吧。”


    “你和都臣兒真是無能,沒撈上來半塊,卻差點把命丟在那裏。”


    “幸好遇到了田將軍,若不是他來得及時,恐怕,都臥兒就再也上不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他,我看,我們遇到了他才開始的這一次又一次的噩運,要不是他,我們派出去麻六家發展的那些人怎麽會一去無回?若不是這個田將軍,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擁有了整個千裏馬國,那個令人討厭的老僧還有那個令人討厭的國王,早就成為了我們的奴隸了,現在倒好,你倒念起了他的好處來。你咬牙有什麽用?你攥拳有什麽用,有本事就想想辦法,把那些本該屬於我們的金子和鑽石再拿回來!”


    “我們就隻剩下了這點家底兒了……難道我們真隨了他們去好王角?那裏有我們的什麽東西?”


    於是,在雷雨島上,田王提出來要在上邊多住些日子的時候,兩個人就打定了主意,恰逢大雨下了起來,他們趁著我們在島上“搞澇”,船上看守鬆懈的時候,搬了金子不辭而別。


    一開始,這六、七十就到了馬累島,發現這裏人煙稠密,又是溜山國的都府所在地,對於他們的潛伏極為不利,更主要的是他們認這,馬累島距離雷雨島太近了,我們一邁步就到了,於是隻在馬累島上留下了幾名眼線,一方麵探聽我們這些人的動向,另一方麵也監視一下溜山國的動向,而大隊人馬卻乘船繼續往南逃跑,終於在溜山國的最南端,發現了相對閉塞的麵包樹島。


    而刺殺溜山國國王的主意,完全是他們在麵包樹島站穩了腳跟之後才想起來的,碧琳說這裏不是挺好,為什麽非要去好王角,你看這個國家就那麽一點軍隊,還不到我們一半多,如果……


    範廚師心領神會,於是賽魚會上的一幕就演出來了。


    他們的計劃是,刺殺國王、劫持王子、製造混亂、收買人心,在暗處逐漸控製住溜山國,等待田王的船隊離開後,再從後台走台,做溜山國名正言順的新王。


    不巧的是,因為龍吟劍的原因,也因為田王看上了雷雨島上的風光,我們遲遲也不動身。


    非旦如此,我們竟然到馬累島上來來。


    他躺在那裏,說了好一陣子,幾乎與我猜得差不多少。看來,所謂的動機一說,真的是很準,心機不動,你就是天天yy,也成不了qj犯,沒想到,他們一念之差,就落到了這麽一步田地。


    “你們那些人,足足有六七十人,都到哪裏去了。怎麽現在隻有你自己?”海得拉問他道。


    “都葬身大海了。”


    “葬身大海了?可是我們明明看到,那兩艘大船都好好的,可是人卻不見了一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確是不知,我隻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那島上遭到了不明人的襲擊,不但是我們辛苦得到的金子、鑽石不翼而飛,而且我們剛剛抓到的都臣兒,也被人救走了,我的碧琳都很害怕,要知道我們做下的事情,那是千刀萬剮的罪過,我們決定連夜就走,離開這裏。”


    “就算是離開,你們也得坐了船走啊?為什麽卻把船都扔在海邊?”


    隨著範廚師慢慢地講述,那天晚上的充滿危險的逃亡場景再一次浮現在人們的眼前。


    我們那晚上,我和劉妍兩個人的行動,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絕對抵得上一次小規模的強攻,甚至還有過之無不及。


    想想吧,在自己的地盤裏,那個安插下來的、藏在樹上看守庫房的暗哨,身上並未發現任何的傷,就那麽過去了,而庫房裏那些經過巧妙偽裝的金子和鑽石,全部被人換成了麵包樹的果實。


    而在這之前,他們沒有聽到、看到任何的動靜,在這之後,剛剛被他們劫來的都臣兒,還有那個溜山國的小王子,也不翼而飛!


    有道是做賊心虛,能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行動力的敵人,幸虧他們的腦筋在當時沒有轉過彎來,要是捎帶腳地在他範廚師和碧琳的肚子上來那麽一家夥,那就吃啥啥不香了。


    他們沒敢下島來追,隻知道來人是往島的北邊去了,那好,往南邊逃!逃出溜山國的國境再說。


    就這樣,七十人呼呼嚕嚕跳上大船,也沒敢驚動那些剛剛被他們雇傭的當地人----沒錢給她們傭金了----他們穿村而過,大船就藏在那裏。


    “這麽說,你們一開始是打算坐船逃走的?”


    “嗯,是這樣。”


    “為什麽後來又把船都扔在了海邊了呢?”田王也越聽越奇怪,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們突然發現了一條水下的暗道,暗道通往很遠的地方,而碧琳說,這兩艘船目標太大,她給我出了個主意……”


    “什麽主意?”


    “就是讓我們的大多數人坐船走,而我和她,則帶了一小部分人……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十幾名親信,我們悄悄地下了船,跳上了那條暗道,它隻在水麵上半尺來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一尺的樣子,我們打算,要是沒有人追趕我們的船隻,我們過一會再上船開路,若是有了危險或是埋伏,我們這些人就撇了大船另外走路……”


    “也就是說,你們下船的,隻不過是十幾人而已。”


    “是這樣,我們涉水而行,有默認的掩護,而大船就在我們的身旁不遠隨行,要是有危險的話,我和碧琳隻要往暗道的水麵下一趴就能躲過危險。但是,我們在那上麵剛剛走了不一會,也就是十幾步的樣子,那條水下的暗道就劇烈地動搖起來,像是地震突然發生,我們站立不穩,巨浪撲天蓋地向我們打來,當時就把我們打散了,我不知道碧琳去了哪裏,隻覺得天崩地裂,然後我墜入了一隻不見底的深淵裏,當時就失去了知覺……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們,而我就成了這副樣子。”


    當一群人,失魂落魄到了這種地步的時候,那他們離著滅亡就已經不遠了,但是,對於一件事情,我還是不明白,範廚師也提到了那條暗道,與黃岩、徐潔他們所描述的一樣,在這片海域裏,存在著一條或是幾條這樣的暗道至少在馬累島的西邊、溜山國的最南邊,都有這樣的暗道,可是,海得拉和那些當地人,卻立刻大叫起來:


    “什麽狗屁暗道,這個你騙得了別人可絕對騙不了我們,那不是暗道!”


    “那是什麽呢?”我們幾乎都想知道。


    海得拉說,“這個等我以後有了時間再告訴列位,他們能有這樣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我要立刻處決了他,為我們的國王報仇,然後扶佐我們的小王登基,暗道的事情,等我慢慢地對你們解釋。”


    “對,先殺了他再說,不殺他不能對我們的國民有個交待!”眾人隨聲附和著。


    “殺了他?那太便宜他了,依我看,就用繩子把他綁起來,掛在麵包樹的樹枝上,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直到把他曬成幹兒為止!”


    “不,依我看,還是把他挖個坑兒埋了算了,也許爛了之後還能當肥料呢!”


    說了這些之後。範廚師再一次閉上一眼睛,一個人,心已死,再沒有什麽能讓他動心了。


    田王說,“大家想出了很多的好點子來對這個人進行懲戒,但是在我看來,未免有些殘忍,要知道,我們是我們,他是他,那樣做的話,我們與他又有什麽兩樣呢?”


    “田王,我們聽您的,”海得拉說道,“你說吧,我們要怎樣處置他才合適。”


    “嗬嗬,這件事情,我說了也不適當,皮爾瓦的父親和母親都死在這個殘忍的人手中,怎麽處置這個人,我看應當由皮爾瓦說了才算數。”


    人們聽了田王的話,一齊把目光投向了皮爾瓦,這個七歲的小孩子,現在應該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第一次做決定,他有些緊張,禁不住又一次看向了都臣兒。


    都臣兒隻是行不由徑笑著看著他,現在,她真的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隻是,那個已經沒有什麽感覺的範廚師,再怎麽說也與她有牽連,她不好說什麽,“皮爾瓦,按你想到的去說,因為你很快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了!”皮爾瓦從都臣兒的目光裏看到了力量,他環視了大廳上的人們,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範廚師,他現在像一堆爛泥。


    “饒過他。”他輕輕地說道。


    “什麽?你說是饒過他?饒過這個可惡的人?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我很恨他,恨不得他馬上在我麵前死掉,但是,我知道,我的都臣兒媽媽不希望這樣!”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範廚師突然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我不要活,不要在你們的麵前活著!”他肚子上的青筋全部暴露出來,眼睛充血,望著屋頂叫道,“都臣兒,你和他說說,不要讓我活著!”


    “不,我要你活著,”皮爾瓦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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