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扶了兩位王妃在道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一邊嘴裏嘀咕著,“whatyourname?”


    “whatyourname?”這是英語嗎?我會說英語?如果英國人還在挖地瓜,那這句話是哪兒來的?


    不想了,這種問題是很傷腦筋的,不如美女來得輕鬆,沒想到,聽了我的話,我右邊的王妃乙----為了方便,左邊的是王妃甲----她也對我咧開了白牙笑了一下。


    沒想到她們對這種舌頭打彎兒的語言沒有免疫力,很好玩嗎?


    她們坐在那裏,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腿和腳,這是恢複血液的不錯方法,再過一會兒,她們應該能自己走路了,嘿嘿,孟將軍今天的買賣可能虧大發了。


    兩個人的額頭汗津津的,由於黑色吸熱的緣故,我就沒有這麽熱,我指著我們剛剛退下來的崖頂對她們說,“穆卡,知道嗎?他,跳下去了。”


    她們看著那個方向,好像是聽明白了,我問,“你們不也跳下去嗎?”不管怎樣,也得從一而終啊。


    誰知她們隻像是聽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回過頭來又朝著我笑,笑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果然,兩個人都站了起來,也不管我,一齊向著山下走去,那裏是她們的寨子的方向,我在後邊跟著她們,走了不遠,看到孟將軍正在道邊休息,他的身邊堆了一大堆的東西,大包小包的,看樣子他是哪一件也舍不得丟下,正坐在那裏喘氣。


    看到我們,他說,“你們總算來了,見一麵分一半,來來來,每人背一點兒。”


    於是,兩名年輕的黑王妃也和我們一樣,每人背一了隻包裹,四個人一起下山來,孟將軍瞅著我說,“讓我猜猜,你對她們使了什麽手段,怎麽這麽聽話。”


    我不屑地說,“這哪裏是我有什麽手段,我想實在是那個穆卡太不拿她們當人了,也許我們的到來恰好拯救她們脫離了苦海呢。”


    我們現再次到達寨內的時候,黃岩他們已經得手了,一群寨內的俘虜規規矩矩地蹲在了一邊,被我們的人看守著,一動都不敢動,黃岩讓他們雙手抱頭,每隔不遠就有一名我們的軍士在看守著。


    寨門大開,都臣兒從荷蘭一號上朝著我跑下來,“老公,你們沒事吧?咦?她們怎麽在這裏?是你搶穆卡的吧?”她看到了兩名黑王妃。


    我把前後的經過對她講了一遍,她問我和孟將軍,“你們打算怎樣處置她們,是不是也要帶了隨我們一起走?”


    我斟酌著說,“呃……我倒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孟將軍恐怕就是這麽想的。”


    再看孟將軍已經指揮著黃岩等人,往送金船上手動那些我們扛下來的東西,有人在一樣一樣地打開來看。


    無非就是一些金銀財,可是這些東西我們根本就不缺,“把它們留下吧,我們不要給人留下個財迷的印象,也許這是穆卡大半輩子的積蓄呢。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還要養著兩個老婆。”我對他們說。


    “那我們這一仗,不是白費力氣了。”黃岩說,“我還傷了兩名弟兄呢!”


    “那也用不著這麽多吧,恨不得把人家的家底都搬空了。”


    孟將軍說,看不出哈,田將軍今天忽然發起善心來了,我懷疑,她們半路上賄賂你來著。


    我一笑,“你老孟給扛下來了,她們別無長物,拿什麽賄賂我?”


    “這還用問嗎?”孟將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引得都臣兒也不相信起我來,“老實交待,你到底對她們做過什麽?”


    “別以為我問不出來,你得知道,我的話她們是聽得懂的。”都臣兒說。


    “那好,你可得好好地問仔細了,問問她們,我田大將軍到底偏好哪口兒。(.)”


    都臣兒把兩位黑王妃拉到了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好半天的話,兩名黑王妃不時地搖著頭,還扭過頭來看看我。


    一會,都臣兒舌嘻嘻地跑過來,“問好了,沒有的事。”


    “那是當然了,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了,從今天往後,這方麵的事情你們姐妹們大可以放心了。”


    我們把已經裝上船的那些東西卸了下來,雖然不願意,但是上到老孟,下到黃岩手下的那些軍士,沒有一個人不按我的吩咐去做。


    他們把那些貨物整整齊齊地卸下船來,在岸上碼放好,“就這麽回去?”黃岩問我。


    “整點能吃能喝的東西裝到船上。”在航行的過程中,我是餓也挨過,渴也受過,深知那些入肚子的東西有時候要比金銀值錢的多。


    我讓都臣兒對那些蹲在一邊的俘虜們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而且這誤會完全是由他們的穆卡國王引起的。


    “他看到一將軍的漂亮老婆就起歪點子,你們看看本大將軍,多麽的坐懷不亂,穆卡的兩位漂亮王妃躺在山上動不了,本將軍一肩一個將她們抱了下來,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麽?”


    都臣兒一邊把我的話翻譯給那些人,一邊忍住了笑。


    那些俘虜大概有不到一百人的樣子,聽了我們的話也放下心來,我們並沒有他們意料中的殺俘虐俘的行為,這讓他們大為感動。


    當得知我們的所求隻不過是一些食物的時候,有些黑人小夥子自告奮勇地跳起來,領著我們找到了穆卡的食品庫,再幫我們把麥子、玉米甚至是一些薯類裝到了船上。


    看了看他們,我說,“你們的穆卡國王跑了,也許再過個兩三天,他就會回來了,不過不回來也不要緊,我們在溜山國就遇到過一位女王,”


    我看了看都臣兒,她聽到這話也看了看我,現在這個女王已經成了我的老婆了,我接著說,“你們為什麽不能有兩位女王呢?”


    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一聽竟然歡呼了起來,兩位王妃看來還是挺招人待見的。


    閑話少說,我們就這麽辭別了他們,順著原路,從那條窄河中退了出來。真是一路秋毫無犯,文明之師啊。孟將軍看了看兩船滿滿的食物,對我們說,“一年夠不夠吃?”


    我搖搖頭,“一年,這麽多的女將女兵,一人生一個娃,我們的隊伍就翻番了。”


    我們回到了船隊的時候,再一次看到了那些成群的小船,不過他們好像已經得到了消息,我們的所求隻是些吃喝而已,因而對我們的敵意也蕩然無存,看著我們拔錨起程,也不追趕。


    馬達加斯加島,一直到16世紀才完成了統一,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這裏還是四分五裂的氏族部落,像穆卡這樣的人,擁有一座有些規模的山寨,就可以稱王稱霸了。


    該島是非洲古地塊的一部分,因斷裂脫離大陸。中、東部近南北向的地壘高地海拔一千至兩千米,由結晶岩和變質岩構成,上覆火山岩,多火山。


    東部沿海有寬二十到四十裏公裏的狹窄平原,我們一度有了在這裏駐紮下來的意思。


    走了這麽久,我們都向往一片安靜的、屬於自己的陸地,氣候要好,要有可供種植作物的土地,許多人都想過一種腳踏實地的生活。


    而這裏正好是屬於熱帶雨林氣候,河流眾多且便於灌溉,生產出的糧食足夠我們繁衍生息,我看田王也有這麽點意思。


    有一次,他對我說了一段話,那時,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他說,“走得越遠,心裏越沒有著落,我都不知道帶了這些人到了哪兒,離著我們的即墨有沒有一萬裏之遙?”


    我說有了。


    田王不覺回憶起出海前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他站在船頭,憑欄遙望,但是我發覺他看著的方向卻是恰好與故鄉的方向相反。


    在這裏,故鄉沒有確切的方位,應該是在每個人的心裏和記憶中。


    走出黃海之後,我們隨著他戰鬥的一幕一幕不停一呈現出來,每一個經過的地方都好像應該有更多的故事,或者說我們走得太遠了?


    東部的平原上遍布著濃密的森林,動植物種類繁多,有一種旅人蕉,是田王興之所至,脫口取下的名字,它高大挺拔的蕉葉沐風雨而不搖,多麽像是一位遠眺故鄉的遊子。


    對了,還有狐猴,狐、猴,我說的這是三種動物,狐也如我們在溜山看到的那樣大,猴也是溜山的那副狡猾的樣子,讓人奇怪的是,這樣的一類一模一樣的特種,竟然在隔了那麽遠的海洋兩地同時存在。


    小月在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對她說,“原來,我們從溜山國到這裏所經過的海洋航線上是一片大陸,這裏的狐狸和猴子就是從大陸上跑過去的,後來陸地沉下去,所以他們就留在海洋的兩邊了”。


    小月說,“哥,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這裏的部落足足有三十六個之多,這是我們在此地駐留一年以後的結論,他們大多說著獨特的當地方言,在這裏隻有都臣兒能夠聽得懂。


    我們在馬達加斯加島的東部平原上駐紮下來,現在,這裏有了一片新的部落。這是我們的部落,別看我們來得晚,但是這不影響我們成為了當地人數最多、力量最強大的群體。


    也許我們會在這裏長期地駐留下去,也許哪一天田王一高興,我們撇了這副爐灶,接著往前走,有船有海,人的腳就有無限長。人們暫時安下心來,在這裏過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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